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咖啡屋Ⅱ渺小的爱》这部小说通过描写主人公在咖啡屋工作时与顾客之间的微妙关系,展现了一种温暖而真挚的爱。故事情节简单却感人,让人不禁感叹生活中那些被忽略的温暖。这种渺小的爱让人感到心灵的救赎,让人重新审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救赎咖啡屋Ⅱ渺小的爱》读后感(篇一)
买这本书十分偶然。
那天我正在南京出差,按惯例偷闲去先锋书店转了一转。这本书正放在进门第二张桌子上。
因为我正在写一个类似的故事,因此很容易就被书名给吸引了。
只是让我难以理解的是,这本书明明是三部曲中的第二部,可前后两册在书店里却寻不到踪影。好在书中每一个章节都可以算作是一部短篇,没看过另外两册,倒也无碍于理解。
这本小说的腰封口气很大,将其称为继《深夜食堂》之后又一部温暖治愈之作。
但我读下来,感到有些言过其实了。
从形式上看,《救赎咖啡屋》和《深夜食堂》一样,都是由一个个小故事连缀而成。不同的人物走进一个特定的地点,引出一个又一个故事。
这样的故事,其实最适合用第一人称视角来写作。
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因为第一人称视角具有两大公认优点:代入感极其强烈、比较方便跨越大幅度的时间。
我们看《深夜食堂》,无论是漫画原作还是更广为人知的连续剧,老板其实从未站在舞台的最中央。他故事中的配角,起的作用是提供场地、串连人物,让一个又一个人物到他店里来,上演一个又一个属于这些人物的人生悲喜剧。因为漫画和连续剧的表现方式,所以看上去像是第三人称视角,但实际上我们仔细研究对白、旁白等文本,这部作品从始至终都是从第一人称视角来叙事的。
按理来说,《救赎咖啡屋》应该也这么写,才更加契合书名的气质与宣传的口径。
但它是用第三人称来写的。
对于采用何种人称视角,我想作者一定考虑过其中的收益与风险。
毛姆在《两种不同人称的小说》(出自《毛姆读书笔记》)中这样概括第一人称小说的风险:
“没有一个写这类小说的作家能完全克服的另一个更大的缺点是,这类小说中的叙述主人公,即中心人物,和他周围的其他人物比较起来,总显得苍白而不够生动。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能提出的唯一解释是,因为小说家在主人公身上看到的是他自己。他是从内部主观地观察之后讲述他所观察到的东西的,所以他往往感到茫然失措或者优柔寡断;反之,当他从外部通过想象和直觉客观地观察其他人物时,要是他具有像狄更斯那样的才能的话,就会带着—种戏剧性的眼光兴味盎然地观察他们,对他们的怪癖会乐不可支,写出来的人物往往与众不同、栩栩如生,从而使他自己的肖像倒相形见绌了。”
因此,毛姆认为写第一人称视角的小说,更适合将“我”置于配角的地位。他说:
“在这种小说中,作者用第一人称讲述故事,但他并不是主人公,他讲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他是故事中的一个人物,和其他人物或多或少保持着联系。他并不决定情节,而是作为其他人物的知己朋友仲裁者或者旁观者产生作用。就像希腊悲剧中的合唱队,他对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进行思考;他可以恸哭,也可以提出忠告,但他没有资格影响事件的进程。他把读者当作知心人,把自己所知道的、希望的或害怕的事情都告诉读者,要是他觉得不知所措,也照样会坦率地讲出来。”
“他可以像作者自我描述的那样,目光敏锐、聪明伶俐。这叙述者和读者,对故事中的人物,对他们的性格行为和动动机,有着共同的兴趣;叙述者对这些人物的感受,也就是他要想激发读者产生的那种感受。所以,他所取得的真实效果,同作者本人作为小说主人公所获得的效果一样令人信服他可以把主人公描述得既俊美又高尚,甚至可以给他戴上神圣的光环,而若在叙述者就是主人公的小说中,这样做就不可避免地会引起你的反感。显然,小说的这种写法有助于使读者对人物产生亲切感,增强小说的真实性,是很值得推荐的。”
但《救赎咖啡屋》的特殊性在于小说中需要“救赎”的并不仅仅是来到咖啡屋的客人,也包括咖啡屋的主人行介自己。因此,作者不能按照毛姆的理论将他置于配角地位,也就无法按照第一人称视角来写作这部小说。
可是,按照第一人称视角来写作,真的无法平衡行介和店内客人的“关系”吗?
