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游戏》是一部令人震撼的小说,通过描述一场残酷的生存游戏,展现了人性的丑陋和扭曲。故事中的角色们被迫为了生存而相互残杀,这让人不禁思考人类的本性和道德观念。作者巧妙地揭示了权力的诱惑和人性的脆弱性,令读者深思不已。这部小说引人入胜,引发了对暴力、道德和生存的深入思考。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一篇
欢新锐作家大头马的文字。她的文风特别,文字有张力。故事曲奇,引入入胜。好看。
前天又新买了《国王的游戏》和《东游西荡》。又将开启新一轮阅读,在字里行间感受这个头马飞扬的文采。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二篇
文案写得优越,网上的文摘也优秀。全书看完就是故弄玄虚之感。同名这篇相对最好,结果看完全书这点好也散掉了。作者先学会如何诚挚地讲故事吧。不是用很多大词,不恰当的比喻,半生不熟的知识去覆盖掉真实的世界,才叫虚构。更何况你大概也没有那么渊博的知识供你调度。小说首先应该是准确的。目前感觉作者写得最好的大概是一席的讲演。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三篇
文案写得优越,网上的文摘也优秀。全书看完就是故弄玄虚之感。同名这篇相对最好,结果看完全书这点好也散掉了。作者先学会如何诚挚地讲故事吧。不是用很多大词,不恰当的比喻,半生不熟的知识去覆盖掉真实的世界,才叫虚构。更何况你大概也没有那么渊博的知识供你调度。小说首先应该是准确的。目前感觉作者写得最好的大概是一席的讲演。
文案写得优越,网上的文摘也优秀。全书看完就是故弄玄虚之感。同名这篇相对最好,结果看完全书这点好也散掉了。作者先学会如何诚挚地讲故事吧。不是用很多大词,不恰当的比喻,半生不熟的知识去覆盖掉真实的世界,才叫虚构。更何况你大概也没有那么渊博的知识供你调度。小说首先应该是准确的。目前感觉作者写得最好的大概是一席的讲演。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四篇
自从看了游记《东游西荡》,就记住了这个85后作家大头马的名字。 作为一个85前,常常觉得为什么影视和文艺作品里都没有出现我们小时候倾注了大量热情,浇灌了我们无数的科学幻想、甚至性幻想的日本动漫作品,如七龙珠、JOJO冒险奇遇、城市猎人、幽游白书、圣斗士等等漫画名著。还有一直被忽略的游戏,从最早的任天堂红白机到世嘉,到联网的游戏魔兽等等。 好在大马没有忘记这些,也没有看轻这些所谓不登大雅的亚文化---因为这些都是我们生活和经历的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呐。她在替我们书写:书写所见虚拟世界的瑰丽与幽深,虚拟与现实的交错,现实世界较之虚拟世界的浅薄和平庸。 这本书8个故事,有涵盖杀人游戏、和平精英等年轻人在玩的桌面游戏和网络游戏,也有涉及当年的气功热,以及虚构出来的方舟计划等幻想元素,相信和作者同代或者早一些的人会有很多共鸣。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五篇
就故事性和现实性来说我最喜欢塞洛西滨25,从一个决定平凡的人引出,然后一步一步地说出神奇的着相剂,对于寻找人生的月亮有一种神奇的解释,看的蛮上头;
和桌游相关的两篇:国王的游戏和A只是一个代号,没啥多大的意思,前者只是用了一点阿瓦隆的规则,后者没太看懂;
幻听音乐史蛮浪漫的,扫码听着读完的体验蛮好;
全语言透镜和赝人是蛮合格的短小的科幻故事,前者语言荒地的概念容易意思,后者是都市传说的感觉
明日方舟一看标题有点难绷,但其实和那个手游没啥关系,但是男主的性格的描写挺有意思,理解世界的方式很奇特,而且疫情非常有同感…不过最后结局有点好猜;
和平精英前面太无聊,最后是人机倒是有点惊喜。
这本集子给我带来的感受就是或许我也可以尝试写写桌游或者游戏的故事,不过我觉得有点不好把握度,很容易写成规则实录或者是同人作品,不太好利用游戏本身的内容来拓展出一个有意思的作品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六篇
我、李察、屈伏塔和布鲁斯都是“和平精英”里的游戏玩家,也是一个并肩作战的游戏团队:我枪法一流,李察很爱八卦,屈伏塔是队伍里的老大哥,布鲁斯则是个刚加入团队的军事发烧友。
我们好不容易挺进决赛圈,但队友们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我们的任务不是活下去,而是死掉……原来我们只是这个游戏的NPC,我们的目标不是取得胜利,满足真人玩家的游戏乐趣才是我们的宿命……
这是作家大头马的小说集《国王的游戏》里的第五个故事,读者能够在极具想象力的文字里,收获NPC的独特视角和生命体验。
前两天我还在跟朋友们讨论,好像在西方的影视和文学作品里,“NPC觉醒”是一个常见的主题,像电影《楚门的世界》《失控玩家》,电视剧《西部世界》都是在这类主题上进行演绎的。这或许与西方文化里强调“个人意识的觉醒”有关。与之形成对照的是,强调“集体”的东方文化对这一题材兴趣缺缺。但大头马的这篇小说《和平精英》,让我看到了一种新的文学觉醒,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国王的游戏》是一部到处可见“游戏”元素的小说集,除了这篇《和平精英》之外,小说里还有“狼人杀”、塔防游戏“明日方舟”等元素。虽然这些元素在各自的小说里发挥的重要性大相径庭,但这种写作创意确实能带来耳目一新的效果。
其实在《国王的游戏》里,“游戏”只是激发读者阅读兴趣的引子,小说的内核还是极具哲理色彩的思考。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篇故事是《全语言透镜》,它给出了这样一个设定:有一种叫“全语言透镜”的装置,能够起到翻译器的效果,因为它抓住了语言的“普遍真理”。除了语言之外,文学,乃至万物,是否也存在着类似的“真理”?它们是人类互相影响的结果,还是本就存在的“超体”?
