《再见绘梨》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小说,故事讲述了一对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因为家庭原因分离多年后再次相遇的故事。小说以绘梨的视角展现了她对青梅竹马的思念与回忆,描绘了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故事情节虽简单,却深刻地触动了读者的心灵。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一)
2022读过最好的短篇漫画。藤本树飞升之作。焦躁的失焦犹如拉斯《忧郁症》和dogma95复活,逝去的母亲象征着俄狄浦斯期作者对死亡的畏惧和强烈的恋母情结,吸血鬼绘梨,凝固的分镜格让我回想到庵野秀明绫波丽与碇真嗣,冷静而疯狂的讲述了比电锯人更凝练的剧情。甚至有一段还玩出了打破第四面墙,有董成鹏《吉祥如意》式的反类型元电影理念。 实际上主人公是一个毕志飞,甚至毕赣式导演的励志人物。他不断被人误解,和生活搏斗,最终在绘梨的帮助下拍出来了一部作品。然而母亲之死,绘梨之死,成年后妻儿之死如俄狄浦斯和麦克白的诅咒一样萦绕着他的人生。但绘梨的复活,犹如邪典片一样,戏弄了传统学院派和类型片的套路。叛离,逆反,出格,精彩。 诺兰在拍《信条》的时候,他在想的是莱昂内的《西部往事》,诺兰讲《信条》这部电影其实是表达了对科幻类型片的热爱,而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科幻类型电影。同理,藤本树的《再见绘梨》是他摆脱《电锯人》后的“置于死地而后生”,don't understand it , feel it.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二)
知乎上对于《褐色鸟群》有这样的评价:只有等到读者进入到《褐色鸟群》的阅读,这个结构才告完整。由此看来,物理现实与文学文本的互动是《褐色鸟群》这一作品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作者:清隳),《再见绘梨》也是如此,看到最后才发现,我们读者其实就是漫画一开始的电影观众。
比起剧情本身,这篇漫画出彩的地方在于叙事本身和符号的运用。如果去一开始就去解读剧情,我们读者就会像漫画开头对xxx(防剧透)进行评价的电影观众一样。只有当这些符号放入完整的剧情(对应漫画里未剪辑的电影),才能知晓它真正的含义。
当然以上都是班门弄斧,我对于格非又或者博尔赫斯的理解都很片面。只是这种形式在漫画里不常见,模拟电影拍摄的分镜也是亮点,但这也是完成闭环的工具之一,如果只是单程模拟拍摄并不值得一提。
最后,一边画电锯人第二部还能出200页短篇,浑身上下都是肝是吧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三)
如果现实让人绝望 漫画和电影的奇幻色彩是否能成为让人活下去的支柱。
不赞同让藤本树成为动画电影导演的路线。电影不是高于漫画的存在,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漫画更高。 再见绘梨的故事开头平淡的无力的苍白的悲伤,只有医院爆炸的镜头让我获得了同步真实感,因为我回到了看龙族的时候的心情。当时和前男友分手,感觉就像死去的蚂蚱被上百只蚂蚁带走身体的一部分,我一边悲鸣着恨江南一边停止不了阅读。 藤本树别画周刊了,只有短篇能承载这样无比完美的复仇记,母亲的压迫、父亲的冷漠、同学的嘲笑、绘梨的利用、甚至读者的眼泪,直到最后的爆炸镜头一声巨响,我可能被藤本树捂住了耳朵,或者因为爆裂声已经聋了。 漫长的镜头在结尾那一幕全部压缩成火光,优太杀死了欺骗自己的吸血鬼,我也杀死了那个苦夏的自己。 我希望藤本树成为没有拍过电影的最好的导演,他一生里所有的作品做成合集被流传为尤达之树救世主传说。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四)
如果现实让人绝望 漫画和电影的奇幻色彩是否能成为让人活下去的支柱。
不赞同让藤本树成为动画电影导演的路线。电影不是高于漫画的存在,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漫画更高。 再见绘梨的故事开头平淡的无力的苍白的悲伤,只有医院爆炸的镜头让我获得了同步真实感,因为我回到了看龙族的时候的心情。当时和前男友分手,感觉就像死去的蚂蚱被上百只蚂蚁带走身体的一部分,我一边悲鸣着恨江南一边停止不了阅读。 藤本树别画周刊了,只有短篇能承载这样无比完美的复仇记,母亲的压迫、父亲的冷漠、同学的嘲笑、绘梨的利用、甚至读者的眼泪,直到最后的爆炸镜头一声巨响,我可能被藤本树捂住了耳朵,或者因为爆裂声已经聋了。 漫长的镜头在结尾那一幕全部压缩成火光,优太杀死了欺骗自己的吸血鬼,我也杀死了那个苦夏的自己。 我希望藤本树成为没有拍过电影的最好的导演,他一生里所有的作品做成合集被流传为尤达之树救世主传说。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五)
