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探讨了在后现代时代,生命与时间之间的复杂关系。作者强调了生命的多重性和时间的相对性,指出了在当代社会中,生命经历着多重时间维度的影响。文章提出了对于生命和时间的新思考,呼吁人们更加珍惜和理解生命的多样性和时间的相对性。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一)
完全的被击中了,这本书里面讨论的就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东西。就是我一直犹豫不决,无法确定的东西、概念和思考。 如果没有界限,无法确认任何东西,如果不进入界限,不自己思考和限定某些事物,无法确立任何东西,无法评判任何东西。 不进入现代性,后现代无从谈起。如果不认识到我们有评判他人的能力,等同于放弃了对他人的责任。 意义是深渊,但不凝视这深渊,如何能更进一步。 生命的形式要被确立,在写界限之间才能要求超越。 一直以为因为没有某种明晰的思考,无法确定自己做的事情的意义和对错,所以行动往往容易无力和陷入某种空虚。 而此刻,能更加明白行动的意义,能说 行动就是意义。 新生来自于不断的被更新,而更新的需要基础,在一次一次进入的过程中,得到更新。即使说,每一次行动不一定都能带来进步的意义,可能够更明确的知悉的是,害怕什么,所以超越什么,害怕什么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而进入之后意识意识到的界限也是清晰的。因为生命要求超越,这是源自它自身的力量。它被困在僵化的物化之中,它自身要求凝视自己,得到解放。
好好吃饭,努力工作,做好当下的每一件事情,正视害怕的事物,从中解放出来,想来我或许还是现代性的。
超越永远不可能达成,但是这并不令人绝望。
因为行动本身对自我的促进具有意义。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二)
界限这个章节讲得很好。
从特性/身份/认同到怀旧/恋乡的论述讲的实在太好了吧,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所遭遇和遇到的对于存在意义与形式物化形成如涂尔干式的二元对立时,滕尼斯给了我被感受到的这一系列问题所需求解和答疑的一种回复!感谢特斯特,于我们身处这个前现代、现代性与后现代境况的纠缠中,以论述的方式在游牧民与朝圣者的不同思想但相同时代困境中的不同方向与路径。
技术和责任这两章节可谓一先一后,不能把技术简单认为和理解为是中立的工具,它既可以用作好的目的,也可以有坏的用场,更可以是某种混合;应该把技术理解为环境而不是客体,技术环境的变迁会造成使用者的变迁,在这个变迁里,意味着有太多的东西已经被技术规定、被物化,且还未待物化的都待被技术开发和将会开发....
技术在决定着自然,想决定着更多的自然,为自然施加命运,而这种命运只是由技术本身的要求所决定的。技术就是筑居,就是集置(这个概念是海德格尔提出的),而集置就是现代技术的本质....
在责任这个章节里,便是在指出技术给自然给现代人类社会带来的一系列现代困境之后的应该有的关于责任的追问,而不是借助于假扮忙忙碌碌,或是社会引起的形上角度的愚昧,来避免意义的深渊......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三)
后现代性只是看待现代性的一种视角,本身是有赖于现代性的。现代性的概念是在讨论后现代性中慢慢清晰的。现代性的迷思之一可能是反思性过度以后会产生“物化”。书中所说“劳动的反思性导致的却是物化,是形式的确立,摆脱了社会文化角度的介入,如此一来,人类的去人性化就同时是一桩本体论、认识论和道德意义上的事件。” 作者介绍了马克思的部分观点:工人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的异化使得工人陷入囚笼,资本主义的僵死形式使人沦为客体而失去创造力与生命力,是被规定的特性/身份/认同。
