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家学术论文集》是一部集合了作者多年学术研究成果的著作。书中内容涵盖了多个领域,展现了作者对于学术研究的深刻理解和见解。通过阅读本书,读者不仅可以拓宽知识视野,还能够受益于作者独特的学术思考和观点。整体而言,这本书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启发性。
陈梦家学术论文集读后感篇一
《陈梦家学术论文集》(中华书局2016)收录作者学术类文章44篇,批注本论文1篇,笔记灰度影印件1篇,存目13种。影印件另以原色印刷,发表于《宝鸡戴家湾与石鼓山出土商周青铜器》(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2016)。
出版当年夏天购入,作了几则批注,今天想起来,过录于此。
1.据赵诚(2003),《说虎臣与庸》,是陈化名“王祥”(《考古》1960年5期)发表,参《西周铜器断代》(整理本,2004年)286页脚注。本书未收,原因不详。
2.序跋类,《殷虚文字缀合》的序文,实际上也是陈梦家起草(李学勤2017)。
3.书信类,陈梦家致信高本汉(陈星灿2005)两封。
陈梦家学术论文集读后感篇二
陈先生学问之广博,自然非我辈所能及。作为晚生后学,当然以一颗高山仰止之心读完全书。从客观的学术价值来讲,最为重要的几篇当推《 古文字中之商周祭祀 》《 商代的神話與巫術 》《 高禖郊社祖廟通考 》《 祖廟與神主之起源——釋且宜俎宗祏祊示主室等字 》《 射與郊 》《 戰國度量衡略説 》(纯属个人意见),先生思维天马行空,行文洋洋洒洒,高见迭出,即使在出土材料已经大发达的今日,依然有不少观点有极大的参考和启发价值。不少今人自诩的发明,其实早已在先生书中显现端倪,但是明显被学术史忽视了;很多今人重要的观点,则是由先生一言半语推演而成。其他的文章,由于当下材料和研究的宏富,可能仅存学术史意义,并不需要花费时间深究,但是对窥探一位学者的治学理路也颇有益处。另外,《商王名号考》收先生批改手迹,读来心中激动。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初窥古文字门径,是由青铜器和金文,而初窥青铜器和金文门径,确是从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如果说郭先生《大系》还嫌粗略,唐兰先生《分代史征》考证精审但理论价值略浅,陈先生的《断代》当是集高屋建瓴的理论、详细的考证和周全的铜器系联为一体的。尽管他的一些观点我不能同意,或者已被今日之研究推翻,他的考证也有天马行空并不周密的特点,但是他对铜器断代的理论贡献是超过同代人的。只惜其文未完,令人扼腕。想其生平,所谓“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大抵如此。
陈梦家学术论文集读后感篇三
读完这本书所写下的,谈不上是什么读书笔记或书评。陈梦家是天才,也无须多言。在这里记下的不过是些许感慨和感受。毕竟他的不幸遭遇,他不凡的身世,早已为人一再提及。可能相对他的夭折而言,赵萝蕤晚年所承受的痛苦更大,我记得在扬之水的日记里看到过,赵晚年会时时犯病,过去的回忆带给她的只有折磨吧。赵萝蕤的性格和外形也不相符。看晚年言语,赵是很刚强的,言语之间对某类讽刺文学很是看不起。——赵更欣赏有崇高风格的文学。这与她所受的教育关系匪浅。至于陈梦家,个性鲜明而才情洋溢,但相对于她而言,陈无论是学术文字还是文学作品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文气都是理性、清晰而平和的。很早以前我所喜欢的一位诗人和翻译家吴兴华(但愿没有记错他的名字),他诗文中的气质就很不一样。吴兴华十四行诗里也有一种崇高的气质,比较古典,不是那么清新的。其人个性直如猬毛磔,人不堪其情,自己遭际自然也惨。
这次阅读的体验是:陈梦家之所以天才,确实不在于他有意表现他的任何天才之处。相反,我认为他是真的把自己放下来的。而同时,他对先秦两汉的文献、对宋人的金石古器物之学、对清代学术的熟悉,却又俯拾即是。他面对这些材料,就像生活在一间华厦里的孩子,一切都是从出生起就那么谙熟而亲切的。对其中的分别、对好与坏的区分,又都是那么发乎自然。对有些人来说可能须得花费一番力气理解的文字,对他来说是从耳濡目染之间就已经凭着直觉而有所区别了的。这种熟悉并没有损害其判断力,反而让他更加轻松,能够借助外来的文化和学说来反观自家的传统学术。我想就是在这时候,他借助了“科学”这只眼睛。而相对于那个被后来人称为被巫文化所影响统摄的文化,“科学”其实是多么新鲜的一件事啊。陈梦家的文字里其实经常隐藏着对清代人笔记、笺注的重新运用。记得某天晚上翻到焦循的经学著作时,就很巧看到与之相关的一条记录。他虽然用了与焦循同样的材料,但他的解释与清人的思路相比确实更有了一种通达的、史学的眼光。焦循虽然是从易学入手,显然也一直有意识地贯通经史,但毕竟还是被笺注所局限了。当然,焦循从易学入手,本无足为奇。易学与春秋学贯通,皆非士人温柔敦厚之学,史官出自星官、历法知识是其必备选项,这些吕诚之说得清晰简单,不过他也只是描述了一件事实而已。吕思勉所说,宋人多已言及。
只是很有意思,陈梦家对所谓宋学,也只是采用了比较可信的部分。不过既然只是写写感想,我倒只希望自由自在说点自己喜欢的话。陈可能是真的诚实做到了“无我”的一位学者。他对人情或历史的不通达,或许正是出于他的天真,这种天真又使他保持了一定的持平之论吧。
所谓天才,其天才之处其实是建立于对一个成熟的、过去的时代完全理解的基础上的。相形之下,今天的人回顾过去,其实都已经非常隔膜了。正是这种隔膜才造就了各式各样的误解。我原先以为当初这些学人先后运用人类学理论仅仅是为了便于“衍义”,就像佛经讲喻文字一样。今天再反观,反而意识到当时人恐怕也是带着几分认真的态度、要把“科学”的范式真的落实下来。相较而言,陈梦家做得特别自然而不流露痕迹,他又曾经生活在那么真实的重大历史事件中,何其幸运。
如果真有什么遗憾的话,可能就是陈确实有一个缺点:他太干净了,还有些天真,承受不起精神重压,究竟最后压垮他的是什么我不大清楚。然而他的死,实实在在是夭折。
我好久没有自由自在地运用白话,真是愉快极了。此外,这最近的一段时光,自己也终于开始回到“无我”状态了。是不是一定要符合某种“成熟”的标准才不算是犯了罪过,我想对这样的天才而言,只能交给身后论。天真或许不够符合政治意义上的成熟,但因为恶意而不幸成为牺牲品,终究是太冤枉了,也真够罪恶。至于命运,人各有命,命里定下的,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