我更愿意把这当做是三部电影,只不过虚实难辨。
第一部是为母亲拍的电影,里面汇集了对于母亲所有美好的想象,即使显示并非如此,但他就是拥有那样的能力啊,能够按照某一种方式来回忆某人。在电影前的观众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男孩纪念母亲的故事。这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在沉浸的现在式和冷静的、带有美感的过去式切换着。漫画的精彩之处就在于以电影的介入让读者不断发现自身处境的改变。
第二部则是和绘梨一起拍的电影,绘梨想让优太拍出真正的好电影,优太便以现实生活中两人的遭遇为原型,来编写电影的剧情。所以在电影中,男主人公因为拍了一部有关母亲的烂片而被嘲笑,决意自杀却被吸血鬼少女救下,他们决定重拍一部电影一雪前耻。而就在影片之外,绘梨却生病,不就便离开了。这成为了一部有关绘梨的电影。
许久以后,中年的优太已经娶妻生子。他仍在不断地剪辑着有关绘梨的影像。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与绘梨一起看电影的废弃房间,他又见到了仍和以前一样年轻的绘梨。最后的爆炸声似乎又在提醒我,这也是一部电影。
在这里,真实是并不重要也无法被挖掘的东西。所有的画面几乎都是在镜头之前,或者是可能在镜头之前,无法分清里面的人物是作为演员还是作为真实的人物存在。一切都恍然如梦,我们只编织自己想要的梦境。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六)
被男生寝室这栋楼的低频噪音闹的失眠(不知道是什么鬼 可能是外面的管道之类的) 然后耳塞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真衰! 但脑子的确是不能闲着的,不然就更睡不着了。 最近看了藤本树的新漫画《再见绘梨》,熟悉剪辑和电影的人应该很容易的看出藤本树对电影化手法的运用,但这种运用恰恰是对媒介的反叛,譬如爆炸就是个很明显的证据,这副画面非常契合《景观社会》经典封面【图二】。 联想到当下的时代,疫情导致人被“封闭” 一切信息的来源都是“抖音,微博,小红书”,当然整个社会的“景观化”很早就开始了,只不过疫情加速了这一过程。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七)
知道藤本树是因为链锯人,作为交口称赞的作品,看罢除了对于作者的”心狠手辣“以外,基本没什么感触,反倒构成了我对新世代爆款偏见的最后一块拼图——设定、风格赚一波热钱,再草草收尾。
再深究,曾经喜欢放长线钓大鱼的集英社,也我眼中也变得和国内一票野蛮生长的大学一样,放短线,用变了味儿的tenure & track,疯狂压榨每个年轻人的闪光点。努力友情胜利或许是二十年前最能代表梦想的强心剂,不过现在要一针见血,要颓废,要刺痛,要玩世不恭。角色要扁平,风格不能重轨。作者把设定想好,后面的发展交给编辑套个模板就好,画个一两百话,差不多就结了,看反响再说。
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短视频主导的时代,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bakuman里吹上天的尾田老师都被质疑烂尾了。信息爆炸,目不暇接。就拿今年举例,冬奥、徐州女、俄乌、东航、上海疫情,节奏快到每件事都还来不及细究,就被迫退出人们视野。与其像one piece这种,放长线,承担几十年的崩盘风险,不如快钱来的实在。
直到看到了《再见绘梨》,震撼之余感觉整个人通透了许多。于是又看了《look back》,于是又看了《炎拳》。兜兜转转一圈,称不上是拥趸,也算个初来乍到的新粉,只是对于外界赋予藤本树的天才与疯子的tag,多少有些偏颇。因为在我看来,以上的所有作品,说的都是一个事儿,追求永恒,而更直观的讲,就是一般人要为什么而死。
个人揣测,藤本树相较写书糊口的作者,是个有更高创作追求的人,他始终想要创作出一部流芳百世的作品。从look back来看,起因可能只是因为擅长表达,从而建立起的表达欲。之后通过看电影,发现很多久远的事物竟然还能够具有如此蓬勃的生命力,这远超人类寿命的创举令他着迷,于是一心想要描绘在追求永恒的路上的种种尝试。于是,不死人、恶魔、吸血鬼次第而出,锚定了永恒的对照组,平凡点的则是一个个在此道上修炼的普通人,以凡人之身,妄图将存在的痕迹绵延身后。而纵观历史,凡人最有可能不被忘记的方式就是创作。
