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是一部让人深思的小说,描述了主人公在探险途中与自然、人性和命运的抗争。小说通过描绘主人公在魔山上的种种遭遇,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扭曲。读后感悟到,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如同魔山上的挑战,需要勇气和智慧去面对。
魔山读后感(一)
诶,死的死走得走,作者的书更像是在讨论在他所在的时代西方文明的人文范畴下的一切,上册讨论文史哲,下册讨论政治宗教音乐,除了政治和宗教,其他的人文领域我一窍不通,看完只是觉得可怜的汉斯卡丝托普,可怜的约阿希姆,你俩要是葬一起多好,就像死在泥坑里的那对兄弟一样。汉斯,你终究还是喜欢过约阿西姆的吧。可怜的人儿哟......
魔山读后感(二)
汉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本来只是想在山上的疗养院待三个星期休养一下身体,但最终待了七年。山的上的病人似乎都不想下山,用疾病的名义,把自己的人生荒废在山上,过着“没有时间的生活,无忧无虑而又毫无希望的生活,停滞的、忙碌的放荡生活,死的生活。。。” 这不是一个有情节的故事,900多页读起来有点辛苦,我没有太读的明白,太多哲学社会学的思辨,但居然也被我啃完了。
魔山读后感(三)
魔山是一座疗养院,也可以看做世外桃源,但一旦被它的规矩所把握,一步步陷入称为病人的怪圈,也就不再愿意离开了。不想走了,似乎有些是斯德哥尔摩情结再发作。一座山也是一个舞台,各色人等在此发挥自己雷同却独具个性的生活,对生命的诠释与活下去的希望。人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好多习俗,在此全被统一了。社会上的人,没有不受约束的,但集中起来做一件相同的事情,想同样的事情,关注同样的体温,其余的被淹没掉了,这些人也掉入了其中。世界上会有许许多多的魔山样本,一艘船,一个岛屿,一座城,一个封闭的集体单位,等等,真是永远写不完的题材。我看了许多小说,但还没有发现这样题材的作品。
魔山读后感(四)
在看这部小说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骷髅们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圆圈跳着死亡之舞的画面。
The Dance of Death(1493) by Mi
魔山读后感(五)
“不说明任何问题的清楚,不负任何责任的清楚,不做出任何结论的清楚,所以也是危险的,因为它诱使我们去它那儿寻找安宁…”
麻痹我们的到底是什么?小时候读匆匆,现在读魔山,人们要警惕过得很快的时间,“使人迟钝、麻木、懒散,使人安于奴隶式的静止无为…”作者从各方面进行反对,“他把对生活的感受力的丧失,视为宇宙的灾难,视为对神灵的亵渎”。
所有妨碍身体运动的,都是在对精神下药,无论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是在给狼外婆开门,某些分析不行,哲学不行,音乐不行。
对生命如此热爱的作者,如此高水准的书籍,读之我幸。
魔山读后感(六)
汉斯·卡斯托普内心对这位女病友的牵挂,他的感官和单纯的心胸对这个中等身材、步履轻飘、眼睛像吉尔吉斯人的女性的同情关注,一句话,他对她的迷恋这个词可谓恰如其分,尽管它是“下边”平原上用的词;它可以唤起你的想象,一如那首小曲《多奇妙啊,你让我动心》也适合用在此地——在他独自静卧期间,已大大地增强了。清晨,他早早醒来,凝视着雾慢渐渐褪去的房间,或者傍晚,凝视着暮霭渐渐浓重的空际一一还有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突然出现在他大放光明的房中那一刻,她的倩影都浮现在眼前,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这就是为什么,一看见那位人文主义者他脸就红了。在一天中切得零碎了的个别时段,他便会想起她的嘴唇,她的颧骨,她的眼睛一一这眼睛的颜色、形状和位置都已深深铭刻在他心中,还有她松软的脊背,她脑袋的姿态,她裸露在上衣背后开口处的颈椎骨,以及她在薄纱底下隐约可见的臂膀。这啊,就是汉斯·卡斯托普能够轻轻松松打发掉时光的秘诀。
