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幽默》一书,我深感幽默是一种宝贵的人生智慧。书中通过幽默的方式,揭示了生活中的种种荒诞和矛盾,让我不禁笑出声。幽默是调节情绪的良药,也是人与人之间的桥梁。读完这本书,我更加明白了幽默的重要性,以及如何运用幽默来化解困境,使生活更加美好。
幽默读后感(一)
聊聊书中我最有共鸣的部分:
第二章《嘲弄者》论证的是俯视、向下兼容的幽默,主要综述了文艺作品中对人类的居高下望。我作为读者,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觉得被“骂”得很精准,可能因为比较接近我的世界观。
“俗世男女平凡庸碌、愚蠢笨拙,多少令人反感。”从这个视角看来,不管是对自己的嘲弄,还是对他人的反讽,本质上都是一种“众生皆苦”的宽容。既然世界是个笑话,不妨我们将意义消解。
《幽默的政治》这一章中,伊格尔顿将舞台剧《喜剧演员》作为案例,通过解析台词文本和剧中人物,梳理了喜剧的价值、地位以及它与真实的关系。
“幽默于沃特斯而言,意味着风险、率真、风险、勇气、暴露与干预。即便是虚构的,它也具备伟大艺术所具备的刺人痛处的真实性。”
伊格尔顿在总结《喜剧演员》中所表达的喜剧精神时写道,“真正意义上的喜剧演员,能感受令他人疼痛惊惧之事,并为他人回避之事发声。”解放与改变,正是喜剧艺术的更高功能。国内脱口秀曾经让部分人“破防”,当时有声音站出来认为“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其实我从未觉得哪里存在“冒犯”,戳破现有的性别权力层级,揭露真实罢了,不存在僭越行为。
“喜剧能够助长一种无所顾忌、满不在乎的态度,削弱了当权者的控制力。”谁在听笑话的时候破防,谁就是在权力者的位置舒服太久了。
幽默读后感(二)
.
世界不过是个笑话,所以没有理由感到焦虑。(伊格尔顿)
~~~
《幽默》
作者:特里·伊格尔顿
出品方:@后浪 @后浪出版
.
谈论“幽默”之前,我们先来谈谈“什么是文学”。
作为一个文学评论家,伊格尔顿难以避免地遭遇过这个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
.
伊格尔顿俏皮地说:欧陆理论家给人的感觉是随性任意,“穿衬衫必敞领口”,而英美的文学哲学家,则几乎在“任何时候都系着领带”。(《文学事件》)
他的意思是,欧陆与英美在许多问题上的争论其实谈不上什么对错,而是看你身处哪一个思想传统,你就更容易接受与该传统一脉相承的那些说法而已。
.
伊格尔顿的幽默是骨子里的,因此,他决定系统地谈论“幽默”是顺理成章的啦。
.
这是一本小册子,翻开就让人发笑,面对“笑话能不能剖析”的问题,伊格尔顿巧妙地形容:有几位美国总统无法边走路边嚼口香糖,实乃愚蠢所致。
.
(美国总统黑人问号脸:你礼貌吗?)
.
本书搜集了很多笑话。摘录一则以及伊格尔顿的阐释。
.
患:我还能活多久?
医:十。
患:十什么呀十?十年,十个月,还是十天?
医:不,不;十、九、八、七……
.
在伊格尔顿看来,这则笑话让我们暂时放松下来,不必表现得中规中矩,也不必对他人关怀备至。我们面对死亡结局时那无从排解的痛苦,得到一种宣泄的渠道。
.
作为一位厉害的评论家,当然不能只满足于讲讲笑话,或解释一下这些笑话的意思。伊格尔顿广泛征引了哲学、文学和历史等领域的诸多论述,结合亚里士多德、阿奎那、霍布斯、弗洛伊德、巴.赫.金等人的论述,揭示幽默的本质及与其相关的文化演进,揭示不同国家、族群的文化传统的作用,懂得那个文化的人才能领略很多笑话的内涵,语境的改变也可能让很多幽默成为冒犯。
.
幽默是文化现象,也是人类心理机制的表现。.幽默能够化.解压力,去神圣化,消解那些我们无法应付的想象,对.抗存在的苦难,让道貌岸然显得荒诞无稽,幽默是一种否定之否定的力量,在摧毁的同时获得呈现和重构。
.
该书用幽默的表达阐释幽默,有很多俏皮话和双关语,英译成为中译,等于一种文化表达寻求另一种语境的呼应,这是文化阐释的根本宗旨。
.