通往永恒的路上,不需要太多累赘,所以藤本树变成了一个断舍离的高手。就像那些三年用不到的东西,这辈子可能都用不到一样。没用的角色,与其被人淡忘,不如来个华丽的退场。于是要爆亡吾母,所以链锯人里会发便当发到手软。
说来真是讽刺,谁又能想到,闪亮的须臾竟然恰恰是锻造永恒的关键。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八)
迷影(Cinéphile)这个主题在藤本树的作品中并不少见,《炎拳》中试图拍出属于自己电影的利贺田,《蓦然回首》中出现的《好莱坞往事》(一部迷影的电影)。迷影不仅仅局限于观看,而且介入电影事务,他们痴迷,传播,批评,形成理论,并创作。在亨利—朗格卢瓦看来影迷与迷影有本质上的不同,影迷观看了很多电影,也许还知道许多有关电影的知识,但他们对于电影仅限于一种生物性的愉悦,而迷影的核心则是对于电影之爱,接着是一种行动,他们痴迷,探讨,批评,传播,并且创作。
藤本树的这部形式上模仿电影,内容上讲述拍摄电影,并探讨电影创作/接受理论的漫画是一次彻底的迷影行为。《再见绘梨》对于电影的模仿是全方位的,在单一格中对于摄像机镜头视角和由于镜头运动而出现的重影的模仿,对于构图中轴线的迷恋,以及抛弃漫画分镜的多样性而采用电影固定的宽画幅。但电影与漫画难以调和之处在于,前者的帧数使它足以欺骗人眼形成一个连贯的时空,而后者分镜的表现形式决定了它的时空是割裂的,其格与格之间的缺失只能依靠想象力去填补。藤本树在一些画面上尝试弥合这种漫画与电影的断裂,他通过相似的格之间人物细微的变化,来模拟电影的帧,从而构造近似连贯的时空,达到静止画面对于运动影像的模仿。
《再见绘梨》的迷影性质同样表现藤本树对于自已观点的阐述中,藤本树诉诸摄影机中的父亲之口向正在通过优太之眼观看漫画的读者言说:“创作就是深入作品受众的内心问题,让他们大哭或者大笑,对吧?如果作者不受到相应的惩罚,岂不是很不公平。”在这里,尽管语境中讨论的是电影,但藤本树的野心显然不止局限于“元电影”而是试图言说普遍的创作/接受理论。
《再见绘梨》中影像成了记忆的一部分,而记忆又通过影像表现出来。优太关于母亲,绘梨的记忆通过影像表现出来,而绘梨在(虚构的)重生之后,也是通过前世的影像来建立记忆以及对于自身的认知。藤本树通过类似情节的重复强化了对于影像的真实性的质疑,优太编织了母亲的神话,却被父亲戳破,这不过是剪辑的结果,剪辑在这里也同时隐喻了男主对于母亲负面回忆的选择性逃避。漫画利用父亲的回忆将母亲的负面形象揭示给读者。而同样的情节也出现在优太和绘梨的关系中,优太利用影像建立起绘梨的形象神话被一个女同学戳穿(绘梨糟糕的性格)。
但是作者的重心并非批判这种记忆/影像神话的构建(虚构)活动,无论是在《再见绘梨》还是《蓦然回首》中主人公最终都在选择、美化乃至篡改、虚构的记忆/影像的获得了直面生活/事实的勇气:藤野则是通过虚构(漫画)和京本相识相交,也是通过虚构(重写)接受了事实(京本的死);优太在第一次虚构的爆炸中试图逃避真实的记忆/人,但在第二次虚构中(学校爆炸)又与真实的记忆(绘梨的幻象,绘梨的死,母亲的死)和解。
漫画的许多画面都在优太的主观视角和摄影机的镜头之间切换,绘梨在记忆与现实两界的穿梭,剧本与真实的生活的交织,导致现实与虚构难以辨识。格卢瓦论及迷影,曾说对于他们“电影就是生活”,不如说,虚构就是生活。他们(同样也是阅读漫画的我们)模糊了现实与虚构边界,赋予虚构的影像反动现实、造梦之义。虚构,也许就是优太在废弃的教学楼中无数遍观看自己剪辑的记录电影后领悟到所欠缺的“奇幻色彩”。在影像虚构的迷醉/观看中,我们得以飞离大地,挣脱单调乏味的现实,重获自由。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九)
一般来说,单故事内容具有奇幻色彩往往不足以产生致命而诱人的迷惑——活了很久时间的吸血鬼的故事其实并没什么稀奇的。并且只在虚构故事中套入同样的虚构现实,最后让人恍然大悟 “原来绘梨真的是吸血鬼,我们之前被骗了” 也不够产生致命而诱人的迷惑,要产生这种迷惑仅仅做到一两层是不够的……很多年前日本有一部科幻题材漫画叫《回忆爱玛侬》,其故事的构成与《再见绘梨》很相似(推荐大家去看看)。不过 爱玛侬 里“迷惑”(真实和虚构,真相和谎言)只是一种表现手法,本质上还是个科幻故事。再看《再见绘梨》的内容,纵然和以前的经典在构成上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却无法从《再见绘梨》本身去定义其是个什么类型的作品——搞不清楚它到底算得上是什么……奇幻?现实?甚至搞不清作品结局是优太的创造还是藤本树的创造,使作品本身更像是个大大的“迷惑”,如果不是这样,那结局也不过类似于《回忆爱玛侬》,也就没那么特别了。
