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山》是一部感人至深的纪录片,通过讲述一个家庭在贫困山区艰难生活的故事,展现了乡村教育的困境和希望。片中的孩子们面临着贫困、缺乏资源和艰苦的求学环境,但他们并不放弃,勇敢地追求知识和梦想。这部纪录片引发了观众对教育问题的思考,也让人们看到了乡村教育的希望所在。
《瓜山》影评(篇一)
蒙太奇是建筑,影像是蒙太奇,导演是泥瓦匠,对着素材拆迁与重砌。把那些灰色水泥摸匀,把镜头的接缝合上。呈现一个瓜山。因此,导演是这部影像—诗的主角。
人物,故事,甚至客体,都淡化摒弃之后,我们只能寻找时序—空间。我最近想关于(叙事)电影的场所—马克穆勒最近总结为电影的建筑学—是一般而言电影的另一个影子内阁。不限于叙事电影。这部片,的空间性,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主人公”还没有凸现出来,唯一让我觉得意犹未尽之处。移动摄影,跟镜头,空间长镜头,如果更多使用,将城中村空间的迂回曲折错落缠绕逼仄开阔干净肮脏,甚至迷失于此间,它的性格,呈示出来,空间成为一个第三者,一个【第一人称空间】,似乎更妙。除此之外,摄影大哥很稳,一台机器拍出双机位的感觉。
这部片的美学倾向可以称为轻,将重将戏剧将透视将感动卸下了。因为轻,它看上去饶有兴味。看上去“轻”描淡写。大概因为有的重难以描述,难以接近,难以“摸匀”。也大概是导演就从轻出发,来接近人接近物接近场所,还有那些禽(孔雀鹦鹉鹌鹑,导演名字有鸟)兽(一只猫)。还有现场声的轻与重。音乐的轻和清。对白的简省和出现。恰到好处。轻,形成影像格调和气质。
在轻之中,信女木鱼的焦灼响脆接拍打游戏机孩童再接拍打篮球,乓乓乓地,形成一个剪辑高潮。影片类似剪辑和谋篇上的匠心还有几处。
一部有特点的佳作。柳永八声甘州妆成颙望的感觉。感谢导演赐看。
《瓜山》影评(篇二)
《瓜山》是周佳鹂、摄影师和摄像机观看、倾听世界的所见所闻,那么我在看《瓜山》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看到普视的目光,光线均匀地撒落在那个叫“瓜山”的地方上,看到一个地方在时间里的消逝,那些小孩、老人、瓜果、猫、房子在这个地方存在了一会儿就消失了。这是我们永恒的感慨,《瓜山》是平静的伤感,带着克制的感情。《瓜山》没有情节,没有“主题”,没有主线人物,主线就是时间的流逝、万物的消逝,只要确定了这个,什么都可以收录进来。在地表上,一代代人在这儿生活过。只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叫“瓜山”,这些人生活在这里,过一会儿会有新的房子起来新的人住进来,可能过更久的时间,这个地方会换个名字。但这个地方是永存的啊对于我们来说。周佳鹂只是恰好在瓜山拍了《瓜山》,可以在任何地方拍《任何地方》。这样的感伤是普世的。物质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为什么在物质里会产生和自身矛盾的意识到自己存在的生命?镜头那头的人、物在消逝,镜头这头的人也在消逝,像蜡烛两头燃烧、消逝,镜头本身也在消逝。这个地方的物象消失了,变成了图像和声音也就是信息,所以当我们把一个地方化为信息后,我们是不是延长了它的存在,它是不是就简陋地永存了?但我们处身现实中,接受的也是图像和声音,还有置身其中的体感、嗅到的,我们是吞噬信息的生物?我们暂存过,产生出一些喜怒哀乐,当我还存在时我认为我的存在和喜怒哀乐是真实的,这也就够了?
《瓜山》影评(篇三)
《瓜山》的调性就像在街道游荡时向路边转瞬即逝的琐细事物投去的一瞥,摄影机的目光是点点滴滴的。它不宏大、高昂,连篇累牍地宣讲(而这些我们已听得太多了),它用一架断齿的钢琴弹奏,连乐曲也是破碎的。可能恰恰是这样的记录影像才能与废墟的倒坍状态契合——它们是被扬起的尘埃,也是被弃置、被遗忘,未被带走的东西。而正如往砖缝中填入水泥,剪辑将这些散落的碎瓦填入电影那不能回头的时间直线中,电影与废墟一同走向了尽头:废墟被封上;砖,垒好了。
《瓜山》的琐碎抗拒着整合、“上升”(意义的巨人症)、秩序化,正如宇文所安所言:“对个体局部的迷恋是对渐趋明确的整体性话语的反动”,《瓜山》以漫游的思绪向外逃逸了,它是一次作者的“出神”。作者的注意力不断地在各异的细节中迁跃,她所抓取的对象也是随机的,因而无视了整体/中心,整体反而在细部中消隐了——风吹动地上的泡沫,或许有什么被瓦解了。
由于叙事的缺席,影片不再有完整的事件,事物退回了其本身,不再承担额外的功能。作者使镜头在各细部之间游离,大抵也是因为,她相信每一个被拍摄的物体其本身便是自足的。《瓜山》镜头下的废墟未被装置化、景观化,也不像《玉门》的编排那样,与幻象交缠,然后被絮语淹没。对一些等待被投喂奇观的观众来说,这甚至有些寡淡了。细看这片雨后的世界,地面上盛着砂石与雨水的白瓷盘何尝又不是一片微型废墟或聚落呢?在废墟的母体中,废墟的菌子——那些未考、未被录入的事物自我衍生着。
在片末,树影投在实实在在的砖墙上,摄像机的目光跟着刮板的来回动作涂抹着水泥的肉身,直抵质料。我想,这占满全部画面的如此纯粹的质料影像或许可以愈疗概念读解者的失明(纵然从某个悲观的角度“看”,在只观看作为意义的现实的他们眼中,最物质的就是最不可见的,所以面对这些影像,他们依然感到“不理解”以及危险——但!“危险的事固然美丽”。去观看而不是去理解!)——当电影结束了,闭上眼睛当时候还可以感觉到那冰敷着眼睛的冷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