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是真实?》一文中,作者探讨了真实的本质和含义。他认为,真实并非客观存在的事物,而是人们的主观体验和感受。真实是一种存在于人的内心深处的意识状态,是对自我的认知和对外界的理解。因此,真实是多样的、相对的,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真实体验。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一
和拜德雅之前出版的几本阿甘本的小书一样,新近出版的《什么是真实?》依然短小精悍。
在莱奥纳多·夏侠的传记中,物理天才马约拉纳因为预见原子弹危机而选择失踪,这样的选择出于一个物理学家的良心。阿甘本根据马约拉纳的信件及发表的论文,提出了新的假设。他认为,马约拉纳的失踪是对即将兴起的以概率论为基础的量子力学的一次拒绝。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二
【背景知识补充】 与经典力学中的决定论不同,量子力学中粒子的运动轨迹是随机的、不确定的,是一种无法认识的状态。进行试验,得出结果,并不能帮助我们认识实验开始前该系统的状态。用薛定谔的猫举例,在打开盒子前,猫不是非生即死的状态,而是既生又死的状态,猫的状态是不可知的。所以形成了一个悖论,因为想要认知系统的状态而对系统实施搅动,但是搅动后得出的结果却无法反映出那个我们想要认知的未被搅动的系统。 【主要内容】 天才物理学家的失踪是对被概率性遮蔽的现实的反对。“我们一旦假定一个系统的真实状态的真实状态本身是不可认知的,统计模型就变得不可或缺,并且只能取代真实。”概率并不能作为认识真实的工具,但由于量子物理中系统的不可认知的特点,统计模型变成了比真实还要真实的存在。马约拉纳的失踪正是逃出了概率对真实的替代,向世人确认了真实。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三
打開之前萬萬沒有想到書裡會涉及那麼大篇幅的量子力學和經典物理學的描述。開篇從物理學家的失蹤引入後面大量的思辨,像偵探小說一樣的開頭,編織出邏輯嚴密的關於現代科學的悖論。
曾經在大學裡學過的一些物理學知識,在阿甘本的論述中再次進入了我的腦海。所有那些由已知去探尋未知所得出的規律、公式,犧牲了大量精確的細節,我們能夠根據氣體的體積、壓強,來推算出它的溫度,但永遠無法根據規律判斷每個分子每個時刻狀態。
由此引出什麼是真實,科學中的大量統計規律,包括量子力學,現在的目的真的依然是探尋實在嗎?阿甘本斷言,現代的科學不再試圖認知實在,而是僅僅干預它以實現治理它的目的。概率的本質是什麼,不是真實存在,從帕斯卡爾和費罵對概率計算的目的、本質的分析,分析到其實「概率可以為了治理現實而介入」,由此引發概率學在干擾社會現實上的應用。將科學以及其探尋手段的發展與社會科學結合起來,思辨的過程非常審慎,也很古典。結論也發人深思,薄薄一本小書看起來還是非常耗費精力的。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四
花了很短时间看完以后写的感想:看的这么快的原因是,这本书的篇幅实在太短,而且当中还夹杂着巨长的物理学家生平介绍,很明显是出版社凑页数的(那个奥本海默的注释拿去给诺兰电影当概括都嫌长)。与此相对的,阿甘本在书里的陈述却显得非常拖沓,全书中间大部分内容都在介绍概率和物理学的发展史与简单的原理介绍,像是在看一本科普著作。这本书不是一部著作,而是一个引子:马约拉纳的故事所揭示的并非是什么是真实,而是我们在创造真实这一事实,无论是在物理学还是在社会学。技术这一个词让我想到了福柯的权力-技术分析和微观政治,但是这本书却戛然而止地结束了,没有向后继续展开。书后马约拉纳的那篇论文确实深刻地洞察了被人们忽视的事实,我从中看到了一种可能性,即他从物理学转向社会学乃至哲学的研究,继续寻找那个“命令”的作用,而不是彻底地,决绝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但在那样一个时代,一个物理学的天才面对一个崭新打开的世界的时候,感到的不是令人震颤的狂喜,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吧。或许这是一种“积极”的打开裂隙的行动,但是这也是对我们这些仍在世界中的观察者而言的,而不是他直面的勇气。最后,我一点也不了解阿甘本,这是我读他的第一本书。
短评放不下就丢在这里了。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五
虽然是薄薄的一本书,但知识点之密集、涉及学科之多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前三分之二为作者所著,以物理学家马约拉纳的失踪为引,讲述了马约拉纳的研究方向,即他是费米实验室的一员,也就是说他是量子物理的先驱了,费米的实验室也就可以引出原子衰变以及核的问题了,再次继续深入,引入了概率论,在此即出现了问题,原子衰变的概率,人在实验过程中可提供的初始条件,即诱导,是否可认为诱导衰变,这也就是核武器开始的原理问题了,这一部分简直可以看成近代物理的物理学年表,所有一带而过的人物全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物理课本上充斥着以这些人名命名的定理和公式,有个笑点是德布罗意早年竟然想学历史,那岂不是没有德布罗意波啦
引入概率论之后,作者又借由薇依《论科学》的一些观点进行了阐述,主要还是在对比经典物理的决定论和量子物理中的概论,最后引向哲学问题,即什么是真实?
