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我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文章通过作者的亲身经历,深刻描绘了时间和命运的无情摧残,让我感到人生的无常和珍贵。同时,也提醒我们要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将重心放在所谓的“坚固”的外表上。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一)
是一本需要刷第二遍的书,本书涉及的学科门类众多,包括文学,史学,哲学,艺术,社会学等等(自认为看了许多书,涉及面也算宽广,但读起此书中的内容仍觉得匮乏和吃力)。
成为现代的人,就是将个人和社会的生活体验为一个大漩涡,在不断的崩解和重生,麻烦和痛苦,模棱两可和矛盾之中找到自己的世界和自我。成为一个现代主义者,就是让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在这个大漩涡中宾至如归,跟上它的节奏,在它的潮流内寻求它那猛烈而危险的大潮所允许的实在,美,自由和正义。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二)
没有想象的好,但在西马和福柯的传统中浸淫得越久,越能感受到这本书、这种观点的必要性——如果我们持续强调对于物化的否定性,持续忽视经验而强调体制无所不在的统摄力,人类也就彻底丧失了前进的可能。因此,唤回19世纪现代性的鬼魂,在不断的崩解和重生、麻烦和痛苦、模棱两可和矛盾之中才能找到救赎之道。 林荫大道和涅夫斯基大街的部分堪称神来之笔,大街首次制造了一个平等的公共场域,阶级分裂在大街上得以被体验为现代自我的分裂,在运动的混乱之中,在光环落地之后,新艺术跳起了扭曲的舞步。 涅夫斯基大街不仅呈现了petals on a wet, black bough по русскому стилю,更重要的是以阶级冲突为核心的现代性图景,而这种冲突,由于那深夜敲门的人,我们在做一只虫子和做拿破仑之间别无他法(这何尝不是当代中国的写照?)当今的赛博大街,似乎也在发挥着类似的作用。伯曼谈到布朗克斯时的忠诚让人不忍心反驳他,不过,这种典型的美国式的乐观主义也实在是忽略了太多痛苦与血泪,毕竟你仅仅是离开了你的街区,而犹太人和众多第三世界的人们,正是因为这种现代性的后果(虽然伯曼也承认这种现代性力量是不可控的,但是是中性地承认)付出了甚至远超生命的代价。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三)
作者以一种温情、悲悯却也理性、铿锵的语调道出了现代性、现代化及二者之间的关系,表明了自己对现代性的热爱、坚守和殷切期盼。通过文本细读和批判,伯曼揭示了现代主义的历史源流和伟大传统,借此向置身于现代社会的普通男女、也即我们传达一个信息:大胆直面现代性加诸周遭环境的变化、动荡和不确定性,勇敢接纳我们内心的迷茫、恐惧、分裂和独创性,坦率对待生活的不可调和和随之而来的精神创痛。而过一种现代生活的精髓就在于一个个普通平凡甚至卑微低贱的人,要运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和想象去发现问题,在大街等公共场所发出声音,持续不断地化解矛盾和危机,并在这种动乱中开创未来社会生活的新图景和新表达,从而让这个世界不断向我们想要的那个方向前进、靠拢,直至让我们在这个世界宾至如归。
马歇尔·伯曼作为温和左派的那种深邃思想和温情语调着实让人景仰和动容,标记想看好久了,如今总算是完事了。在这个糟糕的当下,此书是应景的,他的思想无异于一剂精神良药,让我在困顿中如沐春风,很是神清气爽,确系精神意义上的避难所了。
只觉得,有他们这样的人在,人类就还有希望。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四)
全文五章,从开头对《浮士德》的文学性分析,进展到对马克思的哲学评论,进而用巴黎,莫斯科和纽约三个城市的发展史“案例”,讲述现代之所以为现代的“变动性”。对于美国人,尤其是经历了纽约城区快速变化的纽约人,以及了解巴黎城区快速变化的巴黎人,了解圣彼得堡历史的前苏联人来说,无疑会对这本书有更实在的感觉——面对英语读者介绍非英语世界的历史时,作者巧妙地先用对文学作品和哲学作品的分析打下了思想的框架,进而在介绍巴黎与圣彼得堡时大量运用文学评论与小说剧情,来反映能表现城市变迁与现代化主体的要素,这无疑是明智的手段。最后介绍纽约时,事实描述的部分几乎达到了和文学作品平起平坐的程度。
有趣的是,整个现代化的过程仿佛从欧洲的中心出发,最终以强力而不失悲情的方式选择在纽约——美国,建立起自己的新家。在缅怀现代性造成的“离家”状态时,纽约这样的地方又成了大家都向往的“新家”(老友记的流行或可为例:离家的年轻人在纽约“中央公园”—导演把咖啡馆的名字叫得和中央公园相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建成了变动不居的新家)。这其中不免有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用不好的话说,就是矫情。
另外,这套现代性叙事往往见于出身平民或贫民之后成为人类学家或社会学家的人,换言之,最彻底地离开了家并因此受益的人。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五)
1. 法国诗人波德莱尔以语言家的口吻对现代性做了一个天才的描述:现代性就是短暂、瞬间即逝、偶然,是从短暂中抽取出永恒。
2. 作为一个心理学范畴,现代性不仅是再现了一个客观的历史巨变,而且也是无数“必须绝对地现代”的男男女女对这一巨变的特定体验。这是一种对时间与空间、自我与他者、生活的可能性与危难的体验。
3. 波曼:成为现代的就是发现我们自己身处这样的境况中,它允诺我们自己和这个世界去经历冒险、强大、欢乐、成长和变化,但同时又可能摧毁我们所拥有、所知道和所是的一切。它把我们卷入这样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那儿有永恒的分裂和革新,抗争和矛盾,含混和痛楚。
4. 陀思妥耶夫斯基:19世纪晚期听众发表演讲,请注意,今天人们都被说服了,相信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自由,然而他们仍然将自己的自由带到了我们跟前,谦卑地把它放在我们的脚下。
5. 现代性避开现代化的生活,反对全部现代经验的一种永不停歇的革命,误以为模范的现代社会应当是自身没有麻烦的社会。
6. 凯奇:Cage John 醒过来回到我们的实际生活中去,必须“越过边界,关闭裂缝(菲德勒语)”。
7. 帕斯(现代主义者,墨西哥诗人和评论家)现代性“被割断了与过去的联系,不断地踩着眩晕的步伐摇摇晃晃向前猛冲,乃至无法生根,而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它无法回到自己的开端从而恢复自己的更新能力。”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六)
