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史微观察》通过对文学史的细致观察,揭示了文学作品与历史背景之间的紧密联系。文章指出,文学作品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风貌和人们的思想情感,更是历史的活化石,具有珍贵的历史价值。通过深入探讨文学作品背后的历史脉络,可以更好地理解文学的意义与价值。
文学史微观察读后感第一篇
好书!对当代中国文学脉络和现象的解读,角度独到而有趣。
从"左联"开始到所谓的改革开放,诚如作者所言:"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你不吃‘资产阶级文艺’这碗饭,就吃‘无产阶级文艺’这碗饭,总之是吃饭。从吃饭的角度去看百年以来文学的发展,很多问题就能够删繁就简"。
事实上,纵观整个中国文学史,我们的视角,"似乎难脱品评优劣的趣味,总是把载入史册作为奖赏”。由此,文学史文学观也每每成了世界观的某种转述。
但,问题也许根源于我们对历史研究的核心意义。我们绝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历史是关乎社会进化轨迹的科学,很少有人或者只有少数人才能接受历史也应该是关于"察世观风"的学问。
如此说来,李洁非先生的文学史是一个应该肯定的努力,至少不再百分百用政治及意识形态的说辞去记录一切。
这样努力的人多了,也许有一天,我们能看到一部真正的文学史,仅仅是关乎文章心性的鲜活记载,而少了稻粱之谋,更沒有权势之争。
文学史微观察读后感第二篇
收入
* 左翼写作在上海不仅可以存在,还可以是文化和思想的时尚。
* 世界观的转变,又难和几年的碰壁、破灭撇清关系。
* 作家的工资其实是构建和定位文学的行政秩序,包括文坛内的领导关系。
宗派
* 新青年从开放征稿向同人刊物转变,体现出刊物对自身气质的取弃。
* 创造和太阳社对鲁迅执行的可谓是关门主义,对于文化和思想问题,他们一概认为,除掉比自由竞争更重要。
* 无产阶级的政治话语中,私指的是个人利益,而偶像、分离运动则是指通过崇拜个人的方式搞宗派运动。而左联本身就是由党组织领导的文学团体,周扬对鲁迅的不服从,是很自然的。
* 鲁迅最反感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家和颐指气使的指使,这和他批判的奴隶主与奴隶是很像的。
* 鲁艺:歌颂光明,何其芳,周扬;文抗:丁玲,萧军,揭露黑暗。
* 周与萧之争,实际上是将左联的宗派之争移到了延安,也是延安的歌颂模式和鲁迅的批判模式发生了冲突。
* 宗派在毛的字典里也发生了变化,他将宗派赋予了主宾的含义,让宗派成为以个人犯党的小集体。
口号
* 中国本来学师法兰西的革命斗争精神,而上世纪中叶,法国青年又以毛主义为号,毛的斗争的传统实则在法式的社会革命那里。
* 口号有两类,一类是文学群落的策略,另一类是文学上明确秩序的权力表达。
* 跨跃性转型并没有培养深厚的个体依据,事情往往诉诸群体层面。
* 国防文学想要在文学领域解除阶级对抗,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却批评其投降主义。(托派也曾拉拢过鲁迅
* 口号之争也只能发生在左联这一有了严密组织性,但话语权不够清晰的组织里。,表面是义理之争,但实则是领导权之争。
* 一个口号,浓缩着相当长的文学史。一个超级文学的口号,就有一个文艺政策的高度,并等同一个政令,通过注解或增补,不断的适应政治变化。如:从百花到花与草。
* 十七年的口号之争主要是:为最广大的人民服务与大写的十三年
* 文艺不再为政治的口号实则是口号的终结者,表明权力对文学的松绑。
会议:
* 延安文艺座谈之后,会议进而成为决定文学发展、再造文学的因素。
* 关于延安文艺座谈会,真实的威严实则比散漫的原貌更为强大,文学会议也开始殿堂化、崇高化。
* 节日般的盛大会议,既是联欢(仪式性的,也是表征与建构,来明示对文学的领导与组织。
* 会议的开幕就已经决定了尾声。
* 作家在写作之前已经处于被写状态了。
斗争:
* 马克思认为只存在于社会现实的阶级斗争,而毛认为,斗争应当作为纯哲学的命题,应当永远斗争下去。这种斗争,其实是一种精神、意志。
* 与其过多从政治权谋看,不如关注斗争观念的思维定式。同时,也要注重斗争的普遍与细屑。
* 十七年文学真况少出自文艺圈,主要出自政界人物。
* 文学斗争,固然和外部的政治因素有关,但文学的生产方式里,就已经内置了斗争因素。因此,斗争成为了管控的手段,呈现出明显的周期性和规则性。美名其曰,加强或改善党的领导。
* 以斗争求得社会主义文学的繁荣。
批示:主要讲述建国后《武训传》、胡风案等批判下,毛对于“文艺从属于政治”的张弛把控。
文学史微观察读后感第三篇
