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讲述了作者在旅行中偶然听到一群外国人在讨论音乐时的对话,体会到音乐无国界的魅力。作者被这种不同语言中所蕴含的情感所打动,感悟到音乐是一种超越语言的交流方式,能够跨越文化和国界,传达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
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读后感(一)
博纳富瓦描述法语给他的感觉对我来说是现象级的冲击,那是“在场”的感觉,是语言还没有被涵义所淹没时的感觉,是在子宫中才能聆听到的歌谣。
可这位哲思充盈的诗人是如何样留住这原初的,本应丧失在遥远记忆中的感觉,我不解,毕竟对自己的母语,一直厚着脸皮顶着一副成年人那该死的无悔但有憾的样子,莫名其妙就学会了,从来不求甚解还能心安理得。
但我是多么得渴望知道汉语是怎样的一种音响!我们听到母语时,把握意义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而那稍纵即逝的音响不得不坠入潜意识的深渊, 永恒沉默。 这渴望强烈时,也会痴想,许哪天左脑语言区中个风,把世界交还给了右脑,也就有幸得知了。
当然,脑出血最好是不要了吧,所以趁着脑子还健全,总爱去听听那些听不懂的语言,没有了那抓住意义的急迫感和必须性, 面前那个手脚并用,目光灵动,不知所云的他者,就成为了,诗人,而我,仿佛就在另一中意义上听懂了,他的存在。
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读后感(二)
主要读了前边几篇。译者的序写的很好,把博纳富瓦诗意而略显散漫的核心做了简明的归纳。再进入正文,我更受触动的是作者那种华丽而飘逸的语言风格,确实是诗人手笔。 关于作者的翻译观,我比较认可的是他对于翻译过程中的“异”对于译者的考验,它逼迫译者重新发现和组织原诗的“在场”,进而在同情和批判的理解中使自己也成为一个诗人。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呼应了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 而对于作者对于“诗”的看法,我有一些保留。按照博纳富瓦的说法,好像“声音”构成了“诗”的本真存在,“诗”是一个寻找的过程,我们通过“声音”去再现失落的“在场”的记忆。因此,“涵义”并非头等重要,反而是需要用声音去破除的障碍。这让人想到姜老师曾经讨论过的“纯诗”和“不纯的诗”,博纳富瓦的观点似乎近似于前者。但是“诗”能否容纳“不纯”?或许博纳富瓦会把“噪音”也看成是“声音”的一种偏离的表现,但我觉得“不纯”的东西其实已经超越了“声音”的再现可以容纳的范畴,换句话说,它不是简单的再现,而是一种结构和组织。 博纳富瓦的“声音”让人想到鲁迅在《摩罗诗力说》《破恶声论》中讲的“心声”,不同的是,博纳富瓦指向的是诗与生活的关系,而鲁迅看重的也是“心声”背后的人的主体性。但二者还是有相通之处,体现出作为诗人的眼光。“声音”可能确实把握到了诗歌的某些本真方面,关键是,怎么把它做进一步的复杂的讨论,辨析出“夜莺的歌唱”或者“猫头鹰的恶声”等等更为具体的层次,是我对博纳富瓦有所不满足的地方。毕竟,诗人要发出“声音”,但大概更重要的是声音中所传递的意志、情感和理解世界的方式。
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读后感(三)
博纳富瓦说语言是建筑,在分析语言之下有无穷的事物的侧面和细节,就像穹顶下有回声,柱顶有雕刻,而形象又融合着宗教神话与艺术直觉,语言不仅是词语的意义,它是朝着深处、朝着表象之下的存在伸出的手臂。这个比喻让人联想起一个讲诗的人类似的一个比喻,他是这么形容的,诗人写月亮的时候不会直接写月亮,而是会写手臂,因为通过指向月亮的手臂,人会更好的体验到诗人眼中的月亮,这也是一种指向表象之下的手臂。但诗人不满足于此 博纳富瓦接着说,诗人是带着锤子进来的,诗歌是感性事物的首要目标,要对抗词语里概念、定义、观念、评价的固化的表征,所以写诗不可能是顺利的,既要使用它又不信任它,发怒与陶醉的程度要相当。而在诗歌的转译中,在语言库寻找对应词的方式是不对的,应该在自己的语言中寻找并体验这种阻力,在这个意义上,翻译跟写诗是同等的,如果不能体现在翻译的作品里,也一定会体现在译者自己的作品里。
