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淅淅沥沥,孤灯寂寞照亮着空荡的街道。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惊魂未定的我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具尸体躺在路边,面容扭曲,血迹斑斑。恐惧笼罩着整个城市,雨夜的惊魂刚刚开始。
第一篇
雨不停的下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响着,我的心也怦怦的跳着。都快七点了,爸爸妈妈还没回来,我有点慌,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我的心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我把房间的灯全打开,电视音量调大,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这时电话铃骤然响起,我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闺女,我是妈妈,害怕了吧?我和你爸办完事就回去。”我说:“不怕,你们要早点回来呀!”放下电话,我关好窗户,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有检查一下们是否锁好。我壮着胆拉开窗帘往外看,天色很暗。突然,一个炸雷,我猛然想起爸爸说过雷雨天看电视危险,便迅速把电视关掉,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窗外风声夹着雨声发出“呼一一呼”“沙一一沙”的怪声,雨点打着窗户“啪啪”的响声,然我心惊胆战。我迅速转进被窝,用被蒙住头,蜷缩在床上。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长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不好,有人,是小偷!逃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可怕的脸,吓得我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但是我很快镇定下来:最近没听说有逃犯,拐卖儿童也不是这个时间啊?那一定是小偷了:带着长长的鸭舌帽,一对阴森的小眼睛,一个令人心寒的鹰钩鼻子,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着万能钥匙……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彭彭”分明有人在敲门。一定是小偷来了,我不能开门,可是又怕门被弄开。我战战兢兢的下床,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哆哆嗦嗦的向门口走去,这时门口的人说话了。“闺女是妈妈回来了。”我不禁喊出声:“妈妈。”便迅速打开门。他们看我全副武装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我想;都吓死我了,你们还乐呢!可是我没有说,因为我感到我长大了。我还要提醒小朋友们:如果自己在家,一定要锁好门,不给陌生人开门。
第二篇
李诺终于指挥钟点工将刚装修完的房间清洗干净。这座两层楼的半山别墅只是将格局稍微修改了一下,就差不多用去了李诺的所有积蓄。
但此时,看着主卧室玫瑰花色的窗帘,他的嘴角边掠过一丝不觉察的笑容。这完全是按别墅女主人——丽莎小姐的喜好改装的新房,据说她在好几个城市还有不少房产。再过几天,丽莎出差回来时,这里将成为李诺和她的结婚新房,丽莎答应李诺结完婚就将这座房产的产权过到他名下,所以这笔小小的装修费花得绝对超值。
作为一名普通高校毕业不到三年的IT工程师,李诺十几万元的财产中,还有一部分是老妈凑的,但他清楚如果没有这笔投资,恐怕靠自己一辈子都住不上这样的别墅。现在,他苦煞心机的梦想终于快要实现了。
可能是近一个月的装修忙得太累了,冲完凉,李诺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席梦思上,很快就进入了朦胧状态。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迷糊中他翻了个身,这时他似乎看到窗外有一个人的剪影,那个人影手里打着一把伞,他似乎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轻轻叹息声。
