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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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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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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是一本关于欧洲电影剪辑大师的访谈集。通过对多位大师的深入采访,书中展现了他们在电影剪辑领域的独特见解和创作理念。这些大师们凭借细腻的触觉和精准的剪辑技巧,成功地塑造了许多经典电影的节奏和情感。阅读本书,不仅能够了解欧洲电影剪辑的发展历程,还能从大师们的经验中汲取灵感。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第一篇

21世纪的剪辑是冰冷的。

我们无法用嘴唇触碰胶片,没听过胶片穿过剪辑机时的声音。

我们没闻过剪辑室里的味道,那混合了感光乳剂、胶卷和胶带的味道。

电脑屏幕是我们唯一的窗口,肌肤也只会停留在鼠标与键盘上。

屏幕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它多像脸,等待着被抚摸。

当我看到“Montanez Ortiz ritually deconstructing a print of Winchester 73 with a tomahawk”这句话的时候,是脱节的,仿佛被肢解的是我。

时代“帮”我跳过了录影租赁时代,生命“帮”我跳过了机械剪辑时代。

机械剪辑是剪辑师个人的仪式,是电影与剪辑师的互动游戏。

与主机和硬盘传导出来的热量不同,它保留了剪辑师作为创造性人类的温存。

剪辑(Editing、Cutting)在20世纪是动词,

在21世纪是名词(Edits、Cuts)。

以前大家问你,你会说我在剪辑一部电影,

现在大家问你,你会说我在给一部电影做剪辑。

特吕弗把剪辑形容为“虐待”电影。

数字剪辑解放了剪辑,也夺走了剪辑被“虐待”的机会。

没有画格,没有黏贴,没有倒带,

我们只剩下眼睛,只剩下眼睛。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第二篇

一部电影从构思到诞生,从编剧到导演再到制作,每个环节缺一不可,团队合作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在聚光灯下,演员、导演、编剧占据了绝大多数的C位,摄影师、录音师、服装师、特效师都能有一席之地,至于其他主创,除非你充满敬意地去欣赏字幕,否则大多数人都默默无闻。

默默无闻并不代表诞生不了大师,在诸多主创中,剪辑师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更像是技术工人,根据导演的拍摄脚本,把胶片或者镜头拼接到一起,对最终呈现的效果,没有完全话语权,剪辑过程甚至被外界当做体力活。

其实,剪辑师的重要性并不亚于导演,虽然行业之外对其知之甚少,但是在业内,剪辑师获得的尊重并不少,很多影片的剪辑师是导演兼任的,“导演剪辑版”代表着一定的艺术成就。也就是说,一部电影的成就能有多大,取决于剪辑,取决于剪辑师的巧手。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收录了近30位欧洲剪辑大师最精彩的剪辑生涯,他们同知名导演一起奋斗,见证了诸多影史佳作的诞生,阅读他们的访谈录,你会觉得自己正在和电影史对话,正在和经典影片、大导演对话,精彩程度非常高。

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剪辑师们对创作的理解与感悟,剪辑的过程固然有剧本或者脚本的存在,可是,并没有出现在写作或者拍摄现场的剪辑师,在进行对影片的理解和把握上,并不逊于编剧和导演。也许导演拍摄的镜头是ABCDE,构思非常巧妙,但在剪辑师眼中,或许BAEDC显得更独到,这种二次创作和提升,是影片成为佳作的重要保障。

“精剪是电影艺术的精华所在”,正是剪辑师创造了影片最正确的节奏,提升了影片的欣赏性,你越是沉浸在剧情中,越是说明剪辑的水到渠成,剪辑水平越高,观众越是感受不到剪辑师甚至导演和编剧的存在。所扬·德代说,理想的剪辑师其实就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导演,而尤利亚妮·洛伦茨更加直白,“剪辑师就应该是联合导演或联合编剧”,

剪辑是一个特别精细的过程,展现的是剪辑师的兴致和才华,所以我们也会发现,很多知名导演的起步之路,是从剪辑开始的。包含两层含义。首先是拉片,像分解师一样,把电影的镜头分解开来,体会剪辑的奥妙,其次是创作,把海量的镜头、碎片化的场景,提取其中的精华,进而赋予影像以生命力。

