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美洲》讲述了一位华裔移民在美国的成长经历。作者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她与家人、朋友、教师之间的关系,以及她在追求自我、寻找归属感的过程中所遇到的挫折和困惑。这篇文章让人深刻地感受到了移民在异国他乡的心理和生活状态,也让我们更加珍惜自己的家庭和文化背景。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一篇
如果说平常看的卡尔维诺那些著作是享用一道道精心烹饪的菜肴,充满各种奇妙和独特的味道。那阅读这本访谈录更像是逛巨大的菜市场,里面有很多重复、同质性的内容,有你不会关注甚至是想略过的部分。气味和观感,也不如成品那般充满高密度俯拾皆是的惊喜与愉悦。但是它的魅力或说价值也在于此,那就是不期而遇的发现和遇见心仪之物。
两者也就是食客与美食家的区别。 食客主要是享受成品的满足感,它的印象是直接的便利的,有时也有易忘的缺憾。而美食家要付出更多心力,要参与到食材从观察、挑选、加工、提炼、出品直到入口入心的整个系列过程的,也正因如此美食家们才能充分享受到隐藏的美味和不寻常的快乐。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二篇
对这本书写篇不着调的书评(甚至说不上是)简直就是亵渎。但如果说是写篇读后感,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书太好,总有令人震惊的感想。
卡尔维诺的名气自不必多说,记得《树上的男爵》改编成短篇小说在语文试卷上考过。(我清楚地记得,对此我的大学老师批评过,大意是:一篇短篇小说就想容纳长篇?)在进入大学,我一本一本的读卡尔维诺的书,看完了《祖先三部曲》,每一本都新鲜感十足,并且固定的认为卡尔维诺是写“幻想”“寓言”“童话”的作家。接着我几本几本的买卡尔维诺的书,开始按照顺序和兴趣来阅读。
我读了《通向蜘蛛巢的小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对卡尔维诺的认识是不全面的,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毕竟伟大的作家都是多面手。《通向蜘蛛巢的小径》很“现实”,甚至有些“政治”。我很难想象那是卡尔维诺23岁的作品。如今我24了,还在一所破烂学校的破烂宿舍里写着平平无奇的书评。之后我看了《看不见的城市》、《短篇小说集》、《宇宙奇趣故事集》、《美洲豹阳光下》、《意大利童话》等,也看了他的论文集,如《论童话》。书架还有好几本等着我去看。现下,我有了一本他的访谈集。
《我生于美洲》是卡尔维诺从1951年到1985年的访谈集。而这一本访谈集有着不同其他作家的访谈集给我的感觉,它每一篇的访谈并不长,但很精要,基本是每一个问题后都是卡尔维诺深思熟虑后的回答,有些深奥。而问题可大可小,大的,诸如怎么看待文学,小的,诸如是否透露一下在准备的作品等等。不过,很难相信卡尔维诺是“口头表达困难”的人,甚至“前言”中用上了“提问者也没有忘记对他谈吐缓慢、不连贯、充满犹豫和停顿进行描述”。这样的人,居然有着诸如“历史现实传递给我们的张力变得疲软,很快消失殆尽”的话,当然,也有着超过一页的“长篇大论”(像是此类长篇大论,是不妨当做散文来看的)。
这本七百多页的访谈合集,其访谈内容自然是五花八门,有文学、小说、作家、电影、政治、美洲、书籍、出版社、文化、天文、童话、故事……因此,我倒是可以建议读者,不妨先看看目录,从目录的标题来寻找你感兴趣的篇章。作为一本访谈集,假如不去研究卡尔维诺历年来在访谈是否表露出某些观念的变化,或者将其生活、作品与访谈进行联系探讨,是可以随意阅读的,甚至我认为这种阅读方式更为的舒心。
事实上,任意翻阅的阅读方式也是极佳的,不经意间,读者能看到自己感兴趣亦或是惊喜的。卡尔维诺在其“口头表达困难”的背后是深层的哲思,有时总能给读者以启发。卡尔维诺说:“一个人完成短篇小说就像开始写短篇小说一样,他立刻就能感受到完成的满足感。”那么随意翻阅这本书,他每次开始去看一篇新的访谈就好像看完了这本书一样,他也能立刻感受到完成的满足感。当然,七百多页的书籍,一百多篇访谈,是无穷无尽的宝藏,是常读常新的作品。
除却访谈集,本书还附有“作者生平”,这一块倒也有三十多页的内容,是较为详细的,但也很粗糙,比不了专门的传记,但也不妨看一看卡尔维诺传奇的一生,看看这诞出一位位科学家的家族是如何出了他这个家族的败类:唯一的文学家。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三篇
只有离开故乡才能获得故乡,从一个文化里跳出来后,才能看清楚那个文化究竟是什么。私以为,一个作家要想成功,首先要做的是与故乡“割席”。卡尔维诺在巴黎隐居如此多年,却从未为该城着一墨。用他的话说,“如果写作的出发点是‘不在场’;如果我们想象的世界是由我们生命早年的片段所塑造;如果我们城市不被日常生活琐碎淹没,这才是属于作家的‘内部风景’。”巴黎是他的生活琐碎,故乡才是他的“内部风景”。
都灵工作,巴黎生活。双脚跨上飞机的那一刻,出发地变为目的地。在飞机上小憩一会儿,随着广播响起,得知已到达另一个国家。这一段飞行的时间就是“一种空白的间隙和空间,你不再是是走过一个个不同的地方,而是从一点到另一点,中间一片空白。”它们可以完全被剪掉,就如同回眸与转身的一瞬间,我们所认为的国家之间不同,实质上是心理的距离,是文化所引起的阻隔。在都灵看当地的报纸,卡尔维诺会觉得,“怎么会这样?我能为此做些什么,我们生活的地方为什么如此糟糕。”但在巴黎看意大利的报纸,距离与时间削弱了情感的张力,卡尔维诺会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是事出有因,不是空穴来风。”从“愤青”到“理中客”,身份的认同决定了人的思考。
讲完城市与作者的关系,再来讲讲作者与文字的关系。卡尔维诺说自己有“社交恐惧症”,他爱写,但不爱面对面的交流。写作是一场自我对话,他可以在仔细思考之后敲出一个又一个的字母,语句若是不通顺,还可以删除重写,但话语没有“撤回功能”,它既没有留给说话的人思考的余地,也没留下改正的机会。一个作家写的作品是他想让读者看到的,读者在阅读其作品时,他可以当思想的独裁者,也可以当“文字的骗子”,“作家必须用写作来帮助创造意识形态,来丰富意识形态”。说话不行,它的即时性挤压了话语的容错率,时间长了,别人会以为你在“编”,时间短了可能祸从口出,每一个作家都是潜在的“社交恐惧症患者”。