作者认为从客体中抽象出的概念会孤立出事物的某种特征,但事物永远比这些特征丰富的多,它有无穷的侧面。重回经验事物的那种时刻的途径之一就是诗。让人想起来现象学的讲法,一个讲台我们首先体验它的不是它是木头的,这类所谓本质的概念从来不会进入我们的体验里,我们体验它的方式是下午我要在这里讲课,这类操心才构成体验的元素。但是我们的古诗词比较妙的一点是,它的意向相对是固定的,但又是丰富的,它的丰富性来源于国人从小背诵它,积累这些意象的蕴含和音律,但是我们的古诗词不好转译也在这一点,很大层面它是纯文本性的,难以完全转译。
作者并不觉得布勒东或者布朗肖的无意识写作,言说不可言说,更有价值,他认为这是一种解构,这些我们对一切事物虚无性的体察中丢掉的,这些赋予美以意义的执念,是我们心向往之的一种自我奉献。
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读后感(四)
诗歌翻译的「在场」与「广义」:
「在场」即「感性存在的即时性」,简单来说就是强调突破语言,成为言语,回归事物自身蕴含的丰富的特征与偶然无限性。也正是这种「在场」,作为一种人类为之共有的体验,为诗歌的翻译提供了可行性。所谓的「广」在于译者这一角色具有类似于读者接受批评的视野并将从中催生出的生产性的力量投入至诗歌的翻译之中。「真正的翻译是译者投入和克制的产物,投入自我经验,克制自我令他者经验显现。」
「涵义」(signification):
涵义产生自语言的概念性、总体性,阻碍着我们对于「在场」直觉的感知。这种对语言的观念化与表象的工具性的认识,实际上是笛卡尔主义普遍唯理语法的延续,是早期普遍的语言观,是「语言对物的暴力」(布朗肖),因此诗歌只有超越涵义,回到「在场」才能获得真正的价值。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博纳富瓦一部分转向求助于词语作为物自身的物质性(如词语材料的音色、韵律与节奏等)与自发、自足性,借用能指的力量对词语的所指造成破坏,直至与「在场」相遇。
最后则是现代诗歌翻译常见的伦理性(?)问题,如何处理与他者的(差异)关系:「真正的开放性是同情也是批判。」博纳富瓦的回答无疑具有理性主义色彩,应当以「理性目光审视、批判一切文明,另他者与自我真正『在场』,而非以『尊重』差异之名将他者视为猎奇或任意忽略的对象。」
像许多哲学、文学家如萨特(诗歌语言和散文语言)、梅洛-庞蒂(伟大的散文和平庸的散文、被言说的语言和能言说的语言)等在文论上对诗歌、散文语言进行的讨论一样,博纳富瓦对“诗歌的”语言和“散文的”(de prose)的语言二者做了区分。同样,这种区分更多是在价值意义上,而非单纯的文体层面。对于博纳富瓦而言,散文陈述、描写、交流信息,“散文的”(de prose)的语言是建立在概念性思维的基础之上的,指向的是涵义,但它却有无法把握的东西,这种东西在布朗肖、马拉美或巴塔耶的笔下被表述为「一个无法被认识的外在,它是永恒地超越我们白昼的黑夜」、「一种对绝对外在的体验」。在这种情况下,文学成为了一种吊诡的行动,即言说不可说,试图抓住某种永远在逃逸的物。而在诗歌中,我们抵达的是不在场的在场、没有实存者的实存。
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读后感(五)
前几篇以及附录即可窥见作者的大致想法,时时显露人——作为一个行动主体的光芒(当然不能世故地呼之为理想主义)。
关于彼特拉克,莱奥帕尔迪,语言以及俳句几篇通过诗的自证呼应作者思想。
对我来说本书关于什么——关于那些更具体更直觉更具在场感的时刻,限度,障碍,震动,那些如雪花飘落到手心的一个一个小的世界,关于我们对概念网络的不满,关于被社会的我掩盖的自己,理解在场而非仅是概念,这是诗的翻译,也是人的翻译。要行动不要麻木,要生成不要得到。
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
