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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经典读后感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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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经典读后感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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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是一篇令人深思的文章。它通过描写主人公的病痛与心理困扰,展现了人性的脆弱和无助。作者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主人公内心的挣扎和无奈,让读者感受到病痛给人带来的煎熬与痛苦。同时,文章也通过主人公的坚持和勇气,传递出积极向上的力量,引发人们对生命的思考和珍惜。

《沉疴》读后感(一)

一个老人的沉疴,一个家族的苦痛纠葛,一个地域的种种礼俗,几代人的人性(也是人生)选择……这样的人和事就在你我的身边,家庭,村庄时时呈现,选择的纠结已像遗传疾病渗入我们的基因。父辈们深受“病”苦,却无力挣脱。正如爷爷的沉疴,并不是不治之症,只是服下了“愚昧”这付药,纵有神医也无力回天。而我们,对这愚昧,自私,在亲情人性的挤压下,一步步妥协,此种悲哀,最是无奈。

《沉疴》读后感(二)

赵月斌以一个犀利的批评家的面貌为人所注意,实际上他的小说也写得好,且颇具风骨。《沉疴》是一部很有批判精神和人文情怀的诚挚之作。他以真切的情感和深刻的思辨,为我们呈现了一幅人性的斑驳图画。 ——张炜

《沉疴》在有限的篇幅中充分展示了独出机杼的创造性。作者从乡村生活的细部出发,为我们制作了一个有待索解的乡村套盒。——吴义勤

《沉疴》是赵月斌少有的离现实生活最近的作品,同时也是最具文体自觉意识的一部小说。 ——施战军

即使用挑剔的眼光来看,《沉疴》精微的语言与同样精微的叙述方式也足以让人赞叹,而二者的内在联系与对称性几乎让人惊讶。在这个意义上,如何将日常生活复杂化,提取出具有形上意义的形式,甚至重塑小说观,赵月斌在这部小说中都做出了有益且无所畏惧的探索。 ——宁肯

由一斑窥豹,赵月斌调用他的智识与才情,恰应而独特的设计方式,带我们走向生活的巨大阔芜以及生命和伦理深处。它迫近问题核心,追问死也审视生,加之多个声部的交响纠缠,从而使得《沉疴》成为一部有着丰富未尽之意和不绝回声的大书。 ——李浩

《沉疴》读后感(三)

中国的宿命

读赵月斌《沉疴》

多年前,我读过一本书,叶兆言的《没有玻璃的花房》。我并没有买那本书,那时候我在德州卫校附属的水厂送水,算是卫校内部职工,所以可以去图书馆借些书看,这是其中的一本,同时借来的还有两本书,一本卡夫卡的《城堡》,另一本我记不得名字了,只记得其中的只言片语。

我读书一向不仔细认真,甚至连浏览都算不上,走马观花也观不全,所以那本书里面的好多情节都记不住,现在想起来,只记得一帮年轻人荷尔蒙上冲的打来打去,造打砖头的弹弓什么的。我本来对那段历史并不怎么了解(后来了解了才发现叶先生在写当时历史情况时还是留了情面的)。,印象最深的是一句话,记不得是在序言里还是在推荐语里,反正有一句是说这小子竟然敢这么写。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才了解了叶先生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叶圣陶,然后才想起来里面有一段说他父亲在时写交待材料写成了黄色故事,搞得小将每天逼着他写来写去,这段故事写成了很好的SM。小将们乐得“S”,他父亲也乐得“M”。

那本书的内容大多记不清了,只有这句话很让我感觉有点意思,我不知道是不是叶先生也和他的父亲玩起了“SM”。

半月前,赵月斌老师的小说《沉疴》出版,我买了一本来看,看着看着,竟然突然就想起了那本书,我也感到了那位评论叶兆言先生的人他当时的想法,确实,赵老师他也真敢写啊。

我当时借来的另一本想不起名字的书里也有几句话让我至今记得,不敢说一字不差,但感觉应该是对了,书是一位不很出名的作家写的,写的是农村的故事,序言第一句的大意是这样写的:“去年秋天,我的父亲死了,我们兄弟三人倾尽全力,陪他入土的也只是几块棺材板子。”这让我想起杜拉斯,当年我觉得这小子准是借鉴了老太太的那句:“我已经老了……”,现在想起来可能并不是,人的情感时时不同,当时的我看这话是看热闹,年纪大了起来,就开始有同感,这句话看似平淡,写得却相当的沧桑。

