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出了风暴》是一篇发人深省的读后感,作者通过对风暴的描述和分析,引发了读者对生活中突如其来的困难和挑战的思考。文章不仅揭示了风暴的可怕和无情,更表达了对困难的勇敢面对和克服。读后让人深感启发和感慨。
我认出了风暴读后感(一)
散文是时代的晴雨表,也是时代的感应器。一个时代最意味深长、最众声喧哗、最生机勃勃的景象,应该在散文世界里刻下来。”
“谁是我们时代理想的散文家呢?他要获得对这个世界的整体性认知;他要发现、剥离、穿透、刺破那些伪饰与庸常;他要与他的时代产生极其密切的互动,但是,并不只就事论事,就此时论此时;他可以冷峻刻薄、不惮以恶意揣测他人,但文字里却从不缺乏爱与真情,情感在他那里不是浅表的而是深沉的;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吸纳巨大的信息和现实,但并不只是时代表象的摄影师;诸多的信息在他头脑里消化吞吐,他酿出琼浆,偶尔是甜的,但更多的时候是辛辣的,它点燃你,刺激你,激发你,却绝不麻醉你。”张莉对作家的定位让我想起来阿甘本“何谓同时时代的人”中,提出的“同时代是紧紧凝视自己时代的人,以便感知时代的黑暗而不是其光芒”。
在鲍尔吉·原野的笔下,神秘的蒙古也透露出真纯。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言“人类从远古走到今天,并非依靠科学,科学也不应该是巧取豪夺之学。人幼稚是说此人尚处在童蒙阶段,如果民族仍然幼稚,它该多么天真纯洁,归它走的路还有很远。这该是多大的幸运呢?”“不同的语言里暗含着不同的价值观,顺着每一条语言的路都会走向不同的终点,清洁的生活产生清洁的语言。”原野的语言也非常优美,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语言,如果心与心拥抱,能不细致吗?我感觉人们现在使用语言太粗率了,无所敬畏,也无所怜惜,我们失去了好多用心描摹生活的机会和能力。”在作者的走访中,作者发现了蒙古人简明的生活哲学与经验的结合,正如他们对神明和生命的敬畏。作者对神的书写,让我想到了新海诚的《你的名字》中对神的敬重,对于未知未了解的国度、地域所产生的关于“美”的想象,殊不知这种美也同样存在身边,只是可能是以另一种方式来呈现。在《流水似的走马》中,作者对于老马最终的结局,作者浅浅一句“如果不是这样,又能怎样呢?”是作者对人虚伪的逃离,恰恰相反,这是作者对其虚伪的坦诚。
雷平阳散文中让人气愤的在于全村人看到一个大学生出了头(找到了工作),就以为千千万万的大学生都有一个确定的未来,但是生活本身就是不确定的,不是按照既定轨道发展的,所以,“我读书,有了工作,后来的人以为读了书就会有工作,结果他们没有找到工作。我知道,村子里有很多人一直在骂我,说我带了坏头。让我内心压抑的是,很多家庭,为了供孩子上学,家徒四壁,负债累累。”
“现在,我们的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着只有神话中才有的大悲或大喜,神性没有唤醒人性,悲剧总是拔地而起,喜剧也从不需要铺垫,生活的每个点上、面上和每一条线上,处处都是悬崖或无底洞。”想起了纳博科夫在《说吧,记忆》中写的“摇篮在深渊上方摇着,而常识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存只不过是两个永恒的黑暗之间瞬息即逝的一线光明。”
李娟对未来自我和现在之我让我想起托卡尔丘克的《怪诞故事集》中《旅客》中已完成之我对未完成之我的审视。“我们并不知道自己会长成怎样的人,那个未来之我的形象就成为了一种恐怖的诱惑,一种充满拒绝的靠近。” 李娟笔下的老鼠就是内心的自己的投射,正如清理自己的内心一样,“交房前我大扫除,把所有家具挪开,把厚厚的鼠粪清除干净,把墙角密密麻麻的鼠洞堵塞。用84消毒液反复洗地,用来苏水四处喷洒。把衣箱里的鼠窝端了,把被鼠尿浸渍的衣物焚烧。时值春天,我日夜开窗透气。我做着这些,似乎渐渐成为有力的人,不再虚茫抑郁。却又深深感到生命之阀已经高抬,生命之水从此迅速流逝。”
我认出了风暴读后感(二)