“劳动”是异化了的生产活动,“劳动力”是异化了的生产活动的潜能。因此,可以说,劳动力的使用价值(潜在的生产活动)就是劳动(现实的生产活动),异化就是对使用价值的放弃。 这一部分关于异化的理论应该是来源于马克思的著作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
整体来说后现代是一种偏消极的感知,如我们所知,后现代充满了解构,后现代主义者拒绝相信建构。后现代性主义者可能是高高扬起一个丑恶的有问题的东西,然后打碎他,在battle中讨论新的一种未来性画卷,他们的目的可能是追求一种人的创造性,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但是批评者与怀疑者也会认为这样的态度是一种无穷尽的,甚至说很丧的与现实生活脱钩的理念。
1、求定意志 will to certainty:单一一套界限的普遍化 2、求知意志 will to know:解构一切确定性 3、求解意志 understand:后现代或许根本不存在任何求解意志,因为已然不存在任何东西有待理解,不再有深藏的真理,除此无它。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四)
世上的书太多,读也读不完,但想读到一本身心愉悦的书又是可遇而不可求。本书出版已经超过三十年,译者在图书馆读完原文,毕业多年后依然念念不忘,推荐给出版社,亲自译了出来,这是幸福的时刻,中文版2010年同读者见面,转眼又是十年,新版姗姗来迟,这不是一部好读的书,虽然有卡夫卡,博尔赫斯,桑塔格的作品来做注解,但他又让人乐在其中。
前现代主义是不反思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是反思的,差别是前者是大叙事,后者是小叙事,齐泽克曾说过他们之间的差别,大意是用电影来区别,前现代就是僵尸先生,现代主义则是等待戈多,而后现代是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特斯特一开始就引入了界限的概念,相当于我们在宇宙中的坐标,我们通过界限明确自己,又需要打破界限去往新的界限。所以海德格尔说,困境在于,终有一死者总是重新去寻求栖居的本质,他们首先必须学会栖居。
资本家从僧侣和贵族手中接过了权杖,无产阶级既享受工业时代带来的物质大丰富,同时又被工业所束缚,就如农民被土地所束缚,不同在于,农村是有机体,而工业城市是机械的,乌托邦与敌托邦。
老马说,资本主义下的劳动者是物化的,僵死的,毫无创造力可言,但他也坦诚,他理论的初级阶段也无法避免这种情况,而高级阶段也只是个猜想。
对于生命来说,自由和不朽在前现代主义来说,是不知道自由和不朽与否的,就如世间的动物。而现代主义知道了我们无法自由,也无法不朽。堂吉诃德时代,人的界限无限大,到了卡夫卡时代,界限被锁到一个躯壳里,城堡限制住了测量员。变成虫子的人还要想着上班。
对于现代主义来说,他们要带领人类冲破重重界限,走向未来,而后现代主义只关注认同后现代的我们。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五)
现阶段感觉自己读这本书非常吃力,读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完整看完一遍了。或许某天读过20+社会学和哲学基础书后再来读,又有新感觉。 整体来说,书的前四章都是以现代性的特征为标题谈起的。第三章怀旧/恋乡是自己很有共鸣,是读起来最快的一处(朝圣者的概念很有意思,这个词让我感觉对自己的生存状况有了更多理解;第六章他人思辨性更为突出,特别是作者在分析现代社会文化群体无法走向完全的后现代性的原因,让人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些印象深刻的point(主要是最后一章,因为读到最后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1.后现代性与现代甚至前现代不可分割,因为它就是从现代性中被发觉而出的。