对于卡尔维诺来说,写作不是一份高尚的事业,从开始到结尾,它的功效和打麻将类似,胡牌带来愉悦的心情,写完一篇文章也是如此。但它们的过程是迥然不同的,写作是一项在过程中感受不到快乐的工作,它会让你多掉几根头发,它会让你抓耳挠腮、焦躁不安,用手写,会让人觉得文字丑陋,用打字机,会觉得它是机械的文字拼凑。写作像去掉中间过程“性高潮”,写完一瞬间会得到极端的满足感,但这种感觉消逝得太快,如果立马投入下一篇创作,它几乎不曾存在。
无论是作家还是导演,或许最讨厌听到的评论是“自我重复”,有人认为三岛由纪夫写了一辈子的“美与暴烈”;有人认为贾樟柯拍的电影都在“消费底层”;有人认为卡尔维诺写的全是“童话隐喻”。人们普遍认为模仿自己、重复,是件容易的事,是懒惰的标志。卡尔维诺说,“重复是能够很好理解所完成作品的最好方法,并且只有通过接近和排除来达到。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是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唯一方法。”“自我重复”有点像魔方游戏,外人看来,怎么拼都是八个面,是标准的正方体,但作者所看到的是如何全部打乱后拼成八个面、点与线如何互动、线与面如何互动,宏观之下的微观构建才是作者的写作意图。卡尔维诺的童话不是简单的启蒙教育,它们所对应的是“情感学习和想象力的深层需求”。
科学界爱因斯坦的大脑是独一无二的,文学界若想获此殊荣卡尔维诺恐是最佳人选,他不仅在探索童话小说的深度,他还一直在延伸思想的边界。“文学就像一种语言,可以表达其他语言所不能表达的东西。”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四篇
在这本命名为《我生于美洲》的卡尔维诺访谈录的前言中,我的朋友注意到了这样一句话:“我写作是因为我口头表达能力差。如果我谈话没有困难的话,也许我就不会写作了。”读一读这些访谈,再想到这句话,感觉这句话很有意思。起码在中国人的对“口头表达能力”的理解范围内是很好玩的。
不知道在意大利人们是怎么评价口头表达能力的,在中国,人们认为一个人口头表达能力好,似乎总是和世故的能力有很大的关联。表达能力强,很多时候意味着你说话能够大而化之、圆滑,还能够口若悬河,看起来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足够风趣,最好是跨行向下兼容抖点包袱,产生一些段子,能让大家剪辑下来广为流传。
没错,这大概就是说中国当代一些著名作家了。对比卡尔维诺仍然像克罗齐一样不多谈论自己,有些作家简直是想把自己的那几件事说得全天下皆知,不得不说,这恐怕真的是一种乡土传统。这不是贬义,而是在乡土生活中,大家的确彼此知根知底。这也不是要捧一踩一,这是事实。相比于卡尔维诺这种既生于圣雷莫、又生于美洲,成年后又隐居巴黎、去美国旅游,思维超越国界、要求以一种宇宙思维对人类状况进行思维的作家,当代中国作家的确还只是扎根X圈,连放眼全球的勇气都没有。对比卡尔维诺谈话中的机智、深思,以及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那种哲学思考的传统,你会发现中国当代作家言谈实在乏味,更不提对“知识”方面对自己的自律性了。
好吧,依照中国人对“口头表达能力”的理解,卡尔维诺说自己“口头表达能力差”几乎是一句颇有反讽意味的说法。中国人说一个人不会说话、表达能力差有时候是指一个人总说实话,说话太直接。卡尔维诺在访谈中,显然是太直接了。他竟然表现得根本像是不懂辩证法一样(他可是个意共啊!)反对的时候就反对,根本不说诸如“但是……它也是有好的一面的”这种屁话。当然了,卡尔维诺这些直接的言论也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有着超越性思维以及他对现实的全面关注下所产生的结论。
比如说,直到现在,人们依然会认为在文学作品中进行色情描写是大胆的、突破道德的、创新的、前卫的,这一点甚至可以和一个作家的文学才能直接挂钩。但卡尔维诺可一点都不这么认为。早在1961年,卡尔维诺的访谈里就说“当代人对性思考得仍然过多。谁思考的过多谁就不自由。”
然而,那个年代全世界的青年正反抗着传统的社会规矩与道德,在美国,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在性的世界里“解放自己”,然而他们真的自由了吗?卡尔维诺可不会这么认为:“一个人生活在空虚中却没有意识到,还有一种虚假的不幸(比如披头族),一个人有计划地虚度生命来抗议对生命的虚度。”他指出了这种行动背后的虚无。
回到色情描写,卡尔维诺说的最有意思的一句话是“对抗审查员的正确方式应该是让他们只接触那些不会给他们的倾向赋予任何东西的作品。”在他看来,审查与被审查其实是一种互生关系,被审查的人给审查提供养料。与其想办法蒙混,不如直接无情地攻击“整个陈旧而又乏味的审查方案”。可谓一语中的,当人们纠结于现象时,不如直接对造成现象的原因进行清理。
虽然卡尔维诺声称自己口头表达能力差(这不禁让人想起他在某处所说的深度往往就在表面那句话,这也像是一种正话反说),但通过访谈读者还是能发现,他的表达其实相当好。针对问题他会先直接给出自己的观点,然后给出对现实的一定观察以及思考,再进行思想的铺陈与延伸。无论是在文学、政治、艺术、电影、历史……任何一种人类生活所涉及到的方面,他都有非常清晰且深邃的思索、不同寻常的洞见。或许表达能力差,是因为深思的缘故。你想得越多,越难以表达。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五篇
“我写作是因为我口头表达能力差。如果我谈话没有困难的话,也许我就不会写作了。”——卡尔维诺
每每阅读卡尔维诺的书都有一种无力感,曾无数次拿起又放下,深知《树上的男爵》等三部曲、《看不见的城市》这些作品早已成为经典中的经典,但进不去书的世界也一直是我的心结。于是在《我生于美洲》一书出来后才反应过来或许从作家本人的言论他的语句中找寻进入的方式或许不失为一种新的探索方式。
这本书收录卡尔维诺一百零一次采访内容,时间线上从1951年到1985三十五年的时间,从他的创作巅峰到生命的终结。收录的内容看似主题多样,实则多数集中在其作品的思考,在作品创作中遇到的种种难题如何处理人物关系等。其次就是关于一些重要问题的回答,如:“如何定义您在当代意大利文学中的位置?”、“书籍对年轻人具有怎样的重要性?”等。基于这样的拆分这本书实则是在进行另一种传记书写,他以采访集作为切入点,不去介绍过多人物本身的故事,靠提问者与卡尔维诺和读者三人来完成对卡尔维诺本人的了解。这其实也是在用另一个角度帮助我们走进卡尔维诺那复杂精细的文学世界。说小点儿,这就是在帮我啊,谢谢哈!!!