另一位日本作家,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他的一部作品里也有一句话,大意是死去的人死了,只有活着的人为他们难过。我多年前也是觉得这话太过平常,难以理解为什么那么有名,使得好多作家都拿这句话说事儿,年纪大了以后才觉得,这话写得是真准确,写得好容易,准确太难了。

所以,我感觉,适当的时候看到适当的书真的是相当的重要。

《沉疴》,是一部写了我身边的人和事的书,初来山东的几年,我住在鲁北农村,晚上,母亲就着十五度的白炽灯和对门大嫂剥霉桃的时候,或者纳鞋底的时候,说的也是这些话,家长里短,有的听起来是歪理,有的听起来是正理,山东的两句俗话就是当时学的,一句是:“净拿不是当理说”另一句是:“装憨”,在《沉疴》,中,我看到了这种真实。看这本书,我能想起当时她们在一边说着,我在旁听着,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书的情节我不能评定,我看书大多不记情节,假使一首歌好听,我宁愿相信是因为曲子朗朗上口,不一定是因为歌词多么好,这本书也是一样,文字、节奏不是一般的好,这就让我能读得下去,我敢说这是一本好书,我本来想说这本书记录了一个时代,但想来想去并不是,这本书记录的应该不是一个时代,应该是一个宿命,中国的宿命,从这本书里,我看得到鲁迅的《祝福》中的愚昧,也看得到《风波》中的陋俗,这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依然还在,而且就在中国乡村,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也许有些人会说感觉现在好多了,我也曾经那样想过,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位朋友对我说:“都没变,是你变了,你变了,别人对你的态度就变了,所以你就会认为社会变了,实际上,什么也没变。”

多年前我借那三本书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一样,谁又想到这三本书会和今天我手边的这本《沉疴》有这么深的联系呢?

这大概也是宿命罢。

《沉疴》读后感(四)

原文链接

原发《文艺报》2016年06月06日,作者: 宋 丹

《沉疴》聚焦于中国北方乡村一个普通农户虚伪的亲情表现之中。它既没有像张炜那样去精心编织和深刻透视一张张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大网,也没有像莫言早期那样汪洋恣肆地书写高密东北乡的民间百态,而只是叙述鲁西南地区一个偏僻乡村里的一户普通农家之生存常态。长期的平静生活和平衡节奏一旦被打破,亲属之间所有的内心积怨便会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血缘亲情的虚伪面纱被彻底撕破,传统的道德伦理观念迅速崩溃。何斯爷爷何参丘从病重到去世的时间背景,正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市场经济大潮猛烈冲击着中国城乡的每个角落,引发了社会面貌和社会心理的巨大变异,应当说何斯的故乡亦不能例外。然而我们在《沉疴》的叙事中,却鲜见同类题材作品中的那些时代弄潮儿的形象刻画,亦无农村改革过程中生死搏弈的情节演绎。我以为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通过爷爷之死所引发的家庭变故,将社会伦理道德的巨大变异投射到一个普通农户成员身上,从中引发我们不断感知和追问曾经存在的或已然失去了的人性表现。