应许之地在何处?在家的感觉, 我们都是流亡者, 驱散迷雾,哦,不,应该说让我看见迷雾的一本书。 不论是波德莱尔的林荫大道,眼睛家族,车流躲避者,还是彼得堡的涅夫斯基大街上小人物要与人相遇,陀氏从水晶宫越过他的时代来到我们这里,看到“公园大楼”将人们从大街上吸过来,锁住,不再有冒险,不再有现代主义, 现代性不论意识形态,我们在漩涡中。 还有马克思的现代化与现代主义,把割裂放在经济生活里来看,一切都在市场中待价而沽,一切光环(你想要依赖的)都被抹去。 浮士德停下了,摩西不停下,更坚定,他知道消散是好的,但消散不是一点都没有了,灰尘消散,但“灰尘是我们的一部分”。太快了吗?现代化快过现代主义了,没想过等等它,所以现代主义走向各种虚无,像个泄气的小孩子,那是我们。 我们要怎么做,我们需要一种品质——自嘲。真正的自嘲,同时包含自傲与自鄙,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社会,一个时代都该拥有它。俄罗斯欠发达的现代主义“仅仅通过广袤的自我嘲讽保留区”保存下来,那是俄罗斯文学的19世纪。
欠发达不是现代主义欠发达,是现代化欠发达。
作者拣选出来的那些象征太有力,让人没法忘记。
回到最后一部分,提出在家的感觉——“哲学其实就是想家”。现代人之乡愁,不就是没有土地吗?没有那一块地吗?你会把土地挖空吗?你会种上种子,粮食,栽培,收获,果腹,生活。但没有了,上帝抛弃了我们(上帝给我们的只有流亡,从此国到彼国,从农村到城市,从出生地到居住地……),陶渊明到现代也没有土地,也得找。高速公路贯穿留下废墟,但那也只是你的“舞台”“跳板”,你自己也会离开——现代人脱离了土地,所以精神无依啊!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七)
“现代性”或许不一定要与现代社会有强关联,生产力低下的前现代社会也有大类今日之“荒诞”与精神问题,自然不能说是精神落后于时代。古代时孔子说“礼崩乐坏”,要“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本质上也是一种reactionary与revolutionary的时代批判。再往后下到汉魏六朝,经历东汉晚期以降的“道德过度主义”,魏晋时人的“魏晋风度”也可以说是对黑暗现实,荒诞人生的一种释放与反抗。对于黑暗腐朽“世胄摄高位,英俊沉下僚”的魏晋,阮籍写“终日履薄冰,谁知我心焦”,“夜半不能寐,起坐鸣弹琴”。陶潜的田园生活也与所谓西西弗斯有共通点,他写“徂年既流,业不增旧”,“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以至于创造出一个理想化的桃花源之田园。再看唐宋乃至明清,亦是如此,韩愈在《原道》中谈到,“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宋代道学家也说“存天理,灭人欲”。实则都是对“世风日下”的荒诞的一种反思。王阳明同样有一篇千古名文《答顾东桥书》,里面谈到“盖至于今,功利之毒沦浃于人之心髓,而习以成性也几千年矣……相矜以知,相轧以势,相争以利,相高以技能,相取以声誉。其出而仕也,理钱谷者则欲兼夫兵刑,典礼乐者又欲与于铨轴,处郡县则思藩臬之高,居台谏则望宰执之要。”很显然,这种时代的荒诞,激烈的竞争,人的异化,并不是当代才有。无独有偶,西方近代从霍布斯到洛克到卢梭,“必要的恶”、社会契约,都隐含着对时代的呼声。宗教改革中加尔文派的先验论、救赎预定论显然也是对人生终极目标的回应。当然这并不是说当下的荒诞与现代社会无关,但我们必须意识到,无论生产力水平,对人生有无意义的怀疑与结构主义式的时代思考,长久以来都是人类普遍的本体论疑问,而今天的“胜利”与“失败”在这个古老问题上有着独属于“现代社会”的现代性特征——无论是对日常生活与终极目的的批判到达极致而产生的虚无主义还是一幅富有生机活力,昂扬积极进取的图画。最后以Marshell Berman的一句活来作为这个所谓“存在主义”问题的回应:“将个人和社会的生活体验为一个大漩涡,在不断的崩解和重生、麻烦和痛苦、模棱两可和矛盾之中找到自己的世界和自我”。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八)
从歌德作品《浮士德》谈起,讲到6070年代的政治,经济催生出的社会结构,浮士德是强有力的建设者、制作历史的人,当他建构起一个新世界时,他就变成了新世界的破坏者;而后谈到马克思思想,为了能让巨大变化持续稳定进行,需要法律、财政帮助,进而出现中央集权并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兴起,谈到资本主义优点在于,生活建立在自己实际工作上,是不断变革的动力,因为他们all focus on市场,利益,马克思从两个方面展开论述:永不满足的欲望冲动,不断革命,和虚无主义。而后谈到知识分子身处资产阶级统治社会,必须意识到为了面包和精神食粮都需要依赖市场,没有人可以完全逃开市场的网络和模棱两可(其中举列卢梭绝对独处的悲壮,对于他人产生连结,自我的完整虽然其结果是毁灭性的;伯克式逃避自由淹没在集体主义中),而解决方式是直接开放地面对这些矛盾,否则永远不可能克服它们。有提到电子摇滚乐在上千万个关闭房间里盒式录音带播放是一种现代性的狂热与嘲弄。有一点是阿伦特对马克思思想提出的问题,这种倡导个体自由发展的社会,是什么把这些人捏在一起?这种生活导致一种集体的无益感,没有把生活自身固定或实现在任何持久的其劳动过后依然存在的主体上面,但在伯曼看来,马克思提出的不是摆脱矛盾的解决方式,而是更加深入的去把握进入矛盾的道路,最后那些分离我们的力量同样也会把我们聚拢在一起,可能那个点就共同的经验性,遥远的相似性?波德莱尔这章是最酣畅淋漓的一章,从巴黎林荫大道建设创造了一个公共场合,爆炸性的物质力量和人的汇合中介,使各阶级、各式各样的人建立了一种连结,人与人之间的有限性,身份与身份之间,关系与没关系之间,一种无声对话和交流,到都市街道、咖啡馆、电流和霓虹灯,这种持续处于变动的现代性特质之一带来的混乱,在于他们的相互作用。被抛入这场漩涡的人不仅仅要善于作出突然的、急转的、参差不齐的扭曲和变向,不仅用到他们的腿和身体,还需要他们调动心灵和感觉,而这就是创造性力量的源泉。伯曼认为,要以一种决意与现代生活各种复杂性和矛盾搏斗,并在它运动着的混乱的痛苦和美之间找到和创造自己。书后面第几章,相对于前面论述有点失色,伯曼从俄罗斯的1905年的彼得堡,文学作品果戈里、陀翁,历史权力政策的交迭变更,环境的压抑(想起弗洛姆提出的观点人基本冲动的满足在一定程度上压抑越大,文化程度越高)对现代性进行探索。将彼得堡的结构与连贯、空间与时间、喜剧与悲剧的各种有效的正常规则,与涅夫斯基大街这些规则被悬置起来,视角和体验的平面与边界被粉碎对比,提出19世纪40年代俄罗斯从街道和印刷品把人们鸿沟和冲突戏剧化了,又是一个现代性的嘲弄。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九)