《再见绘梨》中两个爆炸镜头的运用,就是形成迷惑的点。我们无法准确定位这两次爆炸的背后逻辑和动机,而只能靠推测。哪怕是在作品中——优太在记录母亲的电影里设置的那场“爆炸”,作者也没有直接给出主体相关的任何解释,而只是描绘了客体对镜头的感受——那些看了优太电影的同学是“迷惑”的,他们对设计这场“爆炸”的优太产生了不理解,并把其当做“精神有病”、“价值观有问题”等。后面通过父亲的描述知道优太逃避了母亲离世的现场,且知道了优太偏好“奇幻色彩”,那姑且就将“爆炸”定义为优太认为的“一抹奇幻色彩”和“逃避问题的庇护所”吧。这样的话,最后的“爆炸”其实会自行瓦解整部作品的奇幻色彩。毕竟第一个“爆炸”是优太用于自己的第一部纪录式电影的奇幻结局,或许真的就是逃避现实的意向……再次用这个被漫画中的现实否定的虚构事件等于在明着告诉大家——这个“绘梨真的是吸血鬼”的结局也是虚构的。毕竟真相产生过一次,同形态的设置就会保持连贯。
根据前面分析,几乎可认定《再见绘梨》里的奇幻部分是绝对虚假的,那是不是就是说《再见绘梨》其实是现实题材——我认为也不完全是,其实藤本在打破“漫画中的奇幻色彩”以及构成“漫画中的现实意味”之同时便形成了基于真正现实的迷惑——让我们反而不清楚创作这个作品结局的到底是藤本树本人还是优太了。这点本身又很奇幻。
在第二个“爆炸”后,“绘梨是不是吸血鬼”这个刚形成不久的迷就一同被炸掉了,“爆炸”本身就像在说着“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故事奇幻的结局”——既然都是一个故事奇幻的结局,那这到底是藤本树创作的还是优太创作的结局呢?我们一开始很容易把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结局理所当然地当做藤本树的创造,事实上这是一种错觉,真正给作品结局以奇幻色彩的是主人公优太,与藤本树没什么关系。相反藤本树总是在作品中各种提醒人 “一切我们看到的都是优太按照自己想看到的样子来呈现的” 。在漫画中优太把基于现实美化过的人物以及自己偏爱的“奇幻色彩”放在作品中;而现实里藤本树亲自“炸”掉这部作品里的超现实成分和浪漫幻想,留给观众一堆迷惑……但就是在这两个不同的人的手上,这部作品同时产生了两个意义的结局——优太创作的是有纪念意义且充满奇幻色彩的《再见绘梨》(只有在这个层面,“绘梨是吸血鬼”才可能是虚构中的现实,“爆炸”也是真的,优太炸掉的是现实中的残酷);藤本树创作的是令人迷惑且充满现实色彩的《再见绘梨》(这些奇幻都是面对残酷的现实时,被美化包装的结果,都是要用作者的手亲自炸掉的虚幻)……
最后,就算《再见绘梨》真的存在上述我推测的两种意义的结局,作品本身既存在奇幻色彩又存在现实色彩,就算内容里也确实有在探讨面对死亡的不同态度……在我个人看来它都只是一个在说“主人公为两个将死之人各拍了一部符合偏好的电影,以此用做留念”的简单故事(符合的偏好也包括将死之人的偏好)。藤本树厉害之处就在于——通过各种表现手法把如此简单的故事进行解构,让故事本身消解了。因此从中诞生出了“千人千面”的重构解读,谁说的又会多离谱呢?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十)
我想维护一个幼稚或朴素的观点:作者藤本树有意地在《再见绘梨》中模仿电影。我们手上有很多证据(证据1)来支撑这一点:直到抵达最后一个世界,固定分格在广泛地模拟特定画幅的摄像机角度。
可这些证据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我们不是在琐碎的意义上说什么东西和什么东西像与不像(如果A与B可以在被抓取出来的任何特征上相比较,那么它们总是相似或不同的),当且仅当相似性成为一个有效提供信息的工具时,我们有意地说二者是相似的。
我想要提的另一个证据(证据2)是:《再见绘梨》之所以有趣,核心就在于它模仿电影。但这种模仿的相似应该从反面来看,看藤本树什么时候放弃了电影的摄像机角度。这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模仿作为工具起了什么作用:到了最后一个世界(暂时认为不同的故事层级刻画了不同的可能世界)的时候,作者才更刻意更加宽松地使用分格,跨页、频繁变换景别。
跟着这个思路走,就很容易看出有趣的核心究竟在哪儿:我们不清楚我们究竟处在哪一个世界里。一开始的印象肯定是这样的,既然每个世界都被下一个世界揭露为虚构世界,那么更靠后出现的可能世界更有可能是实际世界。
可是问题来了。你怎么能从虚构世界里抽取出实际世界的信息?并且,你怎么保证这些信息不受虚构世界的污染呢?更进一步,我们真能担保这个印象吗?