这篇小说让我想起陈春成的《传彩笔》,其实都是在探讨语言和文学的本质,展开的方式不一样,但思辨的过程都同样精彩。
之前有听说作者大头马最近在一边开滴滴,一边向乘客介绍自己的书,我觉得她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所以才能写出这么有趣的小说吧。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她的乘客,听她聊一聊她是如何搭建五彩缤纷的文字世界的。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七篇
初次认识大头马这位作家是几年前,我买了他的一本书叫《潜能者们》。这本小说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有了对大头马作品的进一步关注。最近,我在一本名为《国王的游戏》的小说集中再次看到了他的名字。大头马是一位出版了许多小说集的作家,其中包括《谋杀电视机》和《不畅销小说写作指南》等作品。
这本小说集中的第一个小说就是叫做《国王的游戏》。然而,令我感到惊奇的并不是这第一篇小说,而是目录中非常明显的两个章节标题,《明日方舟》和《和平精英》。这两个游戏在近年来非常有名。而在《和平精英》这个章节中,作者将故事的第一视角聚焦在两位进入决赛圈的人机上,这使得整个故事变得异常新奇。我很喜欢作者不仅能够选择如此热门的题材,而且还能够利用自己的创意来写作,让整个小说充满了趣味。并且作者在书的后面还给那些不熟悉这些游戏的人提供了一点介绍,这对于没有了解过这些游戏的读者来说是很贴心的。这样的介绍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故事,也为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游戏的读者提供了一些背景知识。 这本《国王的游戏》由理想国出版,是一本精装书,整个封面设计也很不错,利用了油画的图案。这样的设计让人感到放松愉快,也让整本书看起来更加美观 大头马这位作家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的小说集中包含了很多有趣的题材,而他精妙的创意和写作手法使整个故事更加吸引人。他对热门游戏的引入以及对游戏的介绍展示了他作为作家的灵活性和敏锐的观察力。和与时俱进的写作态度,这本《国王的游戏》的出版质量也很高,精美的封面设计增添了阅读的兴趣。期待继续阅读大头马的作品。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八篇
读大头马的这部小说,体验迥然有别于其他青年作家的作品,与其说我们是在读这些小说,不如说是在“玩”这些小说。八篇小说,犹如八个不同类型的游戏,比如狼人杀、剧本杀、和平精英、明日方舟,读者像是沉入了一个奇幻斑驳的异域国度,以崭新的视角审视情节的发生。而大头马也是在“玩”这些小说,凭借奇崛的想象力,她用文字搭建了一座座悬浮的城堡,让那些流动的故事飘荡其中。
但并不是说这些小说是不落地的,准确来说,这是一部写给年轻人、也唯有年轻人或者某些亚文化群体才能看懂的小说。在这些小说中,《国王的游戏》《明日方舟》《和平精英》《A只是一个代号》四篇均涉及游戏元素,因此是有阅读壁垒的,没有玩过游戏的人很难沉浸其中。
大头马的高明之处在于,她并非简单地将游戏的画面切换为小说的文字,而是融入了丰富多变的隐喻,不同的读者可以呼唤出不同的解读。在过去与未来、真实与游戏、现实与虚拟之间,存在广阔的中间地带,大头马在其中安置了意涵丰富的寓言、传说与神话,时而惊悚,时而科幻,时而悬疑,有令人细思恐极的政治隐喻(如《国王的游戏》),有直指未来崩塌的奇异假想(如《明日方舟》),有大开脑洞的解谜趣味(如《A只是一个代号》)。
除了带有游戏元素的四篇小说,《幻听音乐史》《全语言透镜》《释“赝人”》《赛洛西宾25》同样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脱离现实生活的同时,又融入了存在主义式的哲学思辨与人之为人的终极拷问。尤其是《幻听音乐史》《全语言透镜》两篇,大头马将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与语言分析拆解为十足有趣的小说,别开生面,生机勃勃。
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国内绝大多数作家,这些小说极少体现本土色彩,而是很有“国际化视野”,即使是虚构了一个想象的场域,故事也多放置在国外的舞台,也有外国姓名的角色,正如韩东的评价,大头马的“故事常有国际化或者不确定的抽离背景,对现实主义天生质疑,对信息刺激格外敏感,对形式变构颇为热衷”。在国内文坛中,能够驾驭此种写作者恐怕寥寥。而且,大头马也挣脱了一个女性写作者的身份属性,全以第一人称男性视角展开叙事,《国王的游戏》《明日方舟》《和平精英》《A只是一个代号》皆是如此,这在女性作家中也很少见。
这是一部充满游戏元素的小说,大头马在游戏世界中创造了宽阔的空间,并注入了前沿的概念和新颖的话题,但其表达在某种程度上又是传统的。作者说道:“在我看来游戏其实就是小说,和陀斯妥耶夫斯基、卡夫卡、博尔赫斯的小说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在创造一个世界,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探索。”而这种与众不同的探索,让大头马不仅是一个写小说的人,更是一个“玩”小说的人。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九篇
我不知道结合游戏能写出怎样的小说,所以很感兴趣。尤其是诸如目录中透露出来的“明日方舟”和“和平精英”这两款我所熟悉的游戏,虽然我都没玩过。当然,也并非所有的短篇小说都和游戏有关,但也十分有趣,看得出来,作者深谙博尔赫斯一道。
先说两个和游戏没那么有关的篇目,一是《幻听音乐史》,二是《全语言透镜》。幻听音乐史讲述的是一个图书馆工作人员写信给脑神经专家,说自己脑子里听到了不得了的音乐。专家把事情说给妻子,妻子把事情说给情人。情人正好是乐团指挥,就说,为什么不把他谱出来。于是,半年后,这个工作人员自学乐理,谱出了一段音乐(书本里还真有八页乐谱,扫码可听,听起来有点诡谲)。显然,并非抄袭,同时惊艳。于是,乐团指挥就拜访工作人员,捧回一叠乐谱,准备演奏。但是,听众没有听到任何音乐,只有演奏音乐的人听到了。归言之,音乐只存在自己的脑中。这是神赐的音乐。可惜,妄图把如此音乐告知众人的乐团指挥不幸去世了。那些妄图以幻听为研究对象写论文的人,姗姗来迟,也如“南阳刘子骥”一般。
幻听一段音乐并非难事,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也听到过音乐,甚至半有意识的去谱写它。除音乐外,小说也是。但显然,我不会说那是不得了的小说,只是可惜,醒来记不住。也许记住的,也是胡言乱语。
《全语言透镜》也是如此,写了个秘闻,有黑科技“全语言透镜”,也有神秘的人。但与《幻听音乐史》所展现的如找不到“世外桃源”般的惋惜不一样的是,这一篇中加入了哲思,即对语言、思想的思考。为什么不同种的语言可以互相翻译呢,是不是在各个语言之上还有一个本质的东西,让一切有迹可循?
