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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充和》的读后感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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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充和》的读后感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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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充和读后感(一)

轻柔顽皮智慧豁达的充和。大家闺秀不仅是出身名门,还取决于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和三观熏陶,充和的智慧是后来的我们很难企及的。

读完了《一生充和》,时间跨度很长,从开始的非会员试读,意犹未尽地读到会员专属,停止了一段时间,后来充会员费,得以重新打开这本书。读完了,百感交集,但又无从下笔写读后感。阅读过程中不止一次,感叹充和的智慧、坚毅、乐观、豁达、体面又温柔,非常有魅力的一位女子,上天给予充和很多磨难,甚至一度生病很严重,但也给予充和很多馈赠。人的一生,很难判定此一时彼一时的得失和成败,站在历史的今天,借助作者的笔触,斗胆评价一下充和女士的一生,非常传奇,但我们知道这一生充和花费了多少心力和毅力,致敬充和女士。喜欢充和女士的人生观,人淡如水,坚守内心,哪怕“落荒”随夫前往他国,但依然坚守内心,这就够了,人生值得!

一生充和读后感(二)

最近网上热议松弛感,读过此书可以说张充和是这种松弛感的代表,但更觉普通人有松弛感实属不易。张充和祖父张树声为淮军将领曾任两广总督,父亲为苏州教育家张武龄。张充和在襁褓中过继给叔祖母,叔祖母给张充和留下了不菲的遗产,她弟弟张寰和回忆“四姐年轻时腰包里有钱,常常请他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合肥张家四姐妹也经常拿来和张爱玲对比,张充和的叔祖母是李鸿章四弟李蕴章的女儿识修,张充和与李鸿章的曾外孙女张爱玲也的确有点(不带血缘)的亲戚关系,而且巧的是,她们同在陈世骧主持的加州大学中国研究中心担任过编译工作,但因时间一前一后应该并无交集。张充和生于1914年大张爱玲6岁,一生醉心中国传统文化,而张爱玲写给夏志清的信里说“我一向有个感觉,对东方特别喜爱的人,他们所喜欢的往往正是我想拆穿的。” 张爱玲虽然祖上显贵,但并没有受到祖荫庇护,读书时向父母要钱的“那些琐屑的难堪”,使她早早地体会到了人间苍凉,成为靠自己养活自己的现实主义作家。

合肥四姐妹的家世、才华和长寿确令普通人羡慕,而她们都愿为名流才子的丈夫甘居幕后,是传统文化中的好女人好妻子,被誉为最后的闺秀也名副其实。如果一定要对比,合肥四姐妹更传统,而张爱玲更像现代女性。

一生充和读后感(三)

苏州九如巷四姐妹之幺妹,35岁结婚,40岁生子。光是这两件事情,已足以让我这个晚她生70余年的“现代”女性钦佩不已。——想到自己27岁时在家庭和社会的重重压力之下一头逃入婚姻和生育,于仓促中开始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觉得这种选择和坚持真是酷的不行。

充和自小由叔祖母抚养成人,在异国养育自己的孩子时,在经济稍稍允许的情况下就选择自己带孩子,养育他们成人。这其中,有异国他乡的慰藉,或许也有不想自己的经历在孩子身上重演的因素吧。

习字,演习昆曲,是充和始终未放弃的个人爱好,也幸得丈夫护佑,能够一直有机会和舞台专心做自己。而婚姻里,充和也由那个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大小姐变为自己种菜自己洗衣自己烧饭为生计开销精打细算的主妇,做家事的同时,练练昆曲,吊吊嗓子,依旧是那个不带烟火气息的人间仙子。像杨绛和钱钟书,杨绛明明自己也很爱写作,偏偏牺牲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成全钱钟书的写作生涯。她们都看中了对方的才气和纯真,甘做灶下婢,让他放心追求梦想,她们都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同样,三毛的丈夫荷西,对三毛也有类似的评价,说她是最好的家庭主妇。

原本应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小妹,却处处为家人着想,帮家人及其后人出主意谋生活。

书中,最让我向往的充和和亲人朋友之间的通信。而现在,书法和手写信已成古董般的存在。即使有心倾诉,也找不到说话的对象;习惯了数码打字的便捷和删改方便,觉得静坐写字有时候是件又苦又慢的差事。

“我16岁时就开始是一个人了。”瘦小的她初看柔弱,却最坚强懂事。这是丰富而开阔的一生,也是哀矜自持美丽自若的一生。

一生充和王道

一生充和读后感(四)

张家十姐弟,合肥四姑娘。充和,排名第四,人如其名,多才多艺,谦和淡泊。她是当今世界硕果仅存的书法、诗词、昆曲大家,自带古风气韵的女子。

书中写到充和的少年成长,母亲早逝,求学经历,大龄成婚,远赴美国,思乡情切等等。书中细节很到位,顺序有点凌乱,关键处写得十分感人。

和傅汉思的缘分:经三姐夫沈从文介绍,与当时在北大任教的德裔美籍汉学教授傅汉思相识,傅汉思温和单纯、儒雅好学,尤其对中国古典文化和传统艺术向往之至。共同的兴趣、互相的欣赏让两人慢慢靠近,平和踏实的性格让两人相处融洽愉快。之后充和随汉思赴美,历经种种困难,两人始终相扶相持,算是与子偕老的一对佳偶。