从这本剪辑大师访谈录中,我们或许能感受到中国电影和国外电影的差别。中国的电影施行的是“导演中心制”,影片的各个工序围绕着导演转,导演负责票房和艺术口碑,而国外施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其艺术口碑导演负责得多,但其他创作工序也有一席之地。两种模式下孰优孰劣,见仁见智。

剪辑师,是否也应该设立个“终身成就奖”了呢?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第三篇

电影是唯一一种诞生之日为世人所知的艺术。 ——贝拉·巴拉兹

沃尔特·默奇

1889年,“活动影像”在爱迪生位于新泽西的实验室内诞生了,它在全世界的游乐场中度过了一个无瑕的童年,像《爱迪生的喷嚏》《接吻》《火车进站》和《工厂大门》等短片那样——用单镜头再现事件的“把戏”为观众带来欢笑和惊奇。接着到了大约1903年,也就是“活动影像”诞生14年后,活动影像意外地遇到了蒙太奇摄人心魄的迷人力量。经过这青春期的破茧之旅,电影(cinema)诞生了。不连续,有时甚至自相矛盾的画面居然能构筑起一个个连贯又富有情感的故事,这便是“活动影像+蒙太奇=电影”这个等式有效又充满矛盾的核心。

已经有证据表明,来自美国和欧洲的发明家——爱迪生和卢米埃尔兄弟等活动影像的奠基者、使电影成为可能的人,其声音却早已淹没在历史中。这批人大部分来自欧洲,他们设想的发展却发生在几年后的美国。1900年,乔治·艾伯特·史密斯是怎么想出《祖母的放大镜》里的特写镜头的?詹姆斯·威廉森在《火灾》中呈现了不同场景中动作的连续,他的灵感又从何而来?我们根本无从知晓。这些基本的概念又是如何被乔治·梅里爱、弗兰克·S.莫特肖、威廉·哈格和埃德温·S.波特等人进一步演绎和完善的?当时有一些对美国导演大卫·格里菲斯的相关采访;之后,苏联导演谢尔盖·爱森斯坦和弗谢沃洛德·普多夫金也出版了有关蒙太奇的理论著述。可是在20世纪的前20年,剪辑的最前沿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只能找到一些极为碎片化的旁证。巴拉兹早在1924年就已经开始缅怀机会的丧失:

那是观察和发现“电影”最早的机会,可谓亲眼见证,这简直就是文化史上最罕见的现象之一:见证一种全新的艺术表现形式的诞生。可是我们让机会溜走了。

电影艺术所涉及的其他所有艺术门类——表演、摄影、绘画、戏剧、建筑、音乐、服装、化妆和舞蹈……都建立在历史悠久的成熟艺术形式的基础上,它们经过千百年的发展,根植于史前人类的无穷秘密。

然而,电影的决定性成分——蒙太奇似乎是以极快的速度闷声独自成长起来的,而且它将继续以缄默为其保护色。也许这是出于剪辑师本身的个性,相比更强力且擅长表达的导演,剪辑师这一角色有着天然的从属属性;或者剪辑这份职业的使命通常就是照亮他人,自己则尽可能销声匿迹;又或者,剪辑师大抵具备神父般的审慎——剪辑室和忏悔室有异曲同工之处,人们在隐匿的剪辑室里低声倾诉被遗漏和取用的拍摄素材,以期通过期瞒或者通过奇妙的处理方法让它们焕然一新而被一一赦免;也许因为缺乏深厚的传统,目前还没有足够丰富的语言来描述运动影像之间的互动或结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们才对此保持沉默;又或者这个过程本就充满了神秘——“你为什么要那样剪?”“不知道,就是感觉对了。”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一百多年之后,这种讳莫如深终于有幸开始消解。过去的十年中,有一些关于美国电影剪辑师的访谈著作出版,而《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则是第一本重点关注欧洲剪辑师及其丰富多元的剪辑方式的访谈书籍。本书还收录了一些“嘉宾”充满启发的访谈或文章——让-吕克·戈达尔、阿涅斯·瓦尔达、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弗朗索瓦·特吕弗、道格拉斯·麦金农,及贝拉·塔尔等欧洲导演,分别阐述了自己对剪辑的看法。