作者在本书并未对马约拉纳的失踪进行过多猜测,目前看来夏侠的解释应该也是被广泛认同的,就是费米意识到轰击釉原子引发裂变就可以释放中子引起链反应以及可用于军事,这时候马约拉纳还在这个实验室,应该也是意识到了,他深感自己想要的科学与物理学的发展相悖,故辞去了教授职位去了一家修道院。
本书后三分之一是马约拉纳放弃发表的一篇论文,《统计规律在物理学和社会科学中的价值》,这篇更是很专业了,主要也是概率统计引入物理学后物理学的发展方向,在文中确实能感觉到他对原子衰变的担忧,可能夏侠的失踪理由是站得住脚的吧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六
早上翻开这本薄薄的小册子看完正文后,就跑去水上报告厅听报告了。看到报告中“杨子见歧路而哭之”这句话,联想到了这本书的一些不具有强关联性的一些内容。
马约拉纳,这个名词,不管是描述这个物理天才的一生,还是描述那现如今还是镜花水月的马约拉纳费米子,都透着一股邪魅。这种邪魅也提现在量子力学自开创以来的哲学理解,以及对物理学学科和哲学学科的冲击。
什么是真实?
社会层面失踪的马约拉纳是否还存在?概率幅是否存在现实对应物?
书中的夏侠认为:“科学不再试图认知实在,而是和社会统计学一样,仅仅干预它以实现治理它的目的。”
西蒙娜·薇依认为:量子力学中的悖论来自对概率概念的无条件采用。观测前后系统的状态都不是真实的状态,而是一个概率性的状态。
马约拉纳认为,概率可以介入现实,从一个特殊角度说,是为了治理现实而介入。
那他的失踪是因为对科学走向灾难性后果惊慌失措,而成为现代的见歧路的“杨子”吗?亦或是他用自己成为真实的本质作为社会学论据,来论证附录他那篇《统计规律在物理学和社会科学中的价值》中“在人类活动的根源里也能找到同样简单的不可见且无法预见的重要事实”的论点?
我们把握不住社会和人生,正如我们把握不住量子与概率的本质。
我们人类群体,是否已然走到了新的科学和哲学的“歧路”路口?