手足情深:充和兄弟姐妹众多,和姐姐和弟弟们的感情都很好,对甥侄辈也是关爱有加。她和四弟宗和通信几十年,好不容易回到祖国那年,却没来得及见到四弟最后一面,很是遗憾。

四姐妹在苏州九如巷。右起:元和、允和、兆和、充和

她的书画、诗词都很有水准,一生最爱是昆曲,在海内外结交了众多的曲友,在美国时致力于昆曲艺术的传播,到年老时还能表演昆曲,神采非凡,风姿不减当年。

2015年,张充和在美国去世,享年102岁,也算是得善果有善终了。

“十分冷淡存知已,一曲微茫度此生” 。充和先生把人生看得很透,明白孤独是人生的常态,淡泊从容对待起伏得失,颇有点“知音难觅,得之我幸”的意味,若不能,只要心中有一曲清歌,就足以安然度过一生。此豁达的境界,不可谓不高深。

一生充和读后感(五)

夜里读完《一生充和》,情绪有一些难平。

书里讲,2014年冬,张寰和先生去世。社科院杨早说,小五哥也走了,不是说谁带走一个时代,但那个时代的痕迹,确实在渐渐湮灭,不是自然更替,而是失了传承……

今时今日,我们也确确实实只能怀念过往。太多的闭口不谈,太多的无法言语。细想之下,愈加难受起来。

还好,更多的是想起读《合肥四姐妹》的时候。想起读《沈从文的后半生》的时候,想起读《南渡北归》的时候。因为喜欢沈从文,读了许多和先生相关的人的书,那些人和事,尽管早已不复存在,却仍旧在短暂的历史中留下了踪迹。

如汪曾祺在回顾昆明时光时所说,“参加同期、曲会的,多半生活清贫,然而在百物飞腾、人心浮躁之际,他们还能平平静静地做学问,并能在高吟浅唱、曲声笛韵中自得其乐,对复兴民族大业不失信心,不颓唐、不沮丧,他们是浊世中的清流,漩涡中的砥柱。他们中不少人对文化、科学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安贫乐道,恬淡冲和,是中国的知识分子优良的传统。这个传统应该得到继承,得到扶植发扬。”

我们之所以读别人的故事,是因为能从中获取生活的奥秘。在张充和身上,有张家一贯的平和,面对风浪时的坚韧,更有一种追求、追寻的力量。对真善美无止境的渴望,让充和的一生因为昆曲而发芽长大,开花结果。她的一生,纵使流离,也没有失去过希望。

我特别喜欢她对“一生爱好是天然”的看法。她说“一生爱好是天然”的“好”是“好”和“美好”,不是“喜好”“爱好”。喜爱“美好的事物”是我的天性。她在美好的事物中找到了生活赋予的喜乐悲欢。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旧”人之中的完完全全的“新”人。

她说“我总觉得我跟着孩子们一同长。多少事他们知道的,我不知道,旧的文物我最喜欢,新的机器我更喜欢,我在这两种文化中享受好了。”

“惟忙者能乐此,不忙者惟有此不乐也。”这句鼓励人怡然自得,稳步朝前。

她在忙碌中也能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昆曲、书法、绘画、诗词、故乡、家人……都是滋养她的养分。

“对待孩子,充和像对待她的植物一样,给他们养料,也给他们自由,当然,更要给他们合适的方向。”

“你的睡眠不好,也许因为动得太少,要多走路,开始勉强些,屋前屋后,打起精神做事是要紧,却不可有甘心自退之心。”

“养生之道很不容易说,要你放松,而不是懒,更不能一味自己老。‘放松’是做事时不紧张,‘懒’是不想动,老的等进土。”

真爱这些顽固的坚持着自己的新旧交加、兼厚古今的人呐,当我们回望历史时,发现长河中闪耀着星星,他们以高尚的人格魅力感染着后来人。

沈先生讲:“我同我的读者都已老去。”读这句,真是要掉下眼泪来。还好,最后,是充和来抚慰我们。“人生就是这么经过,经过,快乐与忧患是平衡的。”

星空闪耀的日子,永远值得我们为之歌颂。

#熊喵读书#

一生充和读后感(六)

17年8月15日在福州偶然邂逅《一生充和》,便立即买下,认真拜读,内心兴奋异常。这是我对合肥四姊妹产生阅读兴趣后,见到的第一本翔实的张充和“专传”。(以我所知也是唯一一本)当时读得颇为认真细致,但是直到现在——快两年过去了,我才再次捧起这本《一生充和》细读。

再读“她”,原因有很多。这些年陆续买了一些有关“张家”的书,阅读这个家族,尤其是阅读“张充和”,是一件神圣的事。再读这本《一生充和》,颇感有几句话不吐不快。现在就吐出来,也许还未经消化,我自珍惜,别人若看了权当一笑。(写了这一句,细想有点恶心,自己一边敲键盘,一边乐不可支。)

先说这书名吧。《一生充和》,自然可以浅显地认为是“张充和的一生”,但我以为这也是对张充和先生一生凝练的评价。张家张充和这一辈排字“和”,“和”字字意极多,自然可以多角度解析,“充”字亦然。也许遍寻古书,可以深挖一番,我自然不具备这本事。我直观浅显的感觉“充和”即“冲和”也,“冲和”者,“淡泊平和”之意也。用“淡泊平和”来评价张先生的一生,应是没有大错的。本书的作者极善于为书起名,如其另一作品《流动的斯文》,自然这名字是从张家家庭刊物《水》来的,但你不得不佩服他的巧思,何其妙哉!

