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逃》讲述了一个逃亡者的故事,主人公在逃亡的过程中经历了种种艰辛和挑战。作者通过描写主人公的内心矛盾和成长历程,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脆弱。小说引人深思,让人不禁反思生活中的逃避和挣扎。
在逃读后感篇一
对于校园文学的研究评论,会有两重困境。第一,校园文学评论和其创作的数量是不对等的。很难有系统的文学评论方法去完成一次文本分析,也就是说从校园文学史学脉络中找到一部作品的价值、意义、影响,需要有更新的研究策略;第二,校园文学在今天以大数据时代的背景下,它还有多少开拓的可能性?借用一个比喻,这块写作的美味蛋糕会不会吃腻?突破这两重困境,按照常理需要以理论作为支柱,但是理论之所以为理论的前提条件是需要有好的作品作为依托,既而打通文学内部与外部的壁垒,经时间检验形成一套新方法论。近日,青年作家王若虚的短篇小说集《在逃》由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笔者认为该作品为校园文学的理论与批评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在逃》这本小说集共收录王若虚19篇小说,创作跨度长达七年。尽管篇目的排列并非按照一个时间顺序,但是所有的故事背景都以校园为叙事对象。在平凡无聊的校园中,发现一些有趣的故事,用奇谲的情节来完成对“平凡无聊”的超脱。在王若虚笔下,校园不仅仅是谈情说爱、散发早期荷尔蒙的地方,而是成为一个完整的校园世界。众所周知校园的法则是不牢靠的,它并不是通过社会严格法律制约,而是由传统的伦理道德裁定,比如书中提到的“男三女六”的头发保卫战,“跟踪早恋”的尾巴小组等,主人公是弱小的学生群体,可他们必须面对是“世界”。什么是世界?世界是由一系列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宿命论组成,尤其在伦理道德为主的校园世界,学生群体并不懂得世界的客观性,而是用内心的主观世界去对抗客体的存在,于是就有了《七浦》的自动退学,《泡面男爵》的主动轻生。当主人公明白一切的反抗都成为虚妄时,他完成了自我的超脱。小说中的情感意义得到提升,当无数的小人物情感由题材相同的小说来阐释,这就上升为情怀。辨别是否是顶级文学作品的最重要的标准便是有无情怀?有无一种人类共生的情怀!显然,写过《让身体飞》、《马贼》等作品的王若虚有成为顶级小说家的可能。
可能会有一个疑问。作者曾多次表示不写无情节的小说,相信读者朋友们对其作品的认可也在于奇谲的故事情节。并且王若虚的作品文字多用短句,无任何修饰词,极少的对话,怎么会是有情怀的小说呢?
这里牵涉到一个文学概念即“故事形态学”。故事形态学的研究者普罗普希望搜索当地民间故事以此归纳故事的结构及内在规律,他把小说分成若干形式,从发现问题、解决初步难题、借用器物解决深层问题等几方面入手,从而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故事内核。王若虚的作品极为契合“故事形态学”的规律,将生活中的一个细节无限放大,用荒诞却不失真实的笔触把事件形象化。形象化不是单一的,而是多重组合的叠加。用普罗普的话来说是“一个功能具有双重意义的几种形式”,如一辆简单的校园自行车,作者可以把它写成偷盗团伙的犯案经过(《马贼》),也可以写成是竞赛的装备(《跑车》)、追女孩的“神器”(《坦克》)等等,车承载知识、承载金钱,承载爱情,甚至承载生命。当一个故事阐述出多处情感,它就有了相应的情怀。
通过王若虚《在逃》的这本短篇小说集可以回答先前的两个困境。之所以无法建立校园文学理论和批评的方法论是因为我们的研究策略总偏向于主题学研究,比如爱情、友情等。但是若从故事形态学来研究,会发现诸多校园文学中“故事”的变异类型。至于说“校园文学”还能有多大发挥空间。这就需要像王若虚等优秀作家们在故事形态之下去探索多重的变异,丰富故事的排列组合。
