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雪》观后感: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位年迈的农村妇女在五月的雪天里坚持种植蔬菜的故事。她的坚持和努力展示了农民的顽强精神和对生活的热爱。电影生动展现了自然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令人深思。同时,通过细腻的镜头和真实的表演,观众能够感受到农村人民的朴实和乐观。这部电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人思考生活的意义和价值。
《五月雪》影评(一)
#CinemAsia2024
好闷的电影啊......
能感觉到导演对这段历史具有极其浓烈的情感,并且这份情感是非常沉重的。
但是,在观影的过程中我只能感受到他一段又一段的悲痛叙述,对于没有任何background的我来说,完全无法把握这份叙述的感情,共情的体验几乎是没有。
全程的故事线极其混乱,他没有给出更多的背景,来让观影者能够进一步了解这段历史,而是太专注于自己感情的流露。
当然这同写作一样,在自己的作品中全部充斥着感情,在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经能够获得巨大的满足,它并不需要获得来自其它人的认可。
我当然尊重这种拍摄手法,但站在观众的角度,这却是近乎灾难性的体验。花近2个小时的时间坐在电影院,只听得到导演独自絮絮叨叨,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观影的过程中看了不下十次手机,每到故事的一个小片段结束后,我就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看时间,计算我究竟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有人说这是马来西亚般的《悲情城市》,可它真的不及前者的十分之一。换来其它的导演拍,我相信这段历史会有更不一样的呈现模式。
两颗星全部给这段历史,而非电影本身。
《五月雪》影评(二)
影片现在看起来有点两边不讨好。
一方面,不熟识这段马来西亚历史的观众认为影片缺少整体脉络,导致他们进入影片所处的历史语境的路径是狭窄的,创作者没有满足这部 分观众对于“了解一段异国伤痕往事”的观影期待。
另一方面,从《南巫》结识张吉安的观众自然地带有观赏一个飘逸奇谲的故事,展现乡野传说、巫蛊仪式、国族寓言的身体性影像的期待,但此次张吉安将此前在《南巫》中开放的、感官性的系统封闭了,剩下了严丝合缝的 朴素叙述,事无巨细的信息提示字幕,以及乏善可陈的镜头语言,这些表达策略势必削减了 影片对于奇观的呈现。
细究《五月雪》的创作脉络,从创作者的责任意识到表达野心,从十数年的田调历程到最后故事线的提炼,从历史上(被)噤声的女性的视角选择到对每个历史文本的融合指涉,张吉安在每个面向上都做了十足的努力。
但是,他却恰恰被案头高垒的各种资料缚住了手脚,创作者迫切地想让世界肯认这段历史的心情,使得影片陷入了表面上克制、假装性客观的困窘状态,一种历史表述权的争夺野心让张吉安陷入了越努力越不幸的怪圈。
他将自己擅长的奇观塑造使用在了借由野史传说复现屈辱与哀悼上,但宣称刻意为之的 画外的真实情境却因为没有被恰当处理与妥帖叙述而造成历史脉络的缺失;在广播、电视、口耳相传的密语等各种媒介中不断被复述、强调的屈辱历史和对其他族群的刻板形象呈现逐步让影片滑入自说自话的境地。
而影片更大的问题在于具体可感的人的缺位,限时限地的平民视角,镜头紧紧跟随注视的主角们却没有一个人有着作为生动个体的面孔,他们分别是巨大的历史中一一对应的形象集群,作为创作者的叙事偶像,按部就班地行进在情节中。
拉远放低的摄影机也并没有产生作者预期中的冷静自持,“如蚊子般的视角”并没有奏效,因为前述种种元素的盘踞加诸人物的哭嚎已经让立场和情绪在银幕中肆虐流窜了,未到图穷皆已匕见。
《五月雪》对于张吉安来说是非常完整且清晰的,酝酿十年只为这一剑,先前用《南 巫》投石问路,但《五月雪》才是他想抵达的终点。