2.后现代性并非一种具体的可完全言说的东西,它挑战着界限、身份/特性/认同。
3.虽说后现代性可以被视为一种人类历史的巅峰(自己感觉作者对此种境况与生活方式抱有某种,相比起现代性更优越的情感,因为现代朝圣生活的“未来”永远不会到来,希望也只是对于从未实现的东西的欲求。在读时,其实会一方面觉得后现代性似乎更优越、自由,但却说不出哪儿感觉不对,很矛盾,但看到“他人”这一章就发现了,原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它仍旧有待被反思,不论是后现代性本身可能让世界走向何处,还是现代群体与现代群体之间的冲突的,这些问题都无法被忽视。同时,它也给社会学这门学科带来了诸多挑战。
4.后现代性的生存不完全是精神上的,它要求富足充分的资源,即物质条件才可能实现。
5.后现代群体需要那些穷人、无家可归等被污名化后捆绑在现代性中的人继续存在,从而构建出自己后现代生存的创造性与反思性,才能在对比中看见自己的后现代地位(有种等级的优越感)。
6.后现代社会文化群体如何应对前现代与现代的存在?这个问题并非得到了有效完美的解答(难以实践),但至少揭露出其实处在外部的群体无人关注的现实,后现代群体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关注这些前现代和现代群体。但罗蒂的自由主义的反讽主义,让人有了点希望(虽然“希望”一词本就不符合后现代境况)。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六)
1.学术活动被视为流变不居,与此相反,学术本身的形式与特性却被视为固定不变。(类似于资本表皮掩盖下被视为自然的跑步机式进步)
2.齐美尔并不认为真有可能探索生命的意义:若生命相对于形式而言是超越性的,那么要谈论生命蕴含着什么,等于是确立生命的某种形式,会对生命构成暴力侵害。
3.两种范式性的策略来实现理解的宗旨:要么是通过找到使确定性成为可能的真理标准来确立意义,要么是通过找到使认知成为可能的基础来确立意义,而这两者彼此抵牾。
4.赫勒:在前现代的人的观念中属于自然的东西,到了现代人眼中就不再属于自然了。一旦所谓自然的呈现为狡计,也就是说,是人为的建构,可以被解构,现代的想象就开始兴起了。
5.要想被知晓,要么诉求想当物化的确定性标准,要么诉求更具反思性的自我认知活动。
6.后现代性就是基于现代性内部,蕴示某种没有现代性下诸般界限的境况。
7.共产主义是一种超越性的特性,是一种没有界限的境况,我们要想知悉它,就只有诉诸界限,而它恰恰要使这些界限成为过时。
8.他希望摆脱一切界限,但又想得到某人或某物的扶持。如此一来,他就根本没有摆脱什么界限。
9.一个社会如果全盘抛弃其古老的过时的技术,无情地扔掉短暂即逝的东西,自信地覆盖前朝世代的发展积累,那就会缺乏赖以建构怀旧/恋乡的物质基础。
10.在后现代境况下,当下是唯一的事实,未来超出了求知的范围,而过去则完全变成贮藏各种经无害化处理的确定性或赢利机会的仓库。
11.在朝圣者看来,这种空无是因为混乱,而混乱被视为界限的反面;但在游牧式群体眼中,这种空无正是对于形式的超越的直接后果。
12.通过叙事惯例来理解技术,而那些惯例过去通常用来指被视为正常的活动和事件的。
13.一旦人去思考无家可归状态,它就已然不再是什么不幸了。正确地思之并且好好地牢记,这种无家可归状态乃是把终有一死者召唤入栖居的唯一途径。(Heidegger)
14.迈向任何单一真理的朝圣都是在回避真理本身。
15.既然现代的集置如此强调实用的、物质的活动,那么对集置的超越就将在同等程度上强调思想。
16.一方面,后现代群体在一个富足(至少是充分)的情境中,实施着、践行着反思性自我规定这一游牧式活动;而另一方面,现代群体却是在一个匮乏和稀缺的情境中,实施着朝圣式活动。