在上卷全九章的叙述中,内容几乎都是爷爷的病重护理及其丧事办理的具体过程。长期以来中国北方农村形成发展的民间习俗——包括那些关乎个人生老病死的风俗习惯,于此期间不但没有减弱,反而上演得愈加热闹异常。再如第二章叙述爷爷去世后的“五七”场景,我们在“换服”、“腰席”、“齐喇叭钱“等民间祭悼仪式中,所看到的却是接连上演的撕破脸皮的哭闹和打斗,直系血缘之间的夙怨被亲情表相所长期遮蔽,而挑起争端的又多为不起眼的区区小事。虽然这里是个近乎封闭的小小乡村,但前来奔丧的外地亲友等诱因却无法使它与世隔绝,在上世纪90年代激烈震荡的社会发展态势中,作家从更深层面上揭示出传统伦理道德的沦丧,血缘亲情关系的解体,隔代人难以适应的精神困惑等等,从而凸显出作品较为深刻的蕴意所在。

赵月斌在《沉疴》的艺术布局和结构安排上,花费了相当大的精力。全书分为上下卷,卷上共九章,每章又分为四个部分,均以三、二、一的倒计数方式排列,且采用了不同的叙述人称视角,而最后的“○”则为不可或缺的注释,分别对此前叙述中涉及到的礼俗和俚语做出解释。卷下则分为“一九六○年的月饼”、“十年怀胎”、“寻父记”三章,叙事互相独立又有关联,而上下卷之间亦可互文但叙述内容及方式却又俨然不同。在我看来,赵月斌显然是在尝试着他的长篇小说文本实验,这的确比我们常见的那些采用传统方式的文本结构要复杂得多,其艺术探索是值得充分肯定和赞赏的。

卷上每一章均以第三节开篇,所采用的第一人称视角“我”即何斯。他作为长子的长子,亲眼见到父亲在爷爷病重和治丧期间的尴尬和无奈,且遭遇了奶奶和三个姑姑的哭闹和滋事,因此由“我”来述说事由经过并且坦露晚辈的情绪心理,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各章的第二节,则是作家在题记所声称的以前发表的中篇小说《沉疴》文本,何斯曾对它大为不满,他指责“小说太单薄了”,还认为作者“不应该只注重死本身,因为对于个人来说,死是次要的,重要的还是活”。因此何斯“再一次动情向我诉说,有时还拿出他的笔记本加以佐证”。由此看来,上卷每章第二节的文字内容,已不能简单视为已发表过的同名中篇小说原文本,而是成为与前一节即何斯自述的互文材料,并且完成了由第一人称向第三人称的视角转换。排列其后的第一节则颇为另类,是何斯父母对子女的“痛说家史”,声泪俱下地数落上一辈老人对他或她的虐待和不公,叙述对象又变成了“你”。这种匠心独运的结构安排,实际上弥补了此前叙事中缺失的重要环节,即直系血缘关系失和是长期形成的,随着爷爷的病重与去世,便会自然显露真相而成为后人心中永远的痛。

在《沉疴》这部构思独特的“非虚构”小说中,作者于上卷每一章后面均设置了“礼俗”和“俚语”这两部分内容,成为文本结构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表面看来,它是前面叙述内容的补充和说明,并且形成互文,但经过认真审视,我们会愈加感到它已经聚合了特定区域乡土文化风俗——尤其是民间丧事的诸多礼仪细节。从作品所叙述的地理环境和民俗风情来考察,它无疑属于鲁西南地区乡土风俗的真实写照。而下卷各自独立的三个篇章,即“一九六○年的月饼”、“十年怀胎”和“寻父记”,又分别属于该地区的饥饿年代叙事、村妇生育叙事、父子寻亲叙事,既扩充了整部作品叙述的时间与空间维度,又与上卷内容有着千丝万缕的互文关系。不必讳言,由此则明显加大了普通读者对这部长篇小说接受的难度与困惑。

《沉疴》凸显了鲁西南地区民间文化风俗的独特存在形态,那么我们就不能不注意到它与毗邻的孔孟故都之地理环境关系。儒家文化历来作为庙堂正统的强势地位毋庸赘述,经过千百年来的不断教化和极力维护,儒家学说早已成为社会道德伦理的核心支柱。然而我们在赵月斌的《沉疴》里,看到的却完全是一副“礼崩乐坏”的乡村图景。作者在《后记》中曾经由衷感叹:“我不仅亲眼看到了病重的爷爷痛苦万状的样子,也看到了爷爷的病、死产生的巨大冲击,原本一团和气的亲情关系瞬间倒塌,亲人们反目成仇,乱成了一锅粥。现在回过头去想,应该是爷爷的死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大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接受爷爷缺损的现实。”然而,我却认为其写作动机并非如此简单,爷爷的病重到死亡只是创作上的某种诱因而已。只有对这部结构独特的长篇小说文本予以深度解读,才会领悟出其蕴藏的丰富而深刻的寓意。