魔山读后感(七)
H.Bloom评《魔山》摘录: “我已当了四十五年大学教师,我觉得必须说一说我对卡斯托普的看法: 他是各大学一向宣称(在它们掉进现时的自我堕落之前)却从未找到的理想学生。卡斯托普对一切事物,一切可能的知识,都怀着强烈的兴趣,但这是本身作为一种善的知识。对卡斯托普来说,知识绝不是权力,不管是凌驾别人或他本人的权力;它绝不是浮士德式的知识。卡斯托普对2000年(和之后)的读者来说,其价值是无与伦比的,因为他代表了一种现已过时但永远重要的理想: 培养自我发展,直到个体能够实现他或她所有的潜能。” 在这个寒风呼啸的深夜里读完这部鸿篇巨制,仿佛某部宏大的交响乐终于在隆隆的号角齐鸣中终于走到了最后的休止符,然后翻到Bloom上面这段评论,一时间思绪纷飞,十多年来大学不毛之地一路过来的所有困厄辛酸和格格不入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安慰释怀,甚至升华而成为了新的力量。 去的时代,去的荣誉名位所有那些成功,去的那些廉价而虚假的爱情,我只愿和我终将到来的死亡同行[微笑]
魔山读后感(八)
这本书确实很难读, 对于长篇小说我有分几年读的习惯, 因此在重新捡起这本书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因此我打算找一下有没有人物关系图, 我发现网上没有现成的, 就读了几篇论文自己做了一张.
其实这本小说的人物关系不太重要, 里面很多角色虽然有很多, 并且也有不俗的对话篇幅, 但实际上他们对于剧情和作者的讨论并不重要...我不理解作者写他们的原因是什么.
主要角色主要是对社会上诸多思潮的隐喻, 反映了一种割裂的社会现实. 因此我根据论文的观点做了一些概念性的补充, 如有遗漏烦请斧正.
魔山读后感(九)
结束了上部的阅读,依旧不得不羞耻的承认,这是我看过最难啃的小说之一,并不是因为其篇幅之长,而是内容之精悍。常常会出现一两三页的角色大段思考或者一个人的独白,而这些独白的精彩不仅限于舞台演出似的节奏,更是藏在字里行间每句话都值得思考的高度浓缩。
日常阅读小说,一页纸只是几分钟,人物对话也好,环境描述也罢,都是眼睛接触即刻理解的范畴,而魔山不同,其中冷不防的出现有关时间与生命,唯心与唯物,生命本质的思考和理解,必须在看完几句话之后再反复回过头去理解,进而陷入自我主观的思考。这样一来,一页纸便花上了十多分钟,是平日阅读速度的几分之一。带着完成任务的心态显然是不合适的,这种阅读方式大大降低了阅读某种意义上带来的成就感。
但就像书里提到的,单位时间的长短,不只是物理层面的时间,当重复的经历开始时,时间在当下由于枯燥和了无新意而产生疲态,时间开始走动的极慢,同样的一小时便像是度日如年的煎熬,而同样质量的时间被拉长至一年后,反而感觉时间走速飞快,这往往正是因为单位时间的质量之低,使得使用时间的自我变得单薄而稀释。
看这本书仿佛就是亲自印证这番言论,单看书可能要花上比平日里多好几倍的精力,看似应该是将获得的愉悦稀释了许许多,甚至过程是磨人的,但最终合上书的那一瞬,竟然会有一丝舍不得,因其带来的思考是花费时间的若干倍,反倒是把这份精力的愉悦感提升到了超越平均水平的阅读。
魔山读后感(十)
