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的世界》这篇文章探讨了《山海经》这本古代文化巨著所描绘的神奇世界。作者通过描述其中的奇幻生物和神秘地理,展示了《山海经》对中国文化的重要影响。文章还指出,《山海经》不仅仅是一本充满奇幻色彩的书籍,更是一部关于人类探索未知世界和追求真理的伟大作品。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一篇
语言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之一。
语言有传递事实的能力,语言也有丰富想象的能力。语言的描述和实际的状况之间的差异是非常大的,因为人的想象会使他添油加醋地描述,最后把事物描述成奇奇怪怪的样子。
这就是语言的遮蔽。
《山海经》中的神怪繁多,真的是人们的臆想么?其实不然。大自然是不会制造怪物,古人也不会捏造怪物,而是文化与传统的断裂造就了这些怪物。在漫长的文明史中,在不断堆积的简册书卷中,在茂密深邃的符号丛林中,这种传统的裂隙无处不在;这些无所不在、纵横交错的文化裂隙正是各种“文化误解”的滋生之地,也是形形色色“怪物”的隐身之处。怪物既不在深山里,也不住在大海里,更不住在古人的幻想里,而是住在我们与古人之间久远的时光距离里。
《山海经》其实只是一部山川地理博物之书,是一部朴素的自然规律的探索之书,当然它同时也是一部上古的神话概念之书。它没有在写神话,但神话故事都可以在里面寻找它们的影子。读《山海经》,以探索的心情寻找“神怪”与现实的联系,就能更轻松愉快了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二篇
这本书主要是说山经。海经的部分在作者的另一部书中,已经下单打算继续读
千万别被这书当中长篇累牍的文字搞得望而却步。因为你一旦沉浸其中,会发现一种完全不同的乐趣
其实这本书的前二分之一,还是冲着普及去的。包括了山海经的一般知识:例如山海经的成书,山海经描述山川的原因,以及山海经为什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妖怪
作者试图用平实的语言,和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拨开自媒体、书商以及一些神秘主义者在山海经身上设定的神秘气息。并且从历史、实践应用的角度,架设了山海经产生的逻辑:
为什么有山经,是因为古代神官出于了解山川大地基本风貌的原因,梳理总结了民间、官方口口相传的地理知识和见闻,从而形成的一套成体系的地理知识汇编
山经当中的妖怪?山海经当中的妖怪其实没有什么人文学上的意义,他描述的大部分都是现实当中的动物,只不过古人没有见过这些珍稀野兽,他们用自己熟悉的动物做夸张比喻的时候,自然也就被没见过本尊的画师展现成那种奇怪的模样
而所谓“妖怪”的生活习性,也使得它们跟一些自然现象联系起来,而这又增加了这些生物的神秘感
这些内容算是本书的前半部分,个人感觉论述的逻辑是非常通顺的。而且旁征博引,也让作者的论述非常有说服力。更重要的是,由于对山经非常了解,对于现代生物也有所涉猎,这本书的前半部分丝毫不枯燥。而且知识量也非常丰富,如果你想大概了解一下山海经,那么这二分之一的内容就够了
让人惊艳的还是后二分之一。因为你读完前半部分,可能还会有疑问:还是会有一些地方,跟实际完全不像符合,而且还出现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东西。那这些内容背后的逻辑、理论又是什么呢?作者在西山经部分进行了非常详实的论述。而这个层面的揭示,完全打开了读者的视野
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我只说我的感受。这部分是我看过的对山海经剖析得最为精彩的文字,没有之一。作者用他的古代星相学知识,结合山海经西山部分的具体内容,向我们解释了一个天地相通的理论,也让我对古代天上的所谓“分野”的概念,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理解。更重要的是,从天上到地下,从秋收到狩猎,徜徉在星空的浪漫主义,在平实的文字论述当中喷涌勃发,给我一种上天入地的奇妙体验
绝对值得一读,甚至二刷的书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三篇
以一句话概括本书的核心观点:《山海经》是账本;如果更详细一些,那就是从属于原始宗教档案体系、由官方力量编纂的账本。正如本书“导言”所说,《山海经》被现在的读者附加了很多神秘的色彩,从中挖掘了很多IP。从文化产业的角度说,固然是挣到了很多钱,但对事物本身的认知却未必真的深入了多少。笔者在还不知道“买书要挑出版社”这个道理的年纪,也购买了几本《山海经》的相关书籍,看下来基本上各说各的一套,固然博大精深却越发云山雾罩,本书第一次给了我对《山海经》“拨云见日”的认知感。