《我认出了风暴》的副标题是二十年中国散文丰美的收获,主编张莉认为书中的九位作家体现了当代散文写作美学的多样与丰富。她在阅读九位作家的作品时,想到了里克尔的“我因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这也是书名的由来。
说来惭愧,在阅读这本书之前,我只接触过刘亮程这一位作家的作品,其他的作家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刘亮程的作品是在高中语文课本里学习过,就是书中《寒风吹彻》这一篇。另外在语文试卷的阅读理解题里也读过《对一朵花微笑》。当时刘亮程的大名令众多学子闻风丧胆,他的散文实在不好读,写得都是牛、虫子、铁锹、花儿等稀松平常的事物,却很难理解文章的意思,更别说答对题了。为了应付考试,老师曾让大家购买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当年只是囫囵吞枣的阅读,没有深刻的体会感受。如今再读,难懂的标签还是没有撕去,不过刘亮程文章的情感变得容易体会一些,或许是经历得更多吧。
整本书阅读下来,对九位作家不敢说优劣,只是个人的喜好,最爱读雷平阳、李敬泽、李修文和张天翼。同时,我也发现几位作家散文写作的一些共通之处。
我们常说写作需要一定的积累,年轻时很难写出厚重的作品,往往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当然也有年轻时写得就很好,大多数是因为经历得多。塞壬和李修文的个人经历就足够丰富,塞壬在家乡做过吊车司机、钢铁工人,来到南方打拼时又做过记者编辑、职业经理人、图书馆员。做过这么多工作,才让塞壬能接触到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才能让这些人物形象跃然纸上,读者才会感叹,我身边也有这样的白眼狼实习生,也有这种暗中算计你的同事,也有油腻的同学聚会。李修文是武汉人,他的文章涵盖天南地北的凤物。既有日本北海道的美景,也有中国乡土中独特的地域戏曲。好的作家能让人感同身受,他写羞于说话之时的状态,就好像再写我自己害羞的状态;他写医院病房里的病友情、师生情,“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让我感到落泪;他写自己被困黄河边的小城,靠着素昧平生的兄弟惊险逃脱,让我暗中捏着一把汗。我想,没有独特的经历绝写不出独特的文本,真看真听真体验,才有真文本。读完这几篇,让我很好奇李修文在疫情期间的文章。
原野是内蒙古人,也是蒙古族,他写走马,写猎人都有一股蒙古大草原的味道。刘亮程是新疆人,他的散文看不出很多新疆的特点,但村庄成了他的地域特点。“与许多匆匆一游的观光客不同,原野站在草原内部,他是被草原文化浸润的作家”,原野自己也说蒙古语帮助他重新搭建了一个脑子。原野用自己的散文带你了解蒙古族文化,质朴的蒙古牧民。刘亮程则是用具有哲学韵味的语言写出纸上村庄,“一个人的孤独不只是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村庄也不只是一个人的村庄。”
九位作家里面有四位女性作家,这并不是故意要挑起性别对立,而是我在阅读中的真实感受。李娟的《冬夜记》写小女孩的懵懂和少女的情思,塞壬的两篇写自己的奋斗史和胖女孩的励志故事;而周晓枫的《你的身体是个仙境》把女性身体写到极致,甚至有些可怖。或许只有女性作家才能将月经、生产写得如此细致入微。张天翼的两篇也都是写女性,一篇是自己的恋爱记录,亲昵甜蜜;另一篇则是写三代女性:姥姥、母亲、自己。姥姥那一篇几乎写了她的一生,从地主千金到任劳任怨的妇人再到全家累赘般的糊涂老人。男性作者似乎更偏爱宏大叙事、历史议题,在李敬泽这里体现的最为明显。他写介子推的这篇,提到许多春秋战国历史,里面还拿寺人披类比艾希曼。
我认出了风暴读后感(三)
韩浩月
《我认出了风暴》书名源自里尔克的诗,“我因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该书主编张莉从诗句中提炼出的书名,很能代表二十年来中国散文创作的本质与内核。在诸多文体当中,散文的发展一直显得平静,平静的大海最易酝酿狂风巨浪,平静的散文也是如此,在最具代表性散文作家的写作中,即使不那么敏感的读者,也早嗅到了风暴的味道。