这部漫画的格式是这样:每次讲完一段故事,然后隐含地告诉你,这个故事其实是我们在拍电影。这确实就是这部漫画尤其有趣的地方。它给观众保留了很多有意思的可能:通常,观众不是没有头脑的,那么你通常还是倾向于漫画里确实有一个实际世界,而不是只有虚构世界的堆积(我们不要考虑“相对于我们所处的实际世界”这个后设层面)跟着就是可能上的开放了,我们现有的证据确实没办法搞定角色们究竟在哪个世界里。而在证据平等的情况下,读者们顺从于自己的偏好。[1] 偏好其中的某些可能世界(possible worlds),比如pw1、pw2、pw3而不是pw4、pw5、pw6……我这样的观众就会把它读成爱情故事。
如果承认上面的说法确实抓住了《再见绘梨》中的某些有趣的核心,那我们也就不难承认:这个格式在心理上(或者台词交代,或者出现爆炸这种不合理的情节)诱导我们对漫画中的“电影”这个媒介的可靠性作出质疑,对“电影”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我们保留不高的置信度。但这恰好预设了一个前提:在漫画里,有一些桥段让我们把某些片段可靠得识别为“电影”了,虽然在这个例子里可能是所有片段。
一个很合理的反驳是这样的:并不是只在临近结尾才改动了分格规律,起码在开头就有(让我们翻回第一场爆炸的那页)。但我想,这类反驳基于的是漫画里偶尔出现的“打破常规”的段落,这里它似乎没有(像其他部分那样)模仿电影。但这是对于证据1的反驳。只需要有限的证据1,它就能在证据2里起工具性的作用。
这个反驳并未触动我实质上想维护的底线观点,我觉得也能守住的底线观点是,我们可以保证这些感受:1.结尾对于规律的打破在我们的阅读感受里是突出的;2.与之相对照,前文规律的稳定性也是突出的(这不排除例外)3.那我们现在多加上一个证据,即角色告知我们他们在拍电影。这个被告知的信息让我们对于分格形式的规律投入了注意力。这部漫画有很多分格在模拟电影,并且它有意地告知我们这种模仿。
也许急于和常识观点拉开距离,很多人故意避开了这里挺核心的一个技术:对电影媒介可靠性的质疑。这个质疑的前提其实是可靠地模拟出电影媒介。
在这部漫画里我读到了什么呢?吸血鬼看到电影和自己拥有着相似的不死性,她诱惑着漫画家去模仿电影。我们看了一场爱情电影,我们读了一本爱情漫画。
[1]这受惠于我一位同学在知识不正义上的口头讨论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十一)
《再见绘梨》的汉化刚出就有在首页刷到,也有朋友专门打包发给我。然而因为近乡情怯的期待和作业项目双重夹缝拖延了好久,总之终于把树酱新作看完了,随便讲两句,可能包含一厢情愿的过度解读。 藤本在这篇里除了一些需要放大展现整体的内容,几乎全部都使用了一页四格的分镜,结合漫画画面大多数是优太拍摄的内容,稍微读上几页就很容易让人意识到是在模仿电影荧幕的呈现。虽然漫画的标题在智能手机之中,然而黑白漫画加上重影效果的表现更像是老式相机,不管在时间还是空间上都带有一种梦幻的疏离感。看了大概五六页忽然想到,既然读者的视角是优太的视角,那么即便优太不出现在画面中,优太的心理活动是不是也通过分镜的细节展现?漫画中大多数模糊和重影的画面都模拟了镜头缓慢对焦或者快速移动时的画面,但在第二到第四页的剧情中,母亲问优太对自己即将死去作何感想和能否为自己拍摄视频,镜头不断晃动,抬起、放下、面对蛋糕、再抬起拍摄母亲,始终无法对上焦,是不是也暗示着优太正心绪不宁无法平静?直到对上焦时优太缓缓地同意,在回应母亲请求时短暂一瞬的镇定或坚定,然而镜头下“优太12岁”的蛋糕依旧是模糊的。包括父亲在喊优太去医院见母亲最后一面那页和电影放映完面对同学的冷嘲热讽时如处于噩梦之中的重影,母亲指责优太时闪烁的画面,绘梨在海边拍摄那段如梦幻般模糊而美丽的身影(或许少年优太在这一刻是真的为绘梨心动吧?),在这时有一格对上了焦,而这格往下重影的表现也非常清楚地无疑已经被另一种心情取代了。此外藤本在表情和动作差分上也画得相当细致,绘梨去优太家吃饭那几格划得或看得快些我都觉得仿佛动画播放那样动起来了,绘梨靠近镜头、父亲念台词、绘梨住院、父亲表示愧疚这几段都非常细致地描绘了表情变化,加上重复画面表示的镜头停滞、分镜的配合,这篇最终表现的效果真的很像电影。 优太电影的最后一幕,划下来看到医院爆炸,至少我在看到这个画面的那刻是相当爽的,“树酱不愧是你”这种感觉,包括那句“再见了妈妈”,还是蛮震撼的。但优太在后面说主人公的心结是没有拍下妈妈的临终,结合漫画内容来看对优太来说显然不是这样。我们在漫画中看到的是优太镜头下视角下的故事,或者说是优太想呈现的东西,而优太没有呈现的东西则通过其他角色零碎的言语和镜头交代。父亲镜头里、同学话语中的母亲和绘梨完全不是读者先前所看到的那样, 看起来温柔开朗的母亲实则暴躁严厉,绘梨也自我为中心且坏脾气。优太电影中的第一次爆炸并不仅仅是因为伤心不愿面对母亲的死亡,默默承受着一切、在母亲的最后一刻被其评价为“不中用”的优太,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不管是拒绝拍摄还是以爆炸为结尾都是对本作中展现了支配和压制力量的女性的反抗(在电锯人中也出现过类似的桥段),这种反抗冲破了母亲死亡的压抑氛围、被强制要求拍摄的彷徨抑郁、被贬低的失落,带来一种奇迹式的爽快感。