许多受访者属于(自电影诞生以来的)第四代电影人——他们的事业大多起步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作者罗杰·克里滕登和我本人也同样如此。所以尽管我来自纽约,其实大家是受到了同一批电影人的启发。和罗杰一样,15岁时,第一次看《第七封印》的我就被深深震撼。英格玛·伯格曼的思想和眼界如此独一无二,以至我离开电影院时仍情不自禁地认为:是有人成就了这部电影。显然此前我从未有过此类想法——好莱坞电影似乎就像每天的天气或火车上看到的风景那样理所应当。这种想法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有人”拍出了那种电影,我也可以拍一部。但这个想法对于一个并非成长在电影世家的15岁少年来说有些异想天开,于是梦想就此沉睡。直到在这之后的第二年和第三年,我分别看了特吕弗的《四百击》和戈达尔的《筋疲力尽》,这一想法才又浮现。那两部电影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我习以为常的规则,让我第一次窥见蒙太奇的力量。所以当读到罗杰与阿涅斯·吉耶莫的谈话时,我感到乐趣无穷—她是唯一一位与戈达尔和特吕弗都合作过的剪辑师。

书中这些访谈既有深度又有温度。这是因为受访者不仅来自十多个不同的国家,而且他们的家庭背景迥异——有些甚至和电影毫无关系。如果他们跟随父辈的脚步,可能会成为教师、飞行员、裁缝、医生、农民、药剂师、卖菜小贩、宇航员、记账员、销售、修路工、干洗店店员、牙医或公务员……所幸他们选择了另一条人生道路,才让读者和全球电影界看到这本不可思议的访谈录——借用戈达尔对电影剪辑那句令人回味的描述,这些剪辑师同样是“化机遇为命运”,将自己生活中的不同境遇以最富表现力的蒙太奇来呈现,此时偶然的瞬间便经由结构而被推向了必然。

沃尔特·默奇

2004年6月于伦敦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第四篇

有效的剪辑能给一部影片带来的最大好处,恰恰就是给人一种它被导演过了的最初印象,否则就不会引起人的兴趣了。剪辑能还原那些被假内行和影迷所忽略的、短暂且富有魅力的现实,也可以将机遇转化为命运。普通大众会把剪辑手法与剧本设计混为一谈,还有比这更高程度的褒奖吗?

如果导演是一个眼神,那么蒙太奇就是一次心跳。两者的共同特点是预见:前者寻求在空间中预见,后者则寻求在时间中预见。

任何拜倒在蒙太奇吸引力之下的人,亦无法抵挡短镜头的诱惑。怎么发生的呢?把“眼神”当成这场游戏的关键。眼神的剪辑(cutting on a look,即视线剪辑)几乎就是蒙太奇的定义,它有至上的野心,又臣服于场面调度。实际上,它是通过摧毁空间的概念,从而支持时间的概念,激发出精神之下的灵魂、机巧诡计背后的激情,使心灵战胜智识。

你得独自直面素材,倾听它们。素材是他人给的,但我能再度倾听它们。我不是要把它们变成我的东西,而是尽力去成全它们。事物有其内在,必须将它们挖掘出来。真的就是这样—我去听,全身心投入地去看,然后提炼出导演想要的东西。

在为戈达尔剪辑过电影之后,我开始剪辑我的第一部特吕弗电影。有些特吕弗的朋友就说:“可是她会剪出一部‘戈达尔’风格的影片。”这简直愚蠢至极,当时我虽受到了诸多褒奖,但也不被完全认可。我会为特吕弗剪出属于特吕弗的电影,为戈达尔剪出戈达尔的,不会错乱。影迷们认可我的剪辑也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别的剪接手法,而是我充分的探究和细腻的心思——我触碰到了某种真实的东西,某种力量。

我拒绝为某些影片剪辑,因为它们的导演是为了成为社会上的“大人物”才拍电影的。他们压根不关心自己的作品。我不为导演服务,我为影片服务,否则我就退出。想跟着某位大牌导演沾光的人数不胜数,可我不是那类人。