第一部分“怪物的真相”提出:怪物是以组合方式描述的动物。作者以“鯥(《南山经》)就是穿山甲”“鴸(《南次一经》)就是猫头鹰”“耳鼠(《北山经》)就是鼯鼠”“珠蟞鱼(《东山经》)就是中华鲎”等例子,说明《山海经》中很多怪物都是实际存在的动物,只是因为“上古博物学尚未建立像现代博物学这样标准的分类体系、形态学术语体系与描述方式,更没有博物绘画术和照相术,要用文字记述向人们介绍一种陌生动物的长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借人们熟悉的动物对之进行比方形容”,还引用了1784年英国人对从未见过的海狮也采取了类似的描述方式。这种组合式描述方法的结果,必然与原始对象有差异。这让我想起中国古代使用“切韵”注音的方法,以两个字注音一个字,由于古今发音的差异,现在用切韵法去反推某些字在古代的读音也必然与原始发音存在差异,这种认知上的代沟无疑就增加了原文的神秘感。
在此基础上,第二部分“妖怪的秘密”进一步论述了《山海经》中妖异现象是古人对灾害征兆的经验总结。在这部分作者只进行了简单的统计,就得到了支撑其结论的有力证据,科学方法“小试牛刀”,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松拨开了后人故弄玄虚附加的面纱。第105页对妖兽种类与异兆现象的统计,呈现出了明显的相关性。如果《山海经》是纯粹想象的文学作品,那么这个统计应该呈现随机性,而统计结果呈现出的与实际相符的相关性,能够支撑《山海经》记述来源于实际观察这一观点。可惜样本不够大,不足以再进行稳健性检验之类的进一步深挖,不过已有了相当的说服力。
如果说前两部分重点论述《山海经》的“账本性”,第三部分“众神的缘起”则着重论述了“宗教性”。《山海经》将各地作为众神天上居所在地面的投影,因此除了记叙各地的客观物产之外,又附加上了“神性”。因此,《山海经》兼具了博物志、地理志、资源档案、祭祀指南等多重特征,而且应当从属于原始政权-神权复合体官方档案体系,但时间埋没了原本的完整体系,只留下这一点吉光片羽,自然也就催生了无数想象。本书实际上是从“赛先生”的视角对古籍做了现代化解读,提出的“账本论”不能说天衣无缝,却符合逻辑也自成体系,吹散了无数后人给《山海经》牵强附会的装扮。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四篇
——读刘宗迪《〈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
远的不提,至少打西汉人司马迁开始,《山海经》便跟“怪物”纠缠不清了。其《史记》云:“《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东汉人王充引此句为:“《山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接着,王氏解释司马氏的言外之意道:“夫弗敢言者,谓之虚也。”《史记》之所以不记述《山海经》里的那些怪物,是因为司马迁觉得它们是虚妄的、假的、不可信的。这个观点至今仍占主流。
主流之外,当然也不乏视《山海经》之怪物为名物的人。比如《〈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一书的作者刘宗迪,就明诏大号地认为:“《山经》中没有怪物。那些所谓怪物,原本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平常动物,书中那些如同异形般的怪兽,你在今天的动物园、水族馆中大都能看到。”例如《南山经》:“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讲得奇奇怪怪的,实际上指的却是穿山甲。《本草纲目》称穿山甲能“消痈肿”,和“食之无肿疾”并无二致。
倘若模仿《山海经》的语言来描述我们身边常见的动物,照样会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清人汪曰桢《湖雅》载:“时适多蚊,因仿《山海经》说之云:‘虫身而长喙,鸟翼而豹脚。’……设依此为图,必身如大蛹,有长喙,背上有二鸟翼,腹下有四豹脚,成一非虫非禽非兽之形,谁复知为蚊者。”因此,我们亦可反向思维:后世读者之所以视《山海经》之物为“怪”,乃是迷惑于其描述的奇诡。换言之,一旦破译了《山海经》的语言密码,破除了对古人的“文化误解”,就能“辨其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把大众眼中的怪物志《山海经》还原成“一部基于实地调查、旨在服务于国计民生的物产志”、“国土资源志”或“地理博物志”。
其实,这种借熟悉的动物特征进行比拟而拼凑出陌生动物样貌的描述方式并不是《山海经》所独有的。古今中外,“人类一直就是用这种方式介绍、描述陌生动物的,古希腊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历史》中,古罗马博物学家普林尼在《博物志》中,都经常使用这种方法描述异域动物。考证这些动物究竟是现实中何种动物,成为后来的西方历史学家和博物学家的难题。其中很多被后人当成了怪物,正如《山经》中的动物被后来的中国人当成怪物一样。”基于此,刘宗迪抱着“到后台看妖怪卸妆”的探索心态,为读者揭示出《山海经》种种怪物的本来面目:爪子像“人手”的“鴸”其实是猫头鹰,“其状如人”、其鬃如猪的“猾褢”其实是熊……
