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通过分析篮球比赛中的防守策略,强调了防守在球场上的重要性。作者指出,优秀的防守不仅可以限制对手得分,还可以为球队争取更多的进攻机会。文章还提到了一些提高防守效果的技巧和方法,对于提升球员整体水平有着积极的影响。
《防守》读后感(一)
和很多天才一样,卢仁逃不过的命运就是毁灭。
书名叫防守,就是卢仁一生的写照,少年时期在防守父母,青年时期防守对手和经纪人,崩溃时期防守象棋,中年时期防守妻子,结局防守内心。似乎一生不同阶段都在防守着不同的东西,但是归根到底是在苦闷的现实当中,防守精神世界对现实的落差,和防守现实对精神的侵袭。
而卢仁,从小爱上了象棋,并发掘出自己的天赋,然而这种天赋带来的不仅是功成名就,还有不受控制的精神世界。这种强大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的落差,一直内耗着卢仁,直到他的第一次崩溃,在巅峰之前的最后一步。崩溃之后,他尝试过掩耳盗铃般忘记象棋,这是卢仁在书中唯一有光彩的一段,却只是虚幻的回光返照。这筑起的城墙,在生命的本能下,逐渐被消融。现实变成了虚幻,而精神替代了现实,最终冲破了禁锢。而卢仁,如同书中多次暗示一般,悟出了唯一解决这种困境的办法,不是一方赢得胜利,就是彻底退出人生这个棋局。
在文中,作者的文字是苍白灰暗的,没有什么情感的描写,仅仅只是在苍白的陈述着事实,每个人都和卢仁一样,防守着苦闷的现实,父母防守着苦闷,将卢仁的凉薄,在内心美化成小说主人公般的少年故事。妻子防守着苦闷,寄托在照顾需要被照顾的卢仁身上,来安排控制卢仁所有的生活,即使她似乎并没有爱她,只是需要照顾可怜别人的感觉。
精神的蓬勃发展,侵蚀了现实的存在空间,身躯承受不住这强大的精神力量。同样,精神的贫瘠,也在现实中得不到慰藉,只能靠寄托于其他人来勉强维持。两者的结果,都是人类生存困境的写照,灵与肉的冲突似乎不可调和,互相折磨。在作者看来,这种荒诞的困境,无论对于天才还是平凡的人,都一直存在着,只能防守着,或者选择毁灭。
“每一样东西都会掉出来,肯定会掉出来的,”
“每一局都精美绝伦,每一局都注入了不同程度的爱,这种爱选择了复杂的反复和神秘的路途。这种爱注定是毁灭性的。
关键之着找到了。进攻的目标明显了。棋步重复,毫不留情,一步步重新通向昔日那种会摧毁人生之梦的激情。荒废,恐怖,疯狂。”
《防守》读后感(二)
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亲切地、坚定不移地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永恒。
每当我对叙事的浅薄感到绝望的时候,纳博科夫总能把我从中拯救出来。将近一两个月的时间,我没法阅读小说,意识到小说的叙事属性让我觉得痛苦,在阅读时无时无刻不有一种窒息感。固定的词汇、句子组成定格画面,以单薄的努力试图呈现存在种种精微、脆弱、幽深又难以捕捉的特性,和观看影像给我的折磨感趋同,二者都正将存在的无数个维度压扁成浅薄的低维度,或许文字所能创造出的世界纵深能稍微多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
但好在我还能看纳博科夫。他太聪明了,只有聪明到这种程度的人类才能在无限的多重存在里依靠人力碰触到一丝挣脱叙事的灵光。书写故事天然具有可悲的一面,这种将复杂拍扁成低维的努力是很可怜的,在光辉灿烂众神的眼中甚至是滑稽的,可如果有人能够单纯依靠书写叙事做到展现存在的多面性,又该有多像神一般庄严。
小说超越了其故事本体。它本身就是一场棋局。情节被摆放在黑白格的棋盘中,但并非成为棋子,而是成为棋子出着时的运动轨迹、碰撞的声响和在棋盘上留下的擦痕。仔细看,小说主角从头到尾没有名字,“卢仁”只是他的姓氏,直到结尾处才有人喊出他的名字,但“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不在这里”;而他的妻子更是未曾拥有过任何一个具体的姓名,甚至连她的父亲、母亲都没有姓名,他们全体退去了姓名这个代号,犹如在棋盘上脱下衣着,成为了运作的棋子。