再谈内容吧。先插一句,不记得看的是著名学者止庵先生的哪篇文章了(关键是我太懒,不想翻书查证),止庵先生评价现在有些传记完全是当小说来做了,除了大事基本不错外,其它内容完全是凭空捏造。止庵先生十分愤慨,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些书名。止庵先生,这些传记的作者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好看”吗?为了销量啊。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本《一生充和》还真不好看!我的一位朋友在我的渲染下借她去看,没几天就还回来,直言看不下去。是的,这是一本严肃的学术作品,如果你用一本小说的标准去衡量她,她自然不能满足你的阅读期待。作者坚持“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的科学态度,严谨地实录张充和的一生,那些详细的注释,那些占全书约三分之一的引文,就足证这一点。(关于这一点,感兴趣者可以参看书中写“卞张恋”的有关内容。)

可是她真的不好看吗?张先生的一生虽然“淡泊平和”,但她的家族和人生经历,也是担得上“传奇”二字的,透过这些,足见百年白云苍狗、世事变迁。不仅如此,张先生也是一个“趣”人,一生“趣”事颇多,自然这是一种“雅趣”。当然,这是我一个“张迷”的私见。其实这本书的好看,还不仅在此,读此书,你会为作者的文采所倾倒。此书虽是一本严谨的学术著作,但是却有诗一般的语言,水一样的文思。这一点,看书中各章的标题,即可足证。更为神奇的是,作者有时竟有一些“狡黠”的趣语散落在书中,这就像张先生有时也十分诙谐一般。张先生曾因章士钊把她比作蔡文姬而十分生气,老来,她却笑着说:章先生有一点没错,那就我和蔡文姬都嫁给了胡人。

这本书打破了一般传记完全以时间为序的作法,创造性地以张先生一生先后主要待过的十个地方为经纬,分别是:合肥、苏州、上海、青岛、昆明、重庆、北平、美国、京都、贵阳等。这样的作法,自然要减裁一些时间,将它们归入统一的空间,要做到“零”而不“乱”,是不易的,足见作者功力。这样做的好处,是更便于读者一下子就抓住张先生一生的基本脉络,更好地了解其人生经历和思想历程。(这样作的好处,我还说不清,能力有限。该去搜索一些书评才是呀。)

这本书,完全可以当作一本工具书,是一部信史,如果你对张家家族史或张先生人生经历感兴趣的话,可以凭借她开始一番研究。读这本书,你会随着张充和的人生起伏而悲喜交加,尤其是感受到个人在大历史背景下的无力感,这会让人垂泪,如:抗战的那段,新中国成立后张充和与祖国分隔近三十年的那段……不知别人是否会如此,我反正是这样,尤其是张先生和大弟宗和的那份深情,让我动容。第一次读是如此,再读亦是如此,“江州司马青衫湿”了。

关于对《一生充和》的评价,我是不够格的,也说不明什么道道,外行看个热闹罢了。有时候瞎想一件事情,作传记究竟是资料多好呢?还是少好呢?各有各的好与不好吧。为张先生作传,恐怕是两者皆占,有些事情的材料极多,有些事情却又“玄之又玄”。

最后,想吐一吐再读这本书的一个原因。2017年读这本书时,我对书的作者——王道先生充满了好奇。虽然之前已经买了王先生著的《流动的斯文》,编的《似水华年》等书,但好像还没有燃起丝毫想认识作者的意愿。当时在网上百度了王先生好久,也仅仅知道他原籍安徽,现居苏州,看到一篇他在青岛开《一生充和》的新书分享会的报道等。但是有缘分的人,也许终会相逢吧。一次一个网站搞了一个“领读者”活动,即推荐一本书,从来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我,那次破天荒地为了100元的读书券参加了这个活动(后来还没得到这100元的读书券)。自然,我推荐的是《一生充和》,并将网站的推文转在自己的微博上。其时我的微博已经弃用很久了,我也忆不起当时再次拾起微博的原因了,还是归因为“缘”吧。好像是第三天吧,有人转了我这则微博,并点了赞,聪明的你一定知道了那就是《一生充和》的作者——王道先生。由微博好友,到微信好友,我现在每天都能在微信里看到王道老师的一举一动了。我想用“奇”和“趣”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心中的王老师,不知道王老师是否会嗤之以鼻。(哈哈)王老师每次看到了在微信里发点不成文的东西,总会点赞鼓励,令我暖意自心生,十分感谢。(也许有一天我会写一篇关于王老师的文字。)

欲知其人,需观其文。这是我再次读《一生充和》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我现在还不想说。

一生充和读后感(七)

【小序】

张充和是我非常敬仰的女史(女史是对知识女性的尊称)。她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师从名士,精通昆曲与书画。虽然性格娴静,身体瘦弱,却度过了颠沛流离的一生。张充和享年102岁,历经百年沧桑,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超然的淡定与豁达。“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这幅她创作的对联,可以看作是她一生的写照。王道的《一生充和》,史料详实,笔墨厚重,在一座座城市间勾勒出了张充和古典与现代交织的人生。这篇小传是我参照此书写的浓缩版本。

1913年,张充和出生于名门望族,祖籍合肥,在“和”字辈中排行第四。她上面是三个姐姐。身为母亲的陆英,一个人要在上海照顾家族长辈和四个女儿,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同族的奶奶识修,早年丧夫,提出想要收养充和。陆英答应了,识修便把充和带回了老家合肥。