只有那些被排斥在后现代境况之外的群体再生产出必不可少的终有一朽的生产,后现代境况才能再生产其不朽的消费。究其根本,有些社会文化群体始终困于稀缺,这种困境甚至可能是不可避免的。这些群体受到这样那样的物化的严格规定,几乎没有任何空间能够容留哪怕是一丝的机会,让他们可能具备或养成反思性的自我规定性。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七)
(1)界限
界限给人以确定的方向和安全感,同时创造了形式,然而流变不居的生命则试图超越界限。由此构成了一对对矛盾和辩证关系:形式的文化与活动的生命;限定(fixation)与流变(fluidity);外在的客观范畴与内在的主观范畴;求定意志与求知意志;物化与反思等等。从现代性界限角度看后现代性似乎漫无方向,从后现代性角度看现代性就是某种牢笼。对此,唯一合适的立场就是不要盲信。
(2)身份
对身份这一界限的超越导向多元性,被解释为无界限;但很快那些超越的蕴示又会被认定为界限,从而形成“形式—超越—形式—超越”的辩证历史。马克思的无产阶级叙事就是一个典型:商品拜物教、异化等资本主义界限使无产阶级的身份去人性化和商品化,共产主义则是对此的超越。然而共产主义蕴示一种普遍无界限性,导致它自身的具体特征由未来赐予,不可言说;同时构成革命无产阶级身份的东西也受制于既存的制度安排,即是在界限内部的建构。
(3)怀旧
求知意志的展现与践行意味着摧毁一切确定性,但解构之后容易陷入虚无和绝望中;所以对形式的无情超越也意味着另一种可替代的未来。通过怀旧的立场,可以把求知意志的进步变成长远来看的确定性。怀旧情节表现为城乡关系中对乡村的想象,在社会体中对共同体的怀恋。怀旧既是对我所处位置的拒斥,也是对所处位置的一种积极应对;不仅仅意味着回望过去,也能赋予求知意志以意义。它能帮助那些受到克服一切形式的动机促动的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界定某种宗旨和意义。
(4)技术
现代的想象为解构设定了目标,但现代的悲剧在于,朝圣者所期待的未来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后现代游牧式境况下,当下是唯一的事实,有关线性时间的假设、有关现代的宏大设计和单一叙事已经瓦解。为填补这一巨大的鸿沟,现代技术出现了。技术成为现代朝圣式事业的物质外壳和推进手段,并且成为一种自在的独立系统,与后现代游牧者对峙。技术的本质是集聚,是对自然事物的规定——将其由积极主动帮的力量转变为持有物,是对物化和形式的确立。后现代下,技术本身已经变成亟待超越或解构的东西。
(5)责任
后现代境况中,技术的明确宣示的宗旨被解构,技术就此成了本身的目的;有关线性时间的叙事已被超越,因此基本不可能再以某种普遍合法性的单一导向来驾驭技术。技术产生的问题造就了风险社会,以及文化趋向与物质趋向分离的伦理危机。为此约纳斯提出要建构并遵守一种责任伦理,恪守“照看人类未来”的义务。然而,后现代的社会文化资源不足以发展出责任伦理——技术将死亡物化为无意义,在死后也不可能有任何未来;所以后现代群体无法弄清应当为什么负责。由此陷入了技术和责任的悖论之中。
(6)他人
后现代境况下,伴随着崩塌和超越,偶然性就此显现。出生的偶然性是此时生存的典型特征,曾经的命运如今成为背景。新部落民会围绕着角色这一表面呈现汇聚起来,他们不遵从任何身份或单一历史命运,通过行动者的偶然性参与“情感共同体”。 然而这一思路预设了后现代中的个体有能力资源自足地规定自身。 对于处在稀缺匮乏状态的现代群体,他们没有能力平等参与后现代的世界。基本物质需求得不到满足和污名化将他们排斥出后现代正常性的领域。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八)
