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不有初》是一部描述青春与成长的小说,通过主人公的经历展现了人生中的困惑与追求。小说中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和对过去的回忆,让读者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和生命的变迁。作者通过细腻的描写和深刻的思考,勾勒出了一幅青春的画卷。
《靡不有初》读后感(篇一)
初读此书,让人忘记它是一本严谨的学术著作,作者没有用纷繁的史料与喧嚣的各家解读去击退那些没有耐心的读者;在流畅的文字指引下,我们穿越了柏拉图的历史世界:从雅典帝国的兴亡到苏格拉底时代的到来与消逝,一同见证了柏拉图时期的人物,时间与空间…在饱满的历史场景中作者像向导一般将变幻莫测的柏拉图解读地异常清晰,令读者有种在暗黑洞穴中跌宕起伏穿越而出,终见光明的豁然开朗之感。“我将追随他,如同追随神的脚步”强烈推荐!
《靡不有初》读后感(篇二)
同意短评里一位友邻的看法:“大手笔”。细读这本书,无论从写法还是内容,还是作者的知识背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博古通今的学识积淀和独具特色的研究方法,我想,这本以及它即将带来的效应都应该会是“大手笔”!
这本书主要以柏拉图的两篇文章为分析对象,所以在读时先是看到解读柏拉图的一种思路。从《巴门尼德》篇到《普罗泰戈拉》篇,是形上到形下的跨越,在此间的超越和历史之中,也是进入柏拉图迷城的切入点。另外,文中从大量古今中外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不同版本的译著,原著等层层堆叠的文献资料中抽出线索,使对思想的写作在真实性的基础上兼具连贯性和清晰性,这一选择和叙述的组织呈现出一种理解柏拉图的不同思路;其次是强调历史语境的还原。柏拉图的作品情节和理论共存,其扑朔迷离的人物身份和多重转述的对话体都决定了难读性,但书中通过叙述对雅典时期,空间,人物进行构造,还原了柏拉图作品中对话发生的历史场景,以理解和判断柏拉图思想的真实语境,让理解更完整;再次是写作的视角。在宏观和细节之间无隙切换,从时代的社会、历史、政治的场景层面到人物对话折射出的理论知识层面,从论述者旁观的立场到哲人自身的角度,让思想图景成为多维度的构图,也让文本具有灵活丰富的切面;最后是在形式的创新和内容的丰富。在形式上,采取戏剧“幕”的形式来分章,和原著相呼应;在内容上,对柏拉图对话的情节佐以想象力来解读和考察,这些让这本书是学理著作之外也同样成为文学的创作。在此基础上是思想史,历史和文学界限的模糊化处理。明显的如在绎读部分,既有学理论证的严谨,也有语言上用心的幽默。这些让人看到,原来人文研究存在着多种可能性。
书中打破了学科之间的藩篱,打破了研究习惯的局限,也打破了人文研究的一些传统,正是因为这些创新才构成了作者独特的研究风格和论述特色,如果对作者稍作了解的书友也可以去看看作者前几年所写的《从“人文主义”到“保守主义”:<学衡>中的白璧德》一书,同样能从中看到一种开拓的研究思路。可以说作者对待学术的精神和研究的创造性是始终贯彻适中的,而如果没有背后扎实的学识支撑做基础,巨量的阅读做铺垫,这一切都是难以为继的。作者所跨领域之广,研究视野之开阔,和研究方法的灵活开创,都让人感慨深刻,也敬佩不已。
(ps:还是希望友邻不要在没有看到书的全貌就擅自打标签,下评判,其实越是丰富性的东西越是难用简单的一句话就涵盖的。)
《靡不有初》读后感(篇三)
这本《靡不有初》我一页一页的认真读完了。说实话,我被本书作者古典学方面的功底震惊了。本书通过时间、空间、人物的构造,非常饱满地还原了对话发生的历史场景。相比于其他纯学理性的著作,以这种饱满的历史场景作为背景,更深刻、完整地表现出了柏拉图对话的语境,将变换莫测的柏拉图著作解读的非常清晰。我是第一次读到如此具有整体性眼光的柏拉图对话著作。与此同时,本书的评注幽默且又不失严谨的论证,柏拉图对话的场景因此更加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希腊原文与中文语词之间的印照与解读也极为清晰、精彩。总之,我非常喜欢!
