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普通人追求梦想的故事。主人公在遭遇挫折和困难时,始终坚持不懈地追逐自己的荣耀。小说通过主人公的成长和奋斗,传达了坚持、努力和勇气的重要性。读后感悟到只要有梦想,就要坚定地向前迈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面对。
荣耀读后感第一篇
孩提时床头画中通往幽林深处的蜿蜒小径,深夜车窗外黑暗山岗间隐现的簇簇灯火。纳博科夫提起这些永恒的瞬间时满怀柔情,如同母亲的抚慰,细腻得令人心痛,拨动与唤醒读书人沉埋飘散的神思。叙事只是承载情感的木船,他叙述的语调,随着文字笼罩而来的氛围,那些闪烁的灯火、流动的色彩和细雨的微光,才是此中珍物。 与普鲁斯特相近,本书也是男孩成长的经历,关于勇气和认同,关于可为与不可为、可期与不可期之事。青年人追寻爱情与自我实现,获得荣耀,纵使轻率,也因其朝气与健康,显得浪漫纯真。马丁自幼鄙夷怯懦,以英勇自许,他澹泊世务也不为所惧,有不甘流俗却没有名目的志向。自从在索尼娅那儿受挫,一场自证孤勇的远征成为必然。攀爬险坡、强吻纠缠、非法越境,这些行险之事,好似他曾踏入了画中那条夜间迷途。不得荣耀,毋宁自覆,所有征途的伤疤,都是为夸饰,为出奇不意,为屡遭戏弄的恋情雪耻。 哀伤至极的殉情冲动、对遥远的利维坦的愤恨、郁积多年的怀乡情结,糅成一腔孤勇,他奔向黑暗的夜空。唉,可叹《鲁斯兰与柳德米拉》里,荣耀归来也只博得一句“英雄,我可不爱你!”
荣耀读后感第二篇
据纳博科夫自述他原本打算将这本书命名为浪漫年代,显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应当比glory或是exploit更切合。荣誉这个主题在书中只是一棵树在阴天的房间中若隐若现的投影。在阴郁却温暖轻松的氛围中,马丁游荡似地度过了整本书的时间。恋爱,读书,交友,喝醉酒,打架踢球,暗恋又失恋。有关荣耀探险的那一点情节和有关结局的提示隐匿在他那些令人愉快的生活琐事中。
我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感受到巨大的失落,因为无法看清阴暗房间里那棵树的影子。那些环绕在马丁周围的人,如同大陆板块分裂运动无法阻止崩溃和坠落命运的米拉诺夫一家,跻身成为重要人物的达尔文,被轻易抛上抛下的布勃罗夫,还有其它无数摇晃着来去的人影,他们和马丁间隔着一整个梦幻之国的佐尔兰德。马丁同年床头的那幅画始终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他可以短暂地从画中走出,画外的人却永远不能走近他。“他的遐想具有结晶化和变异为现实的特性,就像以前的遐想变异为睡眠一样”。此后纳博科夫还在不断地写这样的人,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微暗的火,普宁…… 所有的角色似乎都有一种轻巧,他们让悲剧的重量变得不那么沉重,模糊温暖的回忆承载着无法落地连接的灵魂,以至于连隐喻的存在都变得那么暧昧:它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并不影响作品本身。
最后回答那个问题,马丁死了吗。或许他只是走回了那副幼年挂在他床头画中。
荣耀读后感第三篇
荣耀最初是俄语作品(Podvig),后来由 Nabokov 父子历时三年三个月翻译成英文(Glory),且承诺此译文严格忠于原文,给予了这部小说第二次生命。从他们花费的时长可以看出,想要翻译好纳氏作品并不简单。我粗略对照过此中译本与英文版,认为前者在翻译上应该较为忠于原文,但美感上有所损失。比如有些轻盈优美的长句,译成中文时要拆成好几个短句,读起来就多了一些呆笨的感觉。但总体仍是令人动容、值得一读的著作。