为“怪物”卸妆,并非刘宗迪的终极目的。他借此机会,还想拷问师心自是的现代人。这些人普遍缺乏柏拉图的自省:“我们每个人都像是在梦中观察事物,以为自己完全认识这些事物,然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无所知。”因此,刘宗迪特别强调:“切不可低估古人对事物形象的观察能力和了解程度,而轻易地将《山经》中不合乎自己常识的记载皆归之于古人的无知。有时候,无知的可能不是古人,而恰恰是我们自以为无所不知的现代人。”
长久以来,《山海经》除了深受怪物爱好者的喜欢之外,也颇受神话研究者、文学史编撰者的珍视,“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史地位”。刘宗迪通过自己的祛魅式研读,却认为《山海经》“大概是古书中最不具有文学色彩的了”,也“实在算不上什么神话典籍、小说之祖”。《西次三经》“丹水出焉……以御不祥”可算是《山海经》全书中最具文学意味的一段,乍看之下,也极富神话色彩,刘宗迪却指出,其描述的不过是温泉场景和泉华现象罢了。
相对刘宗迪以往的大部头专著《失落的天书:〈山海经〉与古代华夏世界观》而言,《〈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不但篇幅短小、图文相彰,整体风格也较为浅显而有趣,既适合雅俗之共赏,更可作《山海经》入门之指南。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五篇
刘宗迪老师在《〈山海经〉的世界》一书中所著述的内容我并不陌生,这本书中两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见解,我都在讲座中听他讲过——
《山经》是记录山川自然资源的地理博物志。我们从文字描述中想象出的怪物其实并不怪,只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古代博物志的方式,在文化与传统断裂的“文化误解”中,把原本平凡的动物看作了怪物。
《山经》还是一本天文学之书。把昆仑为中心的群山作为北半球夜空中星宿在大地上的投影,上帝的天宫对应着“下都”的“城市规划”。地上的神山与天上的星宿,共同构成一个天地相应、人神同在的宇宙圣殿。 这些看似匪夷所思的大胆结论,是基于刘宗迪老师对《山海经》的严谨推理和大量求证,一一破除把《山海经》当作怪物志、妖怪谱、神话书的根深蒂固的成见。
我还保留着一段刘宗迪老师那次讲座的记录: 《山海经》这本书很奇怪,明明在说奇道怪,文字却偏偏平淡无奇,通篇都是简单罗列,像拉清单、报账目,一座山一道水,山里有什么,水里有什么,平平淡淡地道来,绝不做耸人听闻、故作惊人之语。但在这种平淡乃至乏味的语言背后,却处处暗藏玄机,让你不经意间就跟一个怪兽迎面相遇,它不动声色、毫无预兆地从文字的缝隙中钻出来,以让你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我1998年到2001年,在北京师范大学追随钟敬文先生攻读民俗学博士生。钟敬文先生那时候已经将近百岁高龄,百岁老人还在著书立说、开门收徒,这在人类历史上可以说绝无仅有。钟敬文先生是民俗学家,可以说,在20世纪下半叶长达50多年的漫长岁月中,民俗学只有北京师范大学这一个博士点;可以说,中国民俗学这门学科,全凭钟敬文先生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当时先生听说我要把《山海经》作为博士论文题目,很高兴,因为他老人家也一直对《山海经》念兹在兹。年轻时曾写过好几篇关于《山海经》的论文,还曾拟定了一个宏大的《山海经》研究计划。当时他告诉我,这个题目可以供我研究一辈子。我表面唯唯,心里却甚是不以为然。《山海经》全书只不过三万多字,怎么可能让我把一生都献给他?我当时选《山海经》作为研究题目,不过是觉得这本书既令人费解又妙趣横生而已。
在讲座问答环节,我问过刘宗迪老师一个问题:《山海经》的时间观和天文学洞察是你的原创吗?刘老师回答说:绝对是的,《山海经》就是在等我的……
刘老师在本书导言中有一些调侃:“《山海经》现在很是风靡,坊间各种注释本、读本、绘本以及打着《山海经》旗号的各种揭秘、传奇、玄幻小说、历史读物层出不穷……甚至房地产界也来凑热闹……有段时间隔三岔五就会收到邀请,说哪里哪里要搞一个相关主题公园,要我去给他们讲讲《山海经》,我每次都会给他们泼冷水……”
读到这段我有点脸红。研究院那次讲座正是我邀请的刘老师,我们当时正在琢磨关于国家公园与主题公园的研究课题。我已忘了刘老师泼了什么冷水,只记得当时整理笔记时,用了刘老师的一句话做标题:埋头走了很久,坐下来看看天。
刘宗迪|20161202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六篇
相较于刘老师《失落的天书》和《众神的山川》两部大部头学术著作,《<山海经>的世界》可谓一本绝佳的科普读物。近年来,随着国漫电影与网络空间的“神话热”现象,先秦古籍《山海经》同样被移植到了当下的形象狂欢之中。与其他耳熟能详的民间故事或神话传说不同,《山海经》所独有的神秘主义气质,被靶向性地传播为猎奇、异能与“东方克苏鲁”式的图景,其本文所记录的走兽飞禽被随意挪用,难免会在“被需求”中而走向误读。所以《<山海经>的世界》开篇即用三个问题来重新叩问民间由来已久的定势思维——1.《山海经》是怪物志吗?2.《山海经》是妖怪谱吗?3、《山海经》是神话书吗?——并以理性、科学的史学观察,对这三个问题予以解释。