于是幸福的读者可以了解到《通向蜘蛛巢的小径》是在经历战争后胜利的状况下产生的。是他本人对生活的悲剧感、绝望感的强烈认知,而这认知又与时代对“目中无人的快乐”重视的情况迥然不同。在这种对比情境下,一些关于世界、关于人类的思考产生了。那两篇幻想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和《树上的男爵》的笔调也是来源于这个背景。当历史被人类的残酷所侵害之时,它丧失了生命力,变得如同死水,能唤醒这生命激情的、唤醒内心对生命信仰的便是他所认为重要的能量与精神,这些都是最鲜活的。
更有趣的便是他在写作中渗透的这些思想均是事后回顾的部分,他很少直接即时对时事评论,写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直接等事件沉淀。《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完成之后便与他本人没有任何非经济的关系,他会立刻投入到新的写作之中。事实上卡尔维诺笔下永远有无数个主题在等着他写,他那个本子下记录下的细节随时都有可能转化一部名著。一本书的完成于他而言便是下一本书下一个主题的开始。
在对话中卡尔维诺总是给我一种无限希望的感觉,他的生命中永远有热爱的事物,有对自然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的热爱,这热爱在那复杂精密如仪器的大脑中时刻能够迸发出无数我读不懂又心生折服的文字。“人,永远比思想更重要。对我来说,思想一直都有眼睛、鼻子、胳膊、腿。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六篇
了解一个作家,最好的办法还是走近他的作品中,这是他最真诚的表达。当然,对于故去的作家,会有着大量的后来者为他“树碑立传”,去探讨他的人生轨迹,这也是一种走进作家人生的方式,但所有的资料都是探寻过去,都真假难辨。那么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来了解一位作家吗?阅读作家对于自己作品,对于自己人生感悟的采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也是他们直击内心的对外表达。 伊塔洛·卡尔维诺,意大利著名作家,被誉为“寓言式奇幻文学的大师”。我们在他的作品之中能够看到一个广博的世界,一个对于现实充满了爱和恨的世界,虽然他的作品并不是那么好读,但都是值得我们反复阅读,去发现他创作中的无限可能。
既然他的作品不那么好读,那么他对于自己的作品和对于创作体会的解读那么就非常有意义。可是卡尔维诺又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甚至是一个在表达自己时有语言障碍的人。就像被采访录像所记录的,当他被问到“你在哪儿出生?”时,他的回答却是“我生于……我生于圣雷莫……嗯……我寄生于圣雷莫……嗯……也生于美洲……”。
就是这样一位不善于语言表达,不愿接受采访的作者,依然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采访记录,这就显得弥足珍贵。他采访记录中的101篇也就构成了这本书《我生于美洲》的内容,而书名正好是他那次不善于表达的表达,也是他关于出生地的深刻思索。 这些采访记录遍布于从1951年开始到卡尔维诺逝世前的1985年,而这其中也就能反映出他整个人生发展的底色,以及关于他的作品所表现的内在精神解读。我们从这里可以了解一个相对真实和完整的卡尔维诺。
来看1960年《法国观察家》的一次采访记录吧。卡尔维诺迟到了,他是跑着来赴约的。“请你原谅,我非常抱歉,但您会理解我的,午餐时我碰到了萨特,就在刚刚,萨特就给我解释了欧洲左翼的新形势”。这就是现实中的卡尔维诺,有礼貌,有着极强的求知欲,有的和其他作家良好的关系,当然也有着很高的思想性。一段简单的对话就能让我们认识一个人。而在这些采访中,他讲了更多关于作品的张力和距离,讲了文学作品的解读,也就更容易带领他的读者走进文学世界。 关于他自己作品的解读,卡尔维诺接受采访时的回答也能让我们眼前一亮。比如他说道:“在写作《命运交叉的城堡》时,我相信我真的疯了。但确实,可能性的游戏,全是无限的游戏,以及罗塔牌形象的魅力,继续吸引着我”。一个作家只有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才会把作品更为形象的呈现出来。
卡尔维诺的作品是有深度的,他的世界也是有深度的,想了解卡维诺,想了解卡尔维诺的作品并不容易,那么就从这一本《我生于美洲》,从他的专访记录寻找一个切入点,走进卡尔维诺的世界。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七篇
二十世纪伟大的知识分子和著名的讲故事者,他,伊塔洛·卡尔维诺,可谓是所有意大利文学中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当我们阅读他的作品,我们会发现他的文化承诺,是显著的,在他的作品中,包括小说、短篇小说和散文,出现了许多时代的趋势特征,因此,他一直设法与作品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发展一条更加个人化的道路,这也是他的作品至今仍是意大利文学的一个里程碑的原因之一。
也正如他在书中所说,“我并不是那些相信只存在语言或只存在人类思想的人。我认为存在一个现实,并且在现实和我们用以描绘现实的符号之间存在一种关系。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的风格不断变换,我对我的诸多方式方法也不尽满意。我认为世界是独立于人类而存在的;世界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存在并且将继续存在,而人类只是世界对自身某些信息进行组织的一个机会。因此文学对我而言是一系列关于世界的信息分类和知识的尝试,一切都是极其不稳定又相互联系的,但在某些方面也并非是无用的。”我想这也是人们热爱他的原因之一,也是我的。
说回到我与卡尔维洛在书中相遇,最初,并非是他的小说,而是一本叫《新千年文学备忘录》的小册子,在那里面我遇到的卡尔维诺一直在反思文学的作用及其所能提供的东西,“轻、快、精确、形象、繁复”,是文学的缩影,是文学的任务,亦是面对时代技术进步引起书写困惑时的自我定位之法,卡尔维诺在书中向我们解释了他要教给我们的是面对快速发展带来冲击下的文学应该恪守的东西,故事结构和语言层面上的“轻”,故事节奏和时间操纵上的“快”,用合适的语言和正确的形式以达到输出的“精确”,幻想衍生的奇幻视觉“形象”转化为文字更具潜力,表达“繁复”宇宙的任务返还于文学以毕生追求终极书写。后来零散读了一些他的作品,真的喜欢不已,虽然我可能算不上一位“合格”粉丝,但并不妨碍我称其为“卡神”。
这一次大量采访的集结,可谓是对读者极大的馈赠。
在这,你会遇到,一个不同于俗世的人,对世俗的仪式漠不关心,一个聪明的人文主义者,受到某种文学宗教信仰的影响,对电影、戏剧和构成文化遗产的一切事物的始终保持热爱。
在这,你会触摸到,一个有着真正的思想、观点、分析、陈述、解释和观察所得的宝藏,700多页,你可以随意翻开一页,定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这其中我最喜欢的,也觉最有趣的便是卡尔维诺对他的作品所做的解释、评论和澄清,此后再阅读卡尔维诺想必更能感知卡尔维诺写作宇宙的愿景及其重要性。
最后你会了解到他经历了漫长的蜕变,他成为了一个伟大的讲故事的人的同时,也逐渐被作家迫切需要将思想付诸实践的需要所折磨。
在那历史见证和与文学世界有关的批判性见解之间,在对语言的深刻反思之间,他以一种近乎自传的形式讲述了人类的经历,同时也讲述了作家的道路。
最后我想说,喜欢他的作品之余,我发现更加喜欢他这个人了,那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拒绝、无聊、讽刺、理解、冷漠、烦恼、同情,有时甚至是坦率、幽默、可爱、天真的热情,爱了。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八篇
看过卡尔维诺的祖先三部曲之后,我对这个作家疯狂着迷。他的文字是那样深入人心。虽然在阅读《看不见的城市》、《分为两半的子爵》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作者想要表达的深层含义,但不妨碍阅读的时候对这位作者怀着憧憬之情。
朋友推荐了本《我生于美洲》,说是这本是关于卡尔维诺1951—1985年间的访谈录,101次访谈跨越了4个10年。书本很厚,但是对于了解卡尔维诺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书本有关于作品的访谈,关于他个人的,关于时代的等等。