因此面对老师的质问优太会说“很棒吧?”,而只看到优太拍摄的母亲好的一面的观众则纷纷指责其不孝,这里的对比很有意思。作者本人在创作一部作品时,不管在情感上还是在设定上对自己来说都是完全清晰的,就像数学解题一样,省略掉的步骤在作者本人脑中是存在的。但对读者或观众来说缺失掉的信息是完全的缺失,如果没有信息的补充和提示,读者就无法到达作者想要表达的全貌。父亲说创作深入人心的作品如果作者不受到相应的伤害岂不很不公平(这里也出现了没有对上焦的模糊重影),然而现实往往是作者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作者确实是为了完整的表达和传达而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努力的,但读者感受到的往往只是一层皮。作者竭尽全力的表达却被观者轻视漠视评价为“无聊”之类,只能说相当悲伤也相当无奈。优太在绘梨的电影结束后并没有获得拍摄电影的自信成为电影工作者,而是我行我素地继续制作只属于自己的电影,大概也有一些原因在这里吧。 关于最后的爆炸,一开始我以为代表优太走出了镜头直面新的生活,仔细想想发现不过是另一次逃避。优太镜头下的母亲和绘梨的死亡都是被电影镜头美化的,具有一种疏离感,因此优太可以将自己抽离把她们的死当做事不关己的电影。电影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直面父亲妻女的死他无法做到,要活下去只有再次把自己抽离,制成新的电影。电影与现实的区别,就是优太一直推崇的奇幻色彩。老旧的房屋带着回忆在身后炸开,不过是优太走出这一部电影,再走入下一部中罢了。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十二)
记录一下《再见绘梨》的读后感 漫画整体采用了虚实混杂的手法,漫画里是电影,漫画外也是电影。 剧情以几段死亡为分界点,第一段死是主角的母亲,她预感到自己要死,于是给儿子买了手机,用玩笑口吻强硬地要求还一无所知的儿子拍摄她在世的样子,表面上说是供他纪念,实际上是希望把自己留下。 在冷淡得有点紧绷的对话中,儿子接下了这个任务,但在最后一天爸爸说“想拍下死去的那一刻”时,他在死亡前逃跑了。他把拍下的内容剪辑成电影,只在最后加了一段奇幻色彩:他早有预料地跑开,而医院爆炸了。电影题目是《爆亡吾母》。 结局遭到了大家的恶评,主角也为此深受打击,决定自杀,于是遇到了第二段死。绘梨在他跳楼前认出了他,说喜欢他的电影,希望能看到他再拍一部好作品。其实,绘梨也预感了自己的死亡,她建议主角“拍摄一部关于自己生活的作品”,为的是引导主角记录她的死。主角再一次走入骗局,他编写了“不久于人世的吸血鬼绘梨,为了记录自己结识导演男主,在拍摄电影的途中两个人坠入爱河,最终男主没有再次逃避,而是认真地拍下了恋人的死,并重新爱上了电影”的故事——是的,其实这是现实生活的预言,只不过男主尚未察觉。 意料之中的,绘梨也住院了,这时候男主父亲揭示了漫画的一个主题:他把自己拍下的另一个妈妈给男主看,现实中的妈妈是蛮横无理的,生气时就冷暴力,死前对年幼的孩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孩子到最后都这么不中用啊”,但电影只留下了妈妈温柔娴静,活泼可爱的那面,爸爸说“能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怀念一个人是了不起的能力”。 所谓“纪录片”记录的是导演心中的人物,而非现实,他留下的是仿佛微笑的黑白遗照一般的形象:片面但足以供人怀念。这里揭露了“爆亡”背后男主真挚的情感、人们对待死亡片面的怀念态度,并暗示了虚构和纪实的混杂:其实我们看到的都是男主记录的形象而非现实。 第二部电影发表,男主认真记录的死感动了观众:“电影里的绘梨美化过头了...但是,我以后也会想起那个绘梨,谢谢你”。男主自己却总觉得不满意,总是在重新剪辑将近3000小时的拍摄内容,直到大学辍学,男主的亲人都遇难死亡,只有他活了下去,于是这里迎来了最后一次死。 绘梨的第二次死。男主决定去秘密基地自杀,他在摄像头前记录道:以前一直透过电影屏幕看待死,而当自己试图直面死亡的时候,他只能得到自杀的结论——他承受不住。 然而在秘密基地里他再次遇到了绘梨,她仍然是高中女生的样子,没有衰老也没有死亡。她说自己真的是“吸血鬼”,每两百年清空一次脑容量,所以让男主记下了上一个她,这时失去了一切亲密关系的男主不禁反问:大家都比你先死,你不会绝望吗?她说所以需要电影,靠着电影就可以回忆起男主——男主靠电影怀念她,她靠电影怀念男主。 男主突然顿悟了,他说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剪辑版本都不够好了,是因为没有奇幻色彩,于是医院再一次爆炸,这次男主是平静地离开,没有逃跑。 这是基本的剧情,我觉得最有趣的就是现实和电影的混杂,可以看出整部漫画其实不是漫画世界的现实,而是男主的第二部电影——作者也多次用晃动的分镜表明了这一点。