清·新刻《山海经》全图
首先是“怪物”的去魅。《山海经》中《山经》共二十六篇,每篇记录一个山列,其中包括百余种野兽、飞鸟与草木。若以叙述者视角出发,整个《山经》乃是记录国土自然资源的博物志,《管子·海王》中对“何以为国”问题的回答是“唯官山海为可耳”,即国家对资源的垄断,其中矿产资源尤为重要,于是国家便在山上设立神坛,祭祀山神,将山林宣布为神圣之地,所谓“立祈祥以固山泽”。故人面兽身的山神/山怪,便是史官用以震慑企图私自开采国家资源的人的“神圣叙述”。而另有“多首”“多足”的怪物,则是远古时“以类比类”的表达方式(如《东山经》记载茈鱼“其状如鲋,一首而十身”,实则是当下常见的八爪鱼)。所以,《山海经》之神怪表面上是巫魅气质的想象,但祀神祷鬼的背后仍是国家权力下的理性设计。
茈鱼,其状如鲋,一首而十身
其次是“妖怪”的去魅。与“怪物”不同,“妖怪”一词本身附带了道德判断。“妖”在表面上是某种伪装与障眼法,而在内容上则会带来不祥与灾难。作者指出:“妖怪、妖精的本质,就是对事物固有的同一性的破坏,对名与实、外形与属性同一性的消解。”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提到《山海经》讲:“记海内外山川神祗异物及祭祀所宜”,之所以“祭祀”,除了上述提到的山神崇拜,还因为《山海经》中记载了多数“见则有大旱(大涝、大兵、大风)”等不祥之兽。可见,殷商时期巫祷文明所形成的宇宙论,还是容易使人将自然灾害(天)同某种事物(地)联系起来,所见的动物便是打破天地同一性秩序的异物,便成了妖。然而,通过分类对比可以发现,根据动物习性,“大旱”“大水”等自然条件反而其迁徙、出没的前提。如《中山经》记载的“多鸣蛇,其状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见则其邑大旱”其本质乃是蜥蜴。该动物喜旱恶湿,固然在旱时出没,所以“见则大旱”的一类妖物,在动物学的烛照下成了本末倒置,反而应是“大旱则见”了。作者解释道,《山海经》本身提供了经验主义科学的基础,但随着流传、散轶、语言系统的变化,文本朴素的解释反而成了某种灵异,在某种意义上,同样是现代人的“自大”。
AI绘画的“昆仑之墟”
最后是对“神话”的去魅。在《西次三经》中,“昆仑”这一神圣领域开始出现在中国的神话系统中,与后世仙话系统中的“蓬莱”成为齐名的存在。“昆仑”被称为“帝下之都”,乃上帝在人间的宫殿,其与北极相对,构成天地中轴,也印证了古代“天圆地方、大地环水”的时空模型。与之对应的,还有“帝之囿时”(花园)、“帝之平圃”(菜圃)、“搏兽之丘”(兽苑)、“峚山之玉”(玉田)等相应的配套设施,还有西王母、少暤、嫦娥、帝江、蓐收等神各自管理人间的日月、气象、时令、生死等事物,“昆仑”所呈现的乃是一幅宗教地理版图,俨然是东方版本的“奥林匹斯”。可见,神话乃是附丽于宗教体系之上的叙事与话语,我们可以通过神话去尝试理解的先民所信仰的与所畏惧的。而当下所谓流行的“神话体系”,作者在最后也给出了精彩的解释:“中国之所以没有形成那样的体系完备的神话,是因为中国没有像荷马史诗、印度史诗、北欧埃达那样的神话编纂活动……中国自古便有发达的历史编纂学传统……他们更真实的保存了华夏民族的历史记忆,因此华夏民族根本不需要神话史诗,也没必要为缺少像希腊、印度、北欧那样的神话史诗而感到缺憾甚至自卑。”
总的来说,阅读《<山海经>的世界》,是一场上古神话的祛魅之旅。回到开篇的三个问题,相较于“怪物志”、“妖怪谱”和“神话书”,《山海经》更应该是一部“地理图”和“博物志”,现代视角下的珍奇异兽,恰是先民的“信史”——他们为山川湖海赋义,为草木飞禽定名,用古朴的语言记录着万物生灵, 陶渊明有诗曰:“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 在某种意义上讲,《山海经》流传至今,乃是华夏先民写给2000年后世界的一封情书。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七篇
《<山海经> 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是“中华文化新读”丛书之一,可以说将这“新读”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文化为何需要“新读”?正是因为时光的久远、历史的绵延、传承的断层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使得后人对于我们的传统文化产生了一些不合宜的误解,甚至是根深蒂固的成见。
世人对于《山海经》的认识便是如此。
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山海经》早就有了专属于它自己的“定位”,其中话题最多、讨论最热的,一定要数山海经中的各种怪物,甚至说《山海经》在我们心里几乎无异于一本怪物志。
果真如此吗?