“如果我写的东西,可以给其他人也带来这种快乐的体验,甚至是带来一点精神滋养,那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在成为作家这件事上,卡尔维诺这样说,他是那样地真诚。作为作家,他从不给自己贴标签。无论作品成功与否,都需要对自己诚实。作家应该写一些看起来对他自己、他感兴趣的特定读者群、他认为他所属的读者有用且有意义的作品。而不是去以商业的目的去写作,如果写作的唯一目的变成了利用人们的感情,那样地畅销作品是不会经久流传的,既没有实质内容,不诚实,最终都将成为空谈。
我生于美洲
9.2
[意] 伊塔洛·卡尔维诺 / 2022 / 译林出版社
由此可见,卡尔维诺对待自己的作品是相当的认真,从不想着蒙混过关,迎合市场。
对于作家这个身份,卡尔维诺一直觉得他的表达困难,自称“家庭的白痴”。因为口语表达困难,所以写作成了他的的秘密武器。因为写作可以经过反复修改,而口头表达就是一气呵成的。虽然初看很有道理,但是读过卡尔维诺作品的人,一定会觉得卡尔维诺过于谦虚了。但如果和他的文学作品相比较,他对作品的苟苛程度,便也能理解。
书中除了对卡尔维诺作品的访谈,还有关于意大利和外国文学的形势和命运的分析、评估和反思;关于电影;关于美国和纽约;关于喜欢的经典作家;关于宇宙与人类等等话题。当我们在阅读这些话题时,我们看到了书本以为更加真实的卡尔维诺。
当被问到成功的秘诀时,卡尔维诺回答道:“我没有成功的诀窍。我也没想过成功的问题。如果一个人可以写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去挑战自我,这当然不是成功的问题,我始终想写有意义且能够进入现代文学发展的东西。这不仅是对自我也是对同时代作品的挑战。”哪怕受众会很少,但只要是有意义的作品,卡尔维诺都在坚持。去写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哪怕不能得到多数人喜爱也没关系。站在这个角度去看,卡尔维诺就让我敬佩。与当今畅销书相比,这或许就是卡尔维诺作品被称作经典的原因吧。
“生活中麻烦始终占据主导地位。人生在世只为不称意,不为别的。”这就是卡尔维诺的通透吧。如果单纯阅读这本《我生于美洲》或许会觉得有些乏味,建议结合卡尔维诺作品一起阅读。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做一些作品批注,这样有助于理解作品。书本最后还帮忙列出卡尔维诺生平作品年代表,也能够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断断续续看完这本采访集,下定觉得要把卡尔维诺的作品都补齐!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九篇
《我生于美洲》这本书是意大利著名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的一本访谈录。
这本访谈录收集了101次访谈,跨越了四个十年。可以说是收集的最齐全的一本卡尔维诺访谈录集。
卡尔维诺本身并没有出自己的自传,所以读卡尔维诺作品的读者们也无从得知卡尔维诺在创作那些极具脑洞和魅力的作品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从这本访谈录中则可以窥探出一二。
这本访谈录中有一些问题我十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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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在1965年《意大利日报》上刊登的卡尔维诺、福尔蒂尼等著名作家的圆桌会议“文学转向,它将会变成什么的?” 活动上有人提问卡尔维诺:文学到底是什么?
卡尔维诺的回答就很有意思。
卡尔维诺说他自己从来不觉得文学是有权利和神圣性的。他觉得文学只是他选择的一个工作领域。
这个回答我觉得非常有趣。文学自然是有很多附诸其上的意义的。文学是一种形象活动,在人类发展进程中虽然说并不显眼,但是又不可替代。
卡尔维诺本身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文学家,但他从来不以自己从事文学工作而自觉高人一等。对卡尔维诺来说,文学其本质而言,只是一份非常有用的工作。
而下一个有意思的问题非常符合现在时代的氛围变化:出版业出现了廉价书的繁荣景象,是否认为这是件好事?
在这里我把廉价书可以理解为快消品书籍,甚至可以引申为现在流行的网文。环顾我们现在的文化环境,快消品书籍其实占了很大一块市场。现在很多文学大家都对这种现象痛心疾首,觉得快消品书籍其实会消耗人们对于阅读的兴趣,消磨人们在阅读中的深度思考。
问一个已故的伟大文学作家,对于快消品书籍和网文的看法是一件充满悬念的事情。而卡尔维诺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卡尔维诺对于这个问题是持赞同的态度。他觉得读者的阅读需求是广泛而各不相同的,所以把阅读文学化,其实是更狭隘的一种做法。
纵观历史上,在任何国家任何历史阶段,快消品书籍其实都有过流行、混乱和低谷的时期。也不能把快消品书籍一棍子打死,因为存在一些这样的书籍,其实是能够给读者提供普遍的文化纽带的。
更值得注意的是很多快消品的阅读,其实是年轻人居多。年轻人的阅读其实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在学校里面接受正统的,有文化沉淀的,由学校老师带领培养的对于阅读的兴趣,还有一部分就是在课外生活中,由自己不同的兴趣去阅读的那一块。
那么同样的,阅读也不应该仅仅局限于经典著作。经典著作之所以会成为经典,有时候正是这些作品恰逢于社会变革的时期,对于历史文化产生了一些影响,才会成为经典著作。很多作品有价值并不取决于其文学性,而是和当时所处的环境文化和其他一些因素息息相关的。
从卡尔维诺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中,完全可以勾勒出他对于世界、对于文化,对于书籍的主张和看法。他之所以在文学创作方面能够突破自己,创作出非常独特的文学形式和文学内容,其实与他个人对于文学的主张是息息相关的。
虽然我一直秉承着喜欢一个作家的作品,不一定非要了解作者本人的想法,但是这本卡尔维诺的访谈录《我生于美洲》确实是让我对卡尔维诺本人的想法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可以从另一些角度来重新看待他的作品,产生完全不同的思考。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十篇
经受过动荡社会洗礼的人会对社会问题关注度更高,因为他们的思想曾经被深深地刺激过,形成特定的记忆反射。
这一点对于那些偏爱思考和表达的人尤为明显,伊塔洛•卡尔维诺是意大利新闻工作者,也是一位作家。
1923年他生于美洲,但是他却是一个意大利人。在卡尔维诺刚满2岁时,全家就迁回到父亲的故乡意大利的圣莱莫。
在卡尔维诺上大学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因为他有过这种特殊的经历,此后,他不断有小说作品问世。
这本《我生于美洲》是伊塔洛•卡尔维诺的个人访谈录集,里面收录了40年里对卡尔维诺100多次访谈。
通过这本书,可以了解卡尔维诺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和主要思想立场,是认识那一时期社会现状与阶层变化的历史参考。
我们都知道鲁迅当年去日本留学是去学医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医术去救治更多人。当看到电影里,同胞被杀时,围观的中国人不悲伤反而在喊“好”时,他意识到当时中国人更需要救治的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思想上的麻木。
二战爆发时,卡尔维诺正在都灵大学上农学系,如果没有战争,他可能会沿着父母对植物研究的道路走下去,战争将人的思想和价值观都改变了。
卡尔维诺是战争的见证者,也是参与人,这些阴霾触动了这个年轻人将自己的目光从农业转入政治,开始对于社会不同阶层出现的问题进行表达,于是一部部经由他进行艺术加工的作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24岁时,他发表处女作长篇小说《蛛巢小径》随后的《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房产投机》等相续发表,都引起了不同的反响。