《明日方舟》和《和平精英》直接以游戏名命名,一个是瘟疫之下的“奇特”理想和布局,一个是“游戏角色”的“觉醒”。《明日方舟》中透露出一种反人类的思想,即对地球来说,人是病毒,增长到一定数量,地球会产生抗体。而为了应对抗体,总要牺牲一部分病毒。总之,病毒和人类进行了身份置换。《和平精英》一直是以“我”的视角讲述,“我”和几名队友一同闯入了决赛圈,但是心底有个疑惑,总感觉这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是牺牲,而不是赢得战场的胜利:牺牲才是胜利。
还有游戏是类似狼人杀的,游戏内玩狼人杀,游戏外可能也扮演着狼人杀的某个身份。就像波拉尼奥的《帝国游戏》:真实与虚构的边界正在这场游戏里变得模糊。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十篇
看到这本书是在成都的方所书店。介绍写这是以“游戏”为题材的小说,我以为是悬疑解谜类型,像《黑山羊游戏》一类,于是想看。过程甚至有些波折:因为太新,电子书平台上没有资源,于是在学校图书馆找了。
看完第一篇同名短篇《国王的游戏》其实我比较惊讶,和我预想的风格有些出入。情节不强,但是叙事手法很炫技,语言也很华丽,看了第二遍才懂。亚瑟王的游戏里,最聪明的是梅林,最狡诈的是刺客,最有趣的角色却是奥伯伦——掉队的孤雁,孤独地落单。游戏之外依然是一场游戏,赌注不是输赢而是人生。每个人都选择阿瓦隆中的某个角色:或许是梅林,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或许是莫德雷德,隐藏在黑暗中不被发现的邪恶;又或者,只是一名忠诚的仆人,毫无保留地执行神的旨意。但奥伯伦,确是每个人无法逃脱的命运,终要学会面对自己的内心,孤独的空白。
相似篇《A只是一个代号》,毕竟亚瑟王游戏与狼人杀游戏规则就十分相似。但《A》的游戏实际上是一场人工智能筛选实验。结尾告知读者“其实他们都是AI而已”,这样的反转其实有些老套,十年前就看过了。
《和平精英》有类似的结尾,揭露主角是电子游戏里的NPC。但我认为此篇的观感更佳。经历几千次的死亡,却永远坚信“这是最后一次任务”;前后矛盾但相互呼应的认知,是否他们的思想和语句只是在游戏背景池里既定的语料?而任务关键时期出现的“异常”感觉,是游戏为玩家降低难度的机制,还是程序的漏洞让他们有了不应产生的感觉?
依然是关于“人的感情”,但在《释“赝人”》里,实验组终于不再是机器人了,而是一种除情感外与正常人无异的“赝人”(小说里生物学家认为是智人的变种)。因此重点也不是两者间的冲突(如经典科幻中的“人机大战”),而是平衡,即赝人与真人的和谐共生。仿佛在描述一种突变体如何顺应进化的趋势,做到自我保留。在生物自然和人类社会规则间游刃有余地穿梭,原则就是中国的“中庸之道”,赝人最好的自我保护方法是大隐隐于市。
进化思想体现得更直白的是《明日方舟》。本篇写成于疫情时期,大概受到了一些灵感的启发。这篇虽然与游戏同名,却取“方舟”最古老的意义。自然俨然成了神,惩罚所有贪心的生物,在物种超过一定数量就时会降临瘟疫来控制。“父亲”想要欺骗神,希望提前预知自然的决策并反击,而“我”则选择成为神,替代自然对自己的物种实施了惩罚。
《全语言透镜》也是科学与人文交锋的一篇。不知作者的灵感是否真实来源于语言学的研究。我在读到“普遍性法则”时,联想到了物理学家想要寻找的“统一场”。而对这种“普遍性法则”的进一步追问,即:“核心”是继承式的(主观影响),还是决定式的(客观本质)?则又上升到哲学的角度,如同“物质还是意识”。结尾语言学家在印证自己理论后的安宁离世,颇有“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意。
《赛洛西宾25》同样是追求真理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不是所有人追求真理都是为了“追求真理”,可能为感情,也可能为利益。这让我想到了何夕《我的高考》里的那种药。但赛洛西宾25更神秘,效果也更微妙,也造就了更多不同的可能性。此篇的第三人称行文风格总让我觉得在读刘震云。《幻听音乐史》也有相似的感受,且文末的注释很有意思,会心一笑。作者的写作风格切换成熟,多变但不雷同,对男性角色的第一人称视角的刻画也无比真实。
短篇小说集,不是选几篇短篇小说放在一起完事,而是有相关性的系统。用“游戏”或者“科幻”都不能特别准确地概括这本短篇集内部的联系。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十一篇
大头马的最新小说集《国王的游戏》是虚构的虚构。
通常,讲虚构故事,我们会尽可能让故事仿照现实,给人一种逼真的感觉。即便是陌生化,也是为了给人一个新视角去直面现实。但大头马的小说完全相反,她在现实基础上虚构,又在虚构基础上再次虚构。这让故事好看,却不那么轻易读懂。
简单说下前两篇。
《国王的游戏》可看作政治寓言。文中不少晦涩之处,一是为了营造玄之又玄的氛围,将文学从现实的琐碎超拔而出,呈现出瑰丽的色彩,另一方面,作者似乎有许多难言之隐。
《国王的游戏》是多线性叙事,开头用了很讨巧的方式,用“妹妹”这一称谓给人造成时间的错位感,实际上“妹妹”是“我”的女儿,“母亲”是“妹妹”的母亲,“我”的妻子,也是“我”朋友亚当曾经的未婚妻。亚当被“我”背叛而失去自由。
故事里的“国王”指教授,作者一直在说,亚瑟王的游戏里只有一位玩家,那就是亚瑟王自己。同样,教授创造的类似狼人杀游戏,玩家也只有教授自己。
游戏规则很有趣。有几个人物设定:
梅林代表正义,他能在游戏一开始就看见所有邪恶阵营的人。其他所有角色皆围绕梅林设计。比如,派西维尔是可以看见梅林的人,梅甘娜是能伪装成梅林的人,刺客是能刺杀梅林的人,莫德雷德是可以不被梅林看见的人。
还有一个奥伯伦,作者隔了几页才介绍他。这个角色有个缺陷,他不知道队友是谁,队友也不知他是敌是友。除了自己的身份,他一无所知。正由于无知,他成了国王布好的游戏里最大的变数,他不知道他的投票对哪个阵营有益,故而旁人也无法通过他的行动做出有逻辑的判断。
大头马的故事里经常体现虚拟与真实、游戏与现实间的交融、重叠。比如,教授的狼人杀游戏,实际上也是教授自己的政治游戏,其中有着争斗、倾轧、利用与背叛。
这不同于戏中戏。戏中戏往往是大故事套小故事,小故事通过大故事凝缩更多寓意,大故事通过小故事接近原型。在大头马的故事里,游戏与故事是互相纠缠的,二者朝着统一方向发展,既互为映像,又互为因果。
《幻听音乐史》触及到一个哲学问题:如果说语言不能穷尽意图,那么,叔本华所说的,超越语言的音乐,是否能穷尽音乐的意图?