在逃读后感篇二
王若虚的小说,我接触得很早。大约是四、五年前,在《萌芽》杂志上读到他的《马贼》《红双》等小说,是相当地惊艳。偷车贼这份职业被他描述的浪漫又孤独,很讨男性读者的喜欢。每个男孩都有一个遥远的武侠梦,拥有绝世武功,去行侠仗义,拯救江湖于危急之间。《马贼》是个有武侠精神的校园故事,骆必达若是放在古龙小说里,就是迷人的侠盗。事实上也是如此,王若虚所有的故事,或多或少都带有一股江湖气息。
江湖里什么最迷人?除了刀光剑影的刺激外,便是刀锋上的情谊。或友情,或爱情,超越了功利和世俗,才是最纯粹迷人的。我们会被小马哥的英姿所吸引,更会被他的坚守所感动至痛哭。江湖里的世界,是一张一弛,张的是刀光剑影,驰的是爱恨情仇。王若虚所叙述的校园,便是一座微小的江湖。
《放学,回家》这个小短篇——若是熟悉王若虚的读者,自然会清楚它是《尾巴》的短篇版本——小说的切入点是早恋。世纪初时,学校防范学生早恋比防贼还严密,好像哪位学生早恋了,一生就此毁掉。学校要防微杜渐,怎么办?只好在学生中安插耳目,以跟踪、掌握的情感动态。在《放学,回家》中,林博格和南惠还很稚嫩,远未像《尾巴》里那么老练、冷酷。他们身上所带着的气息,校园味多,江湖味少。他们的成长是在《尾巴》中。《在逃》也是我极其喜爱的一个小说,当年在《萌芽》上读到时,只觉得风尘仆仆。大学生陈俊杰和高中生乌小纯,各自在逃离各自的困局。危机重重得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港片,主人公品格上有小瑕疵,但行为却令人感动。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建立起岌岌可危的情感。我们感动于友情的纯粹美好,又不得不感慨于情感的脆弱。
讲江湖里的故事,最忌的是张弛无道,使得故事陷入失衡的状态之中。王若虚是个极会讲故事的人,小说节奏明快,气质冷硬,把故事讲的犹如好莱坞的警匪片。《马贼》的开头,骆必达奇怪的逻辑和自白,和尼古拉斯•凯奇所饰演的“枪火之王”的开场白,如出一辙。《红双》的起始,也很直接凌厉,小说里对抗的两个群体,直接点出,效率极高。这是非常经济的写法,摒弃了所有的冗余。王若虚小说里的冷硬气质,便来源于此。
詹姆斯•M•凯恩在《邮差总按两遍铃》里极力地摈弃所有的形容词和副词,一大原因就是为了更有效率地讲好一个故事。后来的名家们,也总结出少用名词与副词的经验之谈。前辈作家们的经验,在王若虚这里有很好的体现。我们去阅读他的故事,会发现他的语言简练,像拍电影一样地在讲述故事。《红双》里的陈俊杰,偷拿了乌小纯的钱,直到小说行将结束时,作者才把悬念揭开。我们发现陈俊杰的行为并不是永远高尚,也是有瑕疵的。他的愧疚推动着情节的发展。这种精致的小技巧在小说里随处可见,若是去读长篇小说《马贼》,就更能直观地感受到电影里的蒙太奇对作者所产生的影响。这是王若虚聪明的地方,善于学习和运用各种叙述技巧。
在我浅薄的阅读经验里,国内的青春小说里,还很少人像王若虚这样,用江湖的逻辑去叙述校园的故事。以往读孙睿的《草样年华》,看到的是凶猛而忧伤的青春;读李傻傻的《红X》,扑面而来的是乡村少年的愤怒气息。韩寒的《三重门》,彰显了中学生的机警。他们的故事都发生于校园,但逻辑却未超越校园,情感喜好也是学生的。而王若虚的小说,我们是不能单纯地把它们当作青春校园小说的。虽然他没有探讨重大的课题,但在逻辑和思维上却突破了固有的校园模式:像《马贼》《在逃》等小说里,把场面置换成更宏阔的社会背景也是可以的;更不用说长篇小说《尾巴》了,故事黑暗的简直是一个校园版本的《窃听风暴》。潜藏于《放学,回家》里的黑暗,在《尾巴》上得到完整的释放。所以,在王若虚的小说里,校园并不是一个必要条件,而是一个充分条件。
江湖的世界和逻辑,是属于成年人的。用成年人的逻辑,去讲述校园里的快意恩仇,既浪漫又黑暗。
在逃读后感篇三
自从我在高中那座大图书馆里泡了三年,看过十数本青春校园小说之后,我就开始觉得它们都是千篇一律的。如果说国内有哪些小说作者写的校园类小说我还会去看,王若虚是屈指可数的一个。