一个文学家眼里的社会群像有些复杂,也很值得人们去深思。正如在《树上的男爵》的采访时,记者说:“男爵实际生活在树上,但是还是生活在人类当中”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建立安全感的一种方式,但是生存需求本身也是一个客观的事实,想将这种错综复杂的逻辑表达清楚,一定要立体看到事情本身。
立场与行为有时候是一致的,有时候也是相背离的,这一点取决于当事人的思想与实际生存境遇,毕竟个人需求层次是由低阶到高阶有一个渐进顺序的。
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划分,可以分为初级的安全需求,中级的归属需求与尊重需求,高级的自我实现。
战后,没落贵族与资产阶级受到重创,人生的选择摆在面前,该朝哪个方向走有社会的选择,也有个人的选择。当理解了小说里面每个人物的设定,也便理解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
卡尔维诺能为这样一位伟大的作家与时代脱不了关系,毕竟见识影响人的思想,思想引领人的价值观。
他用小说创作向人们展示了人生哲理,启迪人们对人类的命运和现实社会予以深入的思考,同时,也为探索文艺创作的新天地贡献力量。
跌宕的时代,激发起思哲人的热血,成就了许多不朽的作品。卡尔维诺硬是凭着自己那奇特和充满想象的创作,在欧洲文人云集的地方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我生于美洲》这是卡尔维诺的自述文集,里面既有他对作品趣事的展示,也有对意大利和外国文学形式的分析,一本集艺术和美学思想于一身的作品,想搞清他眼中社会的真实样子,看这本书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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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十一篇
我认为,作家描写的一切都是童话,甚至最现实主义的作家所写的一切也是童话。——《文学—向迷宫宣战》伊塔洛·卡尔维诺
2019年7月,从《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还是习惯了叫它《寒冬夜行人》)开始接触到卡尔维诺,在这本后现代主义小说代表作中,卡尔维诺采用多个故事嵌入的方式,摆脱了西方传统文学所要求的必须围绕某个中心构架全文的固有模式,令人耳目一新。借用书中女读者柳德米拉的话来说“最想看的小说,是那种只管叙事的小说,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地讲,并不想强加给你某种世界观,仅仅让你看到故事展开的曲折过程,就像看到一棵树的生长,看到它的枝叶纵横交错……”,由此对卡尔维诺的初印象是狡黠、可爱。在这本作品之后紧接着又读了“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也是不由得产生相见恨晚之感。我们在书中读到的是童真与幻想,而书又是作者写下的自己,最深刻地延伸着他的个性,展示着他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存在。自此开始慢慢阅读卡尔维诺作品,刚好至今年5月,也陆续读完卡尔维诺已出的28本中译本。这时《我生于美洲》的简中版本出版上架无疑是个惊喜,书中收录了1951-1985年对卡尔维诺101次访谈录,刚好随着这些访谈内容再去理解、回顾作品,去探访更现实、客观存在的卡尔维诺。
写作之外,卡尔维诺并不愿过多讨论自己,也并没有传记作品留下,在此之前只有在《巴黎隐士》中通过其信札式日记、访谈、回忆性短文等内容能够略微感觉到靠近作者本人些许。而就性格特征而言,甚至可以说他内向、不善言辞,卡尔维诺自己也表示过,“如果人类没有一部分人性格内向,对世界的现状很不满意,如果没有一部分人盯着不会发声、不会活动的文字整天整天地苦思冥想,那么文学自然也就不可能存在了。”“文学上的一切虚构,写出来比讲出来更容易让人记住。”虽然接受了超过200次采访这点看起来与其性格多少相悖,却是难得可以与卡尔维诺透过小说纸页,直接对话的珍贵资料。访谈内容跨越近40年,恰好经历了其作品风格从新现实主义、童话和幻想小说、后现代主义的几次转型。
卡尔维诺喜欢尝试不同叙事方式。战后,新现实主义小说占据了文学主导地位,卡尔维诺成名作《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便脱胎于反法西斯战斗和参与游击队组织的真实经历,是一部叛逆又童真的现实题材小说,两年后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最后来的是乌鸦》同样有着很强的现实指向性,但仍然难掩其轻逸和童话般的瑰丽想象。50年代,卡尔维诺陆续创作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并开始编写《意大利童话》,标志着其文学创作从现实主义向童话和幻想小说创作的一次转型,它们既是“寓言式的现实主义色彩”,又是“带有现实主义色彩的寓言”。进入60年代,卡尔维诺作品风格再次转变为后现代主义,在这时期代表作品《命运交叉的城堡》《看不见的城市》《宇宙奇趣全集》《寒冬夜行人》中,对叙述节奏和形象的组织令卡尔维诺感到满足。他将关于现实世界的信息进行分类,再抽象至虚构的陌生空间,现实中的一切得以以童话、幻想的方式自由生长、天马行空。
卡尔维诺的自然倾向是幻想和虚构,当然,这与其成长环境不无关系,出生于美洲哈瓦那,认为自己是属于以世界为家的一类人,依然眷恋着故土利古里亚,名字“Italo”便是他流淌着意大利血液的最直接证明。旅居各地的经历让他看到更多元的人类社会,意大利方言和童话的质朴幽默、奔放欢腾又影响着他的文学创作。同时,父亲是农学家、母亲是植物学家,他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度过了童年、少年时光,学习到诸多植物学、动物学的知识,对自然界的观察更加敏锐,这样与众不同的童年时光令卡尔维诺关注自然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文学创作更是添加了童话般的色彩与想象。
在《美国讲稿》,卡尔维诺说道,文学是一种生存功能,是寻求轻松,是对生活重负的一种反作用力。天马行空的想象、对人类命运的思考,童话与现实,抒情与哲理,便足够让我一直尊敬且热爱这位伟大的作家了。
当然,很难想象的是,这样以为擅长幻想的作家用词用句却是追求精准,访谈时有的地方甚至会思索许久方才做答。但也不无风趣、幽默之处,真是过分可爱了,比如,
问:您是否给出版社发过匿名手稿。
答:如果我发过,我也不会说!
问:可谁又能证明他刚刚读完的不是伊塔洛.卡尔维诺的虚假采访呢?
答:这很简单,伊塔洛.卡尔维诺的虚假采访会更加光彩夺目……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十二篇
作为一个卡尔维诺的粉丝,当然不能错过《我生于美洲》这本书。这是一本卡尔维诺1951-1985年间的访谈录,101次访谈跨越了4个10年。这是非常珍贵的卡尔维诺的自述文集,还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作品去找卡尔维诺的有趣的谈论,这能加深我们对作品的理解,更加是作品之外的“彩蛋”。这本访谈录中,呈现了一个立体的、丰富的、更为完整的卡尔维诺,更令人惊喜的还能从中看到他成为一个作家的过程。
必须坦白的是,最初拿到这本书,我是恐惧的。我差点没勇气翻开它,因为书很厚,有700多页。我起初从前言开始阅读,读了一会儿我就放弃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没有一张图片。当书被我摆在一边之后,我突然又产生了一个念头,让我快速拿起这本书翻起来。我突然想到的是,很想看看在当时的访谈内容中关于《树上的男爵》这本书的相关讨论。我想看看卡尔维诺是怎么自述这部作品的,他到底说过些什么。我内心涌起一种八卦的心态,作家和我们不是一个年代,但我却非常喜爱他的作品,我像个追星族一样想要了解他当时说过些什么。
就这样,我开始真正找到了自己阅读这本书的方式。因为《树上的男爵》是收录在《我们的祖先》中的,这是卡尔维诺写于1950-1960年代的故事。所以我在这本访谈录的目录中“1951-1960年”的内容寻找,像搜寻猎物一样,我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看到的内容。
树上的男爵
9.1
[意大利]伊塔洛·卡尔维诺 / 2012 / 译林出版社
真的非常推荐没有读过的朋友去读,你会爱上的!