顺便一提,昨晚和朋友聊到通过看一个人是不是愿意买彩票可以反推人生态度。当一个人如果不认为自己有近乎无限长寿命的时候,那么大数定理引入的确定性概率就没有等价于所观测的为数不多的现实测量频率,那买彩票必亏这一假设就没有印照于现实中。当然,如果抱着长期主义角度看的话,买彩票一定不是一个理性人的选择。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七
一本老生常谈的小书。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开创性的思考,仅仅又是落入俗套的统计与概率的分析,又回到了作者政治学的思考。或许作者应该和做统计物理的人聊聊。而马约拉纳通过留下的书信代表着一种不确定性来表示自己对于物理学的放弃这样一种观点不可否认,实在有趣(正是因为这点才吸引我买的书)。 作者写道:科学不再试图认知实在,而是和社会统计学一样,仅仅干预它以实现治理他的目的。这是我认为比较有思考的一句话,也就是我们如何研究微观粒子的方式。我们在看待微观物理问题的时候,通常只能通过“投影”的方式去了解,也就是通过不同的侧面产生的不同投影将微观模型建立起来,但这并不是真实的。但是同时,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什么是真实的微观世界。如果按照文中的观点,也就是西蒙娜·薇依和作者的观点:我们已在无意中丧失了科学——或者说至少是四个世纪以来我们称之为科学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认为量子力学是另外的什么东西。而这种东西不能称之为科学。我想物理在成为科学之前,它有个更古老的名字:自然哲学。它所持的是哲学,而非科学。 我并不在这里反驳他们,或者进行什么争辩,他们所言确为事实但是如果说为了所谓这四个世纪的“科学性”放弃我们所能“看到的”真实,我认为反而是有问题的。哥本哈根学派自然不能认为是一定正确的,或许将来有一天量子力学的范式将会崩溃,但是至少现在是自洽的,也就是说在我们能够验证的极限下它是没有问题的。这就像当年麦克斯韦所说:我们要做的工作就剩下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现在量子力学在微观世界中还是游刃有余的,当然它并不是最精确的理论。当然我引用他的这句话并不是说我们现在物理学前沿没有什么问题亟待解决了,恰恰相反,现在很多实验现象我们无法解释,还需要更多的理论与研究来更加了解这个世界。而我们要做的不是维护科学性,而是维护我们所能知道的,并探索我们尚未知道的。 就像田光善老师所说:现在还能做的动计算就做计算吧,等老的做不动计算的时候再去考虑这些问题。田老师都说他还做的动计算,我还能偷懒吗?既然我们所能知道的就是这样,数学告诉我们的也是这样,认为它是暂时正确的也无妨。如果它有问题(量子力学就像一个怪胎,我们很难接受它的正确性,但是却不能证明它是错的),自然会有解决他的时候,但是现在就先接受下来。了解它,或许才能打败它。 更何况当年统计物理的发展同样也是引起无数争议的,自然哲学就是这样“螺旋式上升”。在文章的最后,作者认为马约拉纳通过让自己行踪捉摸不定是在对世界发问:什么是真实。而我认为马约拉纳作为一个天才,可能是感受到了一种徒劳感,而非对概率的引入到物理中感到痛苦,因为在他那个年代统计物理早已发展的非常完善,如果他无法接受这一点,那么早就应该失踪了。他的失踪更像一起推理小说中的戏剧性案件,是天才与世界之间的直接对决。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八
阿甘本在这本书中似乎没有区分“相对的偶然性-概率”和“绝对的偶然性-真实(real)”。马约拉纳所反对的应该是前一种偶然性——一种有限的偶然性,有限的偶然性并非真实的偶然性,而是决定论自身的缺陷所导致的不确定性而已,也即概率。(按说阿甘本作为一个擅长使用语言考古学的大家不会如此疏忽,是什么原因让他没有选择使用这种区分? 暂时没有想通)
当概率在物理学中被赋予了方法论的可靠地位从而也为社会科学中的治理技艺提供证明的时候,真实的偶然性——一种无限的偶然性也就被错失了,换句话说,无论是在物理学领域还是社会科学领域,人们都不再试图认知未知或实在,不再接纳“事件”,而是凭经验急匆匆给眼前的运动下一个定义,或对运动的结果作出预判以实现治理性的干预,而又正是这一概率论性质的定义或预判已经改变了原系统本身,且为这个现实提供本体论层面的合理性证明,正如量子力学中的经典悖论:“是否测量这个行为本身决定着(不)被测量的系统的性质。” 当薇依还在用决定论来批判概率论,用坚持必然性来反对相对的或有限的偶然性的时候,马约拉纳用自己肉身的消失来创造出了一个绝对的或无限的偶然性,一个无法被概率论所捕获的关于“真实”的姿势,从而为人类的自由意志敞开一丝微弱的可能性,而这一姿势在哲学史上还曾有过一个相似的名字:伊壁鸠鲁的原子偏斜运动。(在第4小节阿甘本也间接提到了伊壁鸠鲁的原子论,但是却没有过多展开,而是匆匆将其归为有限的、相对的偶然性——那种坏的偶然性了)