在无序的能量中,出于其中的我的恐惧,又处于至今为止还在活着的这个不稳定又对某些未知充满兴奋的我,来完成我的日常生存。 马克思尚且说过: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 现代主义者和反现代主义都生活在同样一片流域内,同时处于当下的时代。 个人,对于现代化浪潮,无法反驳,只能顺应。将为了生存被迫丢弃平衡 、估量和端庄得体,被迫学会优雅的猛烈动作。 用行进的车流、道路、行人来做比喻。行人想要努力避开,但不平衡导致更多的不平衡,嘲弄会产生更多的嘲弄。个人要与运动的混乱抗争 ,只能加剧这种混乱。注意,这里是运动的混乱,即仍处于发展中的。 集合——人民——孤独的猛烈动作构成的混乱的现代主义让位给了一种有序群众运动的现代主义。 人们等待一场团结 ?一场爆发?只是一种可能性。 冲突和矛盾无法被解决,只能从 时代中找到掩盖和迷惑冲突的新途径。
新途径是:
1、波德莱尔式的,突然的转向,成为它的的信奉者,它的一部分,在它的中间。 2、科比西埃,无需做出大转向,终将流向大势,成为那个道路中的人,从而将自己并入新的力量之中。 其后,再也没有抵抗的人民。划分区域,人民只在应该在的区域出现。行程一个现代化“田园诗”图景,在空间和社会上分割的世界。过去不稳定的好难喝,到现在的分类整理,彼此区隔,严格控制。现在,变得更加有序了。 现代生活的一切,看来都是一律空洞的、无效的、单调的、单面的、缺少人的各种可能性:任何看上去像自由或美的东西,其实都仅仅是掩盖更加深入的奴役和恐怖的屏幕(这是不是在说,所谓的现代化后,已经再无个人,十分极端)。决意要与现代生活的各种复杂性和矛盾搏斗到最后一刻吗?在运动着的混乱的痛苦和美中间找到和创造自己。这样或许是最优解。但是,仍在进行的现代主义本身名义下进行,无法逃脱的框架,无法找到/创造自己的悲剧发生。 一个年轻人、一个婴儿,应当具有,现代思想,没有增添过新的意义、看不到批判。唯有经历过,才能真正感知文化,感知主义,感知要逃脱。 现代社会,框架之下的生活,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光环?就像是诗人在泥泞的道路中,找到掉落的光环,把它重新捡起。
一种美好的愿望:坦率地对待们的生活所具有的分裂的和无法调和的性质,从我们的内在斗争中吸取能量,无论这些内在的斗争最终会把我们引向何处。利用一种现代主义给自己套上光环,用最新也是最旧的现代主义,学会丢掉我们的光环,重新发现我们自己。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十)
在此书中,作者把现代主义定义为:现代的男男女女试图成为现代化的客体与主体、试图掌握现代世界并把它改造为自己的家的一切尝试。这种现代主义的观念较之一般学术著作中的现代主义观念,其含义更加宽广丰富。它意味着一种开放而伸展的理解文化的方式,与那种博物馆式的理解方式十分不同,它能使我们把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艺术活动、理智活动、宗教活动与政治活动都看作同一个辩证过程的组成部分,使我们展现出它们之间创造性的相互作用。这种理解方式为在过去、现在与将来之间展开对话创造了条件。它跨越了物理的和社会的空间,揭示出伟大的艺术家和普通老百姓之间的统一。它拓宽了我们对自己经验的理解,向我们表明了我们的生活中存在着比我们原有的设想更多的东西,赋予了我们的日常生活一种新的广度与深度。这当然不是解释现代文化或者一般文化的唯一方式。但如果我们想让文化成为滋养我们生活的一个源泉,而不仅仅成为对死者的崇拜,那么这种理解方式就是有意义的。
假如我们把现代主义看作是一种斗争,一种把一个不断变化着的世界改造为自己的家的斗争,那么我们就会认识到,任何一种现代主义的模式都是不可能是最终的不可变更的。我们最有创造性的建设和成就都迟早会转化为一些监狱和石墓——只要生活还在继续,我们或我们的子女就将不得不逃避或者加以改变的监狱和石墓。
作者认为,现代生活就是过一种充满悖论和矛盾的生活。它有可能被那些巨大的层级组织所压倒,因为这些组织有力量控制并且常常能够摧毁所有各种社会团体,价值观念和人的生活。然而由于我们决心直面这些力量,决心进行斗争来改变它们的世界,并使之成为我们自己的世界,现代生活不会被挡住。现代生活是革命的也是保守的:它意识到各种新的经验与历险的可能,它受到许许多多现代历险都会导致的深厚虚无主义思想的恐吓,它渴望创造并且抓住某种真实的东西而不管一切东西都在融化。我们甚至可以说,完全现代的生活是反现代的:从马克思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代到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始终不可能在抓住并且拥抱现代世界的各种可能的同时不厌恶不反对现代世界的一些最显而易见的现实。因此,无怪乎克尔凯郭尔这位伟大的现代主义者同时也是伟大的反现代主义者说,最深刻的现代性必须通过嘲弄来表达自己。现代的嘲弄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激发了如此多的伟大艺术作品和思想作品;与此同时,它也浸濡到了千百万普通人的生活之中。作者试图把现代主义文化的精神财富交还给大街上的现代男女,并且表明现代主义为什么对于我们大家来说就是现实主义。这样做不会解决现代生活中处处存在的各种矛盾;但这样做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它们,以便我们在面对、清理并且应付造就我们的各种力量时能够变得清醒与诚实。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十一)
大街上的现代主义:自奥斯曼设计的巴黎林荫大道作为意象的大街是世界现代性的缩影,是对资本主义社会学、伦理学情状的拟合——混乱的车流和所有被卷入危险境遇的现代性共同体;街边咖啡馆及商铺的阶级涌动;重复的元素作为孤立的,无活力的样式与同这种样式联系的社会原子化的现象。 但在这些现象中,在所谓大街上的现代主义中最值得关怀的是什么?当然是这个现代性共同体的无力,我们处于没有母亲照料的稚童的境地,我们被迫爬向奶瓶,即便我们中最熟练的已经可以经验性地随时举起奶瓶,但他们仍能感受到情感的匮乏,于是这种匮乏的矛盾会爆发出来,这爆发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因为我们很判断矛盾能量的运动状况;在作者那里,我们且也可以预估到这种爆发是必须发生的,因为它是“至关重要的希望”,闪现在遭遇苦难的共同体中每个人的内心之中。 这一种饱含人文关怀的爆发是波德莱尔“现代生活的英雄主义”,而我们使用辩证法,可以看见迎来这种爆发的现象,也即母亲的缺席,正是现代性世界为自己骄傲的那些完美的运行逻辑带来的——回到林荫大道上,那些标志着调控(或多或少的规训意味)的红绿灯,分开车流方向的行车线,比以往宽敞的令人手足无措以致不知道向哪避开马车的100英尺的新道路......恰恰是作为大街基本组件的这些东西,使得人们有了破坏街道并重新组织的希望,它使得人们有了自觉的行为判断:“让马路再属于我们,我们可以在马路上唱歌,争论,马车在我们身旁轻轻驰过。” 现代性在经历这一切以后,它有了新的进展,这也是我们读者察觉到与上列图景相异的地方。科比西埃野心勃勃地说要治愈旧大街的创伤,以新街道,采取建筑和社会组织形式上更先进的方式,比如我所学习的科目1——那些严格工整的交通体系规定,间隔有序的停车空间,更重要的是科比西埃也试图清空路人,或想办法使所有人都在这条道上开车(怎么可能?),或只是简单地“禁止通行”。无论如何看待这种现代性的变化(这里产生了以现代性的名义反对现代性的奇妙辩证),图景是更重复的元素组成的更加孤立、更加无活力的样式。
