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读后感:本书以足球为主题,生动描绘了足球运动的魅力,展现了运动员们的拼搏精神和团队合作精神。通过描写比赛场上的激烈对抗和团队合作,引发读者对足球运动的热爱和向往。书中融入了许多关于足球的知识和技巧,让读者更加了解这项运动的魅力。
足球读后感篇一
昨天晚上,在电脑上观看比利时对阵巴拿马直播的时候,一直在想让-菲利普·图森是否就坐在台上,镜头是否会突然切到这位比利时作家。后来想想,世界杯直播几十亿人同时观看,按图森的名头,恐怕还不够资格在直播镜头中留下身影。如果图森不在现场,他也肯定在这个世界的某处隐秘角落通过电视转播观看。看到神武的比利时国家队接连进三球,我都能想象图森在电视机前的兴奋劲。
热爱足球的作家大有人在,但像图森这般痴迷足球的恐怕还算少见。2006年的德国世界杯后,图森写了一本小书来分析当年比赛现场齐达内头撞马特拉齐的著名举动。虽说是“书”,《齐达内的忧郁》看成一篇文章或许更合适。简体中文版出版于2007年,收录在湖南文艺出版社的“午夜文丛”丛书中,文字被精心地排印在小开本、大字体的便携平装本里。即便如此,整本书不足50页,是名副其实的小册子,就像画展图册那样。
《齐达内的忧郁》无非是图森赛后写下的一篇随感,却被正式出版成书。翻找记忆中读过的书,恐怕没有最薄的一本了,不用半小时就能翻完。一篇文章可以出版成书,反映的到底是法国人对足球的喜爱,还是他们对图森的喜欢,说不大清楚。清楚的是,写这样一本书,反映出图森对足球的十足热爱。图森 本人当时在比赛现场,他看到了齐达内顶人的全过程,赛后带着爱意完成了这本书(这篇文章)。
除了《齐达内的忧郁》,图森在2015年还出版了另一本专谈足球的书,同样在午夜出版社,书名就叫《足球》。大概是他把历年世界杯后写的文章(还是往前溯的回忆?)做的一次汇编,从1998年第一次前往体育馆现场观看世界杯比赛起,到2014年因突发事件只能在家通过电视转播观看南非世界杯止,图森为每一届世界杯都写下了或长或短的文字。这些文字一部分是他跑世界各地的比赛现场写下的游击式文字记录,一部分是他现场观看比赛后写下的赛后观感,还有则是由足球这一运动衍生出来的零散思考。
如同《齐达内的忧郁》,《足球》仍然是不能称为“书”的书,像是简单的主观化的自传式散文写作。如同日记,这些文字让读者窥探到图森在小说家的身份之外作为足球爱好者的神秘世界。因此我想,每届世界杯必不拉下的图森昨晚在俄罗斯的比赛现场,为自己的国家队比利时摇旗呐喊也说不定,比赛结束后回到酒店,满怀激情继续为“足球”写下片语只语。这些文字以后是否会收录到《足球》的再版书中,我想是很可能的。图森可以一直写下去,反正对法语作家来说,“写下即是作品”。
足球读后感篇二
最近无论是在和他人交流还是自己写东西都有一些劳累,装模作样读了太多非文学著作之后总是会有疲劳感产生。再加上手头要看的几本书都厚的遥遥无期,再加上在图书馆的偶遇,这本书看来是命中注定要让我看看。人是感情的动物,不是逻辑的动物,如果可以舒舒服服也没必要难为自己。 当初读了图森的《浴室.先生.照相机》,非常喜欢其简练的,有些霍珀风格的笔触,温和版的人的异化,无奈以至于口不能言,但还是难忍精神分裂——尽管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回归资本主义的怀抱——的主体模式,都让我倍感亲切,怎料除了这三本,其他所有书全部都被保存在外院(家里倒是淘到了两本,还没来得及看),于是看到《足球》之后很快就看完了。 一开始,作者一段一段按主题聊着足球本身的意义以及足球对其童年的影响,我一时以为这是一部小说。结果随着他开始罗列1998一直到2014年世界杯期间他的行程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个散文作品,某种意义上讲,我特别乐意阅读和书写这种感觉的文章,似真似幻,但没有幻的尴尬,只有幻的宽广;没有真的局促,只有真的平常。这样写作不才更容易夹带私货吗?不才可以让作品不止提供满足,还提供超越吗? 当然,它给我的满足算是很够了,如果他最后能少聊点他自己的文学作品,而且在某些章节最后不要做略显做作的浪漫总结,那它对我将是完美的读物来缓解阅读高难文本的痛苦。我已经很久没有旅行了,对日本的记忆也逐渐模糊。虽然涉及国界线总是会有产生争议的可能,但从个人史的角度,我依然很珍惜那段日子。