让我由衷感到佩服的是,在思想线索上,本书从我看来最难的《巴门尼德》入手,以“一”“多”冲突的思想张力覆盖了整部柏拉图对话。在这样的思想张力覆盖之下,结合我的所学让我印象颇深的有这么几处:
第一处是在“论‘相’六连击”部分中对“相论”“分离”问题的讨论。近代哲学巅峰的“德国观念论”、现象学还有西方思想中的“认识论转向”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本书评注中相关解释的对照,我感受到了为什么“整个西方哲学都是柏拉图的注脚”。
第二处是《普罗泰戈拉》部分中城邦治理问题的相关讨论。在讨论中,本书展现出的是苏格拉底或柏拉图思想中贵族制与民主制的对抗,即“数人”(few)与“多人”(many)之间的对抗。然而,结合我自己对《理想国》的阅读经验,我浅浅地感觉到了埋藏在这之后的脉络或许是柏拉图作为“哲学王”的“一人”(one)与“多人”(many)之间的对抗,即“王制”与“民主制”作为“一”与“多”的对抗。并且,在我意识到这一部分涉及到政体问题讨论的时候,我就期待着最后有着导向自由问题的讨论,结果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p188)。这让我联想到了法国大革命之后德国思想急于对“自由”概念的澄清,以及由此所诞生的“现代世界”。
第三处则是关于《泰阿泰德》的讨论。因为兴趣原因,《泰阿泰德》我阅读过很多遍,但是阅读的中心普遍集中在认识论和知识论等义理化问题上,并没有更多地关注到文章的语境,也没有意识到泰阿泰德在柏拉图对话中的角色问题。通过这本著作,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柏拉图选择泰阿泰德作为他认识论与知识论主题的讨论对象是否有所深意?我的意思是说,苏格拉底既然将泰阿泰德视作年轻时的自己,那么是否意味着在苏格拉底眼中的泰阿泰德具有“德行”。如果是的话,那么苏格拉底和他讨论认识论与知识论问题的背后深意是什么?
总而言之,本书不仅适合对柏拉图著作感兴趣的朋友将之看作文学作品来品读,也适合具有一些哲学或古典学理论基础的朋友,书中所涉及到的哲理问题讨论并不逊于任何一本学术著作。在我看来,或许更为重要的是,保持一种开放的态度来进行阅读。不抱固有之见预设一个文学或哲学或古典学的立场,更不能以某种“意图”来评判其价值。因为就如赫拉克利特所说,“这也有诸神”。希望以后还能读到如此优秀的著作。
《靡不有初》读后感(篇四)
犹豫后给了四星。可以看出成书仓促,译名译法没有统一,文中多有遗漏之处没有校对出来。这本书的阅读必须和六点分社“六点评论”系列书系的宗旨结合起来:提供中国人的原创性的解读,同时书系书目介于严肃的学术论著和类似《读书》杂志的学术随笔之间。这本书也是如此,如果以研究著作观之,这本书恐怕只能打三星,如果以学术随笔甚至是小说观之,这本书应该打六星(超出豆瓣的五星)。比较文学系的教授如椽大笔,本书堪称文学解读柏拉图的巅峰之作,作者甚至用文学反噬了哲学,同时用“诗性真实”取代了“历史真实”。 这本书应该当做小说读,因为全书的重要前提就是柏拉图对话录是喜剧而非散文和哲学论文。于是,《巴门尼德》篇构成一部关于“一”的神圣喜剧,喜剧在芝诺对巴门尼德绝妙又彻头彻尾互相矛盾的证明的极力赞同这一疯癫行为中结束。少年苏格拉底和巴门尼德同台竞技却遭受致命反驳。而《普罗塔哥拉》篇构成悲剧,众人形成歌队,步入盛年的苏格拉底力挽狂澜让三位名噪一时的智者和其合唱队鸦雀无声。