最后,此书作者马歇尔伯曼给出了共同体需要弥补的缺乏:“决意与现代社会的各种复杂性和矛盾搏斗到最后一刻,并在它的运动着的混乱的痛苦和美中间找到和创造自己。”
同时再次以笛卡尔的、以及尼采崇高的“重新评估”,在现代主义的暂态空间中获取价值取向V0(波德莱尔的“光环”,Karl marx的“神圣的东西”),再以这种价值取向到达另一种现代主义——在新的现代主义空间丢掉价值取向V0继续向前走,重新发现自己。(就像现代最具艺术性的诗人所做的,光环的丧失使诗人获得新艺术)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十二)
总觉得伯曼这场从浮士德开启的现代性体验能展开的太多,从他的发现中能进入别的作家的领地,甚至他的这场思辨就像是对赫西俄德的神话故事的现代注解。阿多在《伊西斯的面纱》中提出的,人类认识自然的过程的普罗米修斯式,就是一种现代化开启时,人类试图用技术手段夺取自然的秘密,以便统治和利用自然的过程,普罗米修斯式的探险精神被视为人类伟大的创造精神,而由此产生的现代文明以及科技的扩张和蓬勃发展导致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发生了深刻改变,这在伯曼的分析中体现为他从波德莱尔的作品中感知到的人与身处环境的分离,波德莱尔用流动状态(“漂泊的存在”)和气体状态(“像一种空气一样包围浸润着我们”)来象征现代生活的性质。而这两种状态已自觉地汇入现代主义绘画和文学当中。
技术进步经济繁荣让人把关注的目光都停留在外在世界的变化上,而精神生活却受到了严重影响。但现代人不能不参与到这个长达数世纪漫长且遥遥无期的进程中,因为,从歌德的浮士德开始,这种分裂便成了现代人的宿命。浮士德展望并且努力去创造一个既能够实现个人的成长和社会的进步,同时又无需付出重大人类代价的世界。但歌德最终却展示了一个为了参与进现代化这个宇宙性进程、为了不断发展自己和周围世界,而不得不出卖自己直至死亡的魔鬼,一个破坏了人类与自然的原始统一的代表人物,浮士德预示了之后每个时代源源不断的像他一样的人物的命运,即那些携带浮士德眼光、精力和勇气的现代人,他们需要持续从外界补给对历险、无止境的和永远更新的发展。
浮士德式的发展的最深刻的恐怖在于,他最光荣的目标和努力并不依赖于权力意志,伯曼随后引出了马克思,发展的个人如果不根据自己的意志去主动变化,在这场挣钱、积累资本和堆积剩余价值的现代化进程中,人就会成为市场统治者无情地强加于人的那些变卦的被动牺牲品。
意识到这些变化的人,如马尔库塞,对他来说,无论哪个阶级,大家都共享着同样的消遣方式,分享着“制度的好处”,以前那种自由平等名义的抗议基础就消失了,现代生活的一切,是空洞的、无效的、单调的、单向度的,人丧失了各种可能性。
而这也催生出文学上的经典形象,即伯曼在第四章所讨论的“地下室人”、“多余的人”。与社会日益进步形成对比的是,他们与这一进程不断扩大的分裂和无法调和的对立,而内心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不断地折磨他们,这些形象都被囚禁在自我的疯狂中,最后都掉进了虚无主义的漩涡,遭遇了艾略特的精神荒原。
高歌猛进的现代化也让后来的作家们不再能从他们周围的现代环境中吸取能量或灵感,从抽象表现主义到加缪《堕落》、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马拉默德的《魔桶》,这些作品在伯曼看来都有一个共同标志:远离任何共享的环境。
成为一个现在主义者,就是让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在这个大漩涡中宾至如归,跟上它的节奏,在它的潮流内寻求它那猛烈而危险的大潮所允许的实在、美、自由和正义。
“我们的过去,不论它是什么,都是一个处于崩解过程中的过去,我们渴望抓住它、但它没有根据,难以捉摸,我们往回寻找某种可依靠一下的坚固东西,却发现自己抓住的只是鬼魂。”现代的人只能将个人和社会的生活体验为一个大漩涡,在不断崩解和重生、麻烦和痛苦、模凌两可和矛盾之中找到自己的世界和自我。像雅斯贝斯说的,哪怕生活中价值缺失,哪怕一个幻灭接着一个幻灭,但必须尽可能低找到自己的道路指示,而这也是伯曼所说的,哪怕永远被纠缠,依然要去发掘消失了的鬼魂,乃至在重塑自己的世界和自我时重新创造它,每天重新赢得自己的生活和自由。
阿多在书里曾有一个观点印象很深,赫西俄德的黄金时代,私人财产并不存在,人们像兄弟一样共享一切,那时人们仰卧在星空之下,因此会静观夜空和群星的运动,但这些初民不是圣贤,因为他们的天真是出于无知。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好像是说帕斯卡尔之前的哲人都是观察生活得到思想,这里和伯曼的书无关,只是突然想到了。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十三)
在本书开篇中。作者回顾了现代性的历史发展。在16世纪初—18世纪末:人们刚体验现代社会,到了18世纪90年代,法国大革命爆发,精神的现代性开始出现。而到了20世纪则失去了赋予生活以意义的能力。 《第一章》在第一章中,作者对歌德的《浮士德》进行了文本分析,以此来映照现代的发展。 歌德写作浮士德写了60年,于1831年完成,写作始于物质与社会条件是中世纪的时代,完成于工业革命精神与物质的大变动时代,这也正好见证了从中世纪到现代化时期文化上的发展与社会经济上的发展。 在文本中,歌德笔下的浮士德经历了三次变形,第一次变形为梦想者浮士德,他进行孤独的思考,培养自己的思考能力,感受能力,想象力,但因为外界世界当时还未步入现代化,他也越来越敏感,开始孤立自己。精神的现代化与外界产生了巨大的冲突,浮士德通过对幼年生活的回忆,找到了与外界的联系。 也因此,浮士德开始了第二次变形,外表上浮士德变的年轻有钱,并收获了爱情。但他的爱情是童年记忆的映射,而他的童年记忆是旧世界的展现。所以哪怕浮士德与世界产生了联系,但浮士德的爱情注定是个悲剧。因为随着现代性的到来,田园牧歌般的,宗教的,宗法的小世界开始破裂,人们走向大城市,走向开放的边界。而浮士德爱情产生的地方则是旧的世界。 浮士德的爱情破灭,开始了第三次变形,他对世界的改造产生了极大的热情。在改造的过程中,驱赶旧世界的人,犯下了罪恶。虽然他没有直接造成罪恶,但现代特有的罪恶便是以间接的,非个人的,借助组织机构来进行作恶。 这是浮士德的第三次变形,浮士德升起了改造世界的宏大目标的渴望,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浮士德以间接的方式造成了无辜的旧世界人民的伤亡。作者将这种模式命名为浮士德式的发展模型,其中伴随着伪浮士德式的发展模型(只起到宣传作用)。