由鲍尔吉·原野打头,以周晓枫压轴,《我认出了风暴》此外还收录了包括雷平阳、李敬泽、李娟、李修文、刘亮程、塞壬、张天翼在内共九位作家的作品,这个阵容让主编的编选意图,以及全书主题的凝练性,都得以凸显。书中的文字,都曾在不同的年份让读者产生过激动的阅读感觉,阅读一篇散文时被卷入其中是幸福的,即使,那意味着读者要付出心惊肉跳般的心力。
我读过鲍尔吉·原野的大量散文,这位蒙古族作家有着骑士般的幽默风度,但幽默仅是点缀于其文字表面的“露珠”,进入他的散文,就如同跨着马匹踏入无际的草原。一定程度上,原野重新定义了草原,他笔下的草原有着经历风雨雷电之后的静谧,目光所及,不远处却又总闪烁的激情的火把。他写令人热血沸腾的走马,写回眸时让人惊心动魄的鹿,写时而忠厚时而思路清奇的马倌与牧民……无不令人身临其境。他笔下的风暴,是想象力的风暴,更是情感的风暴,他对草原的热爱,席卷了所有喜欢草原、向往草原的人。
周晓枫说,她在写作时是另外一个人,这无法不让人认同,文字里的周晓枫烧杀抢掠、胆大妄为、令人退避三舍,但读过她的文章之后,就再难以忍受那些缺乏情绪的文字。周晓枫是一名典型的风暴制造者,她把风暴从遥远的地方引来,她像巫师那样精准地让风暴在某一个角落肆虐。每次风暴结束之后,她不负责打扫现场,她留下这现场让读者自己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破碎的、锋利的遗留物,无法再拼凑成型,凌厉但让人迷恋。在情感场域,散文家周晓枫有着优秀小说家也没法比拟的制造冲突的能力,或许写作时的周晓枫就是冲突本身。
风暴没法认出自己,给我这个感觉的,还有居于新疆一隅的李娟,如同一生没有走出邮票大小故乡的福克纳一样,李娟也决定不离开阿勒泰。阿勒泰很大,但李娟所需要的面积很小。她的身影走向阿勒泰越深、越远,她的文字就越能惊动都市里的读者。和李娟给读者普遍留下唯美、清新的印象不一样,《我认出了风暴》所选李娟的文章,更直观地呈现了李娟最早的写作动力,《冬夜记》、《恐惧记》、《鼠居记》这三篇,无不指向一个人童年、少年时期隐秘的内心世界,那里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是地裂天崩式的灾难或事件,而对“心灵灾难”的书写,恰恰是成就这二十年来优秀作家的主要途径。
雷平阳笔下的故乡风景,是带有锋芒的,要躲避着行走,否则会被刺伤;塞壬笔下的城市生活,有着无处不在的坚硬的刺,她拔下那一根根刺,并负责展示伤口;李敬泽是不知疲倦的穿越者,身体敏捷地捡拾着古代的文学珍珠或暗器;李修文与张天翼,都擅长把已经与未知的旅途拍扁了、拉长了,使自己成为识破所有真相但却一直停不下脚步的旅人……
《我认出了风暴》中最与“风暴”无缘的或许是刘亮程,他太宁静了,他的名字和他的村庄都太安静,看不出任何危险,但谁说“安静”又不是最令人担忧的?比起刘亮程写出的部分,或许他没有写出的那部分,在为他的写作提供着涌动的能量。
主编张莉在本书的序言中,用了近一半的篇幅谈鲁迅。鲁迅是执匕首者,当然更是风暴制造者,但鲁迅时期的风暴已经被打包封存了,从五四时期的散文,到《我认出了风暴》中的散文,这本书里的作者,延续了热爱制造惊涛骇浪的传统,但风暴的外形与内部,包括气息与质感,都发生了巨变。向内写作,个体写作,让散文家从更多地看见世界,变化为更多地发现自己,就像周晓枫所说“你的身体是个仙境”一样,这二十年来诸多散文家所写到的自身,都是一个不断被放大的“宇宙”,个人经验,从未如此深刻地介入散文创作。
以二十年为时间界限,《我认出了风暴》给出了一个结论,书中散文作家们的创作,也成为一个新的高峰,唯有迈过去,散文写作才会寻找到新的风暴中心,即便迈不过去,也能接受,因为在对内心世界的挖掘与呈现方面,我们的文学创作,无论是诗歌、小说还是散文,都还没到达一个极致。
我认出了风暴读后感(四)
“ 散文是时代的晴雨表,也是时代的感应器。一个时代最意味深长、最众声喧哗、最生机勃勃的景象,应该在散文世界里刻下来。”