刘宗迪教授在新书《<山海经> 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中就呈现了一个为 《山海经》“祛魅”再“赋魅”的过程——祛除人们对于《山海经》的成见与误解,并赋予它本该散发、却掩埋于历史尘埃中的真正魅力。
在解惑的过程中,刘宗迪语调生动幽默,通俗直率,不时间出现的一些感叹,又让人深深地体悟到一种跨越千古的浪漫与愉悦,他说后人的很多误解不过是因为“少见多怪”,然后话锋一转又叹道,“怪物既不住在深山里,也不住在大海里,更不住在古人的幻想里,而是住在我们与古人之间久远的时光里”。
真是一本犀利又浪漫的书啊。
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我们不仅会讨论那些“流落在外”的小龙虾该怎么吃,也会调侃《山海经》中出现的各种“怪物”的食用效果,譬如《山海经·北山经》中就有记载,“(单张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雉,而文首、白翼、黄足,名曰白鵺,食之已嗌痛,可以已痸”,显然白鵺有着非常不错的“食疗功效”——“食之已嗌痛,可以已痸”,小到咽喉肿痛,大到痴呆犯傻,一只白鵺解千愁。
有记载是不假,然而现在图书市场以及网络中有一个很常见的现象,就是以“怪物”为噱头进行各种各样的包装,从外表到“味道”,五花八门。而《山海经》这样一部古老的书,竟被包装成了迎合现代审美的媚俗之物,它不仅像一本“怪物志”,甚至还可以是“食疗菜谱”,对于这一点,作者在导言中就先泼了一盆“冷水”,他坦率直言:他们根本没有读懂《山海经》!
《山海经》不该被这样误读,就像作者所说,“《山海经》本身像一颗宝石,藏在层层岩石包裹的坚硬外壳中”,而他在这本书中所做的,正是一层一层敲碎那包裹着《山海经》这颗文化宝石的外壳,带着读者一起进入到《山海经》的世界揭秘、探宝、追寻来自远古的真相。
既然要“祛魅”,那免不了要论一论《山海经》中的那些怪物们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实际上,它们存在,但它们并不是“怪物”。
根据《山海经》中的记载和描述,再经过后人的一番加工想象,那些牛尾蛇身、人面鱼身、双目在背、三头六目的诡异存在,显然不会是真实存在于自然界中的动物啊,就算经过了千千万万年的进化,它们的原始模样也不该那么奇形怪状啊。那么既然不像真实存在的,会不会是古人的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呢?