最伟大的导演总是会和剪辑师并肩战斗。

剪辑是孤独的工作,其间没有知识的交换。剪辑过程中只有连续不断的夜间工作和反常的工作条件,这很糟糕。然而制片人还觉得剪辑小菜一碟。

(戈达尔)他并没有十足的自信,但只要和电影有关,他就对自己那“完美的直觉”确信不疑。他无法忍受人们在片场讲话,妨碍他倾听。他会观察一切,眼明目澈。他的作品成本不算高,拍摄进度又快,他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会从事物中提取一切可提取的精华。

戈达尔充满热情地看待一切事物。他从日常生活中发现事物,他在走路或倾听别人讲话时,都在为自己的剧本寻找素材。他会去听,在街上散步时看见街上的女人他也会去想这些,《随心所欲》就是这么诞生的。一位小说家曾说过:“雕塑应从脚下自然生长。”对戈达尔来说,灵感始于脚下,然后才到头脑中。这个过程充满了触感,需要身体力行。知识分子可能会在研讨会上大谈特谈戈达尔,可等戈达尔真的到了现场,又没人向他提问。他们简直是一帮吸血鬼,靠吸收戈达尔电影的养分存活,却对他本人毫无兴趣。我认为人可以分为“世俗的人”和“纯粹的人”两类。戈达尔对我说,他是视觉先于听觉那一类,而我刚好相反。我对声音非常敏感。

我失业期间曾去见过一位导演,他也是迷恋电影的人。他对我说:“我不拍戈达尔那样的电影。”再后来有人跟我那样说,我都回应“不拍是你的损失”。戈达尔在《影视全览》上发表了一篇非常尖锐的文章,是他失败之后准备再次尝试的声明。他写道:“我必须从头开始,从前的一切归零。”特吕弗的拍摄手法更加传统。敏感是他的标志。特吕弗非常迷人的一点在于他喜欢很“老套”(Cliché)的东西,这源自他年轻时养成的对电影的理解。而戈达尔的情况刚好相反,所以对我来说有时候还挺困难的。

戈达尔说“电影是对道德的拷问”。

大部分美国电影似乎都有个显著的特点:非常重视理性——一切都要说得通,要准确,就像字幕一样。声音和画面要表达同一件事,镜头会反复解释和无休止地重复早就被演员刻意表达过的东西。典型的美国电影就是永无休止地在强调显而易见的东西。

而在欧洲电影中,有时你会看到“无用”的镜头,与众不同,游离在外,有时甚至脱离影片存在,但那其实正是电影本身。每次看到一部让我愉快不已的电影时,我就会评价它是“无用的电影”(un plan pour rien),它就像生活的一部分,像一场美梦。它没有故事,没有要捍卫的言论,也没有目的,就是搭配好音乐,让时间流逝,展现时间流逝那不可思议的过程——这就是“无用的电影”。

理想的剪辑师其实可以看作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导演。

机器不是剪辑师—可制片人觉得它就是!我必须自己决定怎么组织一切,不能让机器代替我去控制。电脑会迫使你按它的方式思考,这让人头痛!那是一种经过编码的手段,不是物理手段,它逼我们要转换思维模式。被迫使用一种不是我发明的编码系统让我觉得很痛苦,我觉得这么做很愚蠢,命名起来也很糟糕。有位著名的法国作家有一句美妙的警句:“赋予事物不恰当的名字会增加这个世界的不幸。”因为它们与情感是违和的。

有人曾多次中肯地指出,每种艺术形式都涉及“剪辑”(editing),从选择和整合这层意义来说确实如此,都需要对部分和片段进行调整。电影画面产生于拍摄期间,并存在于景框之内。因此在拍摄过程中,我会专注于景框内时间的轨迹——为了再现它、记录它。剪辑连接起已经填满了时间的镜头,组成影片完整而鲜活的机体;而在影片的血管中脉动、流淌并为其注入生命的时间,则如同有着变幻节奏的血压。