我喜欢这本书中的非线性叙述。几乎没有任何浅层因果逻辑,但一切都遵循着更深层的秩序。这需要有创造力的读者通过灵感启发,将内容前后联系,寻找其中的暗示、隐喻、对照、模仿。读者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其中任何一个角色,或者只关注情节的变化。
Nabokov 对人物和场景的塑造详细生动,又不像现实主义作品那样啰嗦得没完没了。读到最入迷时,我感到 Martin 好像是一个真正存在于现实中的朋友,他和我们一起上学、找工作、追女孩,以及做一些引人注目的冒险的事情。书中不乏流亡者对故国的思念,更充满着一个善良乐观的青年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向读者传递着丰富的温暖与幸福。但它不是爱国主义宣传作,更不是无聊的正能量喜剧。这些温馨美好的元素就像窗缝里长出的青苔一样自然,与巧妙的叙事手法紧密结合,让人不禁赞叹它的创造者到底具有着怎样的激情和才华。
荣耀读后感第四篇
青春就像是骄傲的代名词。青年们怀揣美好的理想,带着天生的乐观,好奇地走向世界,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但青春又像是失败的集合。年少冲动既让人勇于面对挑战,也让挫折如影随形。
挫折自然不讨喜,而在鸟语花香之中,在高歌猛进之后,遭遇挫折尤其使人感觉挫败。于是,青春好像穿膛而出的子弹,带着浑身的锐气勇猛向前,摧枯拉朽,但最终会迎头撞向更坚硬的现实,用粉身碎骨的形式释放出能量,或者更多的是陷入平庸之中,没有硬碰硬的壮烈,却被绵绵的摩擦力拖慢节奏,直至停止。
《荣耀》被称为纳博科夫的“半自传小说”,他在其中刻画了俄国流亡家庭中成长的青年形象。年轻的马丁就像出膛的子弹,穿过人生各个区间,奔向未知的未来。
与纳博科夫一样,马丁自幼跟随父母因俄国革命流亡国外,他的视野和经历相比同龄人更丰富,这不仅因为俄国革命让他从小就随家人离乡背井,在欧陆各国游历,还因为他的家庭本身所具有的多元因素,在多国活动的家人给他的生活带来不同的点缀,也充盈了他的教育内容,最直观的就是马丁从小通晓多国语言。他的朋友同样是流亡者,这重身份不仅让他们更广泛地感受各国环境,也更珍惜自己的俄裔背景,而马丁尤其如此,他甚至选择了剑桥大学的俄语课程,仿佛要找回丢失的语言环境,重新创造浸淫其中的机会。这种眷恋深处其实是马丁对人生的天然缺失——故土耿耿于怀,这是他毕生都要面对的挫败。
马丁还要面对伴随青春的挫折。他憧憬爱情,却发现爱情是易碎的玻璃制品;享受激情,却发现激情只是过眼烟云;友情虽然不至让人失望,但平庸和猜疑却时常前来袭扰;亲情是温暖的风,是轻柔的床,也是敏感的关系和让人犹豫的牵挂。他的确雄心勃勃,充满希望,也总要承受喧嚣后的落寞。
我们无法得知年轻的马丁和曾经的纳博科夫有多少相似之处,但都知道两人最终的轨迹,马丁迈向无法预知又依稀可以想象的前路,而纳博科夫成为了这个故事的讲述者,骄傲的文学大师,但马丁似乎也有种骄傲,而这骄傲正是纳博科夫翘首盼望而无法拥有的——拼上余生的代价,(哪怕是短暂的余生,)尝试回到记忆中的国土。
马丁的选择正确吗?或许不正确,林中的另一条岔路走出了纳博科夫;也或许正确,走出森林的纳博科夫又为我们描绘了设想的或是期盼的选择,那是马丁出膛后的义无反顾,是他深以为是的荣耀,也是青春宁折不屈的骄傲。
荣耀读后感第五篇
故乡对于流亡作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尽管纳博科夫在卷首给读者打了预防针,徒劳地“阻止”读者去翻阅他的自传,我们也不难判断,《荣耀》一书深深地镌着流亡作家的心结。“荣耀”这个词或许还带有歧义,作者抛出“如愿以偿”一词相印证,称后者“对于本书会更为理想”,而前者隐含的“英勇行为”的意义更令人迷恋。