这是我看的托马斯曼的第一本小说,为何决定看它呢,最主要是因为他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然后书名也让我眼前一亮,我首先想到的是权利的游戏里面的魔山,想着这可能是一部关于一个武士的人生经历,但我竟然没看英文书名是the magic mountain哈哈哈哈,这明显就是说一个地方嘛。 故事讲述了主人公汉斯卡斯托普去魔山上看望生病的表哥约阿希姆,本来只决定住两个星期,却发现自己体温略微偏高(37.7左右),我都怀疑是不是这里海拔高,导致体温计读数偏高,亦或者卡斯托普本身体质就是体温偏高的,毕竟他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 对自己将要从事的造船厂工程师的职业,也说不上喜欢,而且他本身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最亲近的可能也就是在这山上养病的表哥了,还有就是对舒舍夫人的爱慕(说实话我有点难以理解这种情感与关系),以及塞特姆布里尼知识的渊博让他着迷,导致卡斯托普在山上停留了下来,这是逃离外界的借口,毕竟他身上发着低烧,而他想着是彻底痊愈后才下山。想必大家看到这里,都觉得汉斯卡斯托普是个没追求的人,我也这么觉得,但对于他的选择,我不置可否,我们从小被灌输了太多价值观,好逸恶劳,好吃懒做,这些都是我们所鄙夷的,毕竟,我过的这么累,凭什么你就可以舒舒服服,但,这样真的就一定是对的吗,这一定就是唯一的选择吗?不一定,人需要有原则,但不能只认死理,就汉斯卡斯托普的背景而言,我觉得他选择这样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他就一个人,没有牵挂,也没有伤害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选择自己喜欢而舒服的生活,这是他的权利,毕竟,做选择,是双向的,即时选择了获取什么,也是选择了丢弃什么。 长篇小说总是让我感到充实,饱腹感极强,但同时过程又是漫长的,总是会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这可能也是导致我们看书产生一千个哈姆雷特的原因之一吧。 当然,魔山的故事很多,涵盖的内容也很多,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这到底是现实主义还是科幻悬疑,里面又大量的描写山上的风景,以及汉斯卡斯托普做了一些新鲜事,让我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本小说的主旨是什么,但里面对各个领域至少的详细刻画,又展示出作者学问的博识。就当是作者的炫技吧,毕竟,我看这本小说是试听结合,观看方式不对,导致我对书中的理解也不深,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再翻开这本书,细细品尝,或许会感受到其中的奥秘
魔山读后感(十一)
这是我看的托马斯曼的第一本小说,为何决定看它呢,最主要是因为他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然后书名也让我眼前一亮,我首先想到的是权利的游戏里面的魔山,想着这可能是一部关于一个武士的人生经历,但我竟然没看英文书名是the magic mountain哈哈哈哈,这明显就是说一个地方嘛。 故事讲述了主人公汉斯卡斯托普去魔山上看望生病的表哥约阿希姆,本来只决定住两个星期,却发现自己体温略微偏高(37.7左右),我都怀疑是不是这里海拔高,导致体温计读数偏高,亦或者卡斯托普本身体质就是体温偏高的,毕竟他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 对自己将要从事的造船厂工程师的职业,也说不上喜欢,而且他本身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最亲近的可能也就是在这山上养病的表哥了,还有就是对舒舍夫人的爱慕(说实话我有点难以理解这种情感与关系),以及塞特姆布里尼知识的渊博让他着迷,导致卡斯托普在山上停留了下来,这是逃离外界的借口,毕竟他身上发着低烧,而他想着是彻底痊愈后才下山。想必大家看到这里,都觉得汉斯卡斯托普是个没追求的人,我也这么觉得,但对于他的选择,我不置可否,我们从小被灌输了太多价值观,好逸恶劳,好吃懒做,这些都是我们所鄙夷的,毕竟,我过的这么累,凭什么你就可以舒舒服服,但,这样真的就一定是对的吗,这一定就是唯一的选择吗?