李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玫瑰色的窗帘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摆动,他撩开窗帘,窗外什么都没有,地上也是干的,根本没有下过雨的痕迹……可是刚才却明明听到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啊,李诺纳闷了。可由于太困,他一躺下又很快迷糊上了,可一迷糊他又听到了窗外的雨声和男人的叹息声,但他撩开窗帘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这样的事谁会相信呢,而且对于他要和丽莎结婚的事,同事们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他现在不能跟谁说自己已经住到丽莎的别墅里了。
他一宿没睡好。可是第二天一早管理处的保安告诉他,他们昨夜在别墅周围守了一晚上,也没看到什么异常。他只好先在别墅区门口打了一辆的士到公司,丽莎出差时把那辆新的凯迪拉克也开走了。
一到办公室,他就看到桌上放了一份KFC早餐芝士蛋堡,他向文员苏茜送去了一个会意而暧昧的微笑。
晚上李诺又加班到了9点钟,丽莎的公司司机小温接到他电话时说:“这会儿我还有点事,你到我们办公室拿一下车钥匙,先把车开出来,车子就停在原地方,我很快就过来。”
丽莎的公司和李诺的办公室都在这片高科技园区,他们的办公楼相距不到 100米,丽莎出差的时间,一直都是由小温接李诺回别墅。
车库很安静,灯光不是很亮,李诺朝着出电梯口左拐第5个车位走去。这时,昏暗的灯光下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间或是轻微的呻吟声……
李诺一颤,停下了脚步,他将背靠在就近的一根柱子上,向四周望去,可是除了稀稀拉拉的几辆车,车库内极为空旷。
这时,他感觉呻吟声似乎从右边传来,他扭头:拐角的阴影下,有两个身影重叠纠缠在一起,一头乌黑凌乱的长发,正贴在面对着他的那个男人的胸前,长发下是一团殷红……
李诺吓得急忙闭上眼睛,他觉得双脚有点发软,身子顺着柱子蹲了下来,关于地下车库血案的种种镜头统统涌现在他眼前。
等李诺睁开眼睛再次将头向右边扭,却看到长发女人的手紧紧缠着男人的腰,身上穿一条大红色的裙子,男人的手在红裙子上不停游离,在正对着李诺的阴影下,那分明是丽莎的助手夏韦峰的脸……
李诺急忙将身子缩到一边,轻手轻脚地向左走到黑色金杯车前,钻进车门。
李诺煞白着脸将驾驶位让给小温,心想夏韦峰也真是的,这种事放在车内都比在车库强啊。
可这一惊吓,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到别墅继续听那一阵阵奇怪的雨声了。
他急忙对小温说:“开到附近的酒店。”
“什么?你要开房?”小温侧着眼望着他,“丽总可是吩咐我一定把你送到家的哦。”
“哦,你误会了。” 李诺急忙说,“要不,我今晚能不能到你家借住一晚?”
第二天下班时,小温来了电话:“我要送夏助理去机场,稍晚一点从机场回来接你。”
“哦,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挂完电话,李诺很快收拾完东西,在楼下拦了辆的士。
一刻钟后,李诺在一片出租屋前钻出的士车门。
苏茜的床依然象发酵的面包一样温软舒适,自从丽莎的别墅装修以来他已经很久没躺在这张床上了,苏茜像蔷薇一样一声不响地缠绕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诺搬开苏茜的手臂,跳下床。
是丽莎的声音:“亲爱的,你现在在家吗?小温半个小时后就到门口,你帮我把书房门后文件架上的黑色文件袋交给他。”
李诺快速穿上衣服,奔下出租屋的楼梯。
小温准时按响了别墅的门铃,在将文件夹交给他时,李诺脑中突然浮现出夏韦峰在车库灯影下的脸,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你们夏助理这么晚搭飞机去哪啊?”
“听他说快要结婚了,想回老家去准备一下。”听到小温这么说,李诺的眼前又浮出了那个红裙子的长发背影。
他微微一笑:“哦,原来这小子的好事也近了呀。”
可是一返回卧房,他的脑子又涨满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叹息声。
但这么晚了,他万一再出去,丽莎准能从保安那里抓到他的把柄。因为丽莎第一次听到李诺的讲述时,就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你是搞技术的,不应该这么迷信。如果你想出去过夜,也不用找这么幼稚的理由。”
万般无奈中,李诺想起了老妈。再说要结婚了,也得让老妈看看他新装修的豪华新房啊。两天后,老妈急急从老家赶了过来。
进门后,只见老妈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黄色的薄纸,上面飞龙走蛇地划着一些画符和咒语。老妈吩咐李诺将画符贴在卧室的窗户上,包括房间的每个角落。
