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的作文篇一
记忆的相册里,最愿意翻开的就是阿太那一页。
文成在温州西南,在群山环绕和溪水清澈里,它很偏远,也很闭塞。我的阿太一辈子都在文成,温山软水是她的故乡,也是她宽容的性格。
小时候,每年的假期,爷爷奶奶在文成住几天,那几天也成为我童年最快乐的记忆时光。每次见到阿太,她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慈祥的笑容。那双带着皲裂而温暖的手,摸着我的头,嘴里念叨着“真好,真好”。似乎我所有的一切,在阿太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
不同于奶奶对我的严格,我能在学习、钢琴之外,像只自由的小鸟一样飞翔在文成空旷、清新的空气里。和其他文成的小伙伴嬉笑、打闹时,奶奶总是说女生要文静,可阿太不一样,她小心地看着我,却愿意放任我在院子里,在小巷里追逐。我的欢笑声,仿佛就是她的快乐。
炎热的下午是最消耗我当时稚嫩的内心的,我想买冰棍吃。可身上没有一分钱,向奶奶要,可是奶奶不给。奶奶是个医生,她从来不敢让我吃冰凉的东西。
我就去找阿太撒娇,我拉着她的手,一边晃一边说:“阿太,阿太,给我一点钱吧,我想吃冰棍,我都要热化了。”
阿太宠溺地笑着,拿起她的拐杖,拉着我的手,吃力地向楼上走去。掀开一块蓝夹缬,一个陈旧却精致的小柜子。奶奶说那是阿太的嫁妆,几十年来阿太一直带在身边,并把她最珍贵的物品放在里面。
打开抽屉里掏出一个布袋,拿了几块钱给我。我高兴地说了一声:“谢谢,阿太。”便跑下楼,一蹦一跳地去小卖部了。
吃完了冰棍的我,当然也没有忘记给阿太带好吃的。我跑回家,把饼干递给阿太,说:“阿太你吃这个饼干,超级好吃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阿太接过饼干,脸上淡淡的笑容久久不曾消散。她仔细地看着饼干漂亮的包装,轻轻地摸摸我的头,对我说:“这是你自己给阿太买的吗?”我瞪大眼睛,很认真地向阿太点点头。
“好,阿太现在不饿,先不吃,下次再吃啊,你去玩吧。”我和小伙伴玩去了。阿太拿起拐杖,再次吃力地往楼上走。掀开蓝夹缬,打开抽屉,把饼干放到她最珍贵的小柜子的最里头。
如今阿太已经不在了,在我还没有长大,还没有能力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我了。现在我长大了,在我有能力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了。唯独只能在每年看望她时,给她带几包我曾给过她的小饼干,我记得她曾经小饼干放在她最珍贵的小柜子里。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的作文篇二
筝飞了,弦断了,花褪残红,青杏涩小。
斜风细雨中,我走在乡间泥泞不堪的小路上,眼睛里闪着迷茫。
一向开朗的父亲走在我的前头,左手拎着一袋补品,右手拎着一袋子的处方药,里面全部都是父亲特地从外地名医那里求取的给奶奶治病的药。
时隔四个月,奶奶已经不认识我了,花白稀少的头发下是两只黯然无神的眼睛。她静静地坐在凌乱的大院子的中央,神情安详得像一株沐浴阳光的向日葵。
一株寂寥与孤独的向日葵。
她的面前是一堆无人修剪的杂草,肆意地乱长着,一点点地掩盖掉她心中最温暖的记忆。她那木然空洞的双眼直呆呆地定格在西角的小园里——曾经她挥洒汗水如今却一片荒芜的半亩小地。
奶奶,你看看我啊。
奶奶,你醒醒好吗。
家里的大黄狗已经死了,就在前不久,它走得很庄严,就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后山坡的海棠花早已绽开了蓓蕾,邻家的姑娘们都采下别在发上,那样子真的好美。
奶奶,你告诉过我,无论你是白发苍苍还是黑头乌光,你都不会辜负一颗满满的女人心,希望摘下一朵夹在耳边的花,正是如今热烈开枝的海棠啊!你还说过,你要将拥我入眠的梦带入天堂,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风起了,奶奶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下意识地将脖子缩了缩。近近看她的脸,眼眶深陷,深邃的皱纹一圈一圈地在她脸上荡漾开来。
我握住她的手,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双粗糙的手,种过地、喂过鸡、劈过柴、洗过衣,也曾经牵过我的小手,伴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深夜。
我抚摸着她的手。抚摸出了亘古不变的温度。
奶奶,请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是陪伴?是照顾?是孝敬?还是看着被病魔侵蚀却阻止不了你离去的脚步?我想证明,我也曾深深地爱和依赖过。
奶奶,你再喊我一声“丫头”好吗?你再为我包一次饺子好吗?你再缝一个沙包给我玩好吗?
奶奶,求求你,你别再离我而去了好吗?
我有无尽的话语想对你说,字到嘴边却又哽咽成了泪水,簌簌地砸在我的心里。
“奶奶!”
“奶奶!”
“奶奶!”
空境回音,时光却不泯。如果你走了,猫儿会缱绻,花儿会变蔫,我也会掉入念旧的漩涡。绞痛人心的思念,单单用文字形容不出万分之一。
轻轻亲吻你讷讷的脸颊,鼻尖却不再嗅到你身上馥郁的花香,你的眼皮似乎眨动一下都不会眨。
就让我紧紧攥着你的手,陪你度过你的余生好吗?你最疼的丫头,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了。
父亲静默地伫立着,叼着一根未熄的烟。火光,隐隐约约中,一明,一灭。
望向远方那令人窒息的惨白色的天空,回头看看这坐立了许久如石像一般的老妇。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关上房门,却不料掩面而泣。
筝飞了,弦断了,人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