发现那部作品的首次讨论是出现在1957年的访谈,从探讨幻想类小说开始提及了《树上的男爵》。到1959年的访谈,也出现过询问卡尔维诺如何从前期的作品风格过渡到幻想小说的,他自述到“历史现实传递给我们的张力变得疲软,很快消失殆尽。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在死水中泛舟。在前期的小说中,我们可以尝试着保存对历史现实的忠诚,瘫软在其中,或者保存那种笔调、那种职责、那种能量的忠诚。而在幻想小说中,我力图使其保持鲜活的东西恰恰是笔调、能量、精神——也就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继而到了1960年的访谈“距离与张力“就具体讨论到作品本身,卡尔维诺自己简述了这个故事的梗概,“《树上的男爵》是一个男孩的故事,他十二岁的时候决定爬到树上,并且此生再也不下来:在经历了打猎、垂钓、爱情并参与了他那个时代的战争和革命之后,六十五岁时去世。”他甚至还会有趣的提到“我的男爵”这样的说法,这感觉他为创造这个人物而相当得意。在这段访谈的最后,又体现了卡尔维诺有趣又较真的一面,他告诉访谈对象,“他们(法国人)把《树上的男爵》翻译成Le baron perché。但是‘perché’,即栖息的,意思是不动的,而男爵是活动的……”
读这本书,我真正体会到一点:阅读的真正目的与满足好奇心有关。如果不是为了满足我想要了解作者对自己作品的看法,我大概很难去阅读这么厚一本书。又正是因为这样的阅读带来了趣味,进而随着这种好奇心,我也开始看访谈录中的其他内容,并开始延展了好奇心。后来的阅读,我把焦点又放在了卡尔维诺与写作这个话题上,他是如何看待写作,又如何进行创作并成为作家的呢?
在1979年的访谈“单词的一般化,写作的准确性”中他提到的关于写作,也与我阅读的他另外一部作品有关,我们看看他分享了些什么。
“写作既不能太陈腐,也不能太混乱。两年来我一直在写一部小说,现在在长期努力之后,即将由埃伊纳乌迪出版社出版,小说题为《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在这本书中,也是处于构建的目的,传奇因素占主要地位。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建设方案、开发这个复杂的故事中度过的。但是所有的构建都很重要。书中一切得到解决,一目了然。写作行为的实体性始终是决定性的。”
这又体现了卡尔维诺对于写作是那么的严谨和慎重,真正在用一种做研究的心态去对待写作。阅读卡尔维诺谈写作的内容,给我展现的是一个永远在探索的作家,他尝试用各种“技术”去打磨作品,去构建各种写作的可能。
读着读着,我又放下了这本访谈录,想立刻去读他的作品了。于是我就这样,读一阵子他的作品,又回到这本访谈录中找一找与之相关的讨论,这场阅读变得漫长而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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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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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十三篇
西方文学早先源自口头叙事,如英雄体叙事形式的《吉尔伽美什史诗》,李安山《非洲现代史》提到,非洲民族语言长久以来只有口语形式,外来语言成为部族间通用语。透过语言人们可以领略到非洲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是如何卷入到历史、政治和社会变革的骇浪中,欧洲同样也不例外。
一、思想探索
卡尔维诺是位如毕加索似的艺术家,在文学创作世界里自由翱翔,他似乎抱着玩乐的心情来写作,尝试用各种手法来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思想,竭力追求文字的准确性,选用美丽的词语谱写出华丽乐章。
在麦卡锡主义的影响下,“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被指控为苏联间谍,并在参议院接受调查。1953年总统艾森豪威尔宣布凡有“叛国嫌疑”的工作人员,都应予以解雇。1959年卡尔维诺受大屠杀的影响,放弃了政治信仰,1947年到1957年十年间,作为忠诚的党派工作者,能感受到来自资本主义国家对意大利的态度,在文学创作中,更是有意将炮弹比喻为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影响力。
随着战争的结束,反思战争的文学题材大行其道,60年代初意大利文学演绎出以诗歌等形式为特点的新先锋运动,并影响至今。1968年第二次文学高潮时,各类作品具有政治色彩,于此相反卡尔维诺早已远离了政治,70年代末曾经边缘化的作家成为主流。
卡尔维诺的小说题材包罗万象,其有意将幻想与现实融合在一起,写作涉及到物理、化学、数学、天文和地理等众多自然学科。时值太空探险和遗传工程的兴盛,小说紧跟潮流加入了科幻内容,彰显出作者无穷的想象力。到了晚期作者对各种风格的写作技法更为娴熟,然而若按哲学标准去评价,会发现他的思想并不深邃。卡尔维诺虽对电影创作贡献很少,然因小说所拥有的暗刺、荒诞、梦幻等元素,世人已认可了他的文学价值,也因此获邀成为电影奖评委。
二、文学探索
许多作家都喜欢拿家乡做写作题材,如莫言的高密。卡尔维诺却喜欢四海为家,巴黎、纽约、罗马等许多城市都有他的落脚点,故乡圣地亚哥却没能成为他的永久创作题材,他自嘲失去了自己的“根”。
卡尔维诺的作品有着天马行空的奇幻想象,也体现出童话般的乌托邦形象,然而其笔下并不认可童话应该与英雄故事一样,必须具有正面的警示效果。悲伤的环境之下,人们常以正能量的方式来寻求安慰和鼓励,如同《荒原狼》里出现的女人赫尔米娜。而作者却常常给出更悲惨的场景,或许这就是作者的小说常常拥有不甚美满的结局。
《树上的男爵》的写作来源自孩童时的自由自在,有能力的孩子爬到树上高高地观察着地上发生的一切,自身也拥有自豪感,让无法上树的孩子羡慕。从另一个角度看来,树上的孩子也与“灵魂出窍”有着关联,《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里被锁在树上孩子,灵魂脱离身躯的约束在空中俯瞰。
《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采用嵌套式结构,尝试打破读者和作者之间的关联,每个故事既相互独立,又与框架故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完成了博尔赫斯曾在短篇《赫伯特·奎因作品分析》论述过的嵌套,这种形式其实早已存在《一千零一夜》《十日谈》。
作者最为欣赏的作品是《看不见的城市》,笔下的城市名称充满着女性化色彩,她们神秘、温柔和轻盈。小说以使者的口吻,对城市规划进行了现代性的描述,从中也能看出当城市无限扩张后,必然会伤害到一些人的生存和权利。而《马可瓦尔多》像极了是对城市文明的批判,意想不到的是这部童话得到孩童们的喜欢。
《帕洛马尔》是采用第三人称写的自传,从自然表象、人类社会和宇宙奥秘等三个方面,展现了人类的混乱和生存,也呈现出作者“沉默是金”的思想。《通往蜘蛛巢的小径》和《祖先三部曲》等早期作品具有现实主义的色彩,之后的作品已离现实越来越远,此外小说展现出的抽象并不代表作家没有没有表达思想。
三、善与恶