而也正是在第三次变形中,展现了现代化发展的高歌猛进,但作者提醒我们,发展是为人,而不是人为发展。 《第二章》在这一章中,作者向我们介绍到现代性的分化,经济与政治的现代化;艺术,文化,感受力方面的现代主义。马克思在现代性方面的贡献占据突出位置,作者认为在现代主义方面也不能忽视。 马克思对现代化进行了这样的描述:工厂化,城市化,世界性的交通规模。而在资产阶级的社会中要求世界必须变化,人必须要发展,但是悖论在于,资本主义将其纳入特有的轨道,人的价值被量化,而这也正是现代的虚无主义。 《第三章》 在第三章中。,作者对波德莱尔的文本进行了分析,其中林荫大道在波德莱尔的作品中是现代性的象征,在波德莱尔的作品中,现代主义是一种运动的“混乱”,也因此,波德莱尔的城市是自由的,各个阶级的人们都汇聚在大街上。但随着现代化的发展,各种阶级的人分别固定在在不同的地方。 《第四章》 第四章是作者关于对彼得堡这座城市的考察,关于彼得堡的现代主义,作者认为是一种欠发达的现代主义。即被迫现代化和被迫落后中产生了欠发达的现代主义。 回顾彼得堡的历史,可以了解到。彼得堡是彼得一世1703年新建,是为了摆脱莫斯科的宗教传统力量,向欧洲打开窗口,即向欧洲学习现代化。但在之后的历史发展中,从彼得大帝和凯瑟琳大帝刺激工业进步向欧洲打开窗口,到尼古拉大帝压制工业增长,因为他认为经济增长会产生政治变革的要求,会产生掌握财产权力的阶级。所以哪怕在19世纪60年代,农奴制度被废除,但依旧是没什么变化的等级社会。所以彼得堡的城市社会是压抑生产和行动的现代模式的生成,刺激现代消费模式的发育,养育个人主义的敏感,但不承认个人的权利。街道成为自由的象征。所以我们会在俄罗斯的文学作品中看到地下人,街道对欠发达的现代主义的反抗。 《第五章》在第五章中,作者对纽约这座城市进行了分析,在20世纪,摩西在罗斯福政府的帮助下,为了建造公路,拆毁了数个街区,而从摩西在20世纪50年代的建筑风格到20世纪20年代的建筑风格对比中可以看到,摩西由个人风格的建设到成为组织人,标示着现代化与现代主义的完全分裂。现代主义脱离了具体的环境,不能在具体的环境中得到精神的丰富,转而走向内心。也因此在20世纪60年代,大街上(四处自由活动)普通人的生活所具有的现代主义来对抗那时的现代化。 在20世纪70年代,经济停速,现代主义者靠记忆挖掘过去的生活方式,发现生活源泉。70年代现代主义者回归到家(往后看),回到过去,但过去在崩解。所以作者在最后告诉我们,现代性必然包含着过去,也必然在未来有新的发展。 这本书完成于20世纪80年代,也因此,关于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时间,作者并未有所涉及。可是,尽管没有涉及,但在本书中,通过作者的分析,依旧可以看到作者的真知灼见。作者通过对现代发展,无论是经济的,社会的,文化的一些内容的忧虑,通过对下层人民的体恤,依旧让这本书在现代给我们带来一些反思。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十四)
读马歇尔▪伯曼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2017-09-07 邢胜男
一、本书概貌
马歇尔▪伯曼(Marshall Berman 1940.11.24—2013.9.11)曾居住在纽约的布朗克斯地区,任教于美国纽约市立大学,讲授政治理论和城市生活研究。著作:《本真性政治学:激进政治学与现代社会的出现》《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受马克思的影响较大,最初引起他兴趣的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之后对《共产党宣言》等都有研究。)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这本书,主要以19世纪的政治和社会革命为背景,透过歌德、马克思、波德莱尔、普希金、果戈里、车尔尼雪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主要作品,展示了一幅充满矛盾和暧昧不明的现代世界画面。通过重新阐释马克思和深入思考罗伯特▪摩西对现代城市生活的影响,作者标出了二十世纪以及其后的发展轨迹。并得出的结论:适应不断的变化是可能的,建设真正现代社会的希望也正是在这里。
书中的行文脉络为生活在现代的人(现代人)产生了一种现代精神,现代精神又在人的意识里发酵,从而“控制”人去对自己的生活环境做一定的重构,使得现代“景观(建筑)”得以出现,现代“景观(建筑)”在脱离建造者之后,又对生活在其中的大众的生活造成了一系列不可控的影响。之后在这种现代“景观(建筑)”的影响下,人们的生活方式开始改变。最后,即人们不再对现代“景观(建筑)”进行一代代的重建之后,人们开始回归自己的心灵,去寻找一些灵魂也即精神上的慰藉。
虽然书中的各个章节都提到了不同的名家文章,伯曼的论述也确实像一本经典的文学评论,但按以上的脉络结合书中所选用的文章,就可以看出伯曼对本书逻辑布局的苦心孤诣的经营,他选用各个时期符合其以上逻辑顺序的著作并按时间顺序在书中进行了严密的布列和分类。
马歇尔▪伯曼在导言中说道:“自从30年前在布朗克斯得知,自己成长于‘一个现代的家庭’并生活在‘一个现代的建筑物’之中,我生活的大多数时间里就一直对现代性的含义非常着迷。在这本书中,我试图展现现代性的某些含义,探测并且标明现代生活中的历险活动和恐怖、模棱两可和嘲弄……”(P13),在这段自述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作者写这本书的动机和意图,以及本书中作者要讨论的核心问题。明确的表明伯曼在得知自己的“生活”和“住所”都在“现代”掌控之下以后,就对“现代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对现代生活的各种现象进行了分析,且阅读了大量的文献对其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这点可以在此书的正文里明确的看出来)。通过对自己生活在一个“现代”环境中的好奇从而引起伯曼对“现代生活”的一些深切关注。回归到《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这本书中,作者对核心问题的探讨在我看来,则是从“人”角度进行切入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现代的男男女女试图成为现代化的客体与主体、试图掌握现代世界并把它改造为自己的家的一切尝试。”即“当下人的现代性体验”。