在龙门巷张公馆,充和生活了十七年。在绿意荫浓、花木繁茂的深宅大院里,充和过着像昆曲里杜丽娘小姐一般的闺阁生活。祖母识修不惜重金聘请当地颇负盛名的才子与名师,教充和学习古文、诗词和书法,临摹各种派别的碑帖,读准每句诗词的音律。充和不到十岁的时候,祖母还拿出伴随自己大半生的箫,一边教她吹奏,一边讲些典故。在古典的熏陶中,充和爱上了一个“更旧的世界”。

不用上课的时候,充和喜欢在花园观察一草一木,喜欢在食堂的佣人那听一些离奇的故事,也跟着祖母去寺庙布施。当别人逗她:“你是谁生的?”她总是回答:“祖母!”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她,并不明白那些人为何发笑。这是她典雅而略显孤寂的童年时光。

十七岁那年,祖母去世。充和回到苏州,与兄弟姐妹同住。父亲张冀牖是一位崇尚新式教育、创办新学的开明人士。他独资创办“乐益女中”,对所有穷人的女儿免收学费。充和也进入了这所学校,开始学习她从未接触过的新学科——数学和英语。

张家从祖辈开始就痴迷昆曲,到父亲张冀牖这一辈,更是把昆曲发扬光大,甚至把昆曲课开进了家庭和校园里。充和就跟着“传”字辈演员中的翘楚——沈传芷、张传芳等人学习昆曲。苏州作为昆曲的发源地,名角云集,曲友众多,充和因此受益匪浅。她加入曲社,结交好友,频频登台演出。她喜欢徜徉在苏州园林里,于断壁残垣间思量戏曲与人生的意蕴。

二十岁时,充和在二姐允和的鼓励下,考入上海光华大学附属实验中学。在这一所先锋的新式校园里,她参与公共活动,并在校刊上发表文章。在英文老师的鼓励下,充和把英文版的《济慈诗论》翻译成了白话文。济慈贫病交加的身世和超凡的才华,给了从小多病的充和共鸣与鼓励。她的视野更加开阔,也更加自信了。在光华附中毕业后,充和报考了北京大学。她的文学成绩斐然,而数学惨不忍睹,时任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将她破格录取。这个新闻还登上了当时的报纸。可入学不到一年,充和身体抱恙,只得中途休学。她决定去青岛养病。在疗养院,身体瘦小又患有肺病的她,即便有医生劝阻,也要坚持学戏、唱曲。在辽阔的山海间,也许是学戏的专注支持着她,充和逐渐康复了。病愈之后,胡适邀请她去南京给《中央日报》的副刊做编辑。这大半年里,充和既编又写,与许多文人来往,更加丰富了她的阅历。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充和辗转各地,四处逃难,最终在昆明安顿了下来。她在呈贡住了两年,与一众学者合租在一座叫“云龙庵”的庙堂里。她的工作主要是编辑教科书,业余与古文字学家吟诵唐诗,与古琴名家抚琴论曲,共办简朴风雅的曲会。在患难与共的时刻,人们既能用心治学,又能共赏佳音、自得其乐。凭借高妙的唱法与动人的身姿,充和的故事在学人之间流传。

1940年,充和因擅长古典音律,被邀请去往当时的陪都重庆,到教育部整理国乐。几年间,她与文人名士往来,留下了诸多逸事。为了鼓舞军队,她一反平日里柔弱的形象,饰演了一个刺杀大将的亡国宫女,身边人对她刮目相看。她拜书法名家沈尹默为师,化用老师一首诗的文意,随手戏作了一幅《仕女图》,被有心的朋友收了起来,还招揽了众多名士在画边题词,裱装好了再送给充和。这幅画弥足珍贵,令她铭记终生。

抗日战争结束后的1946年,张家十姐弟第一次在上海聚首。此时姐弟们已陆续成家,三十三岁的充和,身边虽不乏爱慕与追求者,仍是孑然一身。充和不是不愿结婚,只是没有遇见心仪之人。

少女时期的充和,在苏州见证了姐姐们的恋爱。父亲张冀牖在这方面非常开明,对儿女的婚姻恋爱,从不干涉,不抱门户之见,只要两情相悦,都欣然接受。先是学者周有光追求二姐允和,他央求充和陪着他的三姐去向父母求婚。当时充和在一旁听着那些文雅的求婚的话,一句也不懂,只看父母微笑着,就算答应了。后是作家沈从文因为倾慕三姐兆和,寒暑假一再登门拜访。第二次来的时候,人们晚饭后围一起听沈从文讲故事。充和听困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唤她:“四妹!四妹!”她一惊醒,发现是这个讲故事的喊她,心里还老不高兴了:“胆敢叫我四妹!还早呢!”她肯定想不到,十几年后在沈从文的家里,给她带来了命运的转变。

1947年,充和受邀去北京大学开设昆曲和书法课。三姐张兆和和沈从文一家也回到北平,充和就借住在他们家里。沈从文好客,宅院里常常聚集一些文人好友,喝茶闲聊。1948年春天,家里开始时常出现一位洋客人——傅汉思。这位德裔美籍的教授在北京大学教西班牙语,他倾慕沈从文的学养与才气,常到他家来往,有时还留下来吃饭。在仲夏季节,傅汉思随沈从文一家人去天坛野餐,去颐和园小住。他与充和的关系在这个夏天愈发亲密。