那么,《荣耀》一书究竟讲述了何种荣耀呢?在小说的大半篇幅中,我们读到的都是主人公马丁——一个敏感的、缺乏行动力的青年——在异乡的琐碎生活。他求学、他交友、他经历变故、他认识世界、他参与到当下的现实中,却频频感受到印刻在骨子里的过去的召唤。那天,马丁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简直不像是旁人眼中的他会做出的决定。如此的冒险,实现的希望如此渺茫,甚至说不清有多大意义。马丁要独自非法越境,在父辈们生活的土地上待上24小时,仅此而已。闻得此举的友人有太多疑问来不及说清,马丁义无反顾地上路,成就这“荣耀”。
这并不突然,反而显得迟缓犹疑。线索飘散在马丁一日内三次改变国籍,伪装成异乡者,体味不同的身份转变,实验般地为荣耀做出的铺垫;在更早之前,他便发现,困足新面貌,拼凑不出旧貌时,人们易于沉浸在崭新的欣快里,可他摆脱不了重重失落感;或者早前观人于微,识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兽笼,豢养着一头黑色的小兽”,对马丁而言,这头小兽是他执念的乡愁;再早之前,当他在故乡的诗篇中咀嚼玩味“流亡”一词的美妙韵律,在梦中辗转反侧时;或者更早之前,他踏足床头画中的小径,不觉寂寞地向来处去……
我们熟悉纳博科夫的文字游戏,然而在《荣耀》的故事里,主角并非那些像“荣耀”般意味深长的词藻。说不出口的,是马丁不想用文字表达的,如彼时他说不出父亲死讯的青涩模样,“在众人面前公开讨论深刻的个人情感不仅庸俗,也是对感情的亵渎”。说不出口的,也是因其本就不是苦心孤诣酝酿出来的决心,而是在一件件看似无关紧要、漫不经心的旁支故事里延展出来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旁人的解释或许触及些许核心,但远非全部,其中掺杂了“千万种相当神秘的感觉”,当然也无法真正的理解。说明白又怎样呢?它只代表更多的对意义的解释,它们同样繁冗多余。
或许,乡愁就像一场花粉过敏,随季节、随际遇、更随个体的差异而变。随遇而安的平庸,谁说我们难以招架?马丁的母亲索菲娅为自己沉醉,蒙亡夫弟弟的照料,很快与之坠入爱河;马丁的友人达尔文,看似在感情上深受打击,却可迅速翻篇,往事如过眼云烟;令马丁心动的索尼娅何尝真正在意过他人,她并未因周遭人的命运徒增伤怀,回忆依然在,便似一切如故。曾以为对花粉不过敏的人忽然过敏得厉害,在日本漫画家青山刚昌笔下,恰如蓄积的情绪:向时体内积累的抗原还不足以诱发过敏,待多次的刺激始见变化。因花粉飘扬的季节短暂,可能很久才会发作。看不见的、道不明的,却与生命密不可分的小事缓缓沉淀,不算意外的过敏,可堪是与“荣耀”相配的浪漫冒险。
——戊戌年读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荣耀》
荣耀读后感第六篇
通常我总觉得有关青鸟的故事是一个游戏,小伙伴们肩负责任踏上征途捕捉那名为幸福的虚无缥缈之物,一路披荆斩棘打怪升级,殊不知一切本是幻梦一场,一觉醒来重归陋室。追寻毫无意义的目标,这便是游戏的实质。也因此,引人迷恋的,总是游戏的过程而非结局。
作家纳博科夫喜欢在他的作品里玩游戏。这正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文字游戏,或者各式各样奇思妙想的小游戏,洛丽塔班级上学生名簿里隐藏的玄机,《瓦内姐妹》那首字母组合的巧妙结尾,以及爱达邀请凡到树下玩的影子游戏。又或者,是《荣耀》里马丁与索尼娅用编童话的语言所创造的北地佐尔兰德,在那里,医生按照规定用同一种方法去医治世界上所有的疾病,而一项新颁布的法令将禁止毛毛虫变成蛹。