那么为什么“现代的男男女女试图成为现代化的客体和主体,试图掌握现代世界并把它改造为自己家的一切尝试又是如何进行的。”?(一如作者在十几岁时的着迷“为什么他生活在现代世界,居住的是现代建筑?”) 从问题的生发到本书的的出版,作者经历了人生的三个阶段,少年、青年和中年。伯曼是带着少年时的着迷,青年的学习和知识积累,到中年之时终于完成了而这本扛鼎之作。具体到这本《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这本书的讨论中,伯曼对上述核心问题的建构在我看来,运用的写作方式是“实——虚——实”的过程。将自己亲身经历的实际问题,用自己对文学作品的深刻体会和独特理解进行剖析,然后回归到现实的生活和建筑上来,最后,上升到心灵体验的高度。这样既解决了伯曼在少年时期对“现代”的着迷,又对现代人的现代性体验进行了细腻的描绘。
一、现代人(现代的男男女女)
马歇尔▪伯曼,在15岁时由于父亲病逝,举家搬迁至纽约的布朗克斯区,这时他获知,自己生活在一个“现代家庭”里,居住在一个“现代建筑”中。此时,伯曼最着迷的一个问题可能就是,什么是现代家庭,什么是现代建筑。那么就伯曼来说对于这个问题的阐述并不是要首先就去探究“什么是现代家庭以及现代建筑”,他首要分析的是什么是“现代人”(即前文提到的“现代的男男女女”。)
对“现代人”探源,伯曼对歌德的《浮士德》进行了深入的探究,即本书的 第一章“歌德的《浮士德》:发展的悲剧”。开篇便提到了,“自现代文化产生以来,浮士德这个人物就一直是其主人公之一。”(P46)自1587年和1588年施皮斯和马洛分别出版《浮士德的生平》和《浮士德博士的悲惨故事》后,人们对浮士德的关注就没有停歇过。至1770年,歌德开始着手对《浮士德》的写作,跨越60年的时间,在歌德去世后一年终得出版。 伯曼对歌德的《浮士德》进行了总结:“浮士德的故事可以通过三个变形叙述出来:他最初表现为梦想者,然后通过靡非斯陀的介入而将自己转变为情人,最后,在爱情的悲剧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后,他将达到自己生命的顶点而转变为发展者。”(P51)歌德生活的年代正是启蒙运动的盛期,(起源于法兰西的启蒙运动迅速在欧洲蹿红,)但是对于歌德生活的德意志来说,(启蒙运动的成果在政治上的表现要逊色于艺术与文化上的成就,在艺术与哲学方面的代表人物有:康德、莱辛、歌德、席勒等人。)受启蒙运动影响教为突出的是德国的艺术哲学。《浮士德》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应运而生的。伯曼把歌德笔下的“浮士德”归类为三个典型的人物形象:“梦想者”、“情人”、“发展者”。我想这就是伯曼心中“现代人(也就是现代的男男女女)”的最初原形。
三、现代性(化)与现代主义
第二章伯曼以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为出发点,并无道理,在伯曼的眼中,青年马克思深受浪漫主义先驱歌德、席勒等人的影响。并且在对现代人(现代的男男女女)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后,我们也要顺着伯曼给抛给我们的线索继续往下寻找,这便是对现代性(化)和现代主义的区分。
关于现代性(化)与现代主义的探讨,伯曼主要以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为主旨,同时又和第一章探讨的《浮士德》中关于“现代人”的一些内容相结合进行的阐述。在马克思看来现代的资本主义发展是一个极为不稳定的结构,在发展初期,也就是人们进行基础建设时期,这时“现代人”就是其所谓的“发展者”,进行的现代化建设,但是一旦建设成熟达到心理预期,就会出现矛盾。在建设之前,社会的各个阶层,过着属于自己本来该有的生活,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正常的生活,但是一旦开始现代化建设,就要打破这种原有的规矩,重新规划,这时便会有人受到伤害,那么这些人在这里,暂且就可将其称为现代化建设中的“弱势群体”。正如,浮士德在进行建设时,他要看到建设成果时,魔鬼替其清理的原住居民一样,这一类在现代化建设中没有“发言权”群体,便是现代化建设中的牺牲品。但是现代化建设的初衷却是好的。它想要人们生活在一个更加舒适、更加整洁划一、更加自由、更加平等的社会中。
并且伯曼在对马克思《共产党宣言》进行“文学评论”之时,他说“《共产党宣言》以现代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发展以及两者之间的斗争这一中心论题而闻名。但……还存在着另一种斗争……现代生活分别有一幅‘坚固的’图景和一幅‘融化的’图景,而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张力。”(P116)。并且提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共产党宣言》P353)”。就此观点来谈的话,在伯曼的论证里,马克思的一些观点甚至比资产阶级自身及其支持者更加支持。他在一个良好的发展发展前景中看到了资产阶级的发展即是个人的发展也是社会整体的发展。体现了一种良好的、持续的、无限制的发展过程。但是在发展过程中现代性的弊端渐趋暴露,每代人都按自己的生活方式将生活的方式建造的渐趋完美(暂且不谈建造过程中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被快速的打破重建,使得人们的生活反而变得脆弱不堪,看似坚固的生活景观在快速的更迭中显得更加遥远,坚固的图景彷如恍惚间就融化了,正如马克思所提到的“……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另外在人们追求现代性的过程中,追求个人的自由发展,没有等级森严的阶层,人人都可以在大街上行走,每个人又有自己的自由,人身限制没有了,有所区别的仿佛只是每个人的职业的不同,但是只要有钱就可雇佣,在这样的意义上来讲,“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崇敬和令人敬畏的光环。它把医生、律师、教师、诗人、学者便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用劳动者。(《共产党宣言》P476)”(P147)。这些都是现代性在发展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问题,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是“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具体到现代化和现代主义,伯曼对它们之间的关系作了很详尽的叙述。本书中伯曼的观点可能是,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人们产生了一种新的体验,这种新的体验被人们用哲学、艺术、文学等形式表现出来,就是我们现在所知的现代主义。同样在本书中伯曼也对这种有现代化而衍生出的现代主义作了许多解释和论证。例如本书接下来几章的论述:《波德莱尔:大街上的现代主义》《彼得堡:欠发达的现代主义》。