不一定,人需要有原则,但不能只认死理,就汉斯卡斯托普的背景而言,我觉得他选择这样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他就一个人,没有牵挂,也没有伤害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选择自己喜欢而舒服的生活,这是他的权利,毕竟,做选择,是双向的,即时选择了获取什么,也是选择了丢弃什么。 长篇小说总是让我感到充实,饱腹感极强,但同时过程又是漫长的,总是会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这可能也是导致我们看书产生一千个哈姆雷特的原因之一吧。 当然,魔山的故事很多,涵盖的内容也很多,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这到底是现实主义还是科幻悬疑,里面又大量的描写山上的风景,以及汉斯卡斯托普做了一些新鲜事,让我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本小说的主旨是什么,但里面对各个领域至少的详细刻画,又展示出作者学问的博识。就当是作者的炫技吧,毕竟,我看这本小说是试听结合,观看方式不对,导致我对书中的理解也不深,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再翻开这本书,细细品尝,或许会感受到其中的奥秘
魔山读后感(十二)
逼近27岁时,春节期间,看到托马斯·曼的《魔山》。
最初的部分里,年轻而无为的工程师汉斯,在爱情的热度中昏昏然了,同时感染肺病,长期带着低烧,驻留在疗养院。此后的时间,达七年之久,于微妙的亢奋中,混乱地流逝,有时一泻千里,有时细水长流,有时仿佛倒转……
可以清晰看见,《魔山》处理的第一组魔性概念,包括但不限于下面这些:“年轻”、“情欲”、“沉疴”、“时间”。
汉斯,具备任何一个青年所具备的茫然,肉体的烧灼和心灵烧灼一并引燃,但是燃料不足。为其做补足工作的,是闪现出男性气质的女子,是不倦于言谈并妄想着自由的绅士,是在落雪之后终要枪毙自己的异人,是形形色色一同在山巅为死亡窥伺着的激动者……(即便是那个不动声色的女人,出入饭厅时,也要猛烈地砸门——天真自然,浑然天成地砸门。)
年轻的汉斯,在魔山上磨去其青春韶华,挫伤其风华正茂,泯灭其浑圆的渴望,此过程浩浩荡荡,长长久久,兜兜转转,点点滴滴,令“身在此山中”的群众,尽皆茫然。
年轻的汉斯多方多面地吸收悬置着的欧陆文化,古往今来的思维火花,炆着他的血液,令他无法冷静下来,热度恒定在37摄氏度之上。
只有在梦幻之中,在睡眠之内,雪,才有了雪的冷度,魔山的实体意义——寒凉且与世隔绝,甚至于生命暌隔的意味——终于荡漾出来,喷薄出来,劈头盖脸地袭击过来。在《雪》的章节之后,汉斯意识到“年轻”的溶解,意识到“情欲”的冻结,意识到“沉珂”的顽固,意识到“时间”的限度,意识到这座山,终归是一座为魔力笼罩的场所,是一处呼唤意志,但也同时抑制着意志的场所。
《魔山》的可怕是:看似无远弗届的温文尔雅,看似正在康复的躁动肉身,看似必会消融的皑皑白雪,最终却终结在暴力、死亡和持续地冻结中。
针对当前时代,针对这方土地,《魔山》是一个神经质的作品,是一个阻碍活力的障碍,是一个必须被愚公铲掉的妖魔鬼怪之山。但是针对全部的时代,针对东西南北的一代代年轻人,(我疯狂地揣度)《魔山》是一个带着恒定诱惑力的场域,是关于生命真谛的长谈和和长叹,是有关不可消融和终将毁灭之事物的不想停止的哀婉,同样也是对意志力的百转千回地呼吁,和对特别的情欲(指向人和事)的千回百转地慰藉……
魔山读后感(十三)
“雪”这一节让《魔山》在我心中的地位又上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首先令我觉得新奇的是当卡斯托普面对雪景时的一段关于睡眠的描写:
“雪无声地下着。万物的轮廓渐趋模糊。目光进入空茫一片,很容易打起盹儿来的。伴随着似醒非醒的一刹那会产生寒冷之感,但接下来,在这儿的严寒中,睡眠却清纯得再清纯不过,没有梦,也不受有机生命的任何潜意识的干扰;因为呼吸着眼前这没有任何杂质的明净的空气,肌体的感觉轻松得就跟死者不呼吸差不多。”
身处纯净环境的一次纯净的睡眠,第一次看到用“清纯”来形容睡眠,却觉得非常应景。
在疗养院里的卡斯托普没能满足于只是看着这片雪景,非常戏剧性地、瞒着院长学会了滑雪。雪山意味着最纯粹的自然,足够静谧,人能够完全沉浸于其中,思考世间万物。
如果说《2666》里对于雪山夜景的描绘因联系到宇宙而让我产生了敬畏之心的话,《魔山》里的高山雪野则是让我最为单纯地敬畏自然的力量。
“不,这个以它无底深渊般的沉寂对着年轻人的世界一点也不殷勤好客,它接待他的条件是他自己对自己负责,自己承担风险。它根本谈不上接纳他、招待他,只是以一种令人不快的没由来的恶劣方式,容忍他的侵入和存在而已。它让人感到的只是一种静得可怕的原初情绪,连敌意都说不上,而仅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冷漠。”
“这种敬畏,使他灵魂中经常保持某种虔诚的震慑,某种畏葸的激动。”
文中大段对于雪野的描述还有很多,非常精彩,无一不令人对其有种本能的向往:无暇,庄严而又神圣。
其后,卡斯托普在愈发深入雪野的过程中遭遇了暴风雪,洁白的世界顿时变得晃眼浑沌,死亡逐渐逼近。而同时这种遭遇的必然性是很清楚的:人身上有一种总想不断增强与致人死命的自然力亲近程度的倾向。卡斯托普处于一个意识极为模糊的状态挣扎着前行,面临着死亡与随时都会沉睡的意志,他梦见南国的极乐世界,而极乐世界的身后却上演着骇人的人肉宴(与雪山和潜伏其中的危险对应)。抱着孩子的母亲与人肉宴形成强烈的反差,使得卡斯托普脱离了梦境,回到现实。
醒来的卡斯托普对善与爱有了敬意:只有爱,而非理性,能战胜死。
暴风雪停了,我脑海中浮现出卡斯托普独自望向雪山的场景,突然很想把这个画面画成油画,无奈手边只有数位板,以后我会将它画成油画的。
魔山读后感(十四)
我读完了《魔山》。
魔山,魔山。窗外阳光明媚,我的思绪不断飘荡。眼前的蓝天好像出现了山的轮廓,我看到汉斯•卡斯托普和其他可爱的病人自给自足地生活,返璞归真,像婴童般好奇和探知着周遭单调的一切。这是好的吗?如果我问一个世俗的上进者,他肯定批判为无耻地浪费时间;但若问一个虚无的理想主义者,他会说人生就是活在自我愉悦的瞬间的。
托尔斯曼自诩魔山的教育性。我被教育了吗?我问我自己。或许牵涉艺术便没有客观性,透过文学,我像照镜子般寻觅着自己倾向的合理性,《魔山》也好,《那不勒斯四部曲》也好,它们像我汲汲索取的草药,我粗粝地阅读和筛选,为我会感动的感动,我会落泪的落泪。
说到底,我是羡慕正直的问题儿童——汉斯•卡斯托普的。赛特姆布里尼具有社会主义的资本主义价值观,是站在资本家角度的宏观叙事,是一边宣扬自由个人的重要性,一边又把无法利用的劳动力视为问题儿童。他既体现了资本主义的矛盾性,又带着某种集体主义倾向。而汉斯•卡斯托普,在魔山时针一刻刻移动的间隙里,把自己完全交给医生,任由疗养时刻表将自己切割成数片,又不完全失去自我的主观能动:他反对院方隔离死亡的做法,积极践行他的“临终人文关怀”;他对自然、医学感兴趣便搬了书来学习,虽然只停留在浅层科普;他滑雪,他尝试触犯自然的危险边界并顽强求生;他追求爱情;他积极参与辩论赛,并让自己的辩论能力也得到突飞猛进的提高…比起施耐德夫人和其他病人,他更有生命力,更正直,更道德,当然是因为他的资产为他提供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这样的个体生活方式,在我看来没有正误、对错。只是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平原上更多的劳动者,《魔山》的笔触只字未提的被剥削的人,不由得内心一阵惨然。这是否才是作者真正的目的?将魔山生活描述得如此美好梦幻,使我通过这种不自然觉察出不对劲,直到霎时想到背负这光鲜奢靡的一切苦难者,毛骨悚然。于是明白了赛特姆布里尼为什么总想教育汉斯•卡斯托普回到平原,担起责任,虽然无论后者怎么做,也无法相配他所获得的财富,但总比纯粹的消耗显得罪孽稍轻。