证据有很多,比如最后的爆破,比如初遇时绘梨就摘下了表演时才会摘下的眼镜和牙套。 所以我猜测吸血鬼的自述其实是虚构,是现实中男主和绘梨商量好的“奇幻色彩”,实际情况很可能是绘梨病逝了,在死前和男主爸爸扮演的男主演了这场戏——也有可能不是,作者特意留白了。 这三段死亡是递进的,第一段是本能地逃避;第二段是试图直面却始终无法走出其阴影;第三段是对第一段死的重复,也是对所有死亡的接纳。死太沉重、太复杂,人是没有办法真正直面死亡的,我们能做的只有“透过电影屏幕”虚构地观察死,与死隔开一段距离,于是才能在怀念死者的同时继续自己的生活。 “爆亡”所代表的不仅是一种跳脱的创作手法,也是对死的戏谑化、艺术化,是主角把死包容进自己体内的方法,正是通过这种戏谑,他接纳了巨大的死,这与普通人片面而温情的怀念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所以最后男主接受并肯定了戏谑,也借此与死完成了和解——“さよなら、繪梨”——这也是一部为了忘却的纪念。 巧妙的是,观者也是透过电影屏幕中的三段死观察到了一种通过虚构和幻想与死亡和解的方式,作者将表现手法和作品主题紧密结合,故事本身或许并不出人意料、引人入胜,但其中的巧思同样有趣,整体而言,是一部非常不错的作品。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十三)
不画电锯人那样的垃圾作品的藤本树实在很恐怖,从上一个短篇暮然回首开始,很高兴他又像炎拳那样去输出一些价值观了。我相信和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看《再见绘梨》也会有自己的理解,刚看完,这个作品很能引起我的共鸣,浅谈一下感想。
短篇前期总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加缪笔下的局外人,母亲死亡这件事其实并没有给优太带来多大的冲击,他不过是按照母亲的要求剪辑拍摄了母亲想要他拍摄的画面,纵然有受到在电视台工作的母亲指导,但是这时的优太对于"死亡"这个概念,内心更多是逃避和冷漠,所以他拍出来的作品也只是受到了全校同学的嘲笑,因为纵然投入了再多的心血,这是由母亲所指挥的,是"假的"。
总的来说,第一次爆炸的意义是对虚假的母亲死亡时的形象的"逃避"。
短篇中期邂逅了绘梨,第一次有人认可了他的努力,绘梨也给予了优太继续拍摄电影的意义。优太对于绘梨的爱与对母亲的爱不同,是盲目而美好的。在自己拍摄的电影里,优太自主的选择了只展示绘梨美好的一面,最后的成品和她与绘梨所观看的大多数电影一样,情节老套但是却能收获眼泪,第二次的电影比起第一次来说要相对真实,因为他对绘梨的感情是真实的。但是这也是虚假的,因为绘梨现实里不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
短篇的后期,优太选择了"欺骗"自己,和第一次被动的拍摄"假电影"不同,第二次的"虚假"是主动的,所以当绘梨复活的时候,优太为了保持心中选择的那个"假电影",他选择了爆炸,让他选择的"假"的概念(绘梨美好的形象)能通过"死亡"永远保持下去。
我觉得最核心的观念应该是:当我们选择的虚假概念成为过去,迎接死亡,它就变成了真实。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十四)
前天刚发表了关于藤本树新作的想法,当时条目还没建立。今天发现居然有条目了,索性就直接搬过来好了。
之前评价look back的时候我就称赞过藤本树的分镜,这次新作藤本树果然又把分镜玩出了花。用四格宽幅的画面模拟手机镜头,用大量的失焦和抖动来模拟手持效果,用各种第一人称镜头去模拟拍摄者视角,藤本树这次突破了传统漫画叙事的局限给读者带来了非同寻常的体验。在镜头把握方面藤本树甚至已经有了些大师风范,可见藤本树成长之快。很多人说藤本这次镜头适合条漫,其实并非如此。虽然四格形式看似适合竖屏阅读但是很多镜头上的设计和情节上的反转仍需要不同页数之间的差异来体现。就拿结尾来说,看到男主与绘梨见面后的对话你可能还以为这是个温馨的故事,结果一翻页发现男主突然把大楼给炸了。这样猝不及防的反转正是需要传统的翻页阅读才能体现出来,换成条漫就没那个味了。 此外故事方面藤本树也下足了功夫,正是用层层反转的故事与分镜相配合才能模糊幻想与真实的界限。藤本树用精巧的诡计性叙事一步步玩弄着读者。故事方面有很多种解读角度,我就不解读了,因为在看完漫画后我就觉得剧情究竟如何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看到那个mind fuck的结局后我就知道藤本这次就是为了玩弄读者而言,纠结剧情如何没意义,感受藤本树的电波才是最佳的观看方式。狠狠得被藤本戏耍一番不也挺好的吗?所以看到结局后请不要掀桌子骂街,仔细想想其实这正是藤本树想要的。
爆炸般的结局
另外我还想谈谈绘梨这个角色。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她了!
