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是一部由余华创作的小说,通过讲述一个家庭的故事展现了中国社会的变迁。小说深刻描绘了人性的复杂和家庭的矛盾,引人深思。通过主人公的经历,展现了现代中国的发展与社会问题。这部小说让人思考人生的意义和社会的变革。
《斷代》读后感(篇一)
20180718,用四张书券兑换了书,烈日下骑着摩托车从永和到台大公馆,金石堂汀州店。
初读不错 画面感很强
20180720
平生首次买完书后在2天内读完。开头2/5左右我能给5星,故事的叙述让人身临其境。到了后半段就开始稍显废话,以至于大段大段跳过,直至重新出现故事主轴为止。
原本只是想随手写几句读后感,后来还是决定写稍微长一些。
应该说,我比很多没到过台湾、或是只在台湾短暂停留、旅游过的读者,对于书中出现的很多名词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林森北路,西门,小熊村,南势角,台中,Funky,台客爽……毕竟在这里求学四年。
读下来其实感觉有个字特别能够概括我的感受,那就是“虐”。
不论钟书元跟姚瑞峰、姚瑞峰跟王什么崇、姚瑞峰跟他的云备胎炮友老七、还是老七与他的单相思追求者汤哥,这期间千丝万缕的关系都让人觉得,好虐啊。。。也许这就是本书的基调吧,虐爱?
看了书后作者接受采访,说他想从同志之间的爱恨情仇故事来影射八十年代至今台湾岛上的方方面面,的确在一些意识流般背景介绍时,会穿插当时的大背景,不过总的来说个人觉得还好。当然,大背景是八十年代,所以很多如今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放在当时却是出格的,但是这貌似并没有让我感觉,用书籍去影射上世纪。
《斷代》读后感(篇二)
将上班闲散的时间集中起来,看完了这本书。如果将这本书定位为同性小说,那未免稍微的狭隘了一些。《断代》所讲述的故事整体立足与台湾社会,从同性恋的生存状态来看整个社会的发展,让我开始抛开同性标签去看待其中的人物。
书中有提到一个观点,简单来说,由于同性恋者处于社会隐蔽之处,所以,他们在选择恋爱对象时,本能地看中“吸引力”,换言之,他们会抛开一些需要摆上现实的条件,譬如身份地位、工作家庭等。其实,在我看来,这说明了当一个所谓的另一类别的感情得到社会的认可时,那么这段感情也会受到社会在另一方面的要求或是某些桎梏。不论是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等等被划分的感情类别,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社会的审视与约束。
我还想说说关于钟书元这个人物。从最后姚瑞峰的视角以及钟书元自己的视角来看,我都很喜欢这个人物。我可以想象一个曾经在高中校园中喜欢弹吉他唱歌的安安静静的男生,在别人看来,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其实只有自己知道面对放不下的人,心里早就百转千回了。他更像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在生活中找寻自我,找寻填补心里空荡的那个人,找不到疲惫的时候只想放纵自己,任自己在世间游荡。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样的人,总是安分守己的,总会依照社会规则走下去的,但是他却是一直在坚持自己的人。五十多岁接到姚瑞峰的电话,然后要准备赴约吃饭时,他仍然带有紧张的感觉。
所以,在感情的世界里面,总有深情的人,总有填补空虚的人,总有逃避的人。
《斷代》读后感(篇三)
《断代》后记里郭强生曾说过,他不会设计出一种叙事风格为自我框限,而是要让题材不断考验自己还能不能找出新的书写方式。郭的构想并非天马,因为在他而言,《断代》本身已挑战了同性文学“自证”的传统——必须要先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写出来作品的才可以被称作是“同性文学”(摘自郭强生专访《在纯真失落的痛苦中觉醒》)。“自证”的教条令人发笑,然而诡吊的是“自证”背后那种话语对权力的垄断,简直与“性别迫害”有着如出一辙的逻辑——非我既是“他”,可以骑之驱之,掼到地下,作威作福。