在《山经》的描述中,我们看到这些山里几乎“无处不怪,无物不怪”,这么多“怪物”,难道都是编造而来?如果真是想象捏造出来的,我们还真的不得不佩服《山海经》编著者的想象力。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书中所描写的那些“怪物”确然存在,只不过是我们误会了。
《山经》中记录了近五百座山峦、两百多条河流,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的形状、习性、功用等等也记录得一清二楚,甚至枯燥得像是一本调查报告,这样严谨细致的观察和记载,并不是志怪小说会呈现的形式,而实际上,《山经》正是唯一一部有幸流传下来的“官方文书”,它作为国土资源志,详详细细地记载了那数百座山、数百条河中的“珍奇异宝”,说它是一本“藏宝图”也并不为过。
那么再说回书中的那些怪鸟异兽到底从何而来,其实,那些所谓的怪物,不过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寻常动物而已,他们之所以会被描摹成怪物的模样,实在是后人对它们的惊天大误会。刘宗迪教授在书中这样解释道:“上古博物学尚未建立像现代博物学这样标准的分类体系、形态学术语体系与描述方式,更没有博物绘画术和照明术,要用文字记述向人们介绍一种陌生动物的长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借用人们熟悉的动物进行比方形容,‘拼凑’出形形色色的‘怪物’。” 如此“拼凑”之后,方得书中之怪。
除了揭开《山海经》中“怪物”的真相,书中还解释了关于“妖”的一些误解误传,那些我们心中“妖兽”可以带来大旱、大水的特异功能,竟然真的是有科学道理和经验依据的,实在是有趣。
低头看大地,再抬头看星空,《<山海经> 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中,对于“星空”的解读也是一个重头戏,更是许多介绍《山海经》的书籍中鲜少涉猎的范围,因为星空之中有着关于众神的传说,星光闪烁的天上屹立着神话里的神殿。
而作者的一番话更是像极了对于《山海经》中神话内容的“深情告白”:“如果说,在一般人心目中,《山海经》主要是一部好玩的异兽录、妖怪谱的话,那么,在学者心目中,《山海经》主要是一部可以填补中国上古神话空白的神话典籍。”
中国并不缺少神话,而《山海经》中记录的那众多神怪和故事,则是我们了解上古宗教神学真实状况的一个主要参考途径。
一部《山海经》,竟然被误解了这么多年,刘宗迪教授的这部《<山海经> 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让我们认识到,这样一本极尽详细的博物志、写遍山川万物藏宝图值得被认真、严肃的对待,它是来自远古声音的回响,等待我们以真诚之心去聆听。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八篇
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这段出自鲁迅先生《阿长与<山海经>》的文字,想必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充斥着各种奇妙生灵和有趣故事的《山海经》,无疑是中国神话传说的开端。在《中国小说史略》一书中,他称“中国之神话与传说,今尚无集录为专书者。仅散见于古籍,而《山海经》中特多。”对此持同样观点的还有茅盾、袁珂等人。
然而我国历史地理学的奠基人谭其骧先生却认为,“《山海经》中的《五臧山经》基本是一部反映当时真实知识的地理书。”那么,《山海经》是否真的是一本怪物志、妖怪谱和神话书?对此,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刘宗迪则有自己的见解。此次由中华文化新读系列出品的《<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一书正是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借由那浅显易懂、幽默有趣的文字,你将窥见一个真实、崭新的《山海经》宇宙。
《山海经》中的《山经》部分,表面上看犹如旅途怪物见闻志一般,遇见的或牛身蛇尾,或人面鱼身,或双目在背,显然不像是自然界中存在过的动物。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譬如《南山经》中“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的“鱼类”生物“鯥”,据作者考证其实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穿山甲。
而之所以后人读了《山经》的描述,始终无法将“鯥”与穿山甲联系起来,是因为上古博物学尚未建立像现代博物学这样标准的分类体系、形态学术语体系与描述方式,更没有博物绘画术和照相术,因而在记录时只能用人们熟悉的动物进行比方形容,最终“拼凑”出了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异形怪物”。
正因如此,那些看似是由多种动物的形体组合而成的“组合兽”,其实并非什么怪兽,而是我们熟知的动物;而看似荒诞不经的《山经》部分,其实是一部有着周密计划、基于实地考察和真切见闻、系统记录山川自然资源的地理博物志。
值得一提的是,阅读本书的过程中,我突发奇想地和微信读书群里的小伙伴一起玩了个“猜猜这是什么动物”的游戏,不料反响热烈;而猜测动物所用的线索,正源自书中被作者翻译为白话文的《山经》“妖怪描述”。
事实上,作者还在书中非常用心地教读者如何将《山经》中未提到的常见动物,改写成“山海经魔兽版本”。譬如用《山经》博物学语言描述的“猫”应该是:“有兽焉,其状如虎,人面豹身蛇尾,其鸣如婴儿,其名曰喵,其鸣自呼,可以养之避鼠。”
如此看来,今年的元宵节猜灯谜活动,可以变成“山海经版奇珍异兽猜猜猜”了。
自然界中,很多动物可以提前感知到自然灾难来临,譬如大象可以听到地震到来之前的次声波,鸟类则可以通过感知风速和气压的变化预测风暴的到来,犬类甚至还可以感知地球磁场的变化等等,然而在《山经》记录的众多动物中,却有一类动物极其可怕,这些动物只要一出现,仿佛瘟神降世一般,人间必会引发大旱、大疫、战争等天灾人祸。
另外,也有一些动物的出现会给天下带来安宁或是丰收,譬如五彩的凤凰、鸾鸟、文鳐鱼等等。难道世间真的存在拥有超能力的动物,可以呼风唤雨、制造瘟疫与战争,抑或为世间带来祥瑞?