在《波德莱尔:大街上的现代主义》中,其中的章节都比较有意思,例如:以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写出来的“眼睛的家族”“碎石路中的泥潭”和“20世纪:光环与公路”这些部分,当各个阶层的人脱离限制,可以走在同一条大街上的时候,发生的故事,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例如在“眼睛的家族”中,如果没有现代化的建设,没有那条大街。那么,这对坐在橱窗里的情侣,是一定不会看到(或者注意到)街边的老少三代“下层人”。他们原本来自不同的阶级,现代性的进展(包括个人的自由,和现代建筑的建设等),使得这两个不同阶层的人隔着一层玻璃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并且由之而来的引发了新的矛盾(包括三代人不同的心理活动和情侣之间由于价值观的不同而引发的矛盾等等)。这些不同的心理活动和价值观的矛盾等都展现了不同的人对现代性的不同的体验,同时也展现了现代化过程中所展现的各种各样的不稳固性,解释了现代性的脆弱。以至于后来人们要打破这种现代性,要对其进行改造。他们要消灭大街,将人和车分开、将工作和家庭分开、将穷人和富人分开……(P216)。于是新一轮的平静开始了,但是无疑还会有人继续对它进行摧毁,因为在人们的心中“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另外,还可以发现,第三章伯曼介绍现代性体验,其实是从一个生活在“上层”的现代人的现代性体验着墨的。接下的第四章,伯曼则将主角的位置让给了下层人,更多的描绘的是在现代性开放了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之后,这些“小人物”他们的一些现代性体验,伯曼则选择了许多作家的文学作品,来分析这部分人的现代性体验。例如普希金的《青铜骑士》中的职员与沙皇等等。他讲到有与长期的“下层”生活的惯性思维的影响下,当这些人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得以和“上层”生活的人在同一个空间出现时,受现代主义“个人自由”思想的影响,对“上层权威”的一种“跃跃欲试”的“挑衅”。
伯曼在介绍完现代人、现代化、现代主义以及其中各个阶层人的现代性体验之后。在本书收尾的时候,将精神体会放在本书的结尾,我想这也是伯曼的一个细心地营造,他以自己生活过的一个地方(纽约的布朗克斯地区),或许可以成为“故乡”的这么一个地方的现代化建设,将自己的对现代性的一个切身体会来进行收尾,这样不但使得文章显得更加铮实,而且也回应了本书开头自己童年的“着迷”。他以摩西对高速公路的建设为基础,这些建设横跨了他的“故乡”,但是,人们通过涂鸦的方式,这路旁的高墙上做画,一方面是一种对童年的“祭奠”,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对现代的嘲讽。正如现代的人一面享受这高速公路提供的便利,一方面对高速公路的建造者对其“故土”的“破坏行为”的咒骂一样……引发新的思考:即使故乡在那里,一动不动!童年还能回去吗……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读后感(篇十五)
也许我们没有认真思考过现代社会是什么样的,但我们都有过迷茫、焦虑与期望。我们惊叹于层出不穷的新事物,又害怕被时代抛弃;我们总在向前赶路,学习新东西,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我们追寻个人的独立自由,但又向往稳定的情感关系;我们想要赚更多钱,却又哀叹旧日人情味的丧失……
正如作者马歇尔·伯曼所言:「现代生活就是过一种充满悖论和矛盾的生活。」我们被卷入这样一个跨越了诸多界限的大漩涡,这个旋涡「允许我们去历险,去获得权力、快乐和成长,去改变我们自己和世界,但与此同时它又威胁要摧毁我们拥有的一切,摧毁我们所知的一切,摧毁我们表现出来的一切」。
这就是现代性,充满着辩证的矛盾。与其他现代主义者或后现代主义者不同的是,伯曼强调对现代世界的掌握,甚至要将其「改造为自己的家」。这种乐观的态度可能是很多人所不理解的。
对旧日世界田园牧歌式的怀念笼罩着温情的滤镜,我们热衷于美化回忆。然而过去美好亦或糟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无法回去了,除了拥抱现代生活,我们别无选择。
但这也不意味着要解构一切、对现代性大加批判,陷入戏谑与虚无,并不让人感到心安。在轻轻掠过现代的废墟之后,伯曼将眼光望回了一百多年前的 19 世纪。当时已有很多思想家和作家对原初的现代社会有了把握,在他们有力的叙述中,新世界生机勃勃,摧毁与创造相互纠缠。比起如今略显颓丧的各路理论,在这里找寻新的道路,倒可作为我们的尝试。
现代生活的物质一面集中反映在城市化的进程中。19 世纪,随着工业化的发展,欧洲出现了很多大都市,生活在其中的作家们逐渐意识到城市生活的全新面貌,波德莱尔便是其中极为敏锐的一位。在《现代生活的画家》中,他赞颂居伊这样致力于捕捉瞬间之美的画家,这正是现代生活的特点:风尚与情感变动不居,一切都不确定、转瞬即逝。与古典的永恒相比,这种短暂凸显了另一种美,带有新意、生气,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但波德莱尔也发现,在辉煌亮丽的城市中,纷乱与痛苦的暗流也潜藏其中。在物质进步的背景下,精神未必有同等进步。这里,现代性矛盾辩证的一面出现了:沉溺于物质之真的人们忽略了艺术想象之美,但艺术与生活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波德莱尔如此反对摄影对现实的再现,同时将艺术视为纯精神的表达,但其作品本身也无法脱离物质生活的塑造。尽管波德莱尔在意识上将现代生活与现代艺术分离开来,但在实践上打破了此种二元对立,这也是 19 世纪现代主义者的特点。
关于城市空间,波德莱尔最有名的是对林荫大道的描述。1860 年代,巴黎的行政长官奥斯曼正着手改造整座城市,其中的核心正是能让马车快速从城市一端到达另一端的林荫大道。
林荫大道带有鲜明的资本主义特性,宽敞的大道上,长凳、行道树、人行道、纪念碑、临街商店、咖啡馆成了新的城市景观。这种形式很快蔓延到全世界,成为现代化的象征。
新的公共空间诞生了,走上大街的人变得渺小、陌生,同时又能让自己不受打扰地沉浸在城市的梦幻之中。
与此同时,旧有的街区和房屋被摧毁,许多人被迫搬迁,从废墟瓦砾中冒出来的穷人给崭新的城市抹上了一层阴影。在林荫大道的背景下,富人与穷人从未如此密集地碰撞在一起。在《穷人的眼睛》中,波德莱尔通过描述一对情侣面对穷人产生的矛盾,将大都市的分裂映射到人们的内心中,不同人之间的冲突也正是现代人内心的冲突。直至今日,我们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裂痕。
林荫大道还有另一个特性,那就是车流,街道的拓宽让交通的运动更加迅速,也带来了危险。人们得在车流中闪避、跳跃,方能穿越大道。当代的我们想必更有感触,在人与车的互动中,混乱无处不在,但同时也带来兴奋与生机。波德莱尔将这种大街上的猛烈动作和突然转向视作创造性力量的来源。