电影诗学是对象征主义的抵抗,是我们日常涉足的最基本的物质的混合。从导演对事物的选择和记录来看,一帧画面就足以表明他有没有才华,是否具有电影化视觉的天分。

尽管镜头的组接决定了电影的结构,但它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会创造节奏。

是镜头中流动着的独特的时间创造了电影的节奏。节奏不是由剪辑片段的长度决定的,而是由在其中流动着的时间的挤压决定的。剪辑无法决定节奏,在这方面,它只能作为一种风格存在。实际上,无论剪辑与否,时间都会随影片流逝,时间流逝不是因剪辑而发生。画面中被记录下来的时间轨迹,是导演在剪辑时必须捕捉的东西。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第五篇

微博、小红书、抖音等众多平台上都有各种大V博主,他们发的视频总是那么的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网络上也有很多传授经验、开班教学的视频和课程,仿佛只要¥9.9,只要每天动动手,粉丝你有我也有。

在这个人人自媒体的时代,成为一名网红博主是否真的那么容易呢?做一个有品味、有内容、能固粉的博主,需要在哪几方面提升自己呢?

自制封面(寓意好的剪辑像赫本一样美)

首先是选题:题材新颖、话题有热度并与读者息息相关,才能吸引读者目光。

其次是坚持:持续输出、定时输出,才能有效固粉。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内容制作。素材和工具基本一致,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制作出爆款作品。就像拿着一台昂贵的相机不代表一定能拍出动人的作品一样,同样的素材,如何剪辑能够呈现出好的作品,考教的是编辑的能力,对成片的构想。

后浪电影学院出版的《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一书收录了近30位欧洲剪辑大师的长篇专访,他们根据自身经验,跟读者进行了一场“既有深度又有温度”的对话。

成为剪辑师可以没有经验,但不能没有热情;可以审视甚至偏离,但一定要懂得倾听和投入。

阿涅斯·吉耶莫觉得剪辑师就像雕塑家一样,通过观察一块石头发现其中创作灵感。素材就像那块石头,就摆在那儿。剪辑师需要做的不是把素材变成自己的东西,而是倾听导演的需求、投入地去看剧本,尽力成全它们。

剪辑是一项孤独的工作。剪辑师不需要像导演那样虚构故事,但需要配合不同的导演剪出不同风格的作品。就像一名乐队指挥,他不一定会谱曲,但他能指挥乐队演奏出不同的曲目。

剪辑就是“玩”,一个出色的剪辑师拥有丰富的想象,通过近乎不可能的剪接组合创造奇迹。

最近古偶剧又掀起了一股小高潮,先是刘亦菲、陈晓的《梦华录》,然后是吴磊、赵露思的《星汉灿烂》,紧接着是杨紫、成毅的《沉香如屑》上周开播。前两部或因剧情不落俗套或因角色丰满逗趣都获得了一众好评。可是最后一部才播出9集就槽点颇多,除了让人尴尬的滤镜和特效,剧情重复拖沓也占了很大比重。关于这一点的指责,剪辑恐怕难辞其咎了。

如果观众看见女主被欺负,就能猜出下一秒男主飞身来救的画面,就少了那份期待,很难被吸引其中了。

溢出屏幕的“why?”

执导过《梵高》的法国导演莫里斯·皮亚拉曾说过“你会喜欢这样的电影吗?那种一个人说‘我们去海边吧’,接着下一个场景,就在海滩上的那种电影。”

优秀的剪辑师就像一名隐形的导演,能展现剧本无法描述的画面;又像一位音乐家,让观众在画面中感受时间流逝;他更是导演的一面镜子,帮助导演察觉拍摄的漏洞和不完美,从而尽早补救。

优秀的剪辑师很难让观众在观影时感受到他的本领,但糟糕的剪辑师却能让观众瞬间察觉。如果观众被剧情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被带入,直到结束仍意犹未尽,那这部影片除了编辑、导演、演员的功劳,剪辑师也一定功不可没!