显然真相并非如此。为此,作者特意为《山经》中51种“神奇动物”做了清单,结果发现,所谓的“神秘力量”完全是后人给它们加的戏——文中说某某鸟兽“见(现)”必将有天灾,并非指的是某某鸟兽像妖怪一样会导致了灾祸,只是单纯表示某些动物的行为跟自然灾害存在相关性罢了。
进一步说,这同如今我们说天灾发生时,动物会有一些征兆行为并无二致,而书中的内容,也不过是古人朴素的灾害征兆知识。所以说,中国古代很早便知道如何通过观察动物们的行为,来预测天灾的发生;至于天灾发生这件事,终究跟这些因惊吓而现世的动物没什么关系。
或许读到这儿,有不少小伙伴就要郁闷了。说了半天,《山海经》里居然一个妖怪也没有呀!虽说这本书里确实没有妖怪,但是却不乏令人仰望的神明。
中国古人非常敬神,对各种神灵都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敬畏感、恐惧感,特别是那些长相怪异的山神,更是会敬而远之。于是国家便利用这一点,将那些蕴藏宝藏的山宣布为神山,如此一来只需借助山神祭祀制度,便可以在不用派兵把守的情况下封禁山川宝藏,保护自然资源。
因而《山经》中对古人世代崇拜、祭祀的宗教圣地,即上帝降临地面时的离宫别馆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在《西次三经》所记载的以昆仑为中心的群山之中,有数出上帝在地上的设施:昆仑之丘是上帝的宫殿,槐江之山时上帝的菜园,另外旁边还有上帝的花园、上帝狩猎的兽苑,以及上帝采玉的玉田。
除了与上帝有关的一系列圣地外,身为下属的众神也有自己的栖居之所。无论是拥有死亡和丰收双重面孔的西王母,还是以鸟为官的秋天之神少皞,抑或是妇孺皆知的嫦娥,乃至中国版“无面男”帝江和洪荒巨怪烛龙等等,皆能在此见到。
他们各居一山,各司其职,正如人间朝廷由职责各异的官府组成一样,并与上帝的诸多设施一起,构成了一个气势恢宏、规模庞大的万神世界。
倘若你以为,这些错综复杂的设定是古人随意捏造出来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群山中的帝都苑囿,皆是天上神殿在地上的投影,而天上神殿的排布则是由群星幻化而成,因而无论是天宫还是作为它投影的山海经万神世界,都有章可循有据可依的。
由此可见,上古时期的中国同希腊、印度、北欧一样,也拥有自己独特且瑰丽的神话体系,中国先民并不缺乏宗教创造力,看似失落的中国原始宗教体系,实则原原本本地记录在了《山海经》之中。
因而从某种角度说,《山海经》不仅仅是一本记录了各种物产所在地,帮助人们按图索骥将其找出来的“藏宝图”,更是一本展现古代中国宗教信仰以及祭祀文化的力作。而刘宗迪创作的《<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一书,无疑为我们拨开了认知的迷雾,让我们得以跨越千年岁月,重新审视这片记录在《山海经》里的现实世界。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第九篇
《周易·系辞》中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当人们以俯仰天地的姿态去观察头顶上浩瀚的天空,涉足无边无际的大地时,似乎是观察宇宙人生的某种起点。而这样的观察发掘,却在岁月的更迭中漫漶殆尽,当现在的人类可以用科技去探索未知领域,遨游苍穹时,曾经中国古人们所探究的天地之理似乎渐行渐远。
幸好,还有一部《山海经》足以穿过时代的进程,岁月的演变,流传至今。同时,这部书也在历史的沉淀传颂演变中逐渐被定位为中国古典神话谱系的发源而为世人所知,女娲、后羿、夸父、烛龙、刑天、精卫、蚩尤、少昊、帝俊种种荒诞不经的上古传说,脩辟、天狗、长龙、蝎狮、猲狙、蠪侄、蛊雕,各色光怪陆离的奇珍异兽,这似乎都充满了古人对于世间万事万物发产生的最朴素的浪漫主义想象。
本书的作者,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宗迪教授则通过他多年来的研究,否定了这一传统认知。在他看来,这部当下被无数影视,游戏,小说,漫画一再引用的古典文学有着更加功能性的实用价值。换句话说,这压根就不是古人设计中国神话渊源的作品,而是一部古人用于记录真实世界的严肃地理志,文中那些被描绘千奇百怪的人与物,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妖魔鬼怪,而是古人对世间万物最直接的观察记录,寓言式的神话记录更是反映但是人与自然相互关系的最好写照。正如同他在《〈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序言中所讲的那样:“《山海经》本身就是一幅山中宝藏图,也是一幅古人留下的时光地图。”当我们按图索骥,终会来到那个时间的源头,那个星光灿烂,天地相映的壮丽场景。