这年冬天,内战形势越来越紧急,张充和与傅汉思决定提前举办婚礼。当日连新人在内,只有十六人参加婚礼。仪式中西结合,简单庄重。不久,美国领事馆电话通知紧急撤离,他们匆匆收拾行囊南下。在上海领事馆办好赴美手续后,两人乘轮船离开中国,前往美国。

为了节省开支,充和精打细算过日子,在花园里种蔬菜。忙碌之余,充和仍然放不下昆曲。平日里边做家务,边唱曲子、吊嗓子。去大学里表演,没人会吹笛子,她便录好伴奏;没人会梳大头,她便自己剪贴片、做发套。充和演出的时候,傅汉思一路伴随,全力支持。解说之外,有时打鼓,有时负责后台。他一直默默整理充和的演出记录,把妻子的昆曲事业当成自己工作的一部分。充和唱曲的身影吸引了许多华人知音。他们跟着充和学习唱做、吹笛,也与她合作演出。在这一片陌生的土地,用七拼八凑的方法,上演古老的中国昆曲。

1959年,傅汉思拿到了博士学位。1961年,耶鲁大学东亚系聘请他任副教授。因此,全家搬到近纽约的繁华地区。不久充和也被耶鲁大学聘任,教授昆曲、书法课程。此时他们已有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充和坚持把中国传统文化教给孩子们。大儿子以元三个月的时候,一听妈妈唱昆曲就流泪,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悟性。小女儿以谟从八岁起就跟妈妈唱曲、吹笛,到后来能演出二十多折戏,让二姨允和都羡慕不已。

从踏出国门开始,充和一直与大弟宗和保持书信往来,写信收信就像回娘家一样,这是她在海外的精神支柱。七十年代,遭遇的宗和已患上严重的神经衰弱,1977年在贵阳病逝。第二年,充和才终于得到回家探亲的许可。

在之后的年岁里,充和始终惦记着故乡的亲人,一直保持着密切往来。八十年代,她与汉思接待了来美国访问沈从文与三姐兆和,也与大姐元和在北京参加昆曲公演。对一些来美留学的后辈,充和也乐意提供帮助。2004年,充和回到苏州办书画展。已年逾九十的她,开始系统地录制昆曲。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到苏州。临别时,她与亲人们一一吻别,连声呜咽地说:“明年再来,明年再来……”2011年,充和托弟子陈安娜赶赴苏州,将三件珍藏的宝物捐给了苏州昆曲博物馆。2015年初春,弟子问充和:“你在哪里呀?”在弥留之际的她轻轻回答:“我在苏州。”

一生充和读后感(八)

这几天加班,空闲时,就翻这本书,充和先生的传记,仔仔细细读了几遍。直到每个章节每个人物每段故事都能复述,是真的很喜欢。书的封面是充和先生的一张生活照,时间是刚到美国的几年,在大学的图书馆拍摄。那时她四十左右,眉目恬淡。

仿佛冥冥中有人引导,08年左右接触昆曲,知道它源出苏州,进而开始读有关戏曲,世家,曲人的资料,最后了解到合肥张家,四姐妹,以及充和。然而,她们最美好的岁月和曲人最繁盛的时代早离我远去,时间成为不可跨越的鸿沟。但幸好这几年关于张家的著作资料出版颇多,觉得能感知些余韵,去过几次苏州,摸索到充和先生的故居,驻足过她去过的园林,向和她接触过的老师问过一些旧事,自己也试着学唱一些曲子,由此觉得距离很近。

充和是个很古典的人。她喜欢的昆曲、诗词、书法都是传统技艺,又是从小学起的,功底很深,再加上她的家族门风,俨然闺秀的样子。她又体弱,患过肺病,仿佛林黛玉,从小寄居别处,17岁才回家认亲的她,内心大概也是有很多敏感之处的。

但事实上,这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联想。充和从合肥到苏州,再到上海,北京,青岛,云南,重庆,乃至异国。这一路的行迹足以表明她并不困于闺阁,而是乐于出去接触外界的。

促使她出门交游的契机主要有二,一是求学,二是昆曲。

17岁回到苏州时,在今天许多人已经读了高中,而充和在合肥接受的是旧式闺塾教育,琴棋书画可以,但到了已经普及新式教育的苏州,才发现姐姐们所学的还有算术和英文。这些她都不会,也不了解。她感兴趣的是家里人都在学的昆曲,尽管她染了一口合肥方言,但学昆曲却是很纯很正,跟着老派的曲师名家,学了很多身段和唱腔。

父亲张吉友思想新派,对子女教育自由开明,让他们去接触戏曲,与艺人交往,大女儿还与昆曲名伶结合,在礼教等级并未完全消除的民国,张家算是非常特别的了。当然其实与张家联姻的也多是世家,比如同为淮军后代的刘家,周家等。

苏州是个文风昌盛,曲人荟萃的地方,这一点,让早年的充和受益匪浅。她与家里人虽隔多年未见,但情感很好。甚至连姐姐们疏远的继母韦均一,她也十分亲切。韦均一是个才女,也擅长书法和昆曲,充和与她亦师亦友,自有许多话题可说。

张家子女众多,相处融洽,且有古风,仿佛红楼大观园中,他们结社写文,出自己的刊物《水》,自编自印,还拉了众多亲友参与,如周有光,沈从文等。他们定期集会,外出野餐游玩,或者在家中排演群戏,姐弟各有分工。不仅是戏曲,还有话剧,继母也有参与。戏剧已然融入这家日常生活,成为情感交流纽带。