《断代》对“酷儿”年代有着敏锐的省察,落定于行文的自觉,决定毫不避忌地借由小钟那大段大段“知识分子式同性恋”的独白,将“PRIDE”,“大游行”这种包装下华丽的排外性(Exclusiveness)一巴掌掼到了地上——所谓光鲜亮丽,所谓健美壮硕,所谓梦幻舞台,流连忘返,只是一个不构成基本成立条件的无景深世界,《断代》也借老七阿龙之口点出,这世界明明不是这样,或是,不全是这样的,世界是——沾满烟尘,肮脏污浊,堕落不堪,想死的死不过去,想活的活不下来,新魂旧鬼,无碑无坟,枉死的,自决的,弥留徘徊的,经年腐朽的,统统化作魑魅,在中山北路七条的“美乐地”门前徘徊不去,烧着整夜的冥纸也不可能超度,因为“要一世一世轮回下去,要看看哪一世我们才终于不必再受苦,一定要过过那样的人生才甘心啦,你说是不是?”,遣词造句当然有白先勇的味道,因为《断代》讲的也是小小今生当中,被迫塞进时代分野那不忍卒读的悲凉。
《断代》中的批判聚焦于多重对象,郭强生记录时代的野心埋首行间,几乎构成一部台湾男同志史纲。郭将视线聚焦在了后解严时代的台湾男同志群体,“二二八”,“解严” “平权大游行”将他们赫然泾渭分明分裂成若干群体,从此各自背负着截然不同的记忆与经验,犹如一战圈定出集体失语的“迷惘一代”,后解严时代之于老七,阿汤一众人亦如是。这一点借由老七对“同婚”的冷淡态度而外显,一边收拾吧台一边说“小朋友把结婚权看成第一,哪想得到年老这回事,又不是有了婚姻权就一定要有人和你成家,真是的”,一语道出了对话之于不同经验之下的两代人,是不可完成与不可想象。“断代” 字面外的涵义呼之欲出——历史只负责断代,却根本无法照料那些连同政治事件被一起断掉的共同之经验与同理之可能,断代也是世代对话空间的断裂,各各背负内涵不尽相同的“原罪”与诅咒,因而无法真正承接,进而救赎,如小钟所形容——“跳着不同的舞,祭拜起各自的神”。
戒严时期“全岛只有三张报”的老七与阿汤,“亚洲四小龙”“民主灯塔”之一九九零年代的小钟,阿崇与姚,及至“酷儿”与政治正确挂钩的千禧年里阿龙与Tony, 三代人,各有各的伤惨记,各各反射出不同时代里的诡吊,守恒的仅仅是天命无常。
当不再有人愿意以一双理解的目光迎接那种“为了一张变装照被抓去关”的险象环生的故事,尚未有资源为同志盖起疗养院以照料他们暮年,所以说老七,胖叔,B,阿汤的失语并非全部因为过去的伤惨无法尽数,更多的是面对那喷发着青春荷尔蒙的大游行队伍的啼笑皆非与彻底幻灭——同性恋的世界,异性恋的世界,原来需要的不是讲故事的人,而从来只是“年轻”,为了要讲好他们自己故事甚至要适时地抛弃一些不应景的叙事者,殊不知只是点缀了一场光彩夺目时代大梦,于是断代之后还是断代。
走上二十层楼要“贯彻环保地告别”的小钟说—— “這個世界到今天只走到了青春健美的男孩們高呼同志無罪,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樣面對老與醜,病與殘,我们走在他们前面,理应提供一些可以称之为“生命经验”的东西,然而连我都自觉除了二十岁的心动三十岁的心痛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四十岁的我和那些孩子们一样幼稚无知。” 这背负道德枷锁的未尽使命,实则揭示出一则事实:上一代人要讲的故事,终究被断裂的世代对话空间所延宕。Mikhail Bakhtin 曾说过,故事传统的终结终将剥夺我们对于群体共同智慧的继承,自此每个世代只得自己去试图找出生命的知识与意义。小钟的死,姚被时代所收编,阿崇患上艾滋病生命进入倒数,三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柜。中生代的长日将尽,他们的故事却没有说被出来,这时候郭强生把夜店的五彩光电,翻江倒海的荷尔蒙,进出健身房的年轻身体展演给人看,与“不在场”的未来同轨并行,一下子明白了——断代之后,还是断代。
《斷代》读后感(篇四)
《夜行之子》(2010)、《惑乡之人》(2012)、《断代》(2015),是郭强生近几年的作品。我最先看的是《断代》,因为毫无心理准备,看到一半,被群鬼现身吓了一跳。
三本书都读完了,才发现,在郭强生的笔下,鬼是一个屡见不鲜的意象。
《惑乡之人》里的小罗死后变成了鬼,遇到了另一个孤魂敏郎,两个鬼魂一年相遇一次,成为挚友。鬼的回忆和倾诉,成为推动故事进展的重要方式。
更早的《夜行之子》,是一部短篇小说集,也充斥着与鬼相关的隐喻明喻,《换魂》、《转世》、《替身》,单是篇名就透着森然之气。
然而,郭强生写的并不是恐怖小说,同志情欲一直是他写作的主要对象。
同志与鬼,更确切的说男同志与鬼,是怎样一组对照的关系呢?