在正文介绍了对量子力学中的关于“概率、统计、偶然性、必然性”等纠缠现代物理学的颇多难题之后,在对马约拉纳的失踪作最后的评价之前,阿甘本特地插入了一小节关于亚里士多德批评麦加拉学派的“潜能”概念的简短说明,这则说明中又重申了他在《潜能》中的结论:潜能也是一种非潜能。也即阿甘本对潜能的颠覆性解释:潜能(potentiality)并不隶属于现实性(actuality),它有独立存在的地位, 潜能就是一种有能力(capacity)但却可以不去实现的能力。
但是在这里,阿甘本没有再进一步展开,而是把话题引向了对"意外的科学" 如何使“潜能”堕落为“概率”的批判。
阿甘本是否在向我们提示,马约拉纳的失踪,并非一种因担忧现代物理学走向错误的道路而惊慌失措的心理学因素的结果,而是“真实从概率计算中逃脱并不容置疑地被确定为真实的唯一方式”,但这种真实的获得方式,不是巴迪欧或齐泽克那里的“行动”(act),而是一种“无作之能”?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九
“在现代的统计学中,概率不需要得到经验的验证,这一点已被当作理所当然的事实。而一再天真地将某一个值的频率分配当作被观察系统的一个客观属性的倾向,则被打上了“自然主义误解”(naturalistic fallacy)的烙印。事实上,重要的是不要把概率的计算和对它的实验验证混为一谈。如果抛或者玩掷骰子的游戏时概率不是1/6,而是3/6,那么这些都不意味着概率规律出错了,而可能是硬币和骰子的平衡有问题,需要替换。”
“统计学并不是以对真实的实验性的认知为目的的科学,而是允许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决定的科学。因此,正如在其起源——掷骰子游戏——中那样显而易见,概率这一概念,与其说植根于长时间里出现的频率,不如说“赌博的临界胜算”(critical odds for a bet)就在这里。频率不是用来推断系统的某个假定的真实属性的,而是——正如发生在量子力学中的——用来确定或推翻之前的推测的(这点完全和赌博类似)”
“潜能或可能性(dynamis)应该被认为与实现(energeia)并存,这一观念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麦加拉学派认为,潜能只存在于行动当中,即行使的那一刻,这一观念不无道理。亚里士多德反驳到,如果前者是正确的,那么一位不在施行医术的医生为医生。潜能(亚里士多德指的是技艺和人文知识)在构成上被如此定义:它有不行使的可能性,有能够存在和不存在,以及转化为行动和不转化为行动的能力。显然,这里的问题在于可能性的存在方式,它正是以尚未转化为行动的形式存在,也就是说,不依赖于它的实际施行而独立存在。因此,亚里士多德可以宣称“每一个潜能都是相对于它所具有的潜能的非潜能(即不去实现的潜能)”。悬置自身的实现的可能性是潜能的概念自身所固有的。”
“即使亚里士多德毫无保留地断言潜能的存在,他也仍坚定地、不无矛盾地认为潜能或可能性(dynamis)的层面隶属于现实(realtà)和实现(energeia)的层面。不管是从概念的角度看,还是从实质的角度看,实现(energeia)都先于可能性,不仅因为成人先于儿童、人类先于种子(seme),还因为所有的潜能都趋于实现,正如趋于自己的终点。生物有视物的可能,是为了能确实地看见,而不是反之。人类可以认知,是为了认知,而不仅仅是为了拥有认知的可能性。正因如此,亚里士多德声称:一方面,如果没有什么阻碍的话,可能性会自然而然地转化为行动;另一方面,对于有存在的必然性的事物,谈论其可能性是无意义的。”
这本书比想象中的薄很多,在前几天刚好听到明室的播客采访了拜德雅,里面好像提到,也有可能是我在电影中看到的,国外实际上经常会印刷这类型的小册子作为了解某一门类的导读。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就像高中时读杂志的感觉,且因为没有很多复杂繁复的插图,让我读得很愉快。这个书真的很适合穿插在阅读大部头的时候。
这本书本身所承载的信息比文字本身多很多。让我想到前不久在“落日间”读到的一篇关于拉图尔的文章《Bruno Latour视觉化与认知:把事物画在一起 Visualisation and Cognition(1986)》。当然我对哲学、物理学、信息技术、新技术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联想到了,关于我正在行进中,探索中的塔罗牌。对于这幅古老的纸牌游戏来说,我们是应该亲力亲为的去验证她所预言的东西(就像经典力学一样,在不断地实验中去印证,去回应),还是应该花费大量时间去观测(寻找、揭开、并没有很适合的词)那极小的、永远不可能被算准的那一部分(运气)?