幽默读后感(三)
《幽默》,伊格尔顿
伊格尔顿的书绝不会让人失望。在这本书里,伊格尔顿的风采依旧,文笔流畅,旁征博引,各种理论、典故、段子信手拈来,英式幽默感扑面而来。
本书中,伊格尔顿将幽默分为以下几类,笑话、嘲弄、滑稽、风趣、狂欢,他不仅分析了幽默的发生机制,而且从符号学层面对幽默做了分析,并上升到社会文化层面,追溯幽默的历史,深入分析了幽默与我们生活的关系。本书分成如下几部分,幽默的概述,几种解释幽默的理论(宣泄论、优越论、失谐论),幽默的历史,幽默和政治。
伊格尔顿说,笑兼具动物性与人性,模仿兽类的叫声,而自身又不具有兽性。他指出笑的悖论:笑本身是纯粹的能指,是有声音而无意义的身体行为,社会生活却给笑做了编码,让身体身陷于概念化的意义之中。
然而,笑又不会安生地留在那里,总有一部分旁逸斜出于意义之上,造成身体与意义之间的失谐。因此,伊格尔顿认为,笑是有所指的,但同时,它将指意分解成纯粹的声音、痉挛、节奏、呼吸。人笑到不能自已时,很难说出完整的句子。很多笑话中,连贯的意义都断裂了,这种暂时的意义混乱,也体现了笑的解构性。
由此,伊格尔顿认为创立一种笑的符号学不无可能,即,在复杂的指意系统中,标示出笑的类型,如银行家的笑和圣诞老人的笑不同,窃笑和奸笑不同。这里也体现了亚里士多德所谓的“实践智慧”,即我们明白幽默合适恰当、何时不当。吊诡的是,很多笑话恰恰是在不当之处讲的,有些恶趣味、甚至残酷。这时候,我们觉得好笑,却未必会笑出来,于是便体验到黑色幽默。
由此,伊格尔顿阐述了幽默的“宣泄论”。
幽默的理论——宣泄论、优越论、失谐论
宣泄论认为,幽默是一种排解,释放社会生活中压抑的同时,也能将权威拉下宝座。伊格尔顿说:
作为暂时的意义脱轨,幽默或是正常思维的断裂,或是规律常规的破坏,在这过程中,人们的脑得以放松。同时,伊格尔顿也指出,宣泄论语境下的笑话是妥协的产物。他引用弗洛伊德的话术解释,笑话融合了人类压抑行为与受阻的本能。我们通过笑话获得造反的快感,但同时又心知肚明,那终究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优越论认为,看到同类的懦弱、愚钝、荒唐时,我们意识到自己有某些过人之处,便会忍俊不禁,幽默感油然而生。
出于这种心理,人们能对刻板的现实能做出反应,在面对宇宙并发现一切皆无意义时,也会意识到,信什么都不如信自己。因为无意义是循环不灭的,一切终将恢复,这意味着每个现象都是多个永恒稳定元素瞬间的组合。所以,我们会明白,宇宙对我们毫不在意,我们却与永恒不灭的物质紧密相连。然而,伊格尔顿也指出,优越论无法解释,在某些部落社会的各类玩笑关系中,辱骂是一种表达友谊的方式。可见,优越论忽略了一个区别,即笑话别人,还是因别人的笑话而笑。
目前,对“人何以发笑”的解释,失谐论最具说服力。这一理论认为,幽默源于事物各侧面因失谐产生的冲突。
我们笑,是因为看到了僵化、卡顿、不协调。身体与精神的失谐,说明我们既不完全拥有躯体,又不完全是具躯体。这个天生的裂隙导致了幽默。可见,我们本身就是滑稽的生物。然而,失谐论仍无法令伊格尔顿满意。一方面,笑话是失谐的,而失谐的却未必是笑话;另一方面,失谐论只解释了我们笑的对象,对为何笑却绝口不提。
幽默,在于事物失去在整体格局中固有角色,导致了失序、疏离、陌生化。所以,幽默是魔鬼的专属,它搅扰了宇宙的平衡,将宇宙连贯的意义涤荡干净。高贵事物瞬间跌落尘埃,称为“顿降”,这里面涵括了宣泄与失谐。
伊格尔顿认为,将宣泄和失谐嫁接来解释幽默最有成效。他说:
伊格尔顿追溯了幽默的历史,阐述了幽默由精英眼中的粗俗到中产阶层的风趣之间的演变过程。
笑会割裂社会生活、颠覆权威,所以,古代和中世纪欧洲的精英们对幽默不大友好。古希腊神祗不能以笑的面目出现,柏拉图的“理想国”反对公民寻开心,并将喜剧扔给努力与外国人。虽然中世纪的阿奎那较为宽容,将幽默看作具有治疗效果的文字或行为游戏,但幽默因其无政府主义倾向,被统治阶级摒弃。甚至到了十八世纪,仍有哲学家认为过多的风趣和欢乐,会妨碍头脑感受事物的实质,干扰对真理的探究。
维多利亚时代小说家乔治·梅瑞狄斯贡献突出,他将幽默分为高雅的笑和粗鄙的喜剧。幽默的高雅程度可用“笑声的性质”衡量,如,渔妇咯咯大笑,政治家低声轻笑。重要的是,他是为数不多敢于进入性别领域的幽默理论家。他断言,很多喜剧都以两性战争为主题,认为没有两性平等就没有真正的文明,文明的禁地绝不会有喜剧。