后来充和去上海读书,考取二姐允和工作的光华中学。她是学生,与允和却不多见,只在信里和姐姐诉说一些心事,如她说发现男生重权力,女生重分数。又说自己有了钱就去买书,却被人借去不还。还说寝室闹老鼠,于是有人抱了猫来之类。事无巨细,口气与今人并无二致,是小妹妹茫然又依赖的样子,她在信中署名,黑黑。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又黑又瘦。

充和对几个姐姐感情很好,去美国后又接济寡居的大姐元和,为她找工作,安顿子女,还一起在美国宣传昆曲。十分难得。在弟弟中,数她和大弟宗和最要好,堪称知音。

1934年,20岁的充和考取北大,当时大弟宗和在清华读历史系。两人相逢,关系更近,当时清华有曲社,两人常常参与,由此结识一众曲友,比如后来两人一同作诗悼念的陶光。西南联大时期,陶光与宗和又在一处,仍是一同参加曲会。据当时还是学生的汪曾祺描述:陶光的曲子唱得很好。他是唱冠生的,在清华大学时曾受红豆馆主(溥侗)亲授。他嗓子好,宽、圆、亮、足,有力度。他常唱的是《三醉》、《迎像》、《哭像》,唱得苍苍莽莽,淋漓尽致。

汪曾祺又写一段八卦:陶光对张充和是倾慕的,但张充和似只把陶光看作一般的朋友,并不特别垂青。大概当时充和并无儿女情思,但对于陶光,她仍是珍视如知己的。她多年后还能记得陶光的一些话:说她词不如字,字不如曲。这些话若不是关系好的朋友,听了难免不快。陶光为人狷狂,不通人情。充和不与他相处,大概也有同卞之琳一样的考量。虽不成情侣,但友情却是真切长久的,充和保留着陶光的题字与遗作诗稿,与宗和书信中共同缅怀故人,步韵成诗。

充和的求学生涯止于肺病,未能取得毕业证书,然而她并未因此消沉,回苏州后,家里人因她生病,也不拘束,她仍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这一时间,她与宗和相约去了青岛参加曲会。在那里,他们认识了孙凤竹,这是日后宗和的第一任妻子。因为肺病,凤竹早逝,留下一个女儿以靖,是充和取的名字。充和对这个弟媳十分好,在青岛时,充和自己大病初愈,对凤竹大概也有病友相惜的心理。又见她唱曲唱得好,更有曲友的情谊。凤竹怀孕期间,充和陪伴左右,照顾她饮食起居,还教她昆曲和书法,无微不至。凤竹对她也十分感念,亦多谈及充和的隐私和情绪。

我想充和与宗和的情谊如此深厚,大概也因为他们有许多共同经历和共同怀念的人吧。

充和自己说,抗战经过的地方最喜欢昆明,天气人情风俗都好。当时的患难与共,知己酬唱,是身在异国他乡的自己十分怀念的。时逢抗战,张家迁移后方,充和随家人落脚呈贡。当时,学界,曲界的文人都汇聚在西南联大,业余时间仍是不废唱曲拍曲,充和自然也是参与的,再加上家人也多爱好此道,闲暇时间,三五好友或抚琴,或唱曲,或切磋书画,自得其乐,充和有时出钱备菜,邀请朋友吃饭,十分爽阔。这在当时的乱世里不失为一种好的心态。

当然曲人也不漠然处事,除了低吟浅唱,他们也为抗战义演募捐,在重庆时充和曾与同事一同演刺虎一折,借明亡戏宣传救国,她演宫女费贞娥,假扮公主刺杀李自成手下将领,事成后自刎。此戏主角并非闺门小姐,而是刺杀旦。对于瘦弱的充和来说,演起来却不难,这一腔国仇家恨是相通的,可喜这场戏留有剧照,照片清晰生动,充和扮相英气秀美,风韵动人。我想当时一定是一片群情激荡。

抗战胜利,张家人也陆续回返,他们相聚上海,拍了日后流传的全家福。照片上,其他家人或成婚,或有子嗣。充和仍是孑然一身,甚至有人说,四姐或许就这么单身了吧。相聚又分散,家人各有去处,留守苏州,北上北平,南下贵州,更有远去台湾的。充和先与家人恢复了父亲的乐益女中,捐献了自己的一份积蓄,而后去了北京,与三姐同住,她在北大代课昆曲与书法,以一技之长谋生,闲暇时仍是和曲友酬唱,不改旧风。

直到德国汉学家傅汉思的到来。

这又是一段传奇佳话,并不确定充和是否与之两情相悦。她曾写:字典随身仍语隔,如禅默坐到斜阳。充和的英文并不好,与傅汉思的交往起初一定有很多隔膜。傅汉思对汉学感兴趣,见到古典的充和,兴许有见到“标本”的惊喜,如此交往,到最后成就姻缘。充和的心理如何,我实无法体会。但日后的美国生活可见一斑,充和是全力支持丈夫的,为他甘做家庭主妇,衣食起居亲力亲为,还考取驾照,学会开车,着实是作了一番努力。西方社会的人情与农耕的中国全然不同,她能融入适应,不失本我,我辈十分佩服。

