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学原理读后感(一)
广西是个老少边山穷地区,不像中原地区,处处都有文化遗址;也不像江南一带,随便说起来,祖上都是王侯将相。所以,前些年听说广西的“非遗” 文化火了时,还有些小惊讶。
从那时起,便密切关注各种“非遗”内容的书籍。没曾想,冯骥才居然是中国非遗学的创始人之一,这位大文学家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非遗”的呢?读完《非遗学原理》之后,不禁地对冯老先生由衷地佩服起来。
出生于1942年的冯骥才今年已经82岁了,而非遗学是一门相当新的学科。2003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非遗” 一词才被大家所了解。
而“非遗” 指的是那些民间的,除去物质性的文化遗址、建筑、器物、艺术品之外的,存在于口头的、活态的、无形的行为和技艺之中的文化内容。
比方说,方言就是各地的“非遗” 文化。曾经我们桂林有“十里不同音”之说,各个县城都有当地的土话,如今,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只有一些老人还会说。
还有一些民间节日祭祀活动,也因为“城镇化”的进步,使得农村人口越来越少,年轻人对这些祭祀活动也不太重视,甚至认为是迷信活动嗤之以鼻,不愿意再成为传承人,也就慢慢消失了。
故而,对“非遗” 文化的整理,一直以来都用“抢救”二字来形容,这实在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时代现状。
由此我们可以得知,冯先生参与抢救“非遗” 文化时,已年过六旬,这样的年纪,已是许多人准备安享退休生活的年龄,但冯骥才却投身于非遗学的研究之中。
非遗学不是一项可以坐在书桌前研究的学问,而是一项需要走进乡村,走到田野去探索的学问;非遗学也是不一项全民都支持的工程,而是一项曾经被要求损毁的“老思想”。
在这本书里,冯骥才并没有抱怨研究过程的辛苦,而是为我们展示着来之不易的成绩,如今,终于可以从“抢救性阶段”进入到“科学保护”的新阶段了!但是,他更担心的是于非遗学的未来,目前,我国的大学学科里,都没有开设独立的学科,相比其他国家,我国在非遗学方面的人才相当欠缺,这实在令82岁的老先生担忧啊!
非遗学原理读后感(二)
这本《非遗学原理》,是年过八旬的冯骥才先生对过往感悟的一部小小的总结。用书中的话说,他希望借此传达一种理念,“把建设非遗学大厦的第一层砖放正放稳放实”。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冯先生为我国非遗的保护和传承做了很多工作。本书的正文部分,基本上都是过去三四年间写就的,从田野到书斋,从实践到理论,他希望提炼出一些基础性的想法,为后来者指明方向。
在上编中,冯先生围绕“非遗学是什么”展开论述。在论及核心工作时,冯先生在“立档”和“保护”之外,强调“传承”的“人为之促”。非物质文化遗产之称谓,本身就有传承之意,它必须像遗产那样得到后代的爱护和利用,才能避免彻底走进博物馆的尴尬。各地都在围绕非遗发展旅游,而冯先生特别指出非遗从生活走进展览橱窗所带来的问题。我们现在总在讲非遗“活化”,如果把握好这个度,使之活化而非僵化,需要后来者展开更深层次的研究。
关于非遗博物馆,冯先生的观点归结为五条,对应的通俗说法即:完整的历史,珍贵的藏品,独有的特点,活化的传承,如今的发展。其中,后两条一度为多方所忽视。当下的“博物馆热”中,一些中小型博物馆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正在于它们将“互动性”提高到新的高度。文物是不可再生资源,那些少有馆藏精品的博物馆这么做多数也是被动为之,不过,当真正有创意的点子得到落实后,“去博物馆”就不只是看文物,而是一种娱乐方式,这对专业知识不那么丰富的人,特别是孩子们来说就有天然的亲近性。同理,非遗博物馆如果不仅仅停留在售卖纪念品的层次上,而是让参观者都能参与制作或表演的过程,那么他对博物馆的记忆,就不只是“人多挤得要死”这种近乎抱怨的词句了。