图森描述的京都恰如其氛地带给我一些过于宁静的风光,陪着柔和的光线——它们在如今拥有诸如“日系”“和风”的名字,语言已经失去了命名的魔力,摄像机亦使其光晕尽失,那幅拍不出的场景因此是召唤而来,并非复现于纸上,爱好私密者一定会大呼过瘾。 至于足球本身我兴趣不大,我甚至不知道2002年世界杯是在日本打的。图森描绘的足球盛况令人激动,但终究与我无关。图森离开日本这另其深感平衡的盛大空间以及舒适时间后就没再打算正面写其观赛之事,实际上日本之旅占了他一半以上的篇幅。在脱离人群和“沙文主义”的激动后,他还是只能在不适格的环境中获取自嘲之乐。以至于最后在流媒体上观看巴西世界杯转播时的心酸也都呈现出足球代表的集体性舒适和个人代表的独一性之对抗。 流媒体时断时续,流媒体时代与人的关系未尝不是如此。我一时突然意识到足球的真实用途,继而想要获得一项可以深入经验又不至于让人痛苦的爱好:rap,钓鱼(本意),甚至一些体育活动,没有人会评价我们的行为,但我们却可以为一些结果上或意外或命中注定的乐趣而开心。这种爱好让我们可以把自己的灵魂系在大地上,从而让大地流动地呈现于我们的意识中。足球的狂欢总是短暂,其辐射随着四年的周期也会被遗忘,我们留下来,不可能只因为这点无聊的期待,而是因为它像一台胶卷即是世界的摄像机,让我们无言地感受自己的情绪,不必思考太多与人间无关的理论,以及太多与人间有关的纷争。
足球读后感篇三
赵松
让-菲利浦·图森,这十多年来数次见面留给我的,始终是寡言少语的孤独观察者的印象。这跟他的《浴室》、《先生》、《照相机》等一系列小说给我的感觉倒是颇为一致。但他最近几次中国行的翻译、也是其作品译者之一的潘文柱告诉我,图森其实只是在国外时才话少,他平时不但很会聊,还擅于把控聊天气氛,会见缝插针地讲些玩笑话,有时简直就是个段子手。他会组织其作品的各国译者聚在一起聊翻译问题,还专门办了个网站,跟译者们一起更新。他还会不时参加艺术展、拍电影、搞戏剧、做讲座。他还很享受像个明星那样被记者包围采访的过程。
尽管如此,我仍然会认为,那个日常状态下的图森,对于我,是不存在的。我所认识的,只是那个作为作家的让-菲利浦·图森。我宁愿通过他的作品而不是与他的一次次碰面,去想象去理解他的世界。幸好,除了小说,他还有非虚构作品。如果说在2000年的《自画像》里,他通过旅行的引子为我们揭示了其如何以写作抵抗时间流逝的悲哀与无力,2012年的《急迫与忍耐》,展现了他对其作家历程的追忆与反思,那么,2015年出版的这本《足球》,则以其出人意料的角度和方式透露了他更为深层的内在世界。它所呈现的那一切,足以让我更坚定地回到对他的最初印象里,让我更为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孤独与执著。
图森喜欢足球。这是2006年5月,他离开上海前的那个晚上我才知道的。问及接下来的打算时,他说要去德国看世界杯。他会不时写些与足球有关的文字。他喜欢齐达内,也一直想写齐达内。后来,那届世界杯上发生了著名的齐达内头撞马特拉齐事件。没多久,那本《齐达内的忧郁》就在午夜出版社出版了。在这个法文版只有17页的作品里,他赋予了齐达内以全新的形象,他塑造了一个文学意义上的齐达内。即使多年以后,齐达内本人形象已然完全模糊,他笔下的这个忧郁的齐达内形象依然会鲜活如初。中文版出来后,在回答中国读者的问题时,他透露了要出个关于足球的文集的计划,结果就是眼下这本《足球》。
这是本翻开就会让人感到意外的书。在扉页上,他写道:“这是一本不会让任何人开心的书,既不会让知识分子开心,他们对足球不感兴趣,也不会让足球业余爱好者开心,他们会觉得它太知识分子趣味了。但我还是必须来写它,我不愿扯断把我跟世界连在一起的那根纤细的线。”让人意外的,是最后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这也是我在他的所有书里看到过的最具孤独意味的一句话。
构成这本书的,一部分是与足球有关的个人回忆,从童年、青年直到最近。穿插其间的另一部分,是关于个人与世界的一些沉思的。如果说前者那片断式的自传体叙事不时闪烁着朴素动人的光泽,那么后者则是犀利而又深刻的,令这本小书拥有了非同寻常的质地与隐秘的力量,也让我们完全有理由将它称之为“让-菲利浦·图森的精神自传”的一次意味深长的预演。