充和在美国时写信给大弟宗和: 再说年龄,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好处,抓不回来的过去,好处亦并不比现在好,不过是有距离了便觉得好了。我总以为人的成长并不是一岁到十六岁,而是三十岁仍然是在成长,长的是什么呢?是知识智慧人与人的了解。我总觉得我跟着孩子们一同长。多少事他们知道的,我不知道,旧的文物我最喜欢,新的机器我更喜欢,我在这两种文化中享受(很多因两种文化冲突而烦恼不尽)。

在美国,充和仍是对昆曲不离不弃,晨昏相伴。为此还成立了海外曲社,时时在高校宣传。充和相信,土虽非我土,花应为予开。解放后昆曲在国内的处境十分惨淡,曲人甚至不敢公开唱曲。余英时先生作诗感叹:不须更写还乡句,故国如今无此音。充和为此忧心,幸好日后解冻,允和和诗回复:十载连天霜雪侵,回春箫鼓起消沉。不须更写愁肠句,故国如今有此音。

充和和大姐元和致力海外宣传昆曲,允和则在国内主持北京昆曲社。后来充和回国探亲,行程中多半都是曲会,她来往苏州、上海等地,仍是旧时唱法,以至于笛师伴奏力有不逮,充和对于昆曲唱法是守旧的,她与笛师沟通,才发现现在有些唱法已经变了。

充和最后一次回国是04年,02年时允和去世,三姐兆和、大姐元和,配偶汉思于03年相继去世。她一人回国,国内亲友也所剩无几,所幸五弟寰和还在,九如巷的故居还在。苏州虽变,但曲风还在,曲人还在,园林也还在。充和住在家里,分外安定,依旧练字,唱曲,爱吃弟媳做的苏帮菜,偶有旧游来访,叙叙旧。张家的刊物《水》仍在付印,由二姐交给五弟,再到沈家晚辈。

14年年末,张寰和先生去世。张家十姐弟只剩下充和,充和曾说:从十六岁起,我就是一个人了,我什么事都经历过,抗战啊,什么困难啊,什么日子我都能过,我不大在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与她的“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相呼应,然而这份不在乎的前提,是什么都经历过。

爱别离,大概是充和经历最多的了。昔日亲友,一个个凋零,逝去,而自己留守,这份孤寂清冷,非体会不能感知万一。这别离中,包括她最爱的大弟宗和。宗和曾给四姐写:寄语远人须珍重,白头他日定重逢。她87年专程赶往贵州,与宗和的遗像合影。如今,远人白头来见,却无法重逢了。

2015年初春,充和弥留之际曾和人有如下对话:

汉思在哪里,

汉思在加州啊。

你在哪里,

我在苏州。

今年年初,我去苏州,专门找了九如巷故居。这正是充和先生魂牵梦萦的地方。苏州实在是一个容纳了太多故人故事的地方,合肥张家这一门只是其一,却仍有其被纪念的意义。他们家门的人物,作为,以及关于旧时代的经历,无不反映一种斯文醇厚的家风品德,更有文士的气质。这些都是应该被记忆和了解的。那些曾经的人文风流,知己酬唱,真是美好珍稀的往事。

而民国时代中的许多女性里,我独钟情充和,从她身上,我得以感知旧时的家庭、亲友、人文以及许多可爱精神,这种精神,展示了那个时代的人情气质,微弱又光大。

最后感谢王道先生为张家文化传播的所做的努力,何其有幸能够了解合肥张家的故事,尤其是充和先生的诗文和经历,对于有些慕古却总觉隔膜的我,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这样细致的描述,真是妙不可言,受用无尽。

参考书目:《一生充和》、《张充和诗文集》、《一曲微茫》、《流动的斯文》

一生充和读后感(九)

叶圣陶曾说过:“九如巷张家的四个女孩,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张家四个女孩是指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以及张充和。

张家四姐妹是属于民国时代的传奇,她们深受传统文化浸染,有着极高的文化和艺术修养。

其中四妹张充和因其独特的传统古韵魅力更是让人敬佩不已,她精书法,工诗词,善昆曲,以通驭专,自成大家,被称为“民国最后一位才女”。

如今,斯人已逝,属于充和的那个时代已经结束,留给后人思考的是,究竟是怎样的人生境遇才能历练出她的这份超然与洒脱?

青年作家王道的新书《一生充和》就详尽地写出了充和跌宕又雅致的一生,展示了张充和女士的艺术精神和传统之美。

王道是江苏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因在江南水乡长大,其作品大多书写江南名门之传奇,并常常通过实地研究以获得第一手资料。

他从充和在合肥、苏州的童年往事,北平求学、代课、成婚,青岛养病、学戏,到抗战后流寓昆明编书授课,辗转重庆整理礼乐,婚后赴美传播昆曲与书法,随丈夫赴日本学术交流,清晰地为我们勾勒出充和平凡而丰盈的一生。

充和尚在襁褓之中时,就被抱到合肥老家龙门巷,由她的叔祖母识修收养。识修对充和寄予众望,她不希望充和因为被自己抱养而在学业上落后。当充和一点点长大,识修就开始为她四处物色好老师,教授充和古文、诗词和书法。

识修乐善好施、信善好佛,她的信仰无形中影响着充和对哲理和悲悯的思考,她的慈爱更是滋养出充和善良、平和、天然的性情,让充和的童年生活虽略显孤寂,但也始终通透豁达、心怀温暖。