《在逃》这本小说集在形式上有点儿类似V·S·奈保尔的《米格尔街》——我很喜欢的一本小说集。在这个故事里出现的主角,很可能在下个故事里成了给主角陪衬的人。《马贼》与《跑车》,《文字帝国·微生》与《文字帝国·疯女望》,《放学·回家》与《尾巴》……它们构成了不仅仅是一两个故事,一两个人物,而是整个上海地区学生的群像速写。
写这类文本主角交互出现的短篇小说集是我想做很久的事。现在被王若虚先行一步。
可恶。
王若虚虽然人长的帅,小说写得好,但我们还是可以通过学习他的小说,知己知彼,然后指着他的位置说——彼可取而代之。
好了,闲话不说,开始上课。
对不少初学写作的人来说,王若虚的短篇小说是非常好的学习对象。别一上来就模仿什么契科夫、博纳科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的,要真能一下学到的那是不出世的天才,对,还没出世的。此外,时下我们能写的故事核心大多都是那几样无聊玩意儿,要构思一个没什么人写过的故事类型或者题材是非常困难,甚至几无可能的事情。
如果你能想到某个精彩的题材,又没有太多中国作家涉猎,那一定不会是因为你天赋过人,而是因为你懂的原因——不能写。
然而,作家与作家、作品与作品之间的差距,更多时候不取决于题材的独特,而在于眼界与观点的毒到以及技巧的精纯。
优秀的作家能够很好地掌控自己笔下小说的发展以及走向,剧情该在什么时候快,该在什么时候慢;剧情能否像过山车一样高潮起伏不断,同时也有闲暇的喘气时间——这是一篇小说能否让读者享受到畅快阅读感的关键所在。
《泡面男爵》、《五等生》结尾时令人惊呼的逆转;《马贼》、《跑车》、《在逃》中停不下手的叙述速度;还有《黑,你好吗?》、《火花勋章》对于当下时事的紧密联系……
控制节奏,是许多初学者最不在意、最缺乏的地方。如果能详细钻研他的小说,于写作中必能大有长进。
除了对讲故事技巧的纯属运用,我认为更吸引人、更重要,而且也更突显王式风格的一点是——他在小说中对现实生活的异化想象——这让我受益匪浅。
我们在市面上看到的大多数小说都很无聊,尤其是传统期刊里描写的家长里短、公司里的勾心斗角……这是我的真心话。
在我们所受到的教育里,如果一篇小说能够描绘现实,那是很高的评价。可我不这么认为。对现实的模仿与复述,电影以及摄影能够比小说做得更好,更真实。除了精妙地描绘生活,给予读者美妙的想象空间更应该是成为一篇优秀小说的必备素质。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或深、或浅的爱恨情仇,然后又将它在小说里重复叙述一次,有必要吗?谁没谈过恋爱,谁没失过恋?可大多数的校园小说都是照搬照抄现实生活。:(
乍看上去,王若虚小说里描写的是更加普通且平凡的事情。可是,他将这一切我们已经熟视无睹的生活放置在了一个迷人的故事框架里面。
比方说:《阵地:头发的战争》讲的是校园里学生们被要求剪短头发的事情;《放学,回家》讲的是学生早恋的事情;《红双》讲的是学生躲着老师抽烟的事情……
它们几乎发生在每一所学校,几乎每个学生都或有所闻,或亲身经历,是比寻常的苦恋、失恋更加平反的事情。但有多少人的经历能像小说那样惊心动魄,具有非凡的故事性?
这种对庸俗生活的有趣想象是可以学习的,但更多的还是看天份。LOL
当然啦,如果你觉得只要掌握了这些讲故事的方法,对生活添加有趣的想象,就能取代王若虚成为萌芽一哥的话,就大错特错了。LOL
王若虚之所以成为王若虚,还得益于他极具个人风格的语言。然而,这是很难学的,大家就不要学了。所以,课程结束。:)
最后再说两句。
《红双》是我在高中的时候看的,当时,我看的另外一本小说是刘震云的《一地鸡毛》。最终,《红双》对我的影响更大,让我走上了现在这条路,为写出有趣、好看的故事而努力。
要我总结的话,作为小说作者的王若虚是一个吟游诗人——骑着单车穿梭在上海地区各个大学、中学里头,吟诵着属于八零年代上海学生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