《文学史微观察》,初见“微”字,恍然有微细、零碎的直感,不过真正进入书中,自是另一境界。此“微”乃与宏观、大而不当相对,于微观着手,或更可见出历史的肌理与面貌。我们若了解李洁非近些年的文学史研究,其实可有意味地发现,他是在对自己的修正乃至部分“否定”中一步步踏出的,《典型文坛》、《典型文案》、《典型年度》,及《解读延安》、《共和国文学生产方式》,这许多学术著作构成互文、补充,以至有“阶梯”的关系,展现着李洁非之当代文学史观的嬗变,从初始的典型人与事之研究,演变至于文学生态(或政治生态)的内部运行方式的探究。这变化却亦非一蹴而就,其历程与关节处是值得解析的。
事实上,在李洁非文学史观的嬗变中,有着一以贯之处。《典型文坛》、《典型文案》,固然以人、事为区隔的单元,但李洁非早已意识到不能单纯地就人论人,就事论事,如其所言,“过去,作家作品的成败,一般从其自身找原因,而在当代,必须从社会总体找原因,其自身原因却退居次要乃至微不足道。”新中国初始时期的作家们,他们面对“物”时代,自由创造突兀停滞,反而被“物”层层缠绕,缚住手脚,进退失据,人、事、史盘根纠结在一起,已不仅关涉到文艺,整个时代的悲剧无可避免地发生了。而《典型年度》即是在寻踪这许多人与事之命运背后的“何所由来”了。一旦要触及这只无形的“巨手”,传统的文学史写法似不足以敷用,于是,《典型年度》更靠拢思想史著作,作者亦言,“完全可以径以其为一本与文学无关的书”。不过,我们要深知,所有的挖掘与铺垫,目的都是要解决以文学来解释文学而无法完成的问题,亦即是说,树木有枝叶,若要真正探究深层的内里,要顺着树干潜入其根脉,源头的起因在那里。《解读延安》、《共和国文学生产方式》两书,显见得是觅其根脉源头,用心之殷,识者可知。
“微观察”,切入角度为之一变,思路未改初衷。如果说《典型文坛》、《典型文案》以人物与事件为重,《典型年度》以年份结构,那《文学史微观察》改以六个关键词(“收入”、“宗派”、“口号”、“会议”、“斗争”、“批示”)编织,切口极小,却有“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之感。
试以“收入”一词言之。以往的文学史著多集中于“高大上”层面的论述,谈“钱”为其不取亦不屑,而李洁非言,“收入一端,于现当代文学的影响深入腠理。许多事情,小如个人取舍,大至文艺政策和管理,以及创作丰歉、思想立场、文坛风尚、主题手法、写作姿态等等,皆可就中寻其踪迹”。个人取舍,如老舍是选择在大学任教,还是做职业作家,全看收入能否解决生计问题,《骆驼祥子》即关键之试验品,“不幸这一炮若是不过火,我便只好再去教书,也许因为扫兴而完全放弃了写作”,而幸的是,他成功了,一个职业作家老舍亦随之出现。鲁迅的毫无奴颜和媚骨,精神自由与写作高收入是并立的。而郭沫若多年贫困的生活境遇(即使成名之后),对他日后的道路选择很难说没有关系,以往的文学史论述多归之于“世界观的转变”,高蹈如斯,或许其本人也要暗自苦笑罢。而延安及日后共和国文艺队伍的建设,采取供给制与工资制,全然改变了文学的生态,组织化文学的生成全赖收入结构方式的变化。如此看来,凡俗之“收入”一词,蜿蜒百年文学史,吃饭虽为小事,人人却均须吃饭,无法逃将过去,等闲视之不得。庸常小事暗中支配了个体与时代的脉络,能不令人蓦然心惊?
余如“宗派”、“口号”、“会议”、“斗争”等词,莫不贯穿文学史的现代与当代两截,唯有“批示”特殊,可想而知,此词只会集中于共和国文学时期。研究批示之于当代文学的重大影响,虽不能说李洁非为肇始,但其用力之深是显豁的。“‘批示’高居这段文学史顶层,犹如一根巨绳,串联和撑持文坛几三十年。离开它们,这段历史不唯不易解释,或许压根儿也不会那样发生。”其实,对“批示”之厉害与大影响,凡是读过史料的人都会有所认知,但偏偏文学史著述言之不详,似有意无意忽视,大是遗憾。李洁非的梳理可谓“解渴”,条分缕析,将其中的枝枝节节、沟沟坎坎倾倒个干净,其中奥妙,煞费思量。
在“微观察”中,李洁非着重于“线”的整合,但于某些“点”的驻足详析,予人启示不小。如“国防文学”与“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此口号之争,纷繁复杂,为现代文学史一大难点,一直让人疑惑不解。李洁非对史实的厘清,很有说服力,“鲁迅与左联党组织,各自认为居于‘规约别人’、‘领导别人’的地位,从而导致口号之争,此可谓彰彰明甚”,组织化的文学为其关键所在,一边是声望极高的文坛领袖,一边是政治化的文学团体,“话语权不够清晰,领导关系不够袒明”,发生矛盾是必然的事情。
《文学史微观察》在论述中,可看出对以往研究的承继。如“收入”中,郭沫若的相关部分,在《典型文案》的《少年维特 长眠大寨》一章已见更详尽的论述;“会议”中,对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剖析,《解读延安》显然助力不小;而《典型年度》、《共和国生产方式》,连接着“口号”、“会议”、“批示”等。这彰显出作者的思索脉络,他在变换不同的角度,将研究的触角延伸至更深的所在。
李洁非说,“中国文学在20世纪脱胎换骨,被好些东西所左右,师法关系,仅其一端。这些陵谷之变,我们自己习以为常,反而不能察觉。”那,自细节着眼做“微观察”,反而能够见大局,这未尝不是方法论的更新。虽然六个关键词远未涵盖一切,但初始的重要,已是我们可以想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