故事讲一个图书管理员出现幻听的症状,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个曲子。他去找神经医生,医生讲这件事告诉给自己的妻子,妻子又转告给情人,那个情人是一位著名的指挥家。
指挥家很激动,他写信让图书管理员把脑子里的音乐写出来。图书管理员学了半年乐理,终于把乐谱写了出来。奇怪的是,当指挥家与演奏团将音乐演奏出来的时候,演奏者们都沉浸这首无与伦比的乐曲之中,但所有观众都愤怒了,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后来,有一位年轻人去找图书管理员。图书管理员说已经和脑海里的音乐和平共处了。年轻人回去之后,写了一篇让学术委员会费解的论文:长达数百页的空白,只有最后一页有一句话:凡是不应说出口的,就应当保持沉默。
这句话源自维特根斯坦的“凡是不可说的,我们就应该保持沉默。”将“不可言说”换为“不应说出口的”,让我想起了《桃花源记》,凡不应向外人道的,都应该保守秘密。
另外,虚构文学与纪实文学的分野就在这。后者讲可以言说之事,并力求说得明白,而虚构文学虽然在努力穷尽可以言说的部分,其目的却指向不可言说的境地。
以上。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十二篇
推荐语还是有些夸张了,总体上是一本不错的小说集,而且确实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就是能够一直吸引着我读下去。但是也不至于有推荐语那么神,哈哈哈哈
《国王的游戏》没有太看懂,虽然说写的是某种“不能讨论”的东西,但其实也还行啊,也没那么不可讨论啊,但这里到底想表达什么,没太看出来。
《幻听音乐史》有点难形容,有种兴致盎然、之后又空虚大梦一场的感觉,不确定作者想表达的是否是这意思。
《全语言透镜》的立意和思想非常深得我心,一切都是我所想过的课题,我非常好奇他人会如何将这些想法融入小说,我好奇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但其实稍微有点失望了,因为这里的轻盈的方式并非如我所想。整篇其实是通过一个人物口述的方式,讲述了一段故事,在故事中,又通过他人之口阐述了自己对于语言、对于跨学科的“万物至理”这方面的想法。总体上,其实令我想起我自己在14年左右写的一篇文章,那是由影评改造的东西,其实是看了电影之后,把电影中的人物思想用第一人称的方式写出来(就是那个写有精神问题的数学家的故事,普林斯顿的,叫啥来着,忽然就想不起来了)。这样的方式,能够直抒胸臆,但是作为小说,似乎故事性还不够,仅仅通过人物说话来阐明思想,那这个其实如果我不写人物,就单纯写这个想法本身,也是可以的嘛。总之,这是我抱着很大的期待来看的一篇,但是确实和我设想的不一样。
《明日方舟》的设定感会很强。不过这种设定感,总有一些当代人在影视作品等等环境中较为熟悉的感觉,同样问题是人物塑造确实是扁平了些,看完觉得知道要表达怎样的故事,其中也有一些出乎意料的转折,但转折来得快、去的也快,去了之后也很难在其他方面再次找到这种惊喜感。
《和平精英》如同作者所说,是刻意练习了对于动作的描写的,这一点上非常可圈可点,确实,对于动作、画面的描述,能够让人真实想起打游戏的场景(虽然我也仅仅是围观过这类游戏,并没有玩过)另外,故事的设定非常 西部世界 哈
《A只是一个代号》的设定意图还是明显的,想传递的意思也是明显的,不过,这一篇的叙事相对其他的,就有一点不太清晰,当然也可能是杀人游戏本身的问题,在游戏之外想搞清楚里面的人物和说辞,这真的有点费脑子
《释“赝人”》 想法很好,同样的问题是,作为小说,总觉得小说方面的力道还稍微欠缺了一点点点。而有一些说法,可能在某些评论人眼里很牛逼,但是从读过心理学的角度就很好理解了,一些概念或者名词或者说法想法的援用,就是读过心理学的人会写出来的嘛。某种程度,赝人的某种行为的解释,不就类似阿德勒所谓的“你之所以选择生气,是因为生气有用”嘛~~这里就是有这种意思,但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其力道和引人思索的方向就完全不同了
《赛洛西宾25》是全书我最喜欢的一篇,哈哈哈看来我和郑在欢一样呢,看了觉得这篇最喜欢,一看,哇塞写于2017年啊!! 不得不感慨一下,天赋萌发甚早。哈哈哈。如同作者本人所说,有些小说,确实是日后再也写不出来了,虽然人在成长,但是,过了某个年纪,那时候能管理的才气、产生的作品,与日后的就是不一样。我想,这正是来自于第一线的经验和论据,写作和成长都是需要沉浸其中、慢慢体会其发展与脉络的,都不能站在外面、依靠空想来自圆其说,实际发生的、真正经历的,才是真实的,一切的外在的揣测、推断,不过仅仅只是一种逻辑自洽的美好错误,当事人本人的经历和感触,才是唯一的真实。像我去年封控在家里时,也曾经登录人人,看自己以前的状态或者日志,深刻觉得,即便这么些年,自己当然记得自己是如何成长的,也知道重要的节点、事件、思想的脉络,但是,看见当年的一些文字,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当年的年少轻狂。虽然我知道,在2020-2021年,我是经历了人生很重要的低谷,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存在主义危机,但是,我也知道我其实一直是一个很苦的小孩,我一直内在有很多缺失,但是,当我看见当初留在人人的状态,那些“货与识家”的发言,我忽然又看见了那个年轻的、自信的、不会把自己全然交给外界的自己,对着这两年丧失了的自我,我感到一阵苍凉的触动。可能,成长这件事,并不是线性发展的,甚至某一些时候,也不是“波浪式的前进、螺旋式的上升”就足以概括的,这中间的千姿百态,有时候也许我们自己也不加以注意,所以,庆幸还有文章或者网络,能让长大了的我们再看一看当年的自己。