书的前三章较有启发,但是后三章有些失望。开头根据齐美尔关于生命与形式的讨论,将其理论中的“界限”拎出来作为全书的根基。概言之,现代性是一种求定意志,是外向性的,寻求确定性,然而过度追求确定性就造成了物化的界限,后现代性则是内向的,想要知晓世界的意义,想要将主观性的生命从物化的客观化僵化形式中拯救出来(胡塞尔)。现代性对于确定性和界限追求,就形成了 特性/身份/认同,其中最突出的就是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是历史主体的讨论。作者认同马克思对于物化和革命的讨论,他认为物化就是制造界限,革命就是一种超越, 而且因为劳动主体性被颠覆,商品拜物教成立,最终物与物的关系取代人与人的社会关系 。不过,作者并不认同“无产阶级”这一历史身份,他认为这一种现代主义的制造身份认同的方式, 他更倾向于戈尔兹的观点,认为工作被技术取代,是一种物化,技术和工作不能规定个人,更不能形成无产阶级身份,而马克思则认为工作/劳动塑造并确定了身份。 作者认为某些特性/身份/认同和现代性的时间观相关,他认为怀旧/恋乡导致个体维系于某些特性/身份/认同 ,而这种怀旧/恋乡是根植于现代性的线性时间观的,只有在过去-现在-未来的这种线性时间里,才产生出对于一种共同过去的怀旧/恋乡,因此促成某种特性/身份/认同,这是时间上的可能性。在文化空间上,作者借用滕尼斯关于“共同体-社会体”理论,过去的共同体是一种有机结合的静态乡村,而社会体则是一种想象性的结构,源于都市,在现代生活中,由于社会体的扩张,过去人与人有机结合的关系被打破,个体潜在的流动性被充分放大,个体离开了曾经的文化空间,被约束在一个充满理性缺少人情的社会体中,于是也促成了怀旧/恋乡。这里和费孝通的差序格局-团体格局,礼俗社会-法理社会,有着相似的特点。到此都是很有启发的,后面就不加批判地接受鲍曼、德勒兹关于游牧主义的思想,认为现代性群体就是朝圣者,他们所处的空间充满界碑、圣地,生存在线性时间中,终其一生赶往永远无法到达的未来/乌托邦。而后现代性群体则是游牧者,他们的空间是平滑单调的,是无方向无意义的,。后现代性拒斥线性时间,是一种新部落主义,个体是人格面具,是多重角色的聚合,根植于日常生活的仪式和表演,而现代性个体则是理性自主的,来自一种想象性抽象。 至此,可以看到后现代性的悖论,后现代性一方面反对线性时间观,强调无方向无意义,强调反思性和偶然性,但另一方面又对现代性进行价值判断,强调现代性走向后现代性本身就是线性的必然的,违背偶然性和游牧主义。而且游牧主义本身也是值得反思的,特斯特作为社会学家却没有社会学的实证,反而向往哲学的非历史讨论,德勒兹在赞扬游牧的时候完全忽略游牧的历史现实是强调等级秩序和极权的,片面理想化游牧来作为哲学式隐喻,这也许并无不可。 后三章围绕技术、责任、他者实在乏味,尤其是讨论技术,甚至有些反智。作者受桑塔格对疾病的叙事建构的启发,提到电脑病毒来自人体癌症的隐喻,癌症是外源性的侵入个体。病毒和癌症怎么能这样类比,病毒是外源性的,癌变是内生性的,癌变是原癌基因的异常表达和抑癌基因的突变破坏导致的, 作者并不在乎是否符合真实,只需要符合自己观念的事物作为哲学隐喻,个人并不认可这样的讨论。接着对技术贴上了一系列现代性标签,认为技术是弥补人为与自然、线性时间内部的鸿沟,并且捍卫现代性的虚构秩序。引用海德格尔观点,认为现代技术的本质是集置enframing,通过人为创造,将自然显现为持存物(满足人欲的资源),赋予自然人化的意义,规定其界限,于是产生了朝圣者的身份认同,而艺术的作用就是超越集置与界限。因为技术是绝对物化的形式,成为自我合法化的叙事,技术被解释为规定人,而非被人规定,因此阻碍了社会文化的自我规定,要解构技术的进步之类的叙事。所以,后现代性要做的就是超越集置,摆脱现代性,达到含混不明(偶然性)。我的疑问是,科学是求知还是栖居(海德格尔),或求知本身就是一种栖居,而技术的问题在我看来,不是技术物化了人,而是技术/生产体制。 对理想/未来的拆毁和对当下不朽性的强调势必会带来利己主义和享乐主义的问题,作者也意识到了这点,因此他特别强调后现代境况不是彻底的享乐主义,完全缺乏责任(但目前却是如此),相反,后现代群体一切活动都围绕着责任问题,不过这个责任不是现代性那种关于人类未来的宏大叙事,而是彻底的无方向性。 后现代性的特征就是借助于假扮忙碌,社会引起形上的愚昧,避免意义的深渊,社会文化活动陷入彻底的无方向性,所以后现代性的责任不是道德,而是无意义无方向。最后一章讨论了他者,游离在正常境况之外的穷人,作者认为后现代群体生活在富足情境中,实施反思性自我规定的游牧式活动, 现代群体则生活在匮乏和稀缺情境中,实施朝圣式活动,而穷人和无家可归者则在物质条件上没有能力实现自我规定。