这时的大街与行人仍有紧密关联,正如许多群众运动依赖大街一样,大街属于人民。这正是原初的现代性。
到了 20 世纪,如柯布西耶这样的现代主义规划者,则将大街完全视为汽车运动的场所,人必须居于车中,从而「消失」在大道上。高架桥、高速公路、高楼、开阔地,成为当下许多城市的样貌,这的确更有序、更高效,但波德莱尔所描述的那种充满热情、生机勃勃的都市生活则不见踪影。
同时,不同阶层的人群也再次被区隔,仿佛回到了林荫大道以前。这种表面进步的背后,也是对原初现代精神的反动。
进步是肯定现在的,但其本身又建立在对当下的否定之中,这是现代性最根本的悖论。
与作为典型资本主义都市的巴黎相比较,圣彼得堡在伯曼笔下则是一种欠发达现代主义的象征。它也是所有第三世界进行现代化的模板。
这座在 18 世纪新建的都城,反映了这一新兴帝国对西方的向往。与莫斯科完全不同,彼得堡的街道、建筑全是西欧风格,帝王们建立科学院招揽各国学者,收藏欧洲的名画、器物。至少在表面上,这是一座极其现代、开放的城市。
但帝国老旧的政治文化与簇新的物质世界形成了长久的矛盾与冲突,贯穿 19 世纪,直至 20 世纪。
19 世纪,涅瓦大街(涅夫斯基大街)成了彼得堡的现代梦幻所在。宽阔笔直的道路、新古典式的剧院、拱廊购物广场、电灯、有轨电车、琳琅满目的外国货物……它甚至比巴黎的林荫大道更早投入使用,各色人物也都能随时涌上大街,激发各种体验与冲突。
在果戈理的笔下,涅瓦大街上瞬时的爱情与悲剧让人对现代都市爱恨交织,这是大街上华丽幻想与大街之外现实生活的激烈冲突,它带来创造与激情,也带来梦碎与毁灭。
而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人」身上,我们则看到了涅瓦大街作为现代公共空间,为人带来自由与平等的期望,但俄国的社会等级依旧森严,这其中形成了极大的张力。
这种矛盾终将要爆发。地下人在涅瓦大街上对官员的胜利(哪怕仅仅是精神上的),带动了俄国精神现代化的步伐,对平等与尊严的诉求,与涅瓦大街上闪闪发亮的街灯交相辉映,它将引发一系列的运动,而这些运动也依托于现代街道与广场。
在这种原初现代性中,私人生活与公共生活走向了融合,原先无法接触的人之间产生了各种联系与碰撞,政治活动也常见于公共空间中。这与当下公私分离,个人沉浸于小世界的状况有很大的差异。
只是在巴黎或西欧的其他城市,资本主义的力量更加凸显,个体的自由更勃发,人群更具活力;而俄国在渴求进步的同时,对社会及人群有更多限制,物质也不够丰裕,涅瓦大街更像一个展示性的布景,想证明自己的现代,但背后仍是蹒跚迈步的旧帝国。
这种欠发达的现代主义,广泛存在于如今的第三世界国家中。人们想要追赶发达国家,但又受制于腐朽的制度,矛盾之下的任何动荡都更为极端。直到 20 世纪,苏联也仍然陷于此种矛盾中,首都从彼得堡复归莫斯科,新瓶装旧酒。对于诸多后进国家,这是一个难解的题。
此外,关于水晶宫这个意象的讨论非常有意思。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其视作城市的反面,一种缺乏生机、陷入常规程序化的远郊现代化;而这恰恰是社会主义与许多现代主义城市规划的理想。陀氏借地下人之口表达出对冒险的渴望:「喜欢建造大厦,而不想居住在里面」。这是陀氏所倾心的现代化,即全身心地投入一种冒险事业,而不是追求程式化的发达、进步。
这种激荡着的精神,让小人物们聚集在街头,迸发出活力,去对抗那些看上去不可动摇的巨物。这种勇气与力量也潜藏在世上的许多都市中,今日也许少了些,但我们应当将其重拾起来。
纽约作为 20 世纪的典型大都市,是现代社会的完美缩影。推土机和吊塔总在工作,推平旧的,建起新的,正如我们的现代生活:「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
继承了奥斯曼理想的罗伯特·摩西,对纽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伯曼儿时生活的布朗克斯地区,就遭受了摩西的毁灭,高速公路如一把斧头将社区劈开。而被拆毁的公寓本身也是不久前修建的,这正是现代对其自身的破坏,也是现代性的一部分。
用干净、规整、有序的城市空间替代杂乱、破败、停滞的旧街区,这是许多规划者的想法,也受到富人和中产的欢迎。一种现代的宏大叙事要将一切看上去肮脏、混乱的边缘人排除在外。
但这种改造并未成功,正如伯曼所言:「他并没有真正消除灰尘,而只是把它们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因为灰尘是我们的一部分,无论我们把海滩和快车道修得多么直多么光滑,无论我们把车开得多么快——或所坐的车开得多么快——也无论我们在长岛上走得多么远。」
与此相对的,是简·雅各布斯在《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对大街现代主义的表述:城市与社区的规划要回归大街上的日常生活,回归我们每个人的家。作为女性,如同当时许多母亲一样,雅各布斯对自己所在街区的感受比男人更加敏锐。整天在家附近转悠,她发现了混乱中的生机与活力。在「旧」的环境中实际上孕育了现代经验:自由、运动与变化、面对面的沟通与交融……这正是波德莱尔等人描述的原初现代性。
尽管雅各布斯忽略了一些街区生活的阴暗面,但她的描述足以勾起我们的儿时回忆,街坊邻里、小店店主见到都能聊几句,互相搭把手帮个忙也都是常事。这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在高速公路与高楼大厦的世界里渐渐消失了。但伯曼也在此处点明,即使没有摩西的改造,我们大多数人也将离开儿时的社区与家。正如我们今天总在讨论「回不去的家乡」。但在走上快车道的过程中,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仍值得好好追问与反思。
伯曼最后落笔在 70 年代经济繁荣的结束。「高速公路的世界」与「大街上的呐喊」之争还未有结果,现代发展自身也崩溃了。能源危机、通货膨胀让人们对进步力量的期待落空,转而回归家庭和某些传统。但这并不是前现代的传统,而是原初现代性的传统,正如我们将废弃的工厂变为艺术空间,现代艺术也用自己的方式与历史连接。
今天我们又遇到了新一轮危机,全球化发展的前景再次陷入黯淡。正好,它让我们暂时停下,好好看一看过去,思考我们的道路是否正确。切记,现代孕育于历史之中,脱离了过去,现代也将不复存在。
在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之时,伯曼仍然强调我们要寻找自己的家:「成为现代的人,就是将个人和社会的生活体验为一个大漩涡,在不断的崩解和重生、麻烦和痛苦、模棱两可和矛盾之中找到自己的世界和自我。成为一个现代主义者,就是让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在这个大漩涡中宾至如归,跟上它的节奏,在它的潮流内寻求它那猛烈而危险的大潮所允许的实在、美、自由和正义。」
虽然整本书都没有提到具体的方法,但我很赞同这种乐观驱动行动的态度。现代生活虽然摧毁了很多东西,但仍然赋予了我们活力,这正是我们不断构筑自己生活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