回到本书,想说作者的语言功力还是不错的,句子的长短等等恰到好处,可能如胡桑所说,句子之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推动力”。另外,总有些地方莫名觉得像是郑渊洁的态度、《三体》的环境,哈哈哈。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十三篇
一个不安分的作者
李黎
《国王的游戏》这个带着先锋文学意味的书名指向很宽泛,但封面和宣传把这本书锁定在“游戏”上。全书八篇小说,《和平精英》《A只是一个代号》是高度还原游戏过程的小说,《国王的游戏》涉及或者利用了游戏,此外的五篇和狭义的游戏无关,但内容和形式都较为奇特新颖,属于“文字游戏”。进一步看,为什么一个青年作家花费巨大的精力和六七年时间,写一本文字游戏意味很浓的书?我的理解是“游戏人生”,背后是对一成不变、按部就班、一眼看到头的人生的抗拒。这是作者大头马一贯的努力和实际的行动,也是她写作的根基所在。
这条路很坎坷,写一些新人类、新新人类、新事物的小说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安全的,容易因为力有不逮而流于表面和俗套,容易在最新锐新潮的内容之上出现最陈腐的“文学”表述,也容易被一时一地的主流评判忽略。小说集里的几篇小说,我个人如果打分,彼此之间落差很大,这多少应证了这一路写作的风险,没有安全感和舒适地带。一如某个时间里充满探索和实验性质的导演、乐队,他们开山,但难以集大成,荣耀和成果往往归于后来者。大头马的写作以及围绕写作做的事情(在刑警队、动物园等地蹲点、开网约车、满世界游玩等)让我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就是她到底是为了写作才如此这般生活,还是反过来。我觉得她应该是后一种,写作只是习惯和路径。但反过来,随着写作和围绕写作所做的工作越来越深入,她也没有不写的可能了。书中有一段话,可以视为她对自己的警示:
准确地说是艺术家身上的优点一个没有,艺术家身上的缺点一个不落:不思进取、耽于幻想,对新鲜神秘的事情比谁都有兴趣,对需要忍耐的付出头一个放弃。
这段话出自《赛洛西宾25》,这篇是我个人最为喜欢的一篇,也足以代表大头马的风格。小说立足于虚妄和神秘的事物,一种神秘的、让人顿悟而明白人生使命并为此彻底改变的药物。这种药物在人类流传久远又神秘莫测,使用的人从不承认,探寻的人又络绎不绝。至此小说有一种科幻和悬疑色彩,但整篇小说立足于寻常的人生和生活,主角之一的傅广义,矢志做个普通人,人生经历也如同我们大部分人一样,这让寻常人生和神秘药物之间有了有趣的反差和对抗。小说的语言极其放松,在不急不慢的讲述中完成了一个庞大的架构,大到虚无缥缈。而文中的人物,气功大师、超级企业家、普通职员等等,都让我们联想到真人真事,这是一种谐戏。小说的语言让我想到顾前,但内容和架构非常的大头马。
和《赛洛西宾25》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幻听音乐史》,完全是依托知识展开的无尽想象,充满神秘感和哲学意味,语言也是标准的翻译腔,放进博尔赫斯的小说集里毫无问题。学习博尔赫斯等先贤本身充满风险,唯有写好,才能让学习模仿升格为创造(一如马尔克斯在多部作品中对《佩德罗·巴勒莫》的致敬),这一点《幻听音乐史》做到了。《全语言透镜》《释“赝人”》两篇,也是一样的主打知识,大头马对抽象知识的兴趣已经成为写作的某种能量。
《和平精英》《A只是一个代号》是两篇较为独特的小说,是对游戏的再现。前者我没有玩过,只觉得不容易,需要想象更需要耐心。后者写的是杀人游戏,我早在2001年左右就追随西祠网友玩过多次,但缺少表演天赋和专注力,一直融入不进去。我当时只是为了接触异性才常去的,觉得没意思就打了退堂鼓,二十多年后,看到大头马的话,让我很后悔:
“你以为杀人游戏是什么?……别傻了。它只是一个社交工具而已……比找出谁是杀手更重要的是照顾已经相中的那个姑娘的情绪……”随后话锋一转:“可惜大部分人搞错了一件事,只有你把杀人游戏真的当成比拼智力角逐技术的一门古老的角色扮演竞技游戏,才能让它的社交属性发挥到最大,收获最多的成就……”到这里,就涉及到的游戏的社交和心理等问题了,也让我多年前的挫败感再度袭来。但《A只是一个代号》不仅于此,小说用百分之九十五的篇幅再现了一次杀人游戏全过程,不断反转,资深玩家的气质扑面而来,最后又用了百分之五的篇幅做了最终反转:此前的全都是AI所为。AI有了自主意识怎么办的话题一直高悬在人类头上,小说则让AI成了善于表演、推理、欺诈,无所不用其极的生命,但又带着质朴的情感和追求,很难说这篇小说是悲观还是乐观。
科幻和悬疑是很多年轻作家喜欢的手法,往往忍不住去写,《国王的游戏》《明日方舟》两篇就是较为典型的综合了科幻和悬疑元素的小说,前者写了一个虚构世界的抗争和政变,可以理解为未来世界的历史小说;后者则完全是针对疫情几年而写,字里行间有一种愤怒和非写不可的气息,按照这个路径下去,大头马身上也有现实题材作家的元素,只是装上特定形式的外衣。
综观整本小说集,悬疑色彩很明显,这和“游戏”的特征保持一致;游戏气质很清晰,在游戏中历史或者未来都可以任意穿越;知识尤其是神秘莫测知识的含量很高,对人的影响也随之而来。但我最为感兴趣的是,大头马在多种语言风格之间的切换非常自如,很难想象都写于2017年的《幻听音乐史》《赛洛西宾25》出自一人之手。这一方面是不同内容的需要,一方面也是写作多年后对语言的掌控,同时,更让她有一种自信乃至是盲目自信,可以写更多类型的小说——我甚至想到了阿德伍德,大头马显然更接近她而不是门罗,她更趋向于面目模糊而非特定门类的工匠或者传承人。