如果看过《山茶文具店》,我们就能知道这本小说的内核其实与《救赎咖啡屋》很类似。都有一个“心很累”的店主,在与一个又一个来到店里的人发生种种故事之后,彼此都在心灵上获得了解脱和治愈。
只是《山茶文具店》就是用第一人称视角来写的啊!写得很棒啊!
说到底,还是池永阳笔力不行啊!
《救赎咖啡屋Ⅱ渺小的爱》读后感(篇二)
救赎咖啡屋Ⅱ渺小的爱
评价人数不足
[日] 池永阳 / 2017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看向时钟,时间是不到四点。 大约十五分钟前,一对中年夫妇走后就没有客人了,店内寂静无声。 行介站在柜台中缓缓地环顾店内。即便是奉承话,这也绝不是一家漂亮的店,用橡木建造的店内给人以厚重的历史感。 “咖啡屋”——这家位于总武沿线小商店街上的古旧店铺是行介唯一的财产,也是他的生活来源。 行介的目光看向烧咖啡壶专用的酒精灯,它正放在自己面前。他摘掉盖子,点上火。 那橙色的火焰,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摇曳着燃烧。行介稍微凝视了那火焰一阵,就将骨节分明的右手遮在了火上。热感立刻从手掌传来,那热感不久后转为痛感,行介的手掌应该是被烧伤了。 “杀过人的手……”他的心中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热感从手掌传遍了全身,疼痛感应该很快就要袭来了。一疼起来,他的心就能沉静下来了。 行介正咬紧牙关的时候,门铃响了,有人进来了。他忙将手从酒精灯上移开,将盖子盖到了火焰上。 “一如既往,这真是家没人气的店啊。” 说着惹人讨厌的话坐到柜台前的人,是行介的儿时玩伴岛木。 “白兰地。”岛木大声说。 行介取了一盏从未用来烧过手掌的酒精灯点燃了。 “你的店人气很旺吗?”行介一边操作着酒精灯,一边问。 “不旺啊,要是旺的话也不会这个时间到这儿来了。”岛木轻轻摇着头说。 在同一条商店街上,岛木开着名为“阿露露”的洋装店。 “因为到处都不景气啊。”行介慢悠悠地说。 “是啊,到处都不景气。但是,也有每天都座无虚席的店。”岛木用一脸得意的表情说。 “有这样的店吗?是在这条商店街上吗?” “是的,就在这条商店街上,”岛木继续用得意的表情说,“话说回来,阿行,你喜欢关东煮吗?”他忽然唐突地问。 “这个嘛,虽然喜欢……” “那,今晚陪我吧。我们去吃关东煮,喝啤酒,深秋了,正是好季节。”岛木用命令的语气说。 “好是好,但是——为什么忽然想吃关东煮了?”行介说着,脸上露出想通了的表情,“难道那个在如此不景气的世道下还座无虚席的店,就是那个关东煮店吗?” “就是这么回事,就是那个与不景气相左的店。话说回来,你这里的闭店时间是几点呢?” “一般是开到十点。” “那我就九点来接你,给我早点收工。”岛木又用命令的语气说。 “这条街上的关东煮店,我只知道有文江婆婆的店,开了新的关东煮店吗?”行介将咖啡壶里热气腾腾的咖啡倒进杯子里,加上勺子放到了岛木面前。 “就是那个文江婆婆的店‘伊吕波’,以前是门可罗雀,十分萧条,现在却改头换面很红火呢。” “那个文江婆婆的店现在很红火?真是让人一时之间难以相信——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变成那样的呢,有什么原因吗?” “有很重要的原因。”岛木深深地点头。 “是什么呢,那个原因?”行介交叉起粗壮的双臂。 “原因很简单,站在柜台里的人不再是文江婆婆,而是换了其他人。仅此而已。”岛木满面笑容地说。 “换了其他人……”行介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忽然发出了“啊”的一声,“也就是说,店里站着的人变成了年轻女子,是这样吗?” “虽不中亦不远矣。年纪三十五六岁,绝对不能算是年轻姑娘,但是,”岛木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 “……” “只要有美人在,男人就会云集,这是自古至今,如太阳东升西落一般的真理。所以,让你也去看看那张难得一见的脸就是我的佛心所在了。” “佛心吗?但是,就你的性格而言,我觉得不会只是这个原因。”行介挖苦地说。 “诚然如此,确实有别的理由。”岛木板起脸来说,“你知道文江婆婆家店的特等席是哪里吗?” 岛木提出了奇妙的问题。位于商店街东端的伊吕波的柜台是“コ”字形构造,坐进十个客人店铺就已经很满了,就这种柜台而言的特等席是—— “最里面的顶头。