就像导演阿洛伊斯.菲沙雷克所说:“现在,任何人都能记录下影像和声音,就更需要有经验的剪辑师。”大到一部电影,小至一个广告、视频,巧妙地剪辑都会让其增色不少。畅读《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聆听30位欧洲剪辑大师的经验分享,不啻于上一学期多对一的名师课,还是免费的,真值!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

9.1

[英] 罗杰·克里滕登 Roger Crittenden / 2022 /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书中金句摘抄:

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读后感第六篇

影视领域最知名的一本书必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它不仅是一部关于演员职业、责任与使命的工具书,更是一部关于演员与社会相结合,提升与完善演员艺术修养、道德修养的人生巨著,更直接点燃了无数人的电影梦(演员梦)。

对于已经成熟的电影工业体系,还有更多的分工和职业值得我们去关注和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银幕前成为明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镜头后面喊一声“action”。《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这本书,从剪辑师的角度,以轻松的访谈形式展现了这个产业链上“剪辑师”的职业,责任和使命。

对一个你未知领域的知识,从闲散轻松的访谈类书籍开始,就是个幸运的开始,你大概率会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很多知识;对于一个你已经精耕的领域,时不时读一下访谈类的书籍,你大概率会逃离各种理论,找到很多趣闻轶事(八卦),毕竟也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大师们的名场面。

以上两点就是这本书最值得阅读的地方。

我就是前者,对剪辑一窍不通的人,却也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一点知识。

大师级的剪辑师都是怎成炼成的?

特吕弗《 四百击》

各种路子都有。

阿涅斯·吉莫耶,唯一一位与戈达尔和特吕弗都合作过的剪辑师,小时候几乎没有看过电影,对电影也不着迷,读了个哲学学位之后,去了法国高等电影学院。就是说,她人生的前二十几年跟电影没关系。萨比娜·马穆梦想当一名电影明星,还主演了阿涅斯瓦尔达的电影《纪录说谎家》,最终跟着父母的朋友一著名的广告片剪辑师入了行。坦言“裙带关系是我们这个电影行业一部分”的尼诺·巴拉利,是给姐夫当学徒开始的。与英格玛伯格曼合作剪出《芬妮与亚历山大》的西尔维娅·英厄马松,初中退学,去给一家人从事电影工作的人家当保姆,从而接触了剪辑入了行。

但是,他们无论是主动选择,还是间接迫于生计入了这一行,成长为大师,都源于他们有着强烈的艺术自觉。无论是音乐,小说,诗歌,绘画,还是戏剧,表演等领域,他们各自都有着一种天然的艺术自觉性。而剪辑这份工作,成为了他们理解电影艺术形式和表达这几艺术观念的最好抓手。

用尼诺·巴拉利的话说:在电影剪辑里,有时候2+2=3,这和你的创造力有关。对于有没有能力剪辑一部影片这件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些事学校教不来。

大师级的剪接师和电影大师的关系如何?

戈达尔 《法外之徒》

因人而异啊!哈哈,这一点我也看得很开心。

阿涅斯·吉耶莫说特吕弗:“最伟大得导演总是会和剪辑师并肩作战……特吕福特别敏感,他最大的缺点是嫉妒贤能和不真诚。他需要爱和被爱。”她说戈达尔:“戈达尔绝顶聪明,但不是知识分子。”

西尔维娅·英厄马松说:“伯格曼对子即的作品很挑剔。有时候他太苛刻了,我感觉他更为重视电影的流畅性,为此他不惜剪掉让影片更有生命力的部分。”而在谈到这个评价之前,她还细说了一次小事故——“可是我很生气,他无权对我那样发火。我也很争气,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

这种相爱相杀,为电影艺术锱铢必较,又相互欣赏妥协的工作关系特别有人情味。你能想象罗伯托·佩尔皮尼亚尼迫于制片方压力重新剪辑了《公民凯恩》后,去见奥逊威尔斯时的胆怯么——“以剪辑师的身份跟他见面时我觉得自己很丢脸,不是因为我重剪了《公民凯恩》,而是我像一个去见自己父亲的儿子。”

他们虽然总藏在黑暗的剪辑室里兢兢业业,但从没丢失至情至信的可爱灵魂。

同为剪辑,在欧洲电影与美国电影工作环节中的区别?