一切的一切,归根于一个起点,这是一个不安分的作者。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十四篇
像一块海水上拱起一卷长浪,我们被它吸引,去观看它的形貌和动态,仿佛处处都突出于海、不同于海,但它最终还是海水的一部分,回归海中。 阅读《塞洛西滨25》就是这样一种感受。现实世界如同共识的海,一群人被海体的塞洛西滨力量拱起成为世界的一道细浪,散发着启发的意味,仿佛在告诉我们什么神秘的知识或真相,以隐喻的方式。但故事的无数细节,以及那个暧昧不详的叙述者又在反复提醒着我们,你可以不相信,你不要相信,即便它看起来轮廓清晰,但它仍然是现实的一部分而已。 假如我们从高空观看,那么海面是平的,没有浪褶——因为遥远的距离,让褶皱消失了,细节不在了,对世界的认识便简单、大块、乏味。《塞洛西滨25》以想象力拉近这个距离,一方面是通过故事拉近我们观看的距离,一方面通过叙事力让现实隆起这道可被观看的浪体。 在技术的日常化里,过多的信息灌入普遍的个体经验中,如同空气涌入气球,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力被快速稀释了,恐惧、愤怒、怀疑、置信、憎恨和爱等等,所有情感都变得越发短促、无效,记忆变得越来越碎细,没有什么深刻的东西能吸引我们,深刻本身也没有了吸引力,即便有如长达三年的灾难也在短短数日之后,就消失在新的事件和信息的洪流中。越来越多的技术似乎能帮助我们更好的看清世界,但为什么世界越发难以理解? 从这个角度来说,故事越发重要。或者更确切地说,叙事(的方法)更加重要。 将《塞洛西滨25》和《释“赝人”》所叙的主体对象摊平来说,仍是并无波澜的俗常世界和人群。《释“赝人”》对这个虚设的“赝人”的摇摆不定地描述,并不在意于真的定义出“一种”人,小说在提出它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解散它,让它落回到人去。在这个有趣的张力之中,叙述者/作者处于一种外在的状态里,他既在指认一个让你觉得很有道理的事实,又在你即将相信它的时候,使其与日常的人回融在一起,好像,他并不想指认什么。这个叙述者/作者到底要干什么? 在博尔赫斯《小径分叉的花园》里,《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设定覆盖整个世界的世界,《<吉诃德>的作者皮埃尔·梅纳尔》设定覆盖塞万提斯的梅纳尔,《通天塔图书馆》设定覆盖字母所有排列的图书馆,《环形废墟》设定梦中人覆盖梦者的回环,《赫伯特 · 奎因作品分析》设定覆盖推理小说的小说,《小径分岔的花园》设定覆盖所有人生的花园。博尔赫斯通过“设定”并“相信”这个设定的内在语调,完成一种自信的智性的虚构写作,与之相比,大头马却是通过“设定”并“不承认”这个设定的外在语调,完成一种“不自信”的智性写作。 “不自信”实际上是一种旁观者的属性。与博尔赫斯完全不同的地方正在于此——博尔赫斯不进入日常之中,大头马始终跳跃在日常之中,前者是均质的想象,后者是具体的想象。饲养动物、驾驶网约车、侦破案件、在南极跑步、呆在阿姆斯特丹的河边,跳跃,意味着进入并离开,不停留也不属于任何一个身份或时空,只是一个感知体,这种临时性——持续的临时性——已经是大头马小说写作的一种真正独具一格的气息——身份扮演——一种游戏化的虚构,并且毫不掩饰这种游戏性的不可靠。 一个不可靠的小说家,对于小说来说,是一种可靠的身份:你只知道她会继续变化,但不能预料她会变化成什么,游戏的规则,只是“变化”和“具体”。 具体,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没有这个性质,那大头马的小说就不会具有超越“寓言”的文学性,就会成为通俗的幻想故事或现实故事的寓言化、教益化的文本。《塞洛西滨25》不在意让我们相信致幻剂的隐秘历史,《释“赝人”》也不在意让我们认为“赝人”只是一个喻体,它们展示了世界的某种“可能”和这种“可能”的可有可无,但对于小说来说,大头马的这种在切入和离开之间的语态,成为了一种风格。 从这个角度来说,《明日方舟》显得刻意了一些。故事的完整性趋势更强,这让叙述的目的性或者负担性更强了,在当下——那场灾难的时空半径之内——我们对《明日方舟》所指的事件原型的感知过于具体,这个具体也过于沉暗,使得科学狂人的故事没有足够的力量挣脱出这个半径,成为这个语境下较为乏力的理想故事,这篇小说也提示了大头马“旁观的”写作的一个不足之处——在男性人物(印象中大头马大部分小说的主视角是男性)于家庭和世俗情感中的内部情状的描写,是不够具体的和准确的,人物趋于概念化,外在的身世故事的张力不足以覆盖其在这个确知领域的扁平,这一点,也是大头马小说创作较为持续的一个问题。《明日方舟》当然有其启示或反思的价值,但是,作为小说家自身来说,这种依附于事件的外在价值并不能作为文本内在密度的替代品。这样的问题在《塞洛西滨25》和《释“赝人”》不显然(但不是说它不存在)的原因,在于叙述的语调的不同——后两者总体上是一种散文化的语调,以及群像式的统写,在具化具体的有时空长度的人物的需求上,并不明显。 所以,我们往往记不住大头马小说的具体人物,但非常容易记得住这些小说是大头马所写的。也即,她明晰的风格。 《全语言透镜》与《幻听音乐史》,则呈现了另一种才能——想象力与执行想象力的耐心。两篇小说在时空质地上与《塞洛西滨25》和《释“赝人”》相比,距离现实更远,设定感更强。这进一步缓和了我们对具体人物的主观需求,而更关注博尔赫斯式的设定小说的魅力,也即想象力。《幻听音乐史》与聚斯金德《香水》的相似之处是,两者都假想了人的某种感官的异化,再演绎这种异化带来的与现实世界的结构张力和冲突。