可爱的绘梨
看完后满脑子都是绘梨可爱的样子,仔细想想我会这么喜爱绘梨的原因是这个角色具有一种朦胧的美感。照故事里的说法,优太因为要给绘梨拍电影所以会美化她,真正的绘梨并不完美还有点小脾气,但这点我们也只能通过同学之口得知。而且绘梨每次都是在优太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基本象征着拯救和希望,以及男主在结尾给绘梨“吸血鬼”的设定更让这个角色模糊了虚拟和现实的界限。我们无法直接了解到真实的绘梨,这种朦胧的感觉让角色更加抓人眼球。只能说藤本树真会塑造角色,他笔下的坏女人每一个我都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还是要说一下这部短篇的缺点。虽然与look back同为有关创作者的题材但看完后感触并没有当时看look back时感触深。原因在于藤本树对形式过于追求以及表现欲太强。藤本用冰冷式结构将故事藏在镜头的后面使得漫画的感染力大大下降。说白了就是全是技巧,没有感情。藤本虽然对镜头的把握已炉火纯青但不免也有些匠气过重。过于追求形式也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想说一下,虽然整部漫画非常有电影感以及充满迷影情结但它依然无法被电影取代。还有那些想让藤本树去拍电影的,藤本之所以选择用漫画来表现这个故事当然是因为藤本树更爱漫画且这个故事用漫画这个艺术形式表现会更好
从这篇访谈中便可看出藤本树对漫画的痴迷程度
在看完短篇后我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藤本树无疑是一个非常有想法并且很会玩的人。希望藤本树接下来的电锯人2能给我带来惊喜
《再见绘梨》读后感(篇十五)
睡不着,于是熬夜看完了,不得不说,藤本树真的很爱电影。 藤本树号称“地球上第二自由的漫画家”,在他的作品总是充斥着一种类似于cult电影的荒诞感:行事诡异,难言逻辑的角色;故事随处可见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死亡;构图与分镜如电影般精致简练,却又有漫画作品特有的静态表现力。或许是因为喜欢电影的缘故,他沉迷于描绘处在各种情景中的创作者:《炎拳》里的导演利贺田,《蓦然回首》中的漫画家藤野,《再见绘梨》中拍电影的建太,藤本树总喜欢讲述这些创作者的故事,他所讲述的不仅仅是电影,更是自己对于创作的看法:所谓的故事,总是要带点奇幻色彩才好。 藤本树本人热爱电影,这次他甚至在漫画里拍电影。采用了摄像机的画面作为格子,以及大量抖动的手持镜头画面,固定机位固定视角的镜头,甚至有好几格如电影过场般的黑格子。我们仿佛真的透过建太的镜头,在观看这部名为《再见绘梨》的电影。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为先锋的尝试:不仅仅是在内容上,也是在形式上,要让漫画成为电影。这种尝试是不是成功与否不是我能断言,但我认为这种形式是有趣且有价值的。
襦像机画而与手持镜头的抖动
(分割线,剧透预警) 在这部名为《再见绘梨》的电影中,藤本树设计了极为精巧的的三层叙事或者说是三部电影的结。第一部是少年建太拍摄母亲生前最后的时光;第二部是电影被批为粪作的建太在绘梨的鼓励下重新振作,拿起摄像机拍摄属于绘梨的故事,却再次迎来绘梨的死亡;最后一部是绘梨死后的多年社畜建太经历了家人离去对生活心灰意冷,却遇到了在第二部电影中已经死去的少女绘梨,再次面对生活的故事。这三部电影层层嵌套,每一部的结局都是下一部的背景,而在第一部与第三部末尾均出现了爆炸,也是很值得分析的设计。
在我的理解中,第一次爆炸是建太对于母亲的反叛和对现实的逃避,是他藉由镜头去看待世界和表达自我的开始。藤本树在第一层故事中,只通过建太的镜头展示了一个温柔坚强又美丽,面对死亡毫不畏惧的母亲形象,但在第二层故事中,我们却发现这层美丽与温柔,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建太母亲的要求,建太在结尾逃离医院是因为不愿意面对母亲的死亡,医院的爆炸则是对母亲想要留下美丽的死亡的叛逆,这种叛逆也成了他表达自我的方式,籍此开始,建太便透过镜头去表达和创作。
第二次的爆炸发生在故事的结尾。在第二部电影结束后,虽然电影广受好评,但建太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小声bb:缺了场爆炸),从中学到社畜的漫长时期,一直在剪辑自己拍摄的绘梨的影像(也就是故事中的第二部电影的所有资料)但哪怕到他结婚生子也他一直没有得到答案。也是在这个故事中,建太再一次面临了生死离别,他的家人在车祸中丧失,痛苦的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在逃避现实,只能通过镜头去面对世界。心灰意冷的他决定拍摄熟悉的场景后自杀,却再次与已经死亡的少女绘梨相遇,原来绘梨真的是吸血鬼,之前的电影所欠缺的,便是那“一抹奇幻的色彩”。在于绘梨的对话中,建太得知绘梨在今后无数次死亡与复生的轮回中,都会看到自己的电影,都会再次回忆起自己,这让建太领悟到自己拍摄电影的意义:记录自己的人生,面对自己的生命。他完成了与自己的和解,于是与绘梨告别,走出了房间,身后再次发生爆炸,不仅仅是为了“那一抹奇幻的色彩”,也是通过这场爆炸,离开镜头里的故事,走向现实中的人生。
感谢藤本树,带给我这样的美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