伯格曼 《假面》空镜头

大概了解电影历史的同学都能知道,欧洲电影与美国电影自这门艺术诞生之后,彼此发展方向是不同的。身在电影一线的剪辑师们,尤其是在法国新浪潮兴起阶段成长起来的,有着意大利现实主义风格的欧洲剪接师们深有体会。不同的发展方向也形成了这个职业不同的生态环境。这本书里的访谈可窥见一二——欧洲电影生态圈里更强调剪辑的艺术魅力。

戈达尔说:“如果导演是一个眼神,那么蒙太奇就是一次心跳。”贝拉塔尔强调:“我们剪辑时更关注电影的内在心理过程”。西蒙娜·帕吉直接说:“欧洲的剪辑师好比是导演的另一个自我。”

他们肯定美国电影的剪辑师在具体工作中会更有话语权和地位,毕竟一切趋向于市场利益的时候,最后的那一剪,刀刀都关乎钱。他们也称赞自己工作生涯中,对很多“无用镜头”的艺术性的保留是有意义的:“它就像生活的一部分,像一场梦。它没有故事,没有要捍卫的言论,也没有目的,就像搭配好音乐,让时间流逝,展现时间流逝那不可思议的过程。”

在这些前辈们的感悟应该会帮到很多从业者,帮到他们去思考自己的剪辑理念和风格喜好,进而找到更契合的团队合作(生存)下去。

在日新月异的电影工业技术发展下,大佬们都是怎么与时俱进的?

吴宇森用过的老式35mm 胶片剪辑设备工作场景 (网上找的资料)

毅力!学习!

书中不少剪辑大师谈及入行时的工作常态,都是在黑暗的剪辑室里给胶片段落标号,排列,用胶水粘连。这些事很基础,很没有技术含量,又很磨人耐心。他们都三五月,一两年的熬过来,一步步从剪辑助力,到核心剪辑,到导演未曾谋面却能钦点第二日直接上任。这期间还少不了要扛过导演盯场时的无形压力,甚至突如其来的暴脾气。

但是,对他们而言最惶恐的莫过于技术的革新。

书中提到的设备就有“steenbecks”(德国台式剪辑机,堪称简介设备界的宝马,但要手动编号)Moritone(被台式剪辑设备替代前受大家喜欢的垂直剪辑设备)Prevost(平台式剪辑设备)Avids剪辑系统……

这些名词对一个外行来说很陌生。对处在技术革新的他们也是如此。“非线性数字技术给剪辑带来了很多变化,有好有坏,所有的事情都变快了,我们能做很多尝试……想法太多会让我们死去思考的时间,很容易在各种尝试中找不到北。”

数字化时代中,这些书中的大师们跟我们一样:电子格式的文件太多,最怕找不到!更恐怖的是——丢了!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们会很快掌握各种机器中好的方面,忍下了各种违背老习惯带来的不爽,为自己手中的电影服务。西尔维娅·英厄马松,2002年在剪辑伯格曼的数字电影《萨拉邦德》前,想办法从学校借来了最新购买的Avid Xpress 2D设备,带回家练习了好几个礼拜。而此时她已经53岁了!

最后放一张最爱的瓦尔达,书中有提及她的电影《一个唱,一个不唱》,提醒下我自己,这部电影我还没看

当然,这本书里还会有很多值得我们品读的地方。例如:优秀的剪辑师普遍洞察力十足,而且都拥有一套自己的剪辑哲学;剪辑与音乐的关系,任何一部电影的节奏都应当有音乐的韵律感;导演与剪辑两个工作,一个在空间上预见故事,一个在时间上预见故事;剪辑应该引导观众去探索和发现;要珍视第一次观看样片的体验……这些大师谈及的观点,无论选哪一个,都会引申出一篇非常有意义的学术论文了。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行得非常之事的人,干一行,爱一行,必能远超常人。这就是这本访谈录的精神所在。

这个道理是这些总藏在幕后的剪接师们在字里行间告诉我们的,更与我们有关。如果在观影的同时,还能留意到这些不着痕迹的艺术处理方式,说得出个一二,肯定也能在一众人中高光一下,不是么?(暗自小得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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