“谁是我们时代理想的散文家呢?他要获得对这个世界的整体性认知;他要发现、剥离、穿透、刺破那些伪饰与庸常;他要与他的时代产生极其密切的互动,但是,并不只就事论事,就此时论此时;他可以冷峻刻薄、不惮以恶意揣测他人,但文字里却从不缺乏爱与真情,情感在他那里不是浅表的而是深沉的;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吸纳巨大的信息和现实,但并不只是时代表象的摄影师;诸多的信息在他头脑里消化吞吐,他酿出琼浆,偶尔是甜的,但更多的时候是辛辣的,它点燃你,刺激你,激发你,却绝不麻醉你。”张莉对作家的定位让我想起来阿甘本“何谓同时时代的人”中,提出的“同时代是紧紧凝视自己时代的人,以便感知时代的黑暗而不是其光芒”。
在鲍尔吉·原野的笔下,神秘的蒙古也透露出真纯。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言“人类从远古走到今天,并非依靠科学,科学也不应该是巧取豪夺之学。人幼稚是说此人尚处在童蒙阶段,如果民族仍然幼稚,它该多么天真纯洁,归它走的路还有很远。这该是多大的幸运呢?”“不同的语言里暗含着不同的价值观,顺着每一条语言的路都会走向不同的终点,清洁的生活产生清洁的语言。”原野的语言也非常优美,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语言,如果心与心拥抱,能不细致吗?我感觉人们现在使用语言太粗率了,无所敬畏,也无所怜惜,我们失去了好多用心描摹生活的机会和能力。”在作者的走访中,作者发现了蒙古人简明的生活哲学与经验的结合,正如他们对神明和生命的敬畏。作者对神的书写,让我想到了新海诚的《你的名字》中对神的敬重,对于未知未了解的国度、地域所产生的关于“美”的想象,殊不知这种美也同样存在身边,只是可能是以另一种方式来呈现。在《流水似的走马》中,作者对于老马最终的结局,作者浅浅一句“如果不是这样,又能怎样呢?”是作者对人虚伪的逃离,恰恰相反,这是作者对其虚伪的坦诚。
雷平阳散文中让人气愤的在于全村人看到一个大学生出了头(找到了工作),就以为千千万万的大学生都有一个确定的未来,但是生活本身就是不确定的,不是按照既定轨道发展的,所以,“我读书,有了工作,后来的人以为读了书就会有工作,结果他们没有找到工作。我知道,村子里有很多人一直在骂我,说我带了坏头。让我内心压抑的是,很多家庭,为了供孩子上学,家徒四壁,负债累累。”
“现在,我们的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着只有神话中才有的大悲或大喜,神性没有唤醒人性,悲剧总是拔地而起,喜剧也从不需要铺垫,生活的每个点上、面上和每一条线上,处处都是悬崖或无底洞。”想起了纳博科夫在《说吧,记忆》中写的“摇篮在深渊上方摇着,而常识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存只不过是两个永恒的黑暗之间瞬息即逝的一线光明。”
李娟对未来自我和现在之我让我想起托卡尔丘克的《怪诞故事集》中《旅客》中已完成之我对未完成之我的审视。“我们并不知道自己会长成怎样的人,那个未来之我的形象就成为了一种恐怖的诱惑,一种充满拒绝的靠近。” 李娟笔下的老鼠就是内心的自己的投射,正如清理自己的内心一样,“交房前我大扫除,把所有家具挪开,把厚厚的鼠粪清除干净,把墙角密密麻麻的鼠洞堵塞。用84消毒液反复洗地,用来苏水四处喷洒。把衣箱里的鼠窝端了,把被鼠尿浸渍的衣物焚烧。时值春天,我日夜开窗透气。我做着这些,似乎渐渐成为有力的人,不再虚茫抑郁。却又深深感到生命之阀已经高抬,生命之水从此迅速流逝。”
《我认出了风暴》
张莉
“ 散文是时代的晴雨表,也是时代的感应器。一个时代最意味深长、最众声喧哗、最生机勃勃的景象,应该在散文世界里刻下来。”
“谁是我们时代理想的散文家呢?他要获得对这个世界的整体性认知;他要发现、剥离、穿透、刺破那些伪饰与庸常;他要与他的时代产生极其密切的互动,但是,并不只就事论事,就此时论此时;他可以冷峻刻薄、不惮以恶意揣测他人,但文字里却从不缺乏爱与真情,情感在他那里不是浅表的而是深沉的;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吸纳巨大的信息和现实,但并不只是时代表象的摄影师;诸多的信息在他头脑里消化吞吐,他酿出琼浆,偶尔是甜的,但更多的时候是辛辣的,它点燃你,刺激你,激发你,却绝不麻醉你。”张莉对作家的定位让我想起来阿甘本“何谓同时时代的人”中,提出的“同时代是紧紧凝视自己时代的人,以便感知时代的黑暗而不是其光芒”。