金庸《侠客行》描写的石破天与石中玉,其实是一体的存在。黑塞在《荒原狼》中提出“人性与狼性”的融合,在《德米安》中讨论“光明与黑暗”的并存。
史蒂文森的《化身博士》描绘的亨利·杰基尔,在身体之内善与恶并存。当两者不相融合时,实体的善已无法控制虚伪的恶,慢慢身体最终被邪恶所击败。卡尔维诺的《分为两半的子爵》提到,若权力也发生如此类似的分裂,导致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四、色情文化
中世纪时对性行为的描绘,仅限于丑陋的面貌,高雅艺术中除地狱场景外难觅裸体痕迹,即使有裸体人物的存在,往往也是苗条纤细,而非肉感圆润的体形。色情的美学革命,人们开始将激情和爱欲视为创造力的源泉,而不是使人玩物丧志的污浊之物。
萨德把性快感建立在罪恶导致的无序上,巴塔耶从萨德的信条里,提炼出色情的“思想形象”,其对色情的看法,谈得比弗洛伊德复杂。性对他来说是个比喻,是为了能更好地让人理解他的哲学思想,很多哲学家都喜欢通过比喻来谈论自己的思想,如尼采的梦和醉。
卡尔维诺研究过傅立叶的文学理论,他的情欲引力论认为社会不和谐是文明制度导致的压抑。主张建立起情欲的内部作用和外部作用的和谐,从而实现社会大和谐。在文学中论述爱欲并不是轻巧的事儿,卡尔维诺也试图描绘过,只是众多作家不是写得太粗暴,就是写得太笨拙。如海明威的小说在情节最紧张之处时变得神秘起来,这种轻轻擦过的方式,似乎是作家们拥有的共同特点。
五、同行的指引
作为启蒙美国,在40至50年代为意大利带来了电影艺术。自认是短篇小说作家的卡尔维诺,早期的文学创作深受爱伦·坡的影响,这使得他很少从事长篇小说的写作。美国在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等作家之后,梅勒成为重要的作家,紧接著纳博科夫成为耀眼的明星。
帕韦塞作为《文化》杂志编辑,以翻译家的身份使意大利首次领略到英语文学经典,促进了意大利对世界文学的了解与借鉴。此外他可算是卡尔维诺的指路人,积极鼓励其从事文学创作,如果没有帕韦塞的协助,卡尔维诺或许会迈入另一条人生之道。
“孤独”中的卡尔维诺,并不喜欢社交活动,然而法国“乌力波”团体还是对其产生了影响,该团体试图用算法思维来创作小说或诗歌,《看不见的城市》就是卡尔维诺“乌力波”风格的完美展现。目录的数字排列有着和格诺等人相似的构思,数学、文学及客观事物不再受困于简单的加减法,这种机制使得创作与宇宙无限的联系在一起。作家博尔赫斯说过:“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卡尔维诺有意将城市隐藏在一个个虚构的细节中,通过倒置和追忆等手法,搭建起不同平凡的框架机构。
卡尔维诺因病,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这部对话集呈现出他波澜起伏的思想轨迹,此外也不避讳提及在早期文学创作中,文稿多次被出版社拒绝。努力、不放弃,应是每位作家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备注:
《荒原狼》
《化身博士》
《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十四篇
相传,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临终前对其助手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最优秀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欧洲近代戏剧创始人易卜生也曾有句名言:“人的第一天职是什么?答曰:做自己。”
两位先贤的智慧如果套用现今一句稍显矫情的文案,我们可以这么来说:“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
这句颇为走心的文案如果拿来形容意大利当代文学巨匠伊塔洛·卡尔维诺创作的长篇小说《树上的男爵》最是恰当不过。
我们说,但凡深入地去了解一个作家,都需要一个进阶的过程,循序渐进地去挖掘、去发现这位作家。而在这个挖掘发现的过程中,最好的方式无疑是阅读其作品。
《树上的男爵》被公认为是卡尔维诺毕生创作生涯中最好的作品之一。65年后的今天,书中塑造的看似离经叛道,最终却成就了真正“自我”的主人公柯希莫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我生于美洲》一书收录1951—1985年间的卡尔维诺访谈录,跨度长达其黄金创作期的4个10年,在其毕生超过200场的采访中摘录101场访谈,内容主题包括文学、历史、文化、童话、电影、城市的未来等方方面面。
这是迄今为止关于卡尔维诺最直观也是最清晰自我评价的文集,透过这些直面人心的访谈,我们可以多角度、全方位去深入了解这位不愿谈论自己的作家的创作理念和艺术构思。
在本书前言部分,卡尔维诺讲到,“我写作是因为我口头表达能力差。如果我谈话没有困难的话,也许我就不会写作了。”
也就是说,卡尔维诺不仅承认自己语言表达上的障碍,同时将这个原因归功于写作的动力之一。
卡尔维诺
事实上,卡尔维诺笔下的柯希莫无疑是个人主义的绝对坚守者。出身于传统贵族家庭的他从小便显示出性格中性情坚毅、聪慧果敢的一面。
他不满旧式家庭对他的束缚,12岁时因无法忍受姐姐做的蜗牛大餐,愤而离家,住到了家门口的树上。
开始家人并没在意,都以为只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谁都未曾想到,这种离群索居的树上生活柯希莫一住就是53年,时常都是弟弟爬到树上给他送书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后来,同是贵族家庭出身的少女薇莪拉如同一束耀眼的光芒出现在柯希莫的生命中,照亮了他封闭已久的心房,柯希莫对这个明媚的少女一见倾心。
尽管痛苦万分,但柯希莫还是拒绝了掌控欲极强的恋人让他下树的要求。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就如同曾经薇莪拉告诉他一旦他下树,双脚沾到她自以为的领土中,就会变成她的奴隶一样。这一次,他对于薇莪拉的拒绝分明暗示了二人之间不可逆转的悲剧结局。
卡尔维诺在访谈中曾隐晦地提及创作柯希莫这个角色的心路历程,并站在主人公的角度表示,“如果不充满力量地保持自我,就不可能拥有爱情。”
后来,柯希莫终于获得了父亲的谅解,当他的伯爵父亲去世后,身为长子的他继承了男爵的头衔。
此时的他虽然依旧生活在树上,但却始终不曾放弃自我。
年岁渐长,他长成了一位高贵优雅、风度翩翩且富有学识的青年贵族,这与他坚持不懈的学习和研究有关。在柯希莫看来,只有精神上达到崇高的境界,才是唯一塑造贵族的荆棘之路。
基于此,相对现实世界,我们有理由认为《树上的男爵》是童话大师卡尔维诺创作的一个乌托邦,一个远离俗世、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世外桃源。
此外,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同柯希莫追求的“自我”不同,同样“自我”的恋人薇莪拉为了逃避家族联姻的命运而选择远嫁印度,嫁给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公爵,不久后如愿成为了贵族寡妇,她与柯希莫昔日的爱情也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空余一声叹息。
然而,一声叹息过后,我们是否也应该思考,这个故事反映的是不是卡尔维诺本心的自我放逐?在柯希莫这个人物身上,卡尔维诺倾注了怎样的情感?