《沉疴》读后感(五)

死亡是生命最后的悲凉

原文地址

石华鹏

读完山东作家赵月斌面世不久的长篇小说《沉疴》,我不禁想发点小感慨:这样一部独特而出色的小说,在当下,究竟有多少人会读到它?读懂它?它是否也如那些出色作品总遭遇冷落的命运一样,会淹没于文字的汪洋大海中?

——这点感慨不无来由。因为今天的读者要么被热闹的网络故事吸引,要么被炫目的作家名声吸引,人们无暇顾及一个沉默的写作者。显然,赵月斌和他的《沉疴》不在这二者之列,那么《沉疴》归于什么呢?大概归于孤寂而深刻之列吧。故去的王小波说,我们国家的文学次序是彻底颠倒了的,末流的作品有一流名声,一流的作品却默默无闻。明白这点,也就释然了。

《沉疴》读得我内心沉重而痛楚。

一方面,小说用漫长的笔墨叙述了一位老人——“我”爷爷的死亡过程,尽管这位老人和他庞大的家族已经听到了死神靠近的脚步声,但死神之手始终没有握住这位老人,所以死亡的过程是沉重而漫长的,所以作者的叙述也遵循这种无法拒绝的沉重和冗长。死亡的反复延宕,与“我”爷爷对死的恐惧、生的渴求有关——他想活着;与家人的“孝心”有关——随时救治(包括医药救治和请姨奶奶“跳大神”救治)、细心伺候。但是在这个漫长的过程当中,这个家族的矛盾和冲突如暗流一般涌动起来,表面和气,暗地较劲,到最后,亲人们撕去了“孝心”的面纱,对爷爷的死亡态度也变了,心里盼爷爷死,爷爷自身似乎也对“生”寒心了——作者写道:“爷爷的病时好时坏,迁延多日,把亲人的幻想和悲哀都耗尽了。他活得那么艰难,真是生不如死。大家也都疲惫了,只是漠然地等着爷爷的死。”死神哪里游荡去了?家人们等不及了。当死神真的把爷爷带走的一刻,亲人之间暗涌的矛盾以辱骂和打架的方式公开化,爷爷的死亡终究撕破了家族亲情。小说无情地写出了在死亡降临之际生命最后的悲凉。这种悲凉让我沉重。

另一方面,小说启用另一条线索,以细密而布满郁闷情绪的笔调,写了何氏家族祖辈与父辈之间没完没了地疏离、争斗,以及在“我”辈身上生演出来的家族仇恨与亲情绝望。亲人间的彼此疏离与仇恨笼罩在“爷爷”死亡的阴影之下——爷爷的死暗示着一个家族亲情的“死亡”,小说不厌其烦地写奶奶的自私、绝情和讲究的“礼数”,写父亲的软弱与退让,写姑姑们的恶毒、小气,写我和弟弟的仇恨、哭泣……可以说,《沉疴》毫不掩饰、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建立在自私自利之上的家族亲情的脆弱现实和虚伪实质。作者写道:“他们只是在用到对方时才走进了,稍有利害冲突就反目成仇,哪怕是父母子女、兄弟姊妹。而另一方面,与那些没有亲缘关系的人相处起来,反倒可能亲密无间。”这种亲情疏离与自私的现实让我无比痛楚。