如果两者都不是我(们)想要追求的,那我(们)为何要开始这场游戏?
什么是真实?读后感篇十
定义阿甘本的小书《什么是真实》其实是一个不太容易的事情,它既是对天才物理学家马约拉纳)失踪进行侦探式分析的文本,又借助马约拉纳进入量子力学关于海森堡“测不准定理”的概率性哲学分析文本。毫无疑问这是典型的阿甘本风格——短小却无比深刻的文风——书写的压缩饼干式的作品。
马约拉纳是核裂变最早提出者之一,中子的最早发现者,在量子力学的理论研究中始终有一种深切的担忧,他并非不认同哥本哈根学派的结论,而是对“测不准定理”后的概率性世界有一种忧郁的沉思:“只需要实验室中通用的器材,就可以引发单个放射性原子的随机裂变所命令的一系列复杂可见的现象”。这里的“命令”,似乎暗示出了马约拉纳认知下不确定性原理的真正意涵(或者说真正功用),即并非限制了人类对于客观世界的认知,而是赋予了“实验者”一种力量,一种超越培根式的力量:量子的纯概率性赋予了一种干预和“命令”现象朝一个特定方向发展的权力。在这里,知识即力量跨越为概率即力量,正当性开始同时穿越于两个即不同又重合的两个世界。如果说实验和测量对量子世界有一种不可化约的扰动,那么实验的关键就绝不会是认知系统本身,而是系统所受到的客观实在(测量仪器)对它的改变。用马约拉纳的话说:“任何测量的结果似乎都与系统在实验本身的过程中被引向的状态有关,而不是与系统受到扰动之前的那个无法认知的状态有关”,客观之物实际上失去了客观本身,经典物理学在决定论上的缺陷使得本体出现了存在性危机,即使爱因斯坦强调“上帝不掷骰子”,但当下贝尔不等式被证明不成立的情况下,隐变量的说法越来越摇摇欲坠,世界的例外性被前所未有的彰显出来。在那个时代的马约拉纳率先预见到了这一点,进一步将量子力学的特性推动到社会统计学:“诠释这一证明需要特殊的技艺,它是治理技艺的重要支持”,量子力学对于粒子系统的“命令”,就与社会统计学对于社会现象的管理完成了结合。(这里有明显的阿甘本《神圣人》政治哲学的影子)
正如同概率性本身在现实世界的前提就是必然性,掷骰子的概率可能本身基于其被规定好的六面状态而被先天决定,这种非开放的特点决定了概率本身的虚无,因为对于一个具体发生的事而言,概率并不会改变什么,这个世界本身只是维特根斯坦所说的“发生的情况”,概率并不用于某一真实事件,只是趋向于无数研究的样本。概率的世界里,现实是被悬置的,以便管理世界,这样才能通过“命令”将世界导向一种非概率的决定性,就如同历史决定论或者发展必然性的修辞一样,这是一种概率落入现实的绝对虚假。如马约拉纳所理解的那样,概率可以介入现实,是为了治理现实而介入的。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里将“潜能”称作“每一个潜能都是相对于它所具有的潜能的非潜能”,强调潜能先天具有悬置自身的实现的可能性(即潜能兑现为现实后就失去了自身,此时就不必再讨论潜能——可能性了),那么这种可能性便是关于意外的科学对象。一旦假定一个系统本身是可能性,统计模型便会彻底介入,取代现实,留下一个被“命令”的虚假现实,这是一种绝对的非知识。
马约拉纳的失踪正是建立在这样的世界和这样的认识之上,他在决定失踪前留下了语义不同的信件,既然观者感觉到他有轻生的想法或让人感觉他想没来由的消失,又有决定回归生活的积极话语,甚至已经平安回到巴勒莫,买了前往那不勒斯的船票。可就在此时,他消失了。让我们倒转一下卡尔·萨根的名言“非同寻常的结论需要非同寻常的证据”,非同寻常的证据同样需要非同寻常的结论,对于这位天才的失踪,阿甘本给出了天才式的回答:
逃离概率世界,让自己不再处于概率的可能性中,甚至不留下一个具体的结局,这是马约拉纳关于什么是真实的回答,这是一个海德格尔式的回答,一种牺牲了一切,包括牺牲本身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