全书最精彩的部分:作者将柏拉图的“四十二章经”看作柏拉图对“雅典帝国衰亡史”之逻各斯的重新叙述,哲人柏拉图重拾修昔底德的意志,重述雅典帝国衰亡之逻各斯,力图与荷马和希罗多德一争高下。而《巴门尼德》和《普罗塔哥拉》则是柏拉图的雅典世界的开端。公元前454/453年,雅典迁移提洛同盟金库,并举行泛雅典娜节,标志着雅典帝国开元立极(arke)。此时,埃利亚大哲巴门尼德来到雅典城邦,向年轻的苏格拉底传授“一”的哲学。雅典帝国奉行多元主义,但帝国的统治极则必须是“一”。故巴门尼德的到来似乎宣告雅典帝国的逻各斯是“一”而不是“多”,此后苏格拉底舍弃阿那克萨戈拉,转而思考“一”的哲学。公元前433年-432年,雅典和斯巴达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即将爆发,此时各派智者云集卡里阿斯家中,普罗塔哥拉将智术带给民主雅典,传授“多”的思想。苏格拉底用“一”的哲学战胜“多”的智术,暗示帝国逻各斯无法与“多”的哲学兼容,而苏格拉底的情人亚西比德崭露头角数次掌控局面,“一”的哲人之情伴将取代普罗塔哥拉和伯利克里,成为雅典帝国新的领袖和掌控局面的人。经过重重转述,《巴门尼德》的时间跨越公元前454年到公元前387年,此为雅典帝国登峰造极到回天乏术的时期,也是柏拉图世界的开启和终结。其中苏格拉底在雅典帝国顶峰时期逐渐崭露头角,在瘟疫和失败来临之时,苏格拉底从波提岱亚归来,与青年谈论,力图重塑雅典人的精神信仰。西西里远征使得雅典帝国元气大伤,随着雅典帝国的衰落,苏格拉底随之被处死,苏格拉底之死伴随着雅典帝国的魂飞魄散,他没能教给雅典人美德,而关于“一”的哲学却散布开来,苏格拉底的“信徒”将视角转移至克里特,同时护卫者也踌躇满志,力图重新恢复雅典的荣光。
《巴门尼德》和《普罗塔哥拉》就处在柏拉图对话的开端位置,在《巴门尼德》中,苏格拉底第一次登场,在《普罗塔哥拉》中,苏格拉底成为雅典智识界的王者,在伯利克里的政治时代终结后,他将开启苏格拉底的哲学时代,以此来挽救雅典帝国衰颓的命运。于是,张源老师所言柏拉图所写的“雅典帝国衰亡史”和布克哈特的“意大利文化衰亡史”就有了异曲同工之妙,哲学接替了政治的力量,正如柏拉图接替了修昔底德。
尽管如此,张源老师对两部作品的解读的一些细节和一些前提可以商榷。比如全书强调多次的公元前六世纪伊奥尼亚弗凯亚人在波斯人的入侵下移民意大利建立埃利亚,提奥斯人北上色雷斯重建阿布德拉。于是,作者得出结论:巴门尼德和普罗塔哥拉其实都是伊奥尼亚人的后裔,埃利亚传统和伊奥尼亚传统同出一源。这明显是作者的文学想象,这两个传统明显互不相关甚至相互对立,更难说同出一源。且希罗多德《历史》记载弗凯亚人移民的地方是马赛,不是埃利亚。
在巴门尼德部分,最可商榷的地方就是作者没有区分巴门尼德本人和柏拉图比下的巴门尼德,故作者用《论自然》解《巴门尼德》颇为牵强,巴门尼德是否是绝对的一元论者,这个问题并不能随意回答,但作者却默认了并当做了前提。而在普罗塔哥拉部分,作者将苏格拉底认定为为民主政制的反对者,更倾向于拉哥尼亚政制,虽然作者指出《普罗塔哥拉》面向普通人,即面向雅典的大众,但作者还是认为苏格拉底赞同贤能政制或贵族政制,这个前提非常可疑。
同时,作者将普罗塔哥拉作为“多”的代言人,仅仅是因为普罗塔哥拉反对德性统一论,这个论证也颇为可疑。而这条前提也是作者结论的关键:雅典帝国走向顶峰,而信奉多元哲学的普罗塔哥拉的代言人便是伯利克里,而普罗塔哥拉面向民众的教育在民主雅典颇为吃香。但通过叙述巴门尼德和青年苏格拉底的会面,柏拉图让苏格拉底成为“一”的代言人。要调节雅典帝国多元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格局,统合不同地区的不同城邦,需要“一”的哲学。而寻求这个“一”的哲学和寻求“一”的统御术(即柏拉图的理想城邦和次好政制)则成为苏格拉底的毕生追求,也是苏格拉底时代的核心之义。可以看出,此“一”非彼“一”,这个观点只能远观。但是,作者的思想和视野仍是难以企及的,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