这个极北之地后来出现在纳博科夫另一部未完成的小说里,更名为极北之国,“饱受政治阴谋、暗杀、叛乱之苦”,成为容纳亡灵哀思的遥远岛屿。写作这两部作品的1930年到1940年冬正是纳博科夫用俄语写作的最后季节,我毫不怀疑,在远离故乡的地方,使用他内心最为热爱的、无比温馨的这种语言创作的充满深情的文字,正是出于他对那片土地难以割舍的感情。而在倾泻着柔情的文字和杂技般不断跳转挪移的叙述之外,也只有他,能够用这美妙的语言写出“陡峭的山坡在他身下直往上滑”的句子。
透过一块菱形蓝色玻璃看到的冷杉林,闪闪发亮的天空,柏树投下道道阴影——这是马丁回忆中的雅尔塔,也是属于纳博科夫的俄罗斯。极北之地俄罗斯。流亡者怀恋里的俄罗斯。像孩子一样,出于本能拒绝承认不复美好的故乡,用游戏般的态度虚构出一个近乎荒诞的名为佐尔兰德或极北之国的无法到达之地,通过这神秘而虔诚的游戏,马丁与纳博科夫坚守着他们内心的故土。
温柔的母亲、幼年的教育、恋情上的挫折以及在剑桥度过的时光,对政治缺乏兴趣又独爱文学,马丁身上有纳博科夫早年生活的影子,甚至纳博科夫在前言称马丁“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认作是我的远亲”,但狡猾的作家也指出,“他更讨人喜欢,但也比我幼稚得多”。这种幼稚将马丁塑造成拥有几乎过于清澈的眼神的年轻人,怀着“荣耀,热爱,对土地的温情,千万种相当神秘的感觉”追求内心的渴望,如同秋日晴空一般富于活力,而连绵的、无限温柔神秘的景色,更是将背景装饰成一个如梦似幻的纯真年代。
与纳博科夫其他作品中的主人公相似,马丁具有敏感的艺术气质,但在《荣耀》中他的才华却被热情所代替,以至于马丁身上散发出耀眼的矛盾性。这种矛盾源自英文书名“荣耀”的含义——“英勇的壮举”、“高尚的行动”,以及俄语书名“英勇行为”的隐含意义——“虽然这种行为很高尚很光荣,却无益无用”,纳博科夫并不掩饰二者撞击而产生的虚无感。然而究竟什么是“荣耀”?是马丁与好友达尔文打斗时感受到的疼痛?还是他爬上悬崖往下望见的照耀着阳光的深渊?抑或是那张计划了从拉脱维亚非法越境进入俄罗斯的地图?
在童话的结局,梦中不见踪影的青鸟出现在家里的鸟笼内,是一只朴素的、泛着青灰色的鸽子。梅特林克以此寓意幸福的实质。而另一边,纳博科夫让马丁消失在去往俄罗斯或禁地佐尔兰德的幽暗小径,标志性的螺旋结构回到了起点,那是幼年时期的马丁床头曾经引起无数幻想的水彩画,画上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和一条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蜿蜒小径。而当带着马丁失踪消息的达尔文来到乡下,走过一条冷杉树林间的小径去通知马丁的母亲又静静地原路返回,所有的跳跃回旋切换终结于迷失森林的两头,通往一个没有意义的终点。
路的尽头是家。路的起点也是。而在这中间,是“骄阳下伸展开的所有纷繁复杂的自然联想”,也是“尘世间的荣耀和不完美的世间天堂的荣耀”,是栅门上山雀的啼鸣与冷杉的粗糙触感,也是光与影迷离的激情与变化。是佐尔兰德的青鸟,也是纳博科夫浓得化不开的乡愁。
荣耀读后感第七篇
《荣耀》会不断让人返回到纳博科夫自身的经历当中:一个生活在旅行中的孩子,父亲早逝的阴影,浪漫的剑桥生活,以及俄罗斯流亡家庭的身份纠缠。也许最大的不同,是马丁并不是一个纳博科夫式的天才。他经常陷入优柔寡断的自责当中,经常在恍惚的情感流浪中大意失足。他对这个世界的动乱、艺术、人群的反应显得冷漠而迟钝。他对俄罗斯的感情既不来自于伟大的文学传统,也不来自于激烈的国内战争,而是来自于清晰、梦幻,夹杂着圣彼得堡雪地白光的童年记忆。但是,所有这些琐碎甚至于平庸的描绘都被马丁身上一种越来越浓烈的特质照亮了。这种特质就是小说标题中的那种特质。在俄语版原文中,标题“英勇行为”具有“高尚光荣,却无益无用”的含义。而马丁那种日益激烈、决绝甚至于爆炸般的激情恰恰来自于这种荣耀之光的召唤。也许,这样的设计恰恰是纳博科夫对那个时代压倒一切的政治语言的反动。一个和自我身份疏离的青年,一个对政治情绪无动于衷的观看者,一个在社群中出入自由的孤独影像,所有这些暗淡的、悄无身息的身份背后,却是一个被激情燃烧直至死亡的干净而纯粹的冒险者。马丁的出现是文学史上的一次洗礼,虽然它没有得到应有的注视。