我并不认为《沉疴》的故事来自小说家赵月斌的虚构,我相信它来自某种真实的遭遇,因为就我的判断,当一个小说家执意虚构情节和人物时他会不自然地遵循某种逻辑秩序而让小说具有阅读的清晰性,而《沉疴》太散乱了,散乱到需要穿插“手记”来激活那种刻骨铭心的回忆——爷爷的病、爷爷的死,以及死亡所导致的亲情关系的倒塌,还有这种回忆所携带的情绪——“我”的仇恨、郁闷甚至绝望,这些均不是虚构所能抵达的力量,而是无数乡村的真实经历和真实现实。读《沉疴》,我之所以沉重而痛楚,是因为与赵月斌同龄的我,就曾目睹和经历与小说描述的一模一样的现实,在我的家族,和善的亲情倒塌于自私自利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而我也十分赞同赵月斌的观点,当这个家族“爷爷奶奶”式的权威“死亡”时,一切便瓦解和终结了。

这种程度上来说,《沉疴》是一个乡村家族亲情最后终结的隐喻文本。这一切正在发生,我们“爷爷”辈的那波人,信鬼神,深受儒家礼教浸染,接受新学少,是一个乡村家族的权威,是利益的裁决者,有时也自私自利;而“我们”新一辈的人,离开乡村,家族成员锐减,受过新式教育,乡村礼数淡化,当“爷爷”辈的他们慢慢死去时,家族的平衡力量被打破、消失,亲情也就在利益冲突中淡化、瓦解。《沉疴》从三个方面来描述这种终结:一是塑造了一个“坏奶奶”的形象。她一辈子“都无理”,把儿子女儿当自己的“私产”,“她索取、占有、挤榨着”他们,情绪变幻无常,笃信鬼神,“爷爷”的死活要听从“姨奶奶”大神的,她搬弄是非,成为这个家族冲突的“点火索”“核心元”。“坏奶奶”是文学形象中的异类,与通常奶奶的慈爱形象相去甚远,是《沉疴》的文学贡献。二是小说详细描述了乡村传统葬礼的形式和内容以及一些礼俗和俚语,尽管有些内容是以词条的方式呈现,但这些内容于小说不可或缺。其实今天的乡村葬礼和礼俗已经完全不同于小说描述的当年那般繁复了,简单而粗糙,礼数的丧失标志着传统家族的真正终结。除此以外,小说的礼俗描述有了民俗记忆的价值。三是小说花一定笔墨写了一位跳大神的“姨奶奶”。我的奶奶和姑姑们是崇信“姨奶奶”的,爷爷病的好转和爷爷“回天无术”的指示均来自“姨奶奶”,她是鬼神在人间的代理者,她决定着爷爷的生死。在今天的乡村,类似于“姨奶奶”这样的人物已经慢慢地没有“市场”了,人们不再相信她们了。这是维系乡村家族亲情间的信仰的终结标志。

《沉疴》所描述的乡村现实以及现实所穿透的人性思考和社会思考到达了一定深度,小说变得深刻起来。如果我们把阅读的眼光放远一些,我们会发现,作为乡土小说的《沉疴》其实延续着由鲁迅、沈从文等人开辟的乡土叙事的精神谱系:对乡村世界爱恨交织的描述与反思。如果说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是对中国旧农民劣根性的揭示、沈从文先生的《丈夫》是对乡村妇人悲哀的同情的话,那么赵月斌的《沉疴》是对乡村家族亲情瓦解的暗示。

当然,这部小说的结构也值得称道。“全书共九章,每章四部分,均以三、二、一、O为序号,三为何斯自述,二为《沉疴》原文本,一为何斯父母口述,O为何斯注解。”——这是作者在开篇的交代,这种交代更多是从读者角度考虑,让阅读逻辑变得清晰起来,不至于散漫的叙述在读者那里变得更加散漫。如果从小说角度来说,这种结构让小说的叙述层次变得更为丰富,其隐喻空间变得更为宽阔,几条线索交替推进,加上词条注解,又让小说变得清逸起来。

在这里,我想妄言一句:《沉疴》不仅是赵月斌的重要作品,也是今年(2016年)中国小说的重要作品之一,它应该被更多人读到。

(本文刊于《文学自由谈》201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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