在鲍尔吉·原野的笔下,神秘的蒙古也透露出真纯。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言“人类从远古走到今天,并非依靠科学,科学也不应该是巧取豪夺之学。人幼稚是说此人尚处在童蒙阶段,如果民族仍然幼稚,它该多么天真纯洁,归它走的路还有很远。这该是多大的幸运呢?”“不同的语言里暗含着不同的价值观,顺着每一条语言的路都会走向不同的终点,清洁的生活产生清洁的语言。”原野的语言也非常优美,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语言,如果心与心拥抱,能不细致吗?我感觉人们现在使用语言太粗率了,无所敬畏,也无所怜惜
我认出了风暴读后感(五)
看一本书之前,先看到的是简介,本书的简介平平淡淡,没有拉什么名人来“助阵”,倒是挺难得的。
“本书由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主编,精选鲍尔吉·原野、雷平阳、李敬泽、李娟、李修文、刘亮程、塞壬、张天翼、周晓枫九位优秀散文家的代表作,展现当代散文近二十年的成就。”如果说张莉教授的主编算是个模糊的保证,“展现当代散文近二十年的成就”则很吸引人。前有鲁迅先生、汪曾祺先生等大家的镜鉴,要写出能打动人的散文,还是很不容易的。其中的作者,除了李娟的书看过一两本,刘亮程听过名字外,我对其他人一无所知。几天时间读完,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对于每个作者,张莉教授在书中都有点评,这里只谈一下整体印象。
李娟就不必说了,“李娟能将日常生活中的细微写得甜美而温暖。她的温暖和良善像长在田野里一样,有着茁壮生机。”但在书中收录的三篇中,可以看出李娟的写作有一些和以往不同的感觉,她不再写具体的人物事件,而是写各种内心感受的流转,张莉教授称之为“蜕变”,但恰恰是这种蜕变有点让人担心。这就涉及到读完本书的整体印象之一:大部分作家,写具体的人物、小故事,都能描述的非常动人,感情、笔法都相当精湛,比如雷阳平的《回乡记》、《上坟记》,李修文的《长安陌上无穷树》,塞壬的《奔跑者》,张天翼的《从透明到灰烬》,的确称得上一流,但一旦开始用整篇文章写纯粹的感想或感受,不客气地说,简直是一塌糊涂,写得乱七八糟,写感想也不能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连个主题都没有,或者陷入拖沓,或者陷入无病呻吟。这里就不点名了。但也有写的很好的,那就是周晓枫。她的《你的身体是个仙境》和《有如候鸟》可以称得上深刻,她用一种意象的写作代替了事件的描绘,她的笔端流出来的,是对女性所受苦难的感同身受,而且把这种感受真切地传到了读者身上。寥寥几句话,既能让人怒火万丈,又能让人痛彻心扉。读完她的作品,我对自己说,这是非常杰出的作品,但我肯定不会轻易推荐给别人,因为太惨了、太苦了,足以让一个天性开朗乐观的人沉郁好久。我还是希望大家多享受明媚的阳光。
还有一点感想则完全是针对第一位作者鲍尔吉·原野的。因为放在书的开头,读的时候就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对于少数民族作家,我一直认为应当用与其他作者相同的标准来评价,否则实质上是对他们身份的歧视,似乎再说:虽然他写得差,但我们宽容大量给他个好评得了,谁叫他是少数民族呢。大家既然一直讲民族平等,那就该平等对待,好的就是好,不好的就是不好。仅仅从本书收的三篇看,说实话,真的很一般。对少数民族的描写,几十年了,还跳不出“赞扬民族风情淳朴,攻击现代文明世俗”的窠臼,似乎他们生活在孤岛之上,与现代文明毫无关联。
写蒙古族:“人幼稚是说此人尚处在童蒙阶段,如果民族仍然幼稚,它该多么天真纯洁,归它走的路还有很远。这该是多大的幸运呢?”一个民族,可以类比人,但终究不是拥有肉体的人,不会注定死亡,所以它的幼稚,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未必是幸运吧?当其他人都享受现代文明,基本摆脱饥寒苦的时候,还靠天吃饭的民族,一点无法参与的民族,幸运在哪里?