同时,作为最伟大的文体家(这不是一个孤独的技术工),纳博科夫赋予这部小说一种混合着优雅和忧郁的美学体验。作为一部单一人物视角(最后一节除外)、心理语言主导的小说,纳博科夫巧妙地取消了自小说诞生以来就无处不在的戏剧性。他会用大量丰富而细致的修辞来捕捉转瞬即逝的环境、色彩、声音、心理,以此来拓展某个短暂的时刻;同时,他却让那些很可能具有戏剧功能的时刻消失或者黯淡无光。更进一步地,纳博科夫消除了以往小说中以戏剧时刻为中心的故事节奏,而代之以一种平静、自然,没有惊涛骇浪的,被细节塞满以至于让戏剧无力跳舞的节奏。激动人心的英雄奏鸣曲消失了,仪式消失了。这样的体验既来自于主人公马丁敏锐而富有生气的感官知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马丁具有成为纳博科夫的可能),同时也来自于这样一种认知:生活并不是戏剧,它没有那么多被烘托在情绪顶端的重要时刻。
小说的心理与幻想也参与到这样一种节奏当中。这是一种超出控制的自由而理性的风格。它常常越过人物的支配,形成一种如梦似幻的优柔氛围。但不断闪现的理性,一种可以体认出写作者的理性,却没有让这种自由沦落为混乱的癔想。
然而,纳博科夫最伟大的,也是这本书最具魅力之处却来自于一种无可挑剔、繁复而迷乱的精确性。无处不在、精挑细选的形容词装扮着每一个细密跳脱的名词。在纳博科夫的自传作品《说吧,记忆》中,他曾经为每一个字母选择了一种特有的颜色。可以想象,他也会为自己作品中的每一个名词选择一种颜色、或者味道、或者心情。阅读不断伴随着击节叹赏、措手不及或者无远弗届的高潮,坠落在纳博科夫爆炸般的辞海当中。但是,这样说并不意味着纳博科夫的语言都只是冗长的迷宫。他不会忘记自己的节奏。同时,他也不会忘记何为精确性。精确性可以是词汇的精致和无可替代,也可以是迟疑、寡断、微妙而不由自主的心理描写,也可以是一种和伟大的观察力直接相关的与众不同之处。
在一个俄国侨民的葬礼上,马丁脑海中跳出了这样一些评判:
马丁此时觉得,讣告中说:“他对俄罗斯充满了火热的爱”或者“他总是高举着笔”似乎有点贬损死者,因为这些话里也可以用来说济拉诺夫和德高望重的讣告作者本人。马丁最惋惜的是死者的与众不同之处,那才是真正不可替代的——他的手势,大胡子,如雕刻出来一般的皱纹,突然露出的腼腆微笑,外套上只有一线相连的脱落的纽扣,还有他贴邮票的样子—先伸出整条舌头舔邮票,然后把它贴在信封上,再用拳头啪地一下压实。在某种意义上,这一切都比轻易催生出讣告上这套陈词滥调的社会功绩更有价值。
每一个讣告都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应该是独属于死者的秘密标志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本小说难道不也可以看作是马丁一个人的讣告吗?他那些不断返潮滚滚而来的童年景观,他因为害怕高潮过于局促而停留在微小细节当中的迷离和幻想,他喷涌战栗、难以抵抗的流浪者的激情,以及他秘密的悬崖,晒得粗糙的皮肤,睡前阅读的期待和幸福,都是他讣告中不可替代的荣耀。
荣耀读后感第八篇
文/栗一白
心底次第绽放出摇曳交错的璀璨焰火,之后,是寂静和辽阔的黑,因为纳博科夫给我们的谜面也是谜底,既是开始也是冥冥之中的终结,这连环的延展,这一命运赋格曲——我谓之于“恰空”。 1 源起•半自传的交叠。