在卡尔维诺另一部后现代主义风格极其浓郁的中篇小说《看不见的城市》中,超级驴友马可.波罗正在向他的东主,元世祖忽必烈绘声绘色地描述55个虚构的城市。
此时,这位庞大帝国的继承者、意气风发的帝王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想象着帝国的版图在自己手中一再扩大延伸。
讽刺的是,每每读到此处,这本只有一百多页、插上了无限想象力翅膀的小说总会让人生出一种类似“皇帝的新衣”之感。
在这55个以不同女人的名字命名的虚拟城市背后,反映出的是一代帝王对于帝国疆域的渴求和内心矛盾真实的挣扎与映射。
书中讲道,在卡尔维诺看来,“托尔斯泰是悲天悯人的;伏尔泰、布莱希特、毕加索是冷酷无情的。”
此处姑且不论后面三位是如何冷酷无情,单从长篇史诗巨著《战争与和平》中,托翁在老别祖霍夫伯爵私生子皮埃尔身上寄托的感情,便足以表达这份难得的“悲天悯人”情怀,同时这也是《战争与和平》作为一部经久不衰的史诗级名著的魅力所在。
美国“最后一位真正的文人”厄普代克曾这样评价卡尔维诺,他说:“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和卡尔维诺三人同样为我们做着完美的梦,三人之中,卡尔维诺最温暖明亮。”这对于一个曾经距离诺奖最近,却最终遗憾擦身而过的作家而言是多么至高的褒奖。
行文至此,致敬卡尔维诺,致敬那个世外桃源般的童话世界……
—— The end ——
我生于美洲读后感第十五篇
西方文学早先源自口头叙事,如英雄体叙事形式的《吉尔伽美什史诗》,李安山《非洲现代史》提到,非洲民族语言长久以来只有口语形式,外来语言成为部族间通用语。透过语言人们可以领略到非洲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是如何卷入到历史、政治和社会变革的骇浪中,欧洲同样也不例外。
一、思想探索
卡尔维诺是位如毕加索似的艺术家,在文学创作世界里自由翱翔,他似乎抱着玩乐的心情来写作,尝试用各种手法来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思想,竭力追求文字的准确性,选用美丽的词语谱写出华丽乐章。
在麦卡锡主义的影响下,“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被指控为苏联间谍,并在参议院接受调查。1953年总统艾森豪威尔宣布凡有“叛国嫌疑”的工作人员,都应予以解雇。1959年卡尔维诺受大屠杀的影响,放弃了政治信仰,1947年到1957年十年间,作为忠诚的党派工作者,能感受到来自资本主义国家对意大利的态度,在文学创作中,更是有意将炮弹比喻为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影响力。
随着战争的结束,反思战争的文学题材大行其道,60年代初意大利文学演绎出以诗歌等形式为特点的新先锋运动,并影响至今。1968年第二次文学高潮时,各类作品具有政治色彩,于此相反卡尔维诺早已远离了政治,70年代末曾经边缘化的作家成为主流。
卡尔维诺的小说题材包罗万象,其有意将幻想与现实融合在一起,写作涉及到物理、化学、数学、天文和地理等众多自然学科。时值太空探险和遗传工程的兴盛,小说紧跟潮流加入了科幻内容,彰显出作者无穷的想象力。到了晚期作者对各种风格的写作技法更为娴熟,然而若按哲学标准去评价,会发现他的思想并不深邃。卡尔维诺虽对电影创作贡献很少,然因小说所拥有的暗刺、荒诞、梦幻等元素,世人已认可了他的文学价值,也因此获邀成为电影奖评委。
二、文学探索
许多作家都喜欢拿家乡做写作题材,如莫言的高密。卡尔维诺却喜欢四海为家,巴黎、纽约、罗马等许多城市都有他的落脚点,故乡圣地亚哥却没能成为他的永久创作题材,他自嘲失去了自己的“根”。
卡尔维诺的作品有着天马行空的奇幻想象,也体现出童话般的乌托邦形象,然而其笔下并不认可童话应该与英雄故事一样,必须具有正面的警示效果。悲伤的环境之下,人们常以正能量的方式来寻求安慰和鼓励,如同《荒原狼》里出现的女人赫尔米娜。而作者却常常给出更悲惨的场景,或许这就是作者的小说常常拥有不甚美满的结局。
《树上的男爵》的写作来源自孩童时的自由自在,有能力的孩子爬到树上高高地观察着地上发生的一切,自身也拥有自豪感,让无法上树的孩子羡慕。从另一个角度看来,树上的孩子也与“灵魂出窍”有着关联,《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里被锁在树上孩子,灵魂脱离身躯的约束在空中俯瞰。
《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采用嵌套式结构,尝试打破读者和作者之间的关联,每个故事既相互独立,又与框架故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完成了博尔赫斯曾在短篇《赫伯特·奎因作品分析》论述过的嵌套,这种形式其实早已存在《一千零一夜》《十日谈》。
作者最为欣赏的作品是《看不见的城市》,笔下的城市名称充满着女性化色彩,她们神秘、温柔和轻盈。小说以使者的口吻,对城市规划进行了现代性的描述,从中也能看出当城市无限扩张后,必然会伤害到一些人的生存和权利。而《马可瓦尔多》像极了是对城市文明的批判,意想不到的是这部童话得到孩童们的喜欢。
《帕洛马尔》是采用第三人称写的自传,从自然表象、人类社会和宇宙奥秘等三个方面,展现了人类的混乱和生存,也呈现出作者“沉默是金”的思想。《通往蜘蛛巢的小径》和《祖先三部曲》等早期作品具有现实主义的色彩,之后的作品已离现实越来越远,此外小说展现出的抽象并不代表作家没有没有表达思想。
三、善与恶
金庸《侠客行》描写的石破天与石中玉,其实是一体的存在。黑塞在《荒原狼》中提出“人性与狼性”的融合,在《德米安》中讨论“光明与黑暗”的并存。
史蒂文森的《化身博士》描绘的亨利·杰基尔,在身体之内善与恶并存。当两者不相融合时,实体的善已无法控制虚伪的恶,慢慢身体最终被邪恶所击败。卡尔维诺的《分为两半的子爵》提到,若权力也发生如此类似的分裂,导致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四、色情文化
中世纪时对性行为的描绘,仅限于丑陋的面貌,高雅艺术中除地狱场景外难觅裸体痕迹,即使有裸体人物的存在,往往也是苗条纤细,而非肉感圆润的体形。色情的美学革命,人们开始将激情和爱欲视为创造力的源泉,而不是使人玩物丧志的污浊之物。
萨德把性快感建立在罪恶导致的无序上,巴塔耶从萨德的信条里,提炼出色情的“思想形象”,其对色情的看法,谈得比弗洛伊德复杂。性对他来说是个比喻,是为了能更好地让人理解他的哲学思想,很多哲学家都喜欢通过比喻来谈论自己的思想,如尼采的梦和醉。
卡尔维诺研究过傅立叶的文学理论,他的情欲引力论认为社会不和谐是文明制度导致的压抑。主张建立起情欲的内部作用和外部作用的和谐,从而实现社会大和谐。在文学中论述爱欲并不是轻巧的事儿,卡尔维诺也试图描绘过,只是众多作家不是写得太粗暴,就是写得太笨拙。如海明威的小说在情节最紧张之处时变得神秘起来,这种轻轻擦过的方式,似乎是作家们拥有的共同特点。
五、同行的指引
作为启蒙美国,在40至50年代为意大利带来了电影艺术。自认是短篇小说作家的卡尔维诺,早期的文学创作深受爱伦·坡的影响,这使得他很少从事长篇小说的写作。美国在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等作家之后,梅勒成为重要的作家,紧接著纳博科夫成为耀眼的明星。
帕韦塞作为《文化》杂志编辑,以翻译家的身份使意大利首次领略到英语文学经典,促进了意大利对世界文学的了解与借鉴。此外他可算是卡尔维诺的指路人,积极鼓励其从事文学创作,如果没有帕韦塞的协助,卡尔维诺或许会迈入另一条人生之道。
“孤独”中的卡尔维诺,并不喜欢社交活动,然而法国“乌力波”团体还是对其产生了影响,该团体试图用算法思维来创作小说或诗歌,《看不见的城市》就是卡尔维诺“乌力波”风格的完美展现。目录的数字排列有着和格诺等人相似的构思,数学、文学及客观事物不再受困于简单的加减法,这种机制使得创作与宇宙无限的联系在一起。作家博尔赫斯说过:“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卡尔维诺有意将城市隐藏在一个个虚构的细节中,通过倒置和追忆等手法,搭建起不同平凡的框架机构。
卡尔维诺因病,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这部对话集呈现出他波澜起伏的思想轨迹,此外也不避讳提及在早期文学创作中,文稿多次被出版社拒绝。努力、不放弃,应是每位作家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备注:
《荒原狼》
《化身博士》
《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