所不同的是,《香水》是减少一种感觉以减出一种“艺术”(香味的艺术),《幻听音乐史》是增加一种感觉以增出一种“艺术”(音乐的艺术)。以一个细小的规则改变,来重新推演一种世界关系,从构思到实施,是一项需要非常缜密的思维和极其耐心的推论的工作,因为这里面处处都是漏风孔,处处都容易失足露出马脚。《幻听音乐史》非常成功地做到了,在阅读的时候,我捏着汗,总是担心这个推演会遇到逻辑上的障碍而显得不可信,但是大头马的思维如此敏捷,你可以在文句之间的坠落倾向里反复被重新托起,重新回到那轻盈奇妙的叙述中去,书中的折页乐谱实在是光彩夺目,像呈在陪审团面前不容置疑的证据一样,证明着虚构具有无可反驳的真实性——小说实现了这种“发现”——让人钦佩的才能。 《全语言透镜》携带者特德·姜的语言学科幻小说的诗意,扑面而来。在这篇小说里,时空的距离和异域风情的场景,让现实的具象阻碍彻底消失,大头马登上了也许对于她来说最好的舞台,完全演绎了智性写作和幻想小说的魅力,想象力在符号化但因符号化而贴切的人与物事之中撑满了张力,给人带来畅快,让人佩服。小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模拟游戏,小说的构成性的规律远远不止于故事的模式那么简单,所以,《全语言透镜》这样一个“吉普赛式”的故事本身的模式并不新鲜,但我们何尝需要特德·姜《巴别塔》和《炼金术士之门》给我们一个新鲜的模式呢?不需要,我们需要的就是对这个经典的、传统的模式的再次调用,并在其中再一次展示新的世界景象——而这篇小说充分地做到了,它完全可以与特德·姜媲美。 虽然我不耐烦于“小说应该先讲好故事”这个过时的论调,但其实不是对故事的不耐烦,而是太多的当代写作将故事当作安全屋,寄居于现实琐细泄露的简单的修辞性的意味里自我感动,雕琢其懒惰的墓志铭。多么空洞和没有想象力的头脑,才会举俗常的乏味作艺术和写作的意义?有能力和有自觉的小说作者,不会也不应该安分于次,当小说本身的叙述逻辑已然确立无疑的时候,故事只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而已。 《国王的游戏》的故事便是如此成立的,它优于《明日方舟》的地方在于,故事不需要刻意去编造和完成,你只需要完成“背叛”和“影射”这样的结构就可以了。中世纪氛围的场景与小说中的低科技未来景象完美融合,影射现实权谋和人性的背叛剧成为一出经典的剧目。得益于电子游戏和大头马对游戏的切实体验(又一次扮演然后抽离),写作以一种游戏般的方式,在共识、共情、共想的读写关系之间,沉着恰当地推动,一篇“沉浸式小说”,让我再次折服于这个敏锐、敏捷和耐心的作者。 从八年前的《谋杀电视机》,我直接跳到了《国王的游戏》,这种距离让大头马小说写作的变与不变在我的印象中显现得非常清晰,并且,变的是巨大的进步,不变的是她写作的自由性——以及,自由的大头马逐渐成为一个具有风格的作家。
国王的游戏读后感第十五篇
作者 | 彭 慧(北京)监制 | 张一童(上海)
转载自公众号“新声PRO”(ID:xinsheng-pro)
「她尝试把一般文学创作者视野范围之外的东西都纳进创作里。」
作家大头马「行走江湖」常常给人出其不意的感受。
就在当下,大头马正在合肥做网约车司机,这是她的新工作,在此之前, 她在刑警队实习过,去南极跑马拉松,也在南京红山动物园做过动物饲养员。她的笔名也是,第一次听到「大头马」三个字的人,很难将它和一个严肃文学创作者挂钩。
9月,由理想国策划,大头马刚刚出版了她的新书《国王的游戏》,在这本中短篇集里,她试图将严肃文学的议题讨论与游戏这种流行文化元素进行结合,不仅涉及概念上的游戏题材,还在具体游戏中汲取灵感。
《国王的游戏》发布会上,同为作家的苗炜感慨作家群体之间可能也存在「代沟」,将如何在文学创作中处理手机、短信、社交媒体等现代信息视为一种技术难题,他对大头马如何处理游戏元素感到好奇。
我们对大头马的关注正来自这种「代沟」。「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本书会怎么写,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理想国出版编辑H认为,大头马作品呈现出比较难得的新鲜感。
从写作技法上,这可能来自她对不同元素、类型、话题的有机融合,特别是那些正在被当下年轻人讨论和关注的内容。艳粉街、老钢厂是东北作家群作品中的经典意象,将读者带回到上个世纪的东北,大头马的作品里有的却是桌游、《明日方舟》、抑郁症和气功热。
另一方面,大头马的创作呈现出强烈的当下性和即时性,她关注一个正在发生中的社会,驱动她创作的灵感也往往来源于当下的生活实践,很多时候,她的作品能在现实中找到具象而实在的对应。比如,她在疫情期间组建了一支「战队」每天上线玩游戏,于是创作出短篇小说《和平精英》;又如,她在南京红山动物园做志愿者时,爬梳动物行为学家康拉德・劳伦兹的过往,写出与后者著作的同名短篇《所罗门王的指环》;刑警大队的实习经历被她收入进现实主义小说《白鲸》之中。
大头马
作为大头马的编辑,H认为「她尝试把一般文学创作者视野范围之外的东西都纳进创作里」。
大头马的小说曾经两次入围宝珀理想国文学奖,理想国在过去几年已经成为青年文学创作者的重要孵化地,班宇、双雪涛、陈春成等人都曾通过理想国进入大众视野,通过中短篇集,这些青年作家更快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本书。
我们对大头马的关注也不仅仅来自一个灵魂有趣的新人作家。今年在IP改编上的一个明显变化是,严肃文学正在重新受到来自影视行业的关注。
此前,万玛才旦已经买下她《谋杀电视机》的版权,后续将由其子久美成列进行影视改编。今年的平遥国际影展上,大头马的《白鲸》入围「迁徙计划·从文学到影视」推介会,她再次接到了不少来自影视方的橄榄枝。