因此对于阶级问题,作者借用戈夫曼的污名化概念,强调不能对穷人、无家可归者污名化,要维护他们的尊严,同时强调后现代境况的生活与前现代和现代并存,这是正确的,但也许还不够。 最后,作者解释了为什么后现代性关注当下的不朽,那是因为后现代境况中的生命与形式都处在末日天启的阴影下,所以蕴示着一种当下的不朽性。作者认为这种末日天启带来了双重效应,一是任何叙事以未来为规划,二是增强后现代境况中的游牧式特征,但是这二者不是自相矛盾吗,游牧主义不是反对线性时间观吗。后现代的末日天启来自技术对死亡的物化,因为核灭绝的可能性,人的所有个体都可能同时死亡, 技术蕴含的可能性不再是某些人的死亡,而是“人”的死亡(估计是抽象普遍的人性),把个体的生活界作为另一种朝圣,人的一生就像通往死亡之路的一次朝圣(雷德纳)。最后是重申利奥塔对宏大叙事的解构和崇高感的瓦解,总的来说是有所启发的,有些点不太认同。
《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读后感(九)
第一章界限 在第一章中,Tester指出学术的意义就在于要从容自觉的超越学术的界限。界限类似一个乌托邦的未达之地。它有时是一个遥远可见的目标,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被超越。可是如果所有的界限都被超越,学术就会丧失一切方向和目的。因此学术产生意义的前提还在于:有些界限永远无法超越。这是一个悖论性的命题:学术可以讨论任何东西,唯独不能讨论它自身的合法性,也无法提出有关它自身的概念。这让人想到维特根斯坦的那句名言:“凡是能够言说的,都能说得清楚;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 对此,Tester提出了两个概念,“求定意志”和“求知意志”。求定意志是指对于事物的意义求取确定性的努力,它往往是要巩固僵化,并因此限定存在的意义,自然科学就是其例证。求知意志是为了知晓世界的意义所做的努力,力图对界限的僵化和物化作出理解和说明,因此隐含着超越的含义,社会科学是其例证。Tester将反思型知识分子作为这种活动的代表,因为反思型知识分子最看重的是反思,而反思对于物化而言具有超越性,并且预示着无界限性。后现代性就是一个无界限性的状态。一句话概括即是:“那些选择栖居于后现代性境况中的人,也同时生活在现代人和前现代人当中。这是因为后现代性的根基本身就在于认为,世界是由多重异质性空间和时间性构成的。” 在第一章的末尾,Tester总结说,本书所讨论的后现代性是指“后—现代性”,它是基于现代性之中的一种复杂状况。如建筑家查尔斯•詹克斯所说:后现代主义就是现代主义再加上点什么。 第二章特性/身份/认同 对界限的确立意味着要限定特性/身份/认同,也就是说,所有的活动和态度必须基于这些特性/身份/认同的框架之内。比如“无产阶级”就是一个例证,它是此时此地的一个阶级,也是面向不太遥远未来的一种革命主体。马克思认识到了现代性的神话,即人性要通过工作来表达,但在社会和文化的层面上,资本主义下的工人所面对的工作却是作为异化的东西。工人在这里被束缚于一种固定的特性/身份/认同,没有机会逃脱。资本主义通过消费主义和商品拜物教来粉饰异化,这些看似平静,轻松愉快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危机:消费主义其实是更深地陷入囚笼。马克思说:“工人在劳动中耗费的力量越多,他亲手创造出来反对自身的,异己的对象世界的力量就越强大。他自身,他的内部世界就越贫乏,归他所有的东西就越少。”由此,人被商品化与物化成为必然的现实。社会的创造物却表现为富有生命,彼此与彼此可以发生关系,并独立存在。马克思之所以认识到现代性的神话,就在于他对工人这个身份产生了一种认识。这也延续了第一章中有关界限的一个概念:就是先要有对于物化的认识,才能有对于反思性的认识。在认清此界限后,他像一位反思型知识分子,力图超越与颠覆这些确定性。所以无产阶级和共产主义都是对现存情况的超越与颠覆概念。