那里只能坐下一个人,就算店里再挤也没有移动的必要。而且可以放松地吃喝,果然最里面应该是最好的。”行介明快地回答。 “就是这样,还要加一点,只有放松下来才能好好地观看美人的容颜。因为温酒的容器就放在近前,美人靠近的频率会比较高。即便同样是顶头,如果是在入口附近的座位,眼前是不可能有那种东西的,吃关东煮不点酒的话,美人就不会靠近,可以说是最糟糕的位置。所以,特等席就如你所说,是里面的顶头。”岛木做了长长的说明。 “由此就产生了问题,出现了经常占据这个特等席的人。每次去伊吕波,都是同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是这么回事。”岛木颇为愤恨似的说。 “被占着倒也还算寻常——但那占着里面特等席的人,到底是谁呢,是我认识的人吗?”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以前在这个商店街上经营花店不善,现在到保安公司上班的姓山下的男人。” 是行介知道的人。那是个没什么好胜心的、表情空乏的中年男人。当“山下鲜花店”倒闭的时候,街上的人都传言说他那个性格,会倒闭也是自然的事,行介对此也有所耳闻。那个男人身材很矮小,寡言又懦弱的性格到底不适合做生意人。那时候似乎是和结婚十五年的妻子也分开了。 “那个山下先生,一直占着特等席,这是真的吗?”行介感觉不可置信般地说。 “我最开始也以为听错了,那个懦弱的男人竟然会占据特等席,这种事实在是……”岛木叹息着说。 “像你说的被占着的话,我想他在保安公司上班的话,会不会是出夜班,每天到伊吕波待到那时候为止呢?” “道理上说确实可能如此。总之我每次去,那家伙一定坐在特等席上,让我连抱怨都抱怨不出来。而且,”岛木瞪大了眼睛,“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奇怪了,我几次都瞪着他,可他完全没有想动的意思。他对我这边的视线无动于衷,坚持无视到底。” “那个懦弱的山下先生,做了这样的事情吗?”行介歪着头思索。 “所以就该你登场了。像我这样老实的人瞪他没用的话,那就只能换你了。有着结实身体和充满男人味的面孔的你瞪他的话,我想那个男人也会重新考虑的。”岛木说了很孩子气的话。 “这种像高中生打架一样的事……”行介苦笑道。 “这是因为你没见过木绵子——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话题人物就是文江婆婆远亲之类的木绵子小姐,之前也说了,她可是个真正的美人。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怒不可遏,还是怎么说来着……” 看来是真的很看不惯山下,岛木像小孩子一样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跟女性相关的问题,岛木有着极端狂热的一面。 “作为街上第一花花公子的你,绝不会饶过他是吗?但是,跟你一起去是可以,瞪对方这种事我可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倒也无所谓,总之你坐在我旁边就行了。”岛木慢悠悠地说。 “话说你跟年轻时候比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虽然这绝不是在挖苦你,但你要是把那份热情的一半用在生意上会怎样呢?” “你会这么说,都是因为你没有真的见过木绵子罢了,等你用双眼确认后,就能理解我的感受了。不管怎么说,她可是能和冬子比美的。” “和冬子!” “我这么说的话,你也能想象到木绵子美的程度了,简单来说就是如此了。”不知为何,岛木满是得意地挺着胸膛。 这时丁零一声,进来一位客人。 “你好,阿行。”正是话题人物冬子。 “啊,今天岛木也在呀。”说着,冬子就坐在了岛木身旁。 “总觉得我在这儿有点碍事呀,冬子。”岛木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有一半可能也是真心话。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啊,我跟往常一样来白兰地咖啡,拜托了。”冬子的声音不慌不忙。 “但是,这个时间过来的话,‘荞麦铺·辻1井’果然也不景气吗?”岛木自言自语般地说。 “虽然确实是不景气,但是餐饮业的话,这个时间段闲又不是什么新闻了。” “啊,是这样啊。”岛木微微耸了耸肩。 “这个时间来这里是最好的了。气氛轻松而和缓,喝着美味的咖啡,阿行会在这里。时不时地,岛木你也在。”冬子很开心地露出了笑脸,那是仿佛花儿忽然绽放一般的笑脸。 “你果然很漂亮啊。”岛木只说了这么一句。 “女人的话,笑脸是最好看的,而且要是发自内心的笑脸,我从来没见过木绵子那样的笑脸。虽然礼貌方面绝对不差,但感觉从没见过她真正的笑脸。”岛木的视线从冬子的侧脸移向空中。 “欸……那位木绵子是谁呢?岛木君新的出轨对象吗?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冬子的视线移向行介,她雪白的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来。 “木绵子小姐就是——”然后岛木就把关东煮店伊吕波的事情概括了一下,说今晚自己要和行介一起去。 “那家店换代了啊,说起来,文江婆婆经常发牢骚说风湿严重了呢。”冬子自言自语似的说。 “于是那位木绵子小姐就登场了吧。结果店铺一下红火了起来——不过那个老实的山下先生竟然会常去,真是有点不敢相信呢。”这次冬子直视着行介的脸。 “男人都是一样的啦,天真、可爱的生物。”岛木说得煞有介事。 “特别是岛木君呢。”冬子用手端起放在面前的热咖啡,低声说。 “真好喝。”冬子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咖啡,发出满足的声音。 “特等席真是个好听的词呢。”冬子充满羡慕地说。
《救赎咖啡屋Ⅱ渺小的爱》读后感(篇三)
《救赎咖啡屋》是日本作家池永阳的小说。全系列共三册,于2017年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引进中国大陆并出版发行。这些年,日本的治愈系文艺作品非常流行。中国大陆比较为人所熟知的是由小林薰主演的日剧《深夜食堂》。《救赎咖啡屋》中文版在发行时很自然蹭了《深夜食堂》的热度,书的腰封上赫然用大字标示着“日本继《深夜食堂》之后又一暖心畅销力作”。这样的宣传应该还是挺有效的。至少我就是被这具宣传语吸引,才接触了这部小说。三册小说,每一册都由七个故事构成,总共二十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具有相当的独立性,虽不能算是完全独立成篇的短篇小说,但与之也仅有一线之隔。概括起来,全部三册小说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看完全书,以我自己的感受而言,这部小说的质量无法和《深夜食堂》相媲美,但也远在合格线之上。大致来说,这部小说所运用的治愈系写作技巧主要有以下几条:
一个故事之所以能够成为故事,是因为它有故事冲突。故事冲突=渴望+障碍+行动一般的故事,人物的渴望通常是正向的。比如电影《2012》之中,主人公杰克逊得知全球地质灾难即将来临,他要带着家人找到方舟活下去,这是他的渴望。他为此努力寻找地图,寻找能飞到目的地的飞机,想法设法混进方舟,这是他的行动。而在这一路上他所遭到的诸如灾难提前到来、飞机缺少驾驶员、没有船票无法登船等状况,都是行动中的阻碍。
而《救赎咖啡屋》的故事中,人物的渴望却大多是负向的。简单来说,他们的渴望是扭曲的执念。比如在《特等席》这个故事中,主要人物山下因生活落入绝境,便生出了强迫暗恋对象——在关东煮店工作的美女木绵子——与他一同共赴黄泉的荒唐念头。这是他的渴望,也是扭曲的执念。为了达到目的,他身上藏着一把刀,天天晚上坐在店内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是他的行动。可他的目的被主人公宗田行介发现。行介和朋友岛木每天都盯着他。这就成了他行动的障碍。最终,在行介二人的阻拦之下,山下放弃行动,并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生活,整个人获得了新生。星云大师说:“人生之苦,苦在执着;人生之难,难在放下。”这是现代人的通病。治愈系故事大多讲述这种人生苦难。以执念开头,以放下或释然结尾。在故事中的人物“放下”的同时,心中有着类似困扰的读者也在与人物的“共情”间若有所悟,得以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自己的生活,发现此前因执念蒙蔽而忽视的生活之美。治愈系故事之所以感人,大多来源于此。