据伊格尔顿讲,早期对喜剧的抗拒,大多出现在清教主义的历史中。十八世纪之后,与人为恶的讥讽逐渐转向真诚热情的世界观,人们决意放下前个世纪的政治纷争与意识形态怨毒,因此,俱乐部和咖啡馆里的总体氛围平和而友好。这种轻快的情绪,后来成为英国绅士的典型气质。绅士阶层对自我具有无穷善念的信心,他们认为,若想让人一心向善,应该因势利导,而非呵斥责难。由此,幽默逐渐朝着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中心靠拢。从前嘲讽、粗鲁好逗的讽刺作品,也逐渐被善意的幽默与和平的精神磨平棱角。
如今,商业关系成了社会主流,同理心成为社交法则,人们更讲究礼仪,更温顺亲和,也更愿意与人协作。可以说,社会运转依靠出自本能的令人愉快的合作关系,这个过程中,尤为重要的是分享笑话。因此,在这个社会里整体的文化政治设计中,幽默、同情、高昂的情绪开始起到中心作用。换言之,幽默源于上升阶层对未来的热烈憧憬。这个阶层由我们非常熟悉的新教徒组成,银行家、律师、神职人员、地主、商人、股票经纪人、掮客、企业家。他们相信,历史站在自己这边。
此时,最终要的幽默形式就是风趣诙谐。“它既可以精致,也可以粗俗,融合了绅士的风度与专横。”如果说笑话是孤立事件,那么风趣则指向人的总体性情。笑话从日常存在中瞬间爆发出来,而风趣则不着痕迹地融于日常生活中。某种意义上讲,风趣是一种幽默,更是一种生活方式。同时,伊格尔顿也指出,这是一种软暴力,因为对他人的憎恶,升华为文字游戏与心机智巧。
风趣是中产阶层的生活,狂欢是平民大众的盛典。
巴赫金认为,笑不只是对滑稽事件的反应,也是独特的认知形式;世界的某些基本面,只有笑才能触及。他最看重的喜剧题材,是狂欢式的幽默。狂欢不仅是大众的欢庆形式,也是包罗万象的世界观,其表达语言就是狂欢式的笑。伊格尔顿写道,在启蒙后的欧洲,这种语言从正式仪式与意识形态中清除,只能在非正式的亚文化中落脚。
作为具有特权的认知形式,狂欢式的笑掌握了世界真相,即无休无止的生成、腐烂、繁育、变异、再生、重生,它颠覆了官方意识形态永恒不变的纲要。因而,巴赫金认为,狂欢是政治性的。他将狂欢看作现实性的终极形式,是为我们展现现实真实感的盛大演出,
伊格尔顿指出,狂欢节的话语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它追求自由、友好、平等的美好世界,但为达到这个目的,它极尽嘲弄、讥讽、诋毁之能事。所以,
在巴赫金看来,狂欢式的喜剧是庸俗唯物主义的形式,它揭露了“现实是易变的、暂时的、未完的、不稳的、开放的”。狂欢摒弃了坚实的基础、形而上的保证与超验的能指,它对抽象唯心主义的抨击,颇具死亡冲动的色彩。同时,死欲与生欲纠缠一处,土地意味着埋葬也意味着孕育。因而狂欢节对死亡的接受,只是通向新生的跳板。
狂欢式的幽默仍无法让伊格尔顿满意。伊格尔顿认为,狂欢精神与其他几种理论一样,都会否决死亡。他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是,“终极关怀”恰恰是人在寻找超越死亡的终极意义时形成的,而人在现代社会中真实性瓦解,也正是由于“终极关怀”的消隐。由此,他又指出,当今时代,我们已没有从前那么多理由相信人类这个物种会永存不朽了,因此,狂欢节只是一场虚构的叛乱,更多时候,狂欢也成为了疏导颠覆性能量的安全阀。
最后,伊格尔顿指出,巴赫金忽视了基督教义中狂欢的特点。他说,“狂欢式顿降居于基督教的核心,宏大的救赎问题降格为照顾病人,接济饥者的日常俗世行为”。福音书承诺,受苦的人终将展开笑颜,而面带笑容、囊中鼓鼓的满足者会有哭泣的一天。这种属于平民的从容愉悦被称作神的恩典,体现在人的慈悲、友善、宽容之中。但同时,手握宝剑的救世主形象仍挥之不去。可见,福音书与狂欢节及所有幽默一样,将自由的喜悦与精神的暴力结合起来。
想到这,连空气都凝滞下来了,人们免不了胆战心寒,嘴巴张开,呼吸,痉挛,发出的却不是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