下编基本上是冯先生参加一些会议、论坛时的发言材料,从这些文字中可以看到一位老人对非遗的拳拳之情。在诸多发言中,冯先生认识到目前非遗研究最重要的是人才缺乏,特别是有一定专业水准和理论基础的人太少,很多非遗都是靠传承人在艰难维持生存。其中,冯先生希望未来能有更多高校开通非遗学学科,在人才培养上形成一种范式,这一点可能对未来非遗学的发展非常关键。
附录是冯先生这些年来在保护非遗项目的一些具体的案例。可以看出,他对平面艺术尤为喜爱,主编的两大套丛书也与之相关。另外,出生在“哏都”,冯先生对口头文学自然非常熟悉,他也用一些事例介绍了在保护和传承这些艺术形式所做的努力和创新。
对于本书“非遗是从田野到田野的学问”,我觉得中间需要加上“书斋”的环节。之前两个月,我刚刚读了施爱东老师的两部作品。他在书中提到,现在的田野调查不是太少了,而是有明确目的和思路的调查太少。对于民俗学和非遗学来说,夯实理论已是迫在眉睫。非遗学的根在田野毋庸置疑,但我们现在缺少的是理论过硬、能在学科做带头人的专家。这个过程,个人觉得“田野—书斋—田野”的过程更加完整,而这也正是冯先生写成此书的最重要目的。
非遗学原理读后感(三)
这次写篇半自传体的书评,带着半理性的思想来谈谈非遗学两位前辈的专著给我的启发。
2014年笔者上了一门课《中国传统装饰艺术》,对课上的剪纸、刺绣和雕刻起了兴趣。此后修了《中国民间美术赏析》,开始较为系统的了解民间美术。此后机缘巧合,参与了与传统美术非遗项目汉绣的暑期社会实践→学生科研项目→校级技艺培训班→拜师学艺→传承人研培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项目,一步一步的在迷雾中试错,似乎走出了一条路。(本科期间自身设计能力不行,后来只会点基础,靠着对非遗的喜爱摸索和偷学坚持到现在,也算个“野路子”。)
也许是幸运,我的坚守遇上了非遗学的建立和文化自信的提出;也许是不幸,我的专业限制了我报考非遗中心的岗位,也被质疑专业能力。喜忧参半,悲喜自渡。只不过这么多年的坚持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热爱,起码在被生活逼到绝境的时候也没有放弃。
回归两本书吧。冯骥才老师作为当代作家、画家和文化学者,苑利老师作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学学科建设的倡导者和践行者。在观点和学科发展上不谋而合,相辅相成。
从结构上看,非遗学的核心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与界定,紧随其后是分类与评估,再者是普查→建档→保护→传承,最后是守正创新,从而形成了一套完整而有逻辑的体系。笔者阅读这两本书时既欣喜又悲伤,欣喜于自己读完不觉得吃力甚至找到了共鸣,悲伤是等了十多年才遇到能够给我拨云见雾“锦囊”,以往像无头苍蝇没有头绪没有指导遭受质疑的日子实在熬的痛苦。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行弗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大任给不给笔者不太知道,还是先做好手头的事儿吧。
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界定,从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公约》、韩日的文化财保护法到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以及学者们给出的观点已经比较明析。笔者的理解是非遗具有地域性、人民性、审美性、活态性和本真性的特征。从分类上看,主要是民间文学、传统表演艺术、传统工艺美术、传统技术、传统仪式和传统节日等,不过笔者在实践过程中发现各类别是有交叉之处,相辅相成较多,那么系统性和整体性保护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论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坦然承认笔者此前在做汉绣研究的时候,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部分,只是觉得绣花很美,图案好看,寓意吉祥。