果然,当晚睡觉时就没听到窗外有雨声了。
可是睡到半夜,李诺却被一阵巨大的雷声惊醒,并伴有一个男人压抑的哽咽声。
李诺从床上惊坐了起来,窗帘在黑夜中摇曳着,可当他趴在窗台边,却只看到窗外漆黑一片。
黑暗中,卧室的房门突然缓缓打开,新装的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就像小时候乡下老屋的门被风吹开的声音。那时候村人总喜欢讲鬼故事,一般讲到晚上门板磨着石门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时,就是鬼来了的情节。
随着房门打开,两个隐约的亮点扑闪扑闪地飘了进来。妈呀,李诺吓得把被子蒙住了头……哎的一声叹息,并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在他周围不断怪响。
良久。
接着,啪的一声房内的灯亮了。
“诺呀,刚才是什么声音呀?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还睡着呢。”是老妈的声音,李诺掀开被子。
原来是老妈进来摸索着开了灯。
老妈坐在床边,哽咽地抓着李诺的手:“儿啊,咱还是靠自己挣钱花心里才塌实,别攀人家有钱人的高枝了,有钱人的深宅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啊。明天还是送妈回去吧。”
拗不过,李诺只好在第二天将老妈送到火车站。就在他送完老妈走出站台时,李诺突然看到夏韦峰从他的身边走过,他朝他喊了一声:“夏助理!”可夏韦峰向他望瞭望,却像不认识一样目光空洞地走了过去。
回到车上,跟小温谈起这事。小温不动声色地说:“你肯定认错人了,夏韦峰已经在昨天夜里去世了。听说,他女朋友在结婚前突然提出分手,而且他好象有点受刺激,吞药自杀被人发现时已经太晚,送到医院抢救无效……”
从火车站回来,李诺开始整理房间。
书房门后文件架的地上有张相片,李诺弯腰拣起来,相片上的丽莎穿着红色的裙子,乌黑的长发披到腰间。李诺不禁微微一愣。
这时,门铃响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看到李诺:“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啊?租期已经到了。”
“什么租期,搬走?” 李诺大吃一惊,“这是我们的房子,为什么要搬走?”
“哇,你们什么时候吧房子搞成这样的?”中年妇女突然叫了起来,“租赁合同有写未经房东同意不得破坏原装修的!你一定要给我赔,押金是不能退的了!”
李诺拨通丽莎的电话,丽莎的声音很平静:“没错,这别墅是我租的,租期半年。”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别墅吗?要和我在这里结婚?”
“和你结婚跟这栋别墅有很大的关系吗?可是我现在不想结婚了。”
“你,你这是骗婚!你快点给我回来,我要找你算账!”
“什么骗婚,你不是经常在苏茜的床上和我谈请说爱的吗?至于装修那是你自愿的,不关我的事。我根本就没有出差,那天你在车库其实见过我。”
恍惚中,李诺已经不记得那对夫妇是怎么离开的了。
主卧玻璃窗被风吹得重重摔在窗框上,一个纸团从窗户的夹缝中掉了下来,李诺下意识地拣起,摊开,这是一张白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雨帘中。李诺觉得那个人的脸部有点像一个人,但一时却分辨不出来。
李诺记得这是一道性格测试题的道具,他第一次被丽莎领到这栋别墅时,就被她拉着做了这道测试题。她让李诺在本子的白纸上画一个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说可以根据每个人的画,判断出他(她)的不同个性。测试做完了以后,丽莎还故意将画上的人脸画成了李诺的样子。
这时,窗台上的笔记本被风翻开了,李诺看到本子内还有一幅同样场景的铅笔画,就是他当初画的那张。画纸的前面有两页撕痕,第一页撕痕残留的纸边上还有两个铅笔字:吴翰。
吴翰是丽莎的前任男友。李诺曾经听小温说过,吴翰因为债务和精神受刺激,居然在过斑马线时闯红灯被车撞死。
再仔细端详窗户夹缝掉出来的那张画时,李诺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那上面画的脸分明就是夏韦峰的!
丽莎刚才在电话中的那句“那天你在车库其实见过我”像鞭子一样将李诺抽了一下,车库内纠缠的身影和丽莎穿着红色裙子的相片像两团火一样灼烧着他。
难道昨天夜里惊雷中压抑的哽咽声,就是夏韦峰离开时发出的最后幽怨?
李诺颤颤地提着行李打开门。这时,天上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密,李诺把伞打开,轻轻叹了口气,走进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