这种影响可以说是奠定了充和一生的人生底色,是无法抹去的修养。

随着识修的离世,充和开始回到苏州这个具有血缘关系的大家庭里,感受到来自父母亲的疼爱以及姐姐们的友爱。大家庭给予的温情,让充和略显缺憾的童年渐渐被爱所填满,让她的性格更加温婉明朗。

正是在这样一个充分给予爱和自由的家庭环境里,让她有条件可以去发现一个充满可能性和多样性的自己。

因为父亲将昆曲课开进了家庭和校园,这让充和对昆曲一见钟情,她的古典气质开始融入了时尚气息,她在汲取的同时也丰富着。

祖母识修的殷切教导,让充和得以接触诗词古文,奠定传统古韵特质;父亲的身体力行和大家庭的和睦氛围,更是让充和心胸开阔、结缘昆曲。

有了这样的家庭修养,我们也就可以明白,充和何以拥有浓厚的传统学识以及她浑身上下所充满的古典韵味了。

很多人都说,起跑线决定孩子的命运,其实,家庭修养就是孩子的起跑线,也是孩子的命运。每个孩子就像一张空白的画纸,孩子的一生是否精彩,需要父母以良好的家庭修养来用心描绘。

充和成年后在北京大学度过了一段充实美好的时光。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充和自小身体羸弱,加之肺部疾患导致的感染,她不得不选择病退。

很难想象,正处大好年华的女子因病退学会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心情。

有人可能自此消沉堕落、不思进取,有人可能对生活失去希望,躺在病床上得过且过,可充和偏不愿意受命运的摆布,她要将人生中的每一个日子紧紧攥在自己手中。

于是,她索性放下了体温表,带着决绝的气势,来到了海滨城市——青岛,作为自己修身养病的栖息地。

海的宁静、壮阔、包容,山的高耸、雄伟、梦幻,让充和感受到生命的渺小与脆弱,她开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这时,恰逢恩师沈传芷在青岛演出,充和向恩师习得了极具挑战性的戏曲,她演得惟妙惟肖,她在隐忍,也在迸发着。

奇迹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当初还有医生劝充和不要再唱昆曲,谁知一个暑假下来,充和竟然病愈了。

病愈之后,幸运开始一个个降临到充和的身上。胡适邀请她到南京编辑《中央日报》副刊《贡献》,在战争爆发后,她又辗转到昆明,开始做起了编辑教科书的工作。

在条件简陋、生活不安的日子里,充和却十分享受岁月静好的状态,这种从容的状态让她能在面对任何可能的境遇下随遇而安。

在陌生环境下,她也会胆怯、会茫然,但她仍然选择积极融入集体、广交好友;在大好年华却不得不因病退学时,她也会害怕、会软弱,但她始终笃定并勇敢无畏。

社会变化日新月异,波涛汹涌的潮流之中,我们无法知晓下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浮沉人世中,我们在坚守内心信仰的同时,也要积极勇敢地走出去,不断丰富开拓自己的视野。

无谓、无畏、无为,方能在时局变幻中宠辱不惊、淡然处之。

充和从小向往自由的情感,她当是喜欢性格开朗、单纯爽快之人,就这样,温文尔雅、热情开朗的德裔美籍教授傅汉思,走进了充和的世界。

充和与傅汉思是在沈从文家中相识的,你来我往间,充和身上仕女般的现代女性特点很快吸引了汉学教授傅汉思的注意,而这个有着西方人单纯思维、又兼具中国儒雅性格的汉学教授也引起了充和的好感。

充和与傅汉思相恋不到一年里,便在炮火纷飞中举行了婚礼,亦走出国门保存下了传统文化和一身古韵。

充和看到了汉思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倾心和专注,为了能让汉思安心做他喜欢的研究,她愿意更多分担家庭的负担,面对这些琐碎庸常,她并不对抗和敌视,而是敞开心扉去接纳、去适应。

而单纯儒雅的傅汉思也在实际生活中感同身受着充和与生俱来的心性与禀赋。他总是格外珍视充和身上的艺术气质,并将妻子的昆曲事业当成自己工作中的一部分,在充和的昆曲讲演中始终一路相随,除了解说,他还要协助演出,有时打鼓,有时负责后台。

好的感情是舒服自在的,好的爱人是互相成就的,爱对了人,你会透过他看到一番更大的格局,成就更好的自己。正因如此,在充和与汉思看似最寻常的相处中,又有某种神秘的浪漫诗意所存在。

山盟海誓也好,粗茶淡饭也罢,心灵上的契合,圆满了一场互相赏识、相濡以沫的爱情,彼此都愿默契相守,去成全、去付出,这在当下物欲横流的世俗爱情观面前,更显弥足珍贵。

纵观充和的一生,我们会感慨:这是一个多么幸运的人,出生在富裕和睦的家庭,良好的家庭教育为她的人生增色,博学又善良的朋友为她的人生添彩。

但更应该发现,在这幸福与幸运的背后,还有她自身孜孜不倦的努力,以及多少个日夜来为了自己所热爱的艺术付出的血与汗。

她也会和常人一样,经历柴米油盐、贫困穷苦,她也会遗憾、会抱怨,可她从不消极、不退缩,她始终相信自己可以面对,这种主张不是坚硬、不是碰撞,而是一种以柔克刚、以屈求伸的柔软。

希望读完《一生充和》,我们既有底气欣然接受命运馈赠的幸运,也有勇气坦然承受生活带来的艰辛与困苦,始终秉持着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一生从容,一生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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