随着逐步深入,和传承人交流、参加技艺培训、访谈非遗保护工作者、开展教学活动以及制作汉绣文创产品,慢慢发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不仅在美学和艺术学领域,还有佐证历史、科学技术和促进社会发展的价值。物理学家李政道先生提出:艺术与科学如同硬币的两面。非物质文化遗产兼具实用性和审美性,技术类项目展现出科学智慧。建筑营造技术中对防震、防风和防蚊虫所呈现的技术表明了先人已具有物理学的思想,通过力学与结构来稳固建筑,以面对自然灾害。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活态传承见证了历史变迁,传承人的口述史因在场而“再现”。笔者与传承人交谈的时候,时常会涉及非遗项目起源时代的社会风尚、行业发源的因素和非遗随时代的坚守与变化博弈,微观视角看历史,更显人情味。改革开放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制提出以后,非遗的社会价值不再局限于“进校园”“进社区”,而拓宽到“进乡村”“进慈善”“进劳改所”等。当笔者以为汉绣只是个手艺,在校园或普通社区推广就很好的时候,突然在田野中发现一些非遗项目的传承人会参与公益和慈善事业,将非遗引入监狱、少管所、戒毒所、特殊学校、孤儿院、养老院甚至夜校,有些学员还因此重新做人和重新就业。于是笔者开始反思,我们对非遗魅力的认知是否局限了,对其社会作用的梳理不够全面。对非遗的学习不应该设立门槛,传承和保护非遗不应该是某方的事情,若服刑人员真因为学习非遗而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残疾人员因为学习非遗而获得经济收入,那未尝不是件好事。
及至非遗的商业经营和产业开发,从笔者自身的经历来看,见证了从犄角旮旯无人问津到街头巷尾四处挂牌,由“冷”到“热”的转变一方面体现了全民文化自信和非遗商业价值的凸现,另一方面作为非遗保护工作者辨伪和正本的重点转向。经营与开发需兼顾经济利益和本真性,市场化的同时应保持自身特点。笔者认为非遗的经营开发应有一定的导向性,不能任由市场调节,从而偏废。那么即使是定制服务,也需要说明自身不能更改的地方。笔者此前访谈某杨姓和肖姓手艺人,居然表示“客户想绣什么就是什么,无需考虑是什么非遗,什么绣种”,却在想尽办法申请传承人,深表气愤。只想说,没有“紧箍咒”,何谈“取真经”,传“真教义”!
2021年非遗学成为学科之后,笔者很欣慰,就像多年迷雾航船见到曙光风向标一样。与之伴随的是淡淡伤感,未曾系统化专业化学习和因专业被拒之门外的笔者,无奈选择继续求学(目前非遗中心招聘大多数是要社会学、民俗学、公共管理和部分艺术学,笔者报考几次都以专业不匹配被拒,后来想想自己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再等待机会)。其实笔者在过往的经历中也发现了人才培养和田野调查训练的问题,专业人才实际上更有效解决问题和处理事宜,田野调查训练能够为相关工作的开展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然而在笔者求学过程中,基本没有老师亲自带笔者去做田野,大多数是自身去碰壁试错反思逐渐摸索出来(最开始的调查用的还是新闻学的范式和术语)。现在但是想开了,每个人等境遇和命运不同,无需比较,自己就是风景。
回归汉绣,其实笔者不知道会坚持这么久,也未曾想过今后是否成为专家,更不是标榜多么高尚的理想。理由很简单,笔者就是喜欢而已,喜欢也愿意坚持而已,那么常言道:真的热爱无法阻挡。或许在笔者看来,做喜欢等事情无关名利,无关他人看法,亦不会因为没有这个学位而停止喜欢,因走入经济危机而放弃。
还是想继续提升学历,继续深入,很羡慕绵阳师范学院的扎西江措教授,在藏族舞蹈上坚持多年终成专家,也不知道今后自身能否做到,但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往下走吧,何惧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