在写作手法上也是老套的对比,赞扬一方,必然要贬损一方。“在蒙古语里面,一切都是生灵,彼此是具有亲属关系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尽管这些生灵的外形是空气、云彩、土壤、水或结为晶体的盐。”“我感觉人们现在使用语言太粗率了,无所敬畏,也无所怜惜,我们失去了好多用心描摹生活的机会和能力。”“我宁愿把自己脑子里贮存的所谓知识清除掉,它们也许早过时了,让更多的民间传说和神话进入心灵。”本来可以共存的东西,何必要分高低?现代语言、传统语言、现代知识、民间传说和神话,完全可以互不干扰,自由发展,何必非要挑起争端,分个高低呢?
但是,现实不存在于文字中,而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人们的生活里。不论是哪个民族的人民,都想过好的生活、便利的生活,都愿意追求舒适。此外,各种知识的随手可得也让很多荒诞的说法不再可信,甚至变得可笑。作者自己也生活在现实中,虽然极力描绘所谓的“原始”、“淳朴”,但时不时还是会暴露出可能连作者都没有察觉的矛盾之处。
作者赞扬各种传统的生活方式,但当地人怎么做呢?“牧民骑摩托车放牧,大部分人不骑马了。”
作者凌晨去参加一个仪式:“我们凌晨三点钟起床,三点半出发。开车的司机甚神奇,他在漆黑的夜里瞪大双眼看前方,左右转动方向盘,仿佛他是一只夜视的猫,想在夜色稠密的草原上看清一条路。”他怎么就忘了,司机能开车看清路,主要是因为有车灯?
作者大力赞扬牧民对动物的尊重,依从他们的天性,但是对马又是另一个标准。“走马知道自己是“蛟若”,这足以让它一生骄傲,头颅如公鸡一般高高昂起。它知道它的步伐是有节制的艺术表演,不能出错,更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而这些马的举动都是人专门训练出来的,此时驯马又不违背自然了?
还有更有意思的幻想:“鹿只喝泉水,它顺河水、溪水找到山里泉水的源头,这是最干净的水。鹿只有看见泉水像透明的花瓣一层层冒出来,它才慢慢啜饮,像人喝酒一样,小口小口喝,把泉水里的味道一点一点喝出来。你看,鹿喝水都这么讲究,它该是多么干净的生灵。水和食物决定一个生灵的本性,喝泉水的鹿,吃干净草的鹿会去咬死牛羊吗?你看人喝的都是什么水?”泉水的源头一般都不会太大,谁能想象一个草原的鹿全部去泉水的源头喝水?这是多么壮观而拥挤的景象!鹿不咬牛羊是因为它是食草动物,不是因为它喝什么水。
“鹿真是奇怪的动物,它跑那么快,却从来不踩一棵花。懂得动物足迹的猎人都知道,没有哪一棵花是被鹿踩碎的,鹿的良心最好。”给我一个鹿要躲开花的合理解释吧,良心总是无法证明的。
“如果狐狸跑得快,猞猁前爪嗖地就能把狐狸皮都剥下来。但它不吃肉,肉有什么营养?像人这种每天拉一大堆屎的生物才吃肉,老虎和猞猁这样的高级生物粪便很小很结实,消化好。”这里说的是猞猁不吃肉,只喝血。实际上作为一种食肉动物,猞猁每天至少要消耗1-2.5千克的肉,在冬天还会把吃不完的肉储藏起来。谁能想象一种食肉动物不吃肉只喝血?
张莉教授评价:某种意义上,原野的写作是通灵的,通向有灵魂的草原,通向有灵魂的动物与植物。这位作家的魅力在于用干净、澄澈的笔触书写草原的灵性,复活草原的灵魂。我倒不这么认为。这种写作看似干净,实则无法摆脱功利心、比较心,甚至还有偷懒的心,不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去理解牧民,感受牧民的生活和想法,反而停留在这么老套而无趣的写作方式上,真是可惜。
本书能不能代表近二十年中国散文的最好水平不敢断言,因为也没特别关注过,但要是中国大部分写作者都能有本书的水准,那倒是真的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