在中国人的观念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繁殖后代看得如此重要,源于中国人的生死观。因为没有强烈的宗教信仰,大多数人的生死观都建立在繁衍后代以延续血脉(生命)的基础上。死之可怖,不仅仅是肉体的消亡,更是被人遗忘的恐慌。所以,生儿育女,又被称作“延续香火”,香火其实就是后人对祖先的祭奠。
国人有祭祖的习俗。以我老家为例,每逢过年,都会“请神”,请的“神”实际上就是过世的祖先。祖先以神灵的方式存在,可以追溯到商代。以至于有人认为,中国在漫长的历史中,之所以会形成以老人政治为特征的极权政体,与商人对祖先的观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商人的占卜体系中,过世越早的祖先具有的法力越大。
这种视祖先为神灵的观念一直延续至今,某种程度上反映的就是中国人对生殖的崇拜。有后代,就意味着会有人祭拜,就意味着不会被遗忘。生殖繁育成为对抗死亡的手段。以至于在乡下,对一个人最恶毒的诅咒就是”断子绝孙“。
同性之恋因为不能生育,叛离了中国人的生死观,往往要承受长辈的指责,因为不能延续祖先的生命,不仅仅导致祖先被遗忘,也使自己沦为没有人记得的孤魂野鬼。实际上,不能生育的人,不仅仅是同志。
郭强生在《惑乡之人》中构造了这样的情节:小罗自杀以后,因为遗体得到下葬,父亲和兰子每年都来祭奠,魂灵得以每年醒来一次。另一个早夭的鬼魂敏郎,因为遗体下落不明,也无人祭奠,无法安息,只能四处游荡。
有人祭奠才能够醒来,和无人祭奠,只能终日游荡,哪一个更可怕?书中的答案是后者,因为孤独比死亡更可怕。
单是中国人的生死观,不足以使鬼魂与同志这两个概念并置。不生育的人不仅仅是铁心走到底的同性恋,无法生育的异性恋也在此列。鬼魂与同志在世俗眼中的一些特质,才是这二者相关联的因素。
用郭强生在小说中的话来说,鬼和同志一样,都是既怕被看见,又希望被看见的一群。
在同志权利喑哑无声的时代,同志只能在黑暗处出没,借此藏身,完成欲望的宣泄。无论是白先勇笔下的公园,还是郭强生笔下的同志夜店,都是黑夜的产物。一旦白昼来临,众人就隐身到各自的角落。
这一点,和鬼有什么区别?
《断代》中,同志酒吧Melody的老板突然中风,酒吧不得不关闭,在24小时便利店打工的阿龙在寒夜里撞见一群鬼魂守在酒吧门口等待开门。这一幕令人惊悚之余,感到深深的悲凉。同志就是这样一群无家可归之人(鬼)。这其中也包含着作者对一部分同志生活的批判——即便死去也无法摆脱酒吧的诱惑。然而,在备受歧视的年代,除了这里,哪里才是容身之所?
郭强生曾说,他“一直企图跟不同的鬼沟通”,“想要将有形/无形、阳间/阴间这样的空间概念打破”。
人们怕鬼,但鬼如果真的存在,毕竟是一种安慰,它意味着人死后并不是彻底的寂灭。所以,从这点来说,郭强生的小说尽管直曝同志群体的隐痛,却也不啻于一种抚慰。《断代》中,汤哥去世后,化作鬼魂继续守护着Andy。这大概是整本书中最暖心也最让人心酸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