写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这部小说的现实主义性。魔山是这样一个地方,他将人表面上与他所在的社会关系中剥离出来,却能继续保有、享受他的阶级利益。他通过疗养的名头和物以类聚的手段,减轻资本家们大肆浪费的罪恶感,躲避享受阶级利益相应的社会责任。谁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呢?但如果多一个正直的问题儿童上了魔山,就少一个正直的资本家在平原。社会责任究竟是客观还是主观的?责任与义务是一元还是二元的?汉斯•卡斯托普究竟该不该受到指摘?作为虚无的理想主义者,我难以做到无视苦难来对他宽容。
魔山读后感(十五)
当我们谈论伟大而不朽的著作时,很难说清楚自己在谈论的到底是什么。一件如托马斯·曼的《魔山》的艺术品,它的存在已经远远超越了纸张和墨迹,而是成为了一种横跨数个维度的奇妙综合体。它是文学,当然,也是历史、政治、哲学、宗教,还是医学、心理、天文、神秘……我们可以揪住其中任意一个点大谈特谈,仿佛我们抓住了作者幽暗深邃的思想的小辫子一样,且沾沾自喜吧。或者说,做一个贪得无厌的探求者,将所有蛛丝马迹东拼西凑,以期自己能独占藏在这些文字背后的一整个灵魂,可在旁人看来,恕我直言,不过是在愚蠢地重复那个摸象的笑话罢了。 你是什么人呢?功成名就的翻译家吗,还是编出几千几万言后学位到手的老大不小的学生,亦或者寻着不知道哪儿留下的味儿过来猎奇的虫豸,还是说一字千金的大文豪也来光临这座古老的迷宫? 呵,平原人。上来清清肺吧,让拉达曼提斯翻翻你的眼皮量量你的体温,你要是敢裹上这山上的毯子在这些顶呱呱的躺椅上静卧一阵,把平原上那些湿漉漉臭烘烘的有的没的甩在身后,再来做关于魔山的春秋大梦。 你不敢,我不敢,我们病入膏肓,x光照出的肺腑一定全是死神的阴影和空洞,那和结核杆菌如出一辙的,病原,弥漫在我们周身,在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上山与否都是死路一条。无非是,带着荣耀在平原上服役,还是懦弱的在山上苟活,如此的区别而已。 可是不幸啊!你来告诉我哪里还有荣誉!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做生意也好,公务员也好,士兵也好,学生也好,工程师也好,咬笔杆的也好,端盘子也好,拧螺丝也好,躺着不动也好,坐着敲键盘也好……要不从别人嘴里,要不就从你爱和自己唱反调的脑袋瓜里,总会蹦出一个令人不甚厌烦的弄臣,嘴里念念叨叨的无非是虚无,低贱,有何意义,遥遥无期,绝望……脑子被这些道理搅得晕乎乎的,像吸了过于纯粹的氧气。 让我们就这样醉死过去吧,在过于漫长的一生的无聊重复中,被无数无聊的细节塞满脑子,好忘记时间的长度。把注意力从滴答作响的时间上移开,自欺欺人以为它会随心所欲地变快变慢……我们不需要上魔山,消费不起,但世界在魔山之后近百年已然被拉平,我们是在一种新时代下平原和魔山的混合态。生活是越来越便宜舒适啊,荣耀也越来越简单卑微,从生到死像是每天清晨一次的畅快。我们的生命是被消耗完养分的废渣,轻盈地从温暖湿润中来,滑进幽深和虚无。是的,幽深和虚无,谁还是相信着彼岸世界的巴巴利亚,当死变得如此虚无,那与之对举的生又能好到哪儿去?生与死不也含混不清起来了吗,生的死,行尸走肉,麻木,这样的词语怎么听起来还是那么熟悉,像是谁说过来着。 不,有个恼人的家伙在说,别这样。 为了善和爱的缘故,我们不能让死主宰思想。 灰颓的思绪被粗暴地掐断了,强迫我们从一种闭上了嘴的迷思,陷入另一种睁不开眼的信仰。那到底要人怎么办,变成有六只手的猴子,好把五官全部掩住吗?或者说你需要一种颇为时髦的分裂,把一个真正的自己藏到Persona的背后,再陷入我是非我的逻辑怪圈。 这样的分裂无法避免,抹平魔山的后果,就是每个人心中都将升起一座自己的魔山,时机一到就会退缩进入,我们是如此堕落,无可救药。除了像我一样,喊出毫无意义和逻辑的话语,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