作者在书中引用《山海经》中《南次一经》的内容,并加以陈述。一路行来,跨越九座大山,行两千七百余里,所见异兽怪鸟不计其数,有似人行动的狌狌,有鸟首蛇尾的旋龟,有九尾双耳,背上生目的猼訑,有人脸的赤鱬,更有生长于柢山上牛身蛇尾,鸟翅鱼相的鯥。后人正是迷失在这类似是而非的文字描绘中,尝试复原出上古神兽的本来模样,其中出现的偏差自然不言而喻。
在作者看来,这事实上就是人类观察到未知生物时,所能做到的常见归纳。比如此前所说的鯥,文中还写道“冬死夏生,食之无肿疾”,由此推测大概是今天仍能见到的穿山甲,当时的人因见背部隆起故而称牛,鳞片堆叠故而称羽,细尾似蛇,能下水谓之鱼,冬眠春苏,称作“冬死夏生”,擅长穿山打洞,足可以人体内“不通则痛”的顽疾,所以才说它“食之无肿疾”。一番解释下来,如梦初醒,拍案叫绝。
至于这类故事是否真如作者所言,书中还举了两个案例,一个是1784年巴黎圣洛朗展会上,参观者错认的海狮,另一则是1774年,激发众人巨大热情的骆驼“冈冈”,由此观之,在现代科学建立起成体系的生物学谱系之前,人类对于未见事物的定义概括能力,无论古今中外,何其相似。
以此类推,鸱状人手,其音如痹的是猫头鹰,人像彘鬣,穴居冬蛰可能是熊,雕状生角,婴儿之声的是角雕,鼠状麋身,獆音尾飞则是鼯鼠。那些躲藏在文字之后的动植物们在刘教授的笔下逐渐拨云见日,现出原形。
妖怪,实分为两词,《论衡》中说“诡于众而突出曰怪”,又说“不常有而忽见曰妖”。在世人看来,一切违反自然常理的事物,皆可为妖。
我们回到山海经中,不难发现,古人记载了大量一旦某种动物显现,引发天灾人祸的反常事件,这也为后来的封建王朝提供了大量祥瑞灾祸的参考案例。
然《山海经》创作本意又是否如此?刘教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在本书中,他从《山经》里整理出了五十一种灵异动物现则灾祸的记载,看似某些暗合天意的神秘力量,实则不过是某些动物和自然灾害之间的因果关系。在此,作者归纳了十三种见之大旱的动物,九种见之大水的动物,并以鸟兽鱼蛇分门别类。不难看出,凡遇蛇必有大旱,凡有兽则多有大水,其中缘由可想而知。以此足以证明那些所谓的“妖”事,不过是当时人对于自然现象的一次客观统计和总结。后人不知原委,望文生义,牵强附会,把原来朴素的经验主义解释为灵异。
当然,世上岂能没有明白人,到底出了位荀子,说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可惜后世当权者为了自身权威神秘主义的设定,以及对天地万物最终解释权的维护,更多时候大概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如果说对于《山海经》中奇珍异兽的本来面目,统治者本着看破不说破的态度,以达到敬畏山神,震慑不法之徒,让他们心生恐惧,不敢入宝山的效果的话。那么书中也对上帝在人间的居所做了格外详细的描述。
《礼记》中说“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云,见怪物,皆曰神。”在古人看来,天地万物,日月轮转,风云变幻,四季变迁,都是一方神明的庇护镇守。所以《山经》中既记载了众多草木鸟兽金石矿物,也记录了诸多神灵,和栖居的名山大川。这些基于实地考察,不为文人润色,官府整理的原始资料,也成为了中国人填补上古神话空白的重要典籍。
《西次三经》中把昆仑之丘看做“帝之下都”(天帝巡查四方,降临人间时的居所),又将其与天上北极星共同构建天地中轴,槐江之山为菜园子,搏兽之丘为猎场,崇吾之山为兽苑,峚山为玉田。长乘之神居嬴母之山,西王母居玉山,少皞居长留之山,嫦娥居章莪之山,江疑之神居阴山,耆童居三危之山,帝江居天山,蓐收居泑山。并在星空中,以北极星为中心,分二十八宿,东南西北各取七宿,将天下同时分成二十八个区域,各有神明庇佑守护,这何曾是短小精炼的神话寓言故事,分明是“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将地上的神山与天上星宿遥相呼应,勾勒出来的一个完整恢弘庞大的宗教神话版图。
文化自信往往源自两个问题,我们从何而来?又将向何处而去?当我们拿起手中典籍,去品读古人之于同一片天地中对自然万物的思考,探究,记录时,又何曾不会对自己的历史产生深深的文化自豪感。刘宗迪教授笔下的《〈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让读者以全新的视角去重新审视这部尘封于历史的上古经典,即便跨越千年,依旧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