这是纳博科夫半自传的重合体,洋溢着孩童般的纯真,忧郁而又明亮,可以随它重返纳博科夫的年少记忆,具有童话与寓言的神秘美感,童年时期的俄罗斯北方给了他很多隐喻和感性的联想,他对往昔、对童年的烙印有更深沉的爱意,超过他对以后岁月的诸多记忆。 纳博科夫坦言,这是他唯一一部带有意图的小说,着重揭示了他那年轻的流亡者在最平凡的乐事和看似无意义的孤独冒险经历中发现的激情与魅力。主人公马丁“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认作是我的远亲,我与他在童年记忆和长大后的个人好恶方面存在某些共同点”。同样的不喜政治,同样的流亡与激情,只是,命运在某一个节点有了不同的走向,纳博科夫本人的走向是喜剧,马丁遭遇的是悲剧——对童年幻想的追忆与对死亡的预期结合在了一起。细思极恐,马丁只不过想要梦想成真,如果这就是成长,那么这成长伴随了太多的孤独,而这,就是一言难尽的青春。 2 迷宫•林中小径的抉择。 张爱玲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两个女人,白玫瑰和红玫瑰。白玫瑰,要么是衬衣上的饭粒,要么是床前明月光;红玫瑰,要么是胸口的一颗朱砂痣,要么是墙上的蚊子血。” 美国著名诗人弗罗斯特说:“林中有两条路,你永远只能走一条路,怀念着另一条。” 如此,抉择就成了必然。 纳博科夫给读者一个互文的迷宫。童年房间里一幅风景画,林中蜿蜒曲折的小径是他充满幸福和痛苦的人生旅途的起点,与结尾处吉凶未卜的密林小径遥相呼应。如他自己所说,“《荣耀》的结构是一个环,梦幻与现实总是在一个相似点中重叠,神秘命运的召唤,结束处恰恰又回到故事的开始。”纳博科夫同自己喜欢的罗伯_格里耶和博尔赫斯一样,在迷宫中,在林间小路上自由的奔走,虽然面临着抉择与乡愁,却更多洋溢着清澈、纯净和诗意的激情。 在这里看到“庄生梦蝶” 。一方面,纳博科夫是研究蝴蝶的科学家,一方面,也有虚实相间的镜像。而镜像,也是一连串的,既有梦想与现实重合,也有“你是你,你非你”的对应,两者互为镜像,有许多美妙的互动。只是,梦醒了,就在角色扮演中脱身,从灯光告别,从过去的一切告别。
3 境迁•物是人非的幻象。
当马丁告别母亲,回到柏林时,心酸而又温情。童年的自己和长大的自己重逢,童年的风景和长大后记忆的碎片交叠,童年的情绪和长大后的情绪合而为一,凡此种种,纳博科夫对细节敏锐细腻的感知度让人叹为观止,令人愉悦的可能性、幻觉、思想景观在意识流和真实维度间游刃有余,情绪或者景物无不让人沦陷,哪怕只是城市、族店和鱼肚白的黎明。 如果有一天,你和面前的这个人中间隔了N年后重逢,那么,TA还是你记忆中的TA么?怕早已是物是人非,不堪重提了,因为你们中间隔了陌生的N年,中间曾站了无数的陌生人,也曾一闪而过很多模糊或清晰的梦境,光阴是最好的魔术师,或许,自己在成人童话和寓言里梦游也不自知。 纳博科夫总在他不经意的笔触里,触动你的神经。 4 冒险•孤注一掷的证明。 他追寻的不过是认同,如果最后的奔赴是无意义且荒唐的,可在这过程中,又有什么是有意义的?至少在旁观者(比如我)看来,是荒唐而危险的,因为不值得,可这世上,真正有意义的事又有多少呢?在他看来,值得就对了,并勇于实现。这种冒险与勇气,又何尝不是在掩饰内心的痛楚?又有多少人敢以死殉道,作命运最后的抵达?他的初衷是想生还的,但从他义无反顾地奔赴俄国边境的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一半命运交给了上天,这和除他自身之外的荣耀都无关,不过是自我成长的消解。 5 结局•无涯的空茫。 当温情、激情、悲情融为一体,我们又看到了什么呢?书中的世界不是慢慢后退,而是前行中的嘎然而止。 路,走到最后,惟余空茫。 2018年9月24日,中秋节