《救赎咖啡屋》中出现的人物,大多是都市中的小人物。其中社会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退休的监狱管理官。而这位前任管理官还因为婚内出轨而离家出走,寄居在情人家里,可谓是一落千丈、潦倒落魄。这样的人物设定在各类治愈系故事中并不鲜见。比如我们十分熟悉的《深夜食堂》,店里的客人或是社会边缘人,如黑道、脱衣舞娘、年老人妖,或是都市底层市民,如无名的摄影师、恨嫁的大龄剩女、孤独的色老头。即便是奇幻动画作品《夏目友人账》,如果我们用心观察那些形形色色的妖怪,脱去他们那张名为妖怪的外皮,也能发现在那底下藏着的其实都是一个个有情有欲、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前面已经说过,治愈系故事要让读者与故事人物产生“共情”。而“共情”的基础,是两者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性。为了让读者生出这种“共情”,最便捷的方法,便是刻画读者熟悉的人物,描写他们熟悉的生活。
《救赎咖啡屋》是一部由二十一个短篇故事组成的长篇小说。这样的结构在类似的文艺作品中并不鲜见。比如《深夜食堂》,无论是漫画原著还是连续剧,都由一个接一个小故事构成,每一个故事都不长。以连续剧为例,每集也就二十分钟。再比如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入殓师》,130分钟的电影其实也是由一个接一个的小故事组成。
一般来说,以现实生活为背景的治愈系故事,常常采用这种结构。这是因为现实中的普通人的生活是碎片化的。普通人不可能如传奇故事中的英雄那样,去经历千辛万苦的冒险。普通人对生活的感悟,大多来源于生命中所经历的微末小事。这些微末小事要想写成大长篇,恐怕是强人所难。于是,将许多描写这种小事的短篇连缀成长篇,变成了作者创作此类故事时最合理的选择。
《救赎咖啡屋》的主人公是宗田行介,但他这个主人公在小说中做得最多的事情,是给客人煮咖啡,听客人讲他们自己的故事。从整部小说来看,故事的主人公是宗田行介,但放到书中的每小故事中,主角却大多是店里的客人。主人公行介更多的时候,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故事之中。他的任务是引出不同的人物,旁观他们的故事,并在适当的时候推他们一把,启发他们放下执念。现实背景的治愈系故事常常如此。比如《深夜食堂》,老板在店中坐等各路人马上门。故事的名称是“深夜食堂”,讲的却是来到这间食堂的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这么写的原因同上面的第3条技巧有很深的关联。普通人身上没有那么多传奇故事,宗田行介没有,小林薰饰演的老板也没有。如果全讲他们身上的故事,作品恐怕用不了多少篇幅就得结束了。无论是作者,还是出版社,恐怕都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吧?
《救赎咖啡屋》中,主人公宗田行介不断在“救赎”他人,而他在这一过程中,也渐渐被那些曾被他救赎的人启示,最终救赎了自己。这也算是治愈系故事常见的写作套路了。比如电影《入殓师》,主人公小林大悟对早年抛弃妻子、离家出走的父亲一直有心结。而在他当入殓师帮助遗属接受死亡,达成与死者的和解的过程中,他一点一点地对生死、亲情、爱情有了新的认识,最终达成了与死去父亲的和解。也就是说,治愈系故事中的人物都需要随着故事的发展获得个人心灵上的成长。从这一点来说,治愈系故事其实和其他类型的故事——包括以漫威为代表的英雄冒险故事——并没有什么区别。
《救赎咖啡屋》中有不少句子读起来非常有意思,发人深省。我在先前的一篇文章【读书笔记】《救赎咖啡屋》中曾摘录小说第一册中让我印象深刻的句子。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找出来看看。在这里,我再摘录一些小说第三册《去寻宝》中的一些句子,以供大家同飨。
读小说的时候,仅仅是读到这些句子就足以让人生出一种满足感了。用这种饱含独到人生经验的句子点缀故事,可以让故事更加吸引人,深化故事的主题。运用得好,甚至能让一部无聊的小说变成经典。比如《美国众神》,比如《漫长的告别》。若不是书中有那么多金句,恐怕绝大多数读者不用翻上几页,就会无聊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