在这些具体项目之上,大头马对当下社会的关注,对流行文化和类型元素的熟稔,也包括她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可能都意味着一种离新一代年轻受众更近的内容,代沟可能不止存在于文学上。
游戏是大头马生活方式中固定的娱乐项目。疫情期间,她组成「战队」每晚打游戏。后来,她从《和平精英》这款游戏中汲取灵感,创作了同名小说,收录进《国王的游戏》。
引入游戏元素,源于大头马文学训练尝试:她希望通过不同形式把游戏跟小说结合在一起。《和平精英》的创作原点来源于她想练习军事文学的语言风格,比如怎样写出战地紧张的节奏感。
在游戏过程中,大头马会猜想:游戏里存在大量人机玩家,如果他们有感受的话会怎样?这一猜想被她放进小说《和平精英》里,四个主角都是人机,每一轮游戏都没有记忆,后来的觉醒过程,有些人开始带有一点潜意识,或者残留上局游戏的记忆。
这让我联想到美剧《西部世界》的设定,它们都是描写人机觉醒的过程,蕴含着哲思。大头马小说中的游戏,似乎更多在提供一种理解故事的模型和框架作用,几篇通读下来你会发现,游戏只是媒介,她小说的内核是现实主义。
实际上,当人工智能有了自我意识后会怎样的假想,正是科幻小说的经典母题。大头马解释,人机的使命就是死去,而不是活下来,因此小说几位主人公最后没能超越整个游戏机制,即便进了决战圈也还是会死掉,整部小说的悲剧性就立住了。
《国王的游戏》
同名中篇《国王的游戏》相对特殊和敏感,大头马坦言并非写游戏,而是写政治。她曾经置身一场社会运动,观察中发现每个群体都有各自的动机或利益,这使得一场社会运动变得尤为复杂。这刺激了她创作欲望,但她无法直白地写,最后从「阿瓦隆」这款桌游切入,用隐喻和架空的方式写寓言故事。
在多次见面会被问及这篇小说时,她都不愿赘言,希望读者能够自行调动想象。由抽象的隐喻激发各类想象,每个读者都可以有自己的猜想和答案,这或许从另一个维度实现了小说的超越性。
H认为《国王的游戏》中的小说,每篇风格都很独特,并建构了很完整的世界,『我没玩过游戏都被吸引了』。书中选篇《明日方舟》看似写疫情,实则写的是近年社会讨论度很高的抑郁症。而《赛洛西宾25》是把幻想和气功热结合,内核是写人,背后探讨生命的意义。「我们希望推出一些能够经得起时间的沉淀,在未来也许会成为经典的作品。」
大头马不将自己的创作局限于文字本身。
为了给故事找到最佳表达方式,大头马甚至研究过跨媒介叙事的可能性。「我未来不一定继续写小说,或者单纯以文字方式讲故事,我想尝试把媒介跟小说融合,创造出新的艺术形式出来。」
她很欣赏台湾诗人夏宇对诗歌与出版形式的创新,比如有的书设置成刮彩票;有的还做成幻灯片样式;有的则对半切割开的,可以用任何的上半页跟下半页结合去读,可以有非常多的阅读方式。
大头马在新书《国王的游戏》中初次尝试了这种方式,短篇《幻听音乐史》里讲述了只存在于脑海中的音乐的故事,为了让读者感受到那段音乐,大头马在书内插入了一段乐谱。她还新奇地提出,未来想把小说以策展的方式搭建出来,比如说在一个建筑物里呈现,进入建筑物里游览就可以读完一篇小说。
大头马
讲故事的大头马,为了让故事能够触达更广泛受众,也经历过观念转变。以前,她比较追求先锋、实验、形式化的写作。自从读到大卫·福斯特·华莱士的一本小册子之后,她转变了观念,认同写作要尽可能到考虑到越大众、越普通的人。
但如何兼顾好文学性与公共性,也是一门学问。「可能是很具体的技巧问题,确实有一定难度,但并非不可兼得。真正伟大的作品,大多是雅俗共赏的。」
大头马以萨拉马戈的《死亡间歇》举例。小说开篇第一句话是:「第二天,没有人死去。」萨拉马戈设定有一天死亡从世界上消失了,根据这个设定去推演,从国家政体到宗教政权,再到普通人都会发生什么。「它就是雅俗共赏的,因为所有人都能读懂,而且都能有所共鸣。但它又非常深刻,呈现了人类社会的复杂性。」
作家邱华栋最早注意到大头马是在2017年。一天,他逛书店时偶然遇见《不畅销小说写作指南》,立马被标题吸引。《畅销小说写作指南》不亚于小说写作的「葵花宝典」,大头马却反其道而行之,以反套路的方式写作来吊足人胃口。
大头马作品给邱华栋的阅读感受是,有的作家作品读完,你能知道哪些可以模仿,或者哪些可以学习,但大头马「我觉得我跟她有代差,有很强的距离感,(我)写不出来她这种小说」。「大头马在今天的小说家群体中是极其独特的存在,她的写作气质是我们很少见到的。」
在介绍理想国选择与作家合作时看重的特质时,H说,文本是最重要的参考维度,作家的精神内核、面貌必须是新的,内核不能是一套陈旧的观念,最好有能和当下读者产生连接的东西。
《国王的游戏》中的八篇小说是大头马从她近几年的小说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收到书稿后,H整整两个下午都沉浸在大头马笔下天马行空的世界里。「书稿涉及领域很广,喜欢游戏、音乐、幻想、科幻、推理的群体,都能从她小说里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头马
大头马可能还不止形式上的新颖,她作品中不乏对社会的关照。在H看来,大头马对现实有超乎寻常的关注,她不是体验生活、寻找素材这么简单。她的作品看似天马行空,很有幻想性,但她也试图传递更深层次的内容。
H以《全语言透镜》举例,故事在探讨语言的背后是不是有一种普适性的、哲学的思想,「这种内容我们更多在论文、说明文里看到,但她会写成小说,我很少能在小说里看到这样的东西,她小说里有很多智性的东西。」
从自身阅读经验出发,H认为很少有跟大头马有类似气质并且在小说探索上走得像她这么远的作者。但当下可能一些读者还不太能接受这种比较新的文学样式。
「我猜想,也许未来的读者读她的小说,会有更强烈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