荣耀读后感第九篇
吃完晚饭,已经是下午7点,我顺着一条小路往上走,往上是向山上的方向。太阳早已落山,晚霞也快要褪去,天边没有红色,远远看去是温柔的淡蓝色,只留下稀疏的云,今天真是温柔的一天呢。
到达山脚下,我看到一个栏杆,拦住了去往山上的路。我不知道这座山为什么要被拦住,也许山上藏着什么秘密,更加刺激了我想去看一看的冒险的心,于是我轻松地跨过了栏杆。
走了短短几分钟,再回头看去,走过的那条路弯弯延延,已经在杂草里失去了痕迹,不仔细观察,就像身处在无人问津的山林里,根本就没有路。天色在逐渐黯淡,墨水一层一层擦涂着淡蓝色的天空,发白,然后黑下去,树枝的影子是一块幕布遮盖了天空。
如果山上只有黑色就太过单调,黄色的油菜花格外显眼,在山坡下,在我脚下。天已经很黑了,我还要继续爬吗?
路越来越窄,再往前只有绿色的草,我踩在草上,穿过身边的树枝,到达了没有人到达的地方,应该是,谁会来这里呢。已经没有了路,黑夜让我动摇,问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往上爬。我害怕了,害怕死在山上,没人可以救我,我往前看,再回头看,这样犹豫了很久。脚边的草在风的吹动下刮我的裤腿,树叶摩擦的声音,还有我犹豫时的心跳声,这里没有人的痕迹。我退缩了,往回走,已经难以分清回去的路在哪里,没有了光,我凭着记忆往回走,再次来到了油菜花的旁边。
它依然在那里,没有动过,黄色的叶子在风中摇摆不定,它的茎却挺立着不会动摇。一共有两束油菜花,在山坡下,在我脚下。我在害怕什么呢?我决定了,又继续往山上走,我加快了速度,踏过脚下的草,不管前面有没有路,走到了比上一次更深的地方。更加寂静了,只能听到风的声音,这里是只有树能够看到的景色。在绿色的草间,出现了更深的黑色,不能分清是路,或者是其它的什么。我抬头看去,黑色的最远处有一棵树,只能看到树的阴影。在树的左边,黑色的中间,我看到了粉红色。它像一条裙子挂在树的旁边,在风中摆动。是鬼吗。
我害怕鬼。我来不及拍照,也没有仔细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我回头向山下跑去,以最快的速度。它可能是树,也可能是其它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能记住它的粉红色,裙子一样的形状。不知道跑了多久,心跳一直加速,不敢回头看,没有想分清它是什么的意愿,也无法分清,我一直在跑,空间凝固了,我感知不到周围的环境,只有恐惧,那个粉红色。我想赶紧逃离那个粉红色的影子。
我再次路过了山坡下黄色的油菜花,没有精力去看它,我知道它依然停留在那里,不会改变,我只想赶紧下山,赶紧离开。
山下面是一个学校的操场,有很多学生,在唱歌,跑步。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我的心也安定了下来,热闹和荒凉的山只有一墙之隔,太奇妙了,我来到一群唱歌的人中间,坐了下来。
听着音乐,我躺在草坪上,已经忘记了刚才在山上发生的事。自己的头发作为枕头,一件薄外套让我感受到了夜晚的寒冷。
那边有一群更多的人,围在一起,我好奇的问她们是在干嘛。他们是班级在团建。大一的法社学生,红色的包就是我的位置。他们玩了很多游戏,好快乐,回想起我大一,已经是7年前了,好快啊。
我陪了他们一个多小时后离开,就好像不曾来过,也不会再见。回去的路上的风很大,路灯很黑,仿佛踏向了时间的尽头,那里只有回忆,没有未来,或者只有未来,没有过去。“如果在深夜,一个旅人。”
累,不想记录,却还是艰难的记录了下来,生命之轻啊…《荣耀》,就是我爬上了那座山,去了粉红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