其实,早在《齐达内的忧郁》里我们就知道,图森几乎不可能是一般意义上的足球评论者或“球迷”,尽管在《足球》里他坦承,自己在比赛现场也会“向胡闹和庸俗化让步”,做些低级的情绪宣泄。这本小书里的文字又一次告诉我们,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能跳脱群体语境的孤独在场者。他关心“一些次要的、无关紧要的或微小的主题,我让它们直面正视时间与忧伤那永恒不变的支柱。我始终拉开了距离,远远地观望着关于作为社会或政治现象的足球的理论大争论。我对作为全球化象征或社会隐喻的足球不感兴趣。”虽然他也曾像那些最狂热的球迷一样追随着世界杯做环球旅行,但他还会尖锐地指出足球的本质,是使人成为“沙文主义者”,那是“一种幼稚的民族主义,属于低等的自吹自擂的范畴,一种稚气十足的耀武扬威。”
他提到了自己的渐渐变老。他谈到2014年他“经历了一场危机,一个时期的短暂疑虑、不确信、沮丧”,并对自己的生命及其文学介入的意义提出了疑问。在阅读的过程中,你会忍不住想象着他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样子。无论如何,这可能是他写过的最能透露其内心世界的一本书。他就像人潮涌动的体育场或正直播世界杯的发热的电视屏幕上一个寂静的黑洞,所有的现场图景都已虚化了,一切都被推向了远处——跟他的表情一样,像在超慢镜头里播放的状态,慢得仿佛随时都会归于静止,以至于读者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凝固了。“足球,当人们观看它时,会让我们从根本上远离死亡。我假装是在写足球,实际上,如同一直以来,我写的是消逝的时光。”其实,他写的不只是“消逝的时光”,更主要的,还是他的孤独与使命。他清楚,不写作的时候,所有的日常经验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的孤独,不仅仅是“足球”这条纤细的把他与世界连在一起的线所折射的现实状态,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他所迫切需要的文学状态。因此他才会说:“我总是在寻找一个封闭的地点,与世界隔绝,热乎乎的,令人欣慰,一个梦想之地,它能获得我第一本书中一个浴室的形象,但它现在只能是文学本身了。”在此这前,他还曾这样自问自答:“今天,在我们生活的这一世界中,还能创造什么呢?还能,时不时地,通过一个虽不卑微但又很小的抵抗行动,创造出一个信号——一本书,一个艺术品——它能在黑夜中发出一道没什么实际用处的纤弱的微光来。”
他的文学使命感之诚挚与强烈也是出人意料的。不管你有多么了解他的作品,都不大可能会想到,向来给人以冷峻印象的他会写下这样直白深情的话:“围绕在我周围成问题的,并不是世界的黑暗,正相反,是它过于耀眼的光亮。我所做的,三十年来孜孜不倦地持续不断地从事的作家工作,只不过是在竭力地肯定一种可能的人类之路,一条道路,一种态度,一份细腻,一丝纤细,一片温柔,一种尊严。它,从当下的好处——荣耀,金钱,名望,总之,任何一个足球明星都会在其重压下崩溃倒塌的这一切——兴许不能为我带来什么,但它对我的孩子们具有榜样的价值,并且通过他们,影响到未来的后代,景致到普遍意义上的人类。尽管有困难,尽管任务很苦涩,都必须坚持不懈,不偏离道路,远远地避开世界的喧哗与骚动。”
于是你就会想,他在日常生活中所做出的所有那些与世界发生关联的努力,其实都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在某一时刻以更为决然有力的状态重新跃回到科西嘉岛上的那个小村子里,回到那幢几乎与世隔绝的工作室里,以一如继往的冷静、坚韧与节制,把自己的写作推向新的陌生领域。当然,他并不拒绝光亮,也不害怕光亮,“但是,为了创造,我需要黑影、寂静和孤独。”
2018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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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于《晶报·深港书评》2018年6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