如此一来,革命无产阶级就表现出一种求知意志,首先要了解资产阶级秩序的确定性,然后在这种求知的过程中解构它。利奥塔曾经暗示,无产阶级就是一个乌托邦的存在,因为它不能被呈现。但无论如何,它的表现都是超越现存的世界和状况。戈尔兹写道:“无产阶级是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特殊阶级,它自身毫无利益,而是通过摧毁其赖以构成的外部约束,取消自身的阶级存在。” 第三章怀旧/恋乡 在第三章中,Tester指出:怀旧/恋乡感与未来性之间存在着深层的关联。怀旧/恋乡可能之时即是乌托邦成立那一刻,与想象的未来相对应的就是想象的过去。 构成怀旧/恋乡需要满足三项前提。一是要存在线性时间观念。二是怀旧/恋乡要求否定,认为现在是有欠缺的。三是怀旧/恋乡要以过去的物质生存条件作为基础。因此,怀旧/恋乡这种情结其实是现代性的意象特征,它带有暧昧不明性。比如卢梭笔下的自然和通常对于田园牧歌生活的幻想。它具有双重含义,它既为确定性奠定了根基,也为结构性提供了土壤。由此,怀旧/恋乡感意味着双重的渴求,它的核心是对某种缺失东西的欲望。怀旧/恋乡并不是简单的拒斥态度,它也可以是对所处情境的一种积极应对。它为求知意志提供了一个家园,一个确定性的外壳。由此,对于乡土的眷恋只是眷恋田园牧歌幻想中的确定性。 在本章中,Tester还提出了游牧民的概念。游牧民没有限定的特性/身份/认同。他们将自身分布在一个平滑的空间,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他们在这个空间里面栖居。游牧民并不意味着运动,恰恰相反,由于他们在历史上没有任何固定的点,道路或土地。所以他们是不动的人。而游牧群体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类就是反思型知识分子。 第四章技术第五章责任 Tester指出,技术就是人类与线性时间之间关联的物质证明,它确保了历史是一则讲述进步的故事。比如核武器,核威慑的合法化在逻辑上是自相矛盾的,但核武器的发展却依然故我。人们不知道核武器是否会发生作用,因此核武器的威慑就是无效的,但这仍不妨碍许多国家将核装备作为威慑资本。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个谜团,谜团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威慑性。就此,技术已成为一种自在的独立系统,与后现代的人相对峙。技术是决定自然,改造自然的。它将自然从积极主动的力量转化为一种持存物。所以自然不再是纯自然,而是物化了的自然。海德格尔称之为“集置“,也就是一种处理事物世界的途径,力求规定这些事物的意义。“集置”是事物的本质所在,它所要做的是形式和物化的确立。 技术已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只有当人们不怀疑其地位和信度的时候,它才能长久持续。技术使得现代社会变成了一个风险社会,也就是没有安全保障的社会。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看不到进步和未来。但反思型知识分子总是对技术提出质疑,对反思型知识分子来说,技术的支配地位是亟待解救的东西。这也是他们命名为责任的东西。对于后现代来说,技术的含义变得与众不同,它所蕴含的可能性不再是某些人的死亡,而是人类的死亡。“后现代群体的一切活动中都萦绕着责任的问题。那种责任并不指向人类未来或地球未来之类的宏大叙事,相反,它更多的是借助于假扮忙忙碌碌,或是社会引起的形上角度的愚昧来避免意义的深渊,通过这样一种责任,社会文化活动陷入彻底的无方向性。” 最后Tester说,从后现代的角度,技术有可能激发三种后果,第一种是彻底的物化。第二种是它令人厌恶,无法继续延续。第三种是技术完全不可言说,它依然延续,但是没有宗旨,没有任何话语上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