但是关心则乱,欲速则不达。
《五月雪》影评(三)
昨天在新加坡华语电影节上看到了这部片子,导演和万芳都来到现场,回答了很多我心中观看时的疑问。
片中的女性一直处于某种失语状态,不论是戏中戏的窦娥,还是其他女性角色,她们承担了太多生活的苦难,并无从反抗。万芳也说,看到了这种具有普遍意义的女性失语,也是她决定演出的原因之一。但女性又总有一种韧劲,记住历史并努力纪念的也是她们(当时有一瞬间关联到刚看的《汉密尔顿》,谁来讲他的故事,是比他多活了近五十年的妻子)。导演说,他一开始想拍成纪录片,所以采访了大概十几名受难者家属,全部为女性。但是因为没有一位同意出演,所以最后只能改成剧情片。
万芳在里面关于祭祀准备活动的表演,是基于导演母亲在实际生活中的做法。并且被撒冥纸的片段,也取自于现实生活中,导演母亲曾想带着他一起在清明节祭拜,但是他父亲却觉得清明节当天应该祭拜男方亲人,因而生气冲她丢冥纸。关于在墓地中大哭的背景音中,有诵读可兰经的声音,是因为现场附近确实盖了清真寺。对此,有个家属还曾打趣道,这些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去世,却在死后在这里天天听“真理”。导演说,虽然对方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他能听出在玩笑下的伤心,以及那是否是真理也未曾可知。阿英与“窦娥”的对话,也是一位家属说过的,他们已经去世五十多年了,可能已经转世了,明年或许就不来了吧。
片头的破台戏是打虎(很凑巧的是马来西亚使用的是老虎的国家化身)的片段,破台戏一般是不可以看的,所以那天只有导演、摄像等三人贴着符拍摄。电影里还化用了马来西亚本地的寓言故事,以及多种语言交织,有人问导演会不会担心外国人看不懂。导演讲,今天放映的版本是送选威尼斯影展的版本,台词很多用括号标注,包括语种和背景字等,这是那边要求的。其实很多的表达是可以用括号去帮助解释说明的,国外大家都在想办法去更好的理解,那我们就敢敢用自己的方式去讲故事。
以上是一些映后Q&A的摘要,导演其实回答了很多,只是我没有记住全部。下面是我自己的一些观影感受(含情节描述):
化用寓言讲故事的手法,让我想到了椒麻堂会,所谓“太阳底下无新事”,不方便讲的“新”事,在几百几千年前,早已上演过很多次。整个电影都站在受难者家属的角度,所以第一部分没有直接描写冲突的画面,而把镜头转向了幸存者。但他们在戏台后躲藏起来,同样让人感觉到压抑和痛苦。尤其是当冲突爆发,人们四散逃走,而母女俩站在戏台前方,不知该往哪儿去,让我心里焦灼了很久,以为是母亲一时慌神不知所措。后面切近景,才发现母亲想要去找自己在看电影的丈夫和儿子,是女儿阿英拉住她,希望先躲起来。戏班老板第一时间没有躲起来,反而去电影院,希望告诉大家不要看了,赶快逃走。电影院当时在放两部戏,一部马来戏(没记住名字,剧情是马来国王发现加了人血的饭更好吃,于是一开始每天要处死一两个死刑犯,后来要杀更多的人,于是民众开始反抗),一部华文的(《负心的人》,这个标题就嗯,骂得直接)。
第二部分里,当年侥幸活下来的阿英一开始没有过多台词,虽然活在丈夫对她强烈不满的负面情绪下,但仍在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着逝去的亲人。里面有个场景,阿英丈夫将房子的院门反锁,并把钥匙藏起来,阿英找不到钥匙,给丈夫一边打电话,一边用力把门弄开。这个点让大家会心一笑,阿英看上去软弱但实际上却很坚强。丈夫妹妹这个角色也很巧妙,不论是她絮叨着自己要离婚的事,还是让阿英叫她的华文名字,都让这个角色丰富了起来。阿英话最多的是末尾和当年的戏班老板聊天,感觉是跨时代的人鬼相谈,幸存者说着自己这一路想找到逝去亲人坟墓的不容易,受难者最后淡淡地问道,所以明年你还来吗。
伤痛叙事记录的意义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忘记就等同于背叛过去,我们总要面对,才能早日跨过去。只是历史确实曲曲折折,宛转螺旋,让相似的疼痛一次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