借谈散文试图泄出涵义与宗教中对不可知的叙述引出布朗肖的“言说不可说”这一深渊的边界,跨过虚无的黑夜,诗歌以某种音调唱出“勿忘我”,到这里,声音中的另一种语言——诗歌终于越过概念的噪音以及虚无的空洞,降临身体。
「当写作成为声音,世界就不再被视作事物的总和,而是在场的集合。」
诗的翻译
诗歌翻译中涵义的转译不可或缺“翻译是绑架,涵义是被人们带回军营的美丽俘虏。哪怕需要付出尊重他,向他尽一切礼数的代价。”(斯坦纳)
「声音,是添加于可言说之上的不可说,是被卷人词语流通之中的词语的声音,是令诗保持其活跃野心的空间,这野心意味者在有关无限性的言语中,重新抓住内在于一切存在物的东西。声音,是言语的艏柱,是言语的前哨,是诗性发明中最活跃的东西。它也是诗人身上的统一性,在这统一性中,语惑、偏移、幻觉这些诗人的日常被重新整合成最高程度的欲望。」
关于事物与在场——「事实上,概念从客体中孤立出某种特征,赋予它一个名称并借助这个名称,将客体安插入与从其他客体提炼的其他特征的关系中,这种关系便是涵义本身。通过这种行动,存在的现实从我们的意识中被取消、抹杀,因为这种现实肯定比这些特征中的每一个,甚至比这些特征的总和都更为丰富。因为概念作梗,对于存在的事物,我们只获得了一个形象。反过来,在在场出现的瞬间,在这个醍醐灌顶的瞬间,被命名的存在或事物抛开了它们的形象。整个现实显现于一种截然不同的光线下,因为此时我们发现,即使最微渺的事物也拥有无穷无尽的侧面,更重要的是,这些侧面都集合于事物之中,彼此缠绕,它们首先吸引的是目光,而非思想。事物就在那,在我们眼皮底下,在它的此时此地中,没有什么能够取代它,具有某种绝对性,而这绝对性是这一刻从注视着它的我们身上冒出来的。一方面,我们明白,我们像它一样是一种此时此地,也就是那“永远不会出现第二次的”东西,正如哪个诗人说的那样。另一方面,在这有限性中,在这非存在中,我们感觉到与世界融为一体,与世界同生同灭,并存在于这个世界。在这些在场时刻淹没我们的情绪由此产生。我们来自一个谜团,从此以后我们成为现实。过去我们什么都不是,现在我们是一切。」
在场是思想中一个场所,它是所有道路的起点,其中一条便是诗。
词语的物质性/对抗涵义(概念/关系)
声音--- 思想之下某个身体的在场,这一身体具有与音响或石块(去除意义后的沉默)同样的即时性。
诗,一种活动而非文本,一种言语的生成,概念的异化与我们对存在的渴求都在其中。
诗的翻译——涵义与音响,节奏的互相阻挠
涵义与诗
「存在到底是什么?它是从本质上说不真实的、完全无根基的人类共同体作出的决定,决定让什么存在,让什么发生。人类这样做的目的在于重新感到自己就是一种绝对(事物与人的在场瞬间的绝对),还在于确保拥有一个场所、一种未来、一项计划,以及超越古代真知所言之善恶的价值、准则与伦理。存在?出自神话的古老梦想认为能将人类建立在自我以外的其他事物之上,现在这些梦想失去了光辉,在在首先且只是我们自己希望事物存在的意志。我们希望道路旁的树,炉膛里的火,对我们有意义的某个人的目光,这些都不是注定要失去的瞬时印象,而是某个在场的愿望,它介人词语,为达目的而调动整门语言,从此以后去总和一切,在不断生成的词语中一这些词语是我们伟大的莫基性词语,拥有其种“更为纯净的意义——迎接土地,令其在词语中存在并铺展于我们脚下,这土地当然是幻觉,但同样也是我们唯一的现实。」
语言-动词
「我们不得不使用概念性思维的语言,借助概念性思维,我们将会变成一个“自我”(moi),后者是一种与自我的关系,在被概念性思维用来替代即时经验的虛构世界中,这种关系也因概念性思维的允许而得以存在。然而,在自我之下,一个“我” (Je)依然存在于我们身上。一个总的来说更为真实的我,尽管如兰波说的那样,这个我被迫始终处于“—个他者”(an autre)的境地’。一个他者:但是,在我们首先是不同个体的处境中,这个他者还有可能觉醒,并宣告自己就是我们的存在本身。在我们的生命中,这样的处境还是很多的,出现在我们的情感生活中,出现在友情与爱情中。爱情无法由概念性思维言说,因为概念性思维只能描述它的某些表象,从一开始就是对爱情的扭曲与误读。可是爱情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