这棋是这么下的。我知道肯定有人要认定,卢仁所爱的只有象棋,小说讲述的故事不过是一个热爱象棋的人如何陷入激情、又如何在激情破灭后坠落,但不,不是这样。小说本身就是一盘棋局,这棋局是公平的游戏,生命的复杂和丰裕都共同被浓缩进棋局中。它是一个更具有普遍性的故事,卢仁毫不特殊,他身上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他比别人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站人生这场棋局之上。人生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放置在每个外部的格子上的过程,防守、进攻的本质都是相同的,都只是在这棋盘上博弈的一种方式,而自我从来未曾发觉。逼近、跳格、吃子、王车易位,人的可悲就在于你不得不接受自己正站在棋盘上这个现实。无处可躲、无从可避。
所以面对这场棋局,大师卢仁只能想出唯一的办法——“我必须退出”。
《防守》读后感(三)
“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从星期一开始他就叫卢仁了。” 《防守》的开头好比棋局上用兵走出的第一步,尽管从往后几步棋来看这一步并无杀意,但一想到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以布局精妙著称的大师,便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背,小心,放松,防守。 棋盘开始变化,踱来踱去的马踩出两条和谐平行的脚印,在这些软泥浅坑里魔法般地出现浅紫色的花瓣和映着星星点点蓝色的玻璃碎片。接着,头顶的灯光牵起打在眼窝和鼻翼的阴影,缓慢又平稳地在我们的脸上移动。棋盘上的影子一圈接着一圈转,每一个藏在棋子下方的文字都在转瞬即逝,每步着棋的思考都是浮光掠影,所以在灯光复始之处,我看见了埋在离我右手处最近的黑格里的山羊皮棋盘(卷成小小的卷轴模样,恰好就与周围的棋盘水平相同),看清了中间隔着的磨砂玻璃,看清了隐在磨砂玻璃后面的卢仁,而这在小说文本里已经过去了十六年。纳博科夫骄傲地写道:“于是在第四章快结束时,我在棋盘的一角走出了意想不到的一步。” 在魔方出现之前,想象世间万物可以前后左右地移动和翻转是件难事,但这“意想不到的一步” 却牢牢地将小说的四五六章组在一起,文本旋转了,结构立体了,作家一边抬起棋子一边说“我的故事不好写,但我非常乐意利用这样或那样的形象和这样或那样的场景,为卢仁的生活构建一种致命的模式。”这时我才凝视出磨砂玻璃是一面角度诡异的镜子,我坐在面前面前,其实却是背身而向。镜子之外,是读者和纳博科夫、是纳博科夫和卢仁的象棋攻杀。 小心,放松,防守。我暗示并鼓励自己,同时为老卢仁的书写计划和为卢仁的象棋比赛担心受怕。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卢仁还没将其写下就去世了,但他留下的预言却准确无误地应验着,在卢仁短暂脱离纳博科夫的棋盘期间,他失忆,高兴,享受,却总隐隐觉得胸口发闷,棋盘上的花园很像卢仁童年的旧屋,那枚油亮的车像是小时候他埋下山羊皮棋盘的树,卢仁忍耐不住,把车轻轻抬起,树下的记忆顷刻恢复至他的大脑。卢仁把车送出致命的一步,这车突突地走开,又突突地带上了他的旧经纪人回来,老卢仁的预言闯入故事,卢仁的防守还在酝酿着、准备着。他弃掉双车,弃掉双象,弃掉后(吻了后的双手),用自将走完了自己的最后一步防守。 我目睹了一切。在卢仁自将之前,我的怜悯与卢仁房子里的客人融为一体,一边呼唤他的名字,一边拍打着被他紧锁起来的房门。我们迟了一步,衣柜顶上的绒布流苏飘向破碎的窗外,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我随着怜悯轻轻地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小心地踮起脚避开破碎的玻璃。“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几个声音喊着,我心里大叫糟糕,纳博科夫用手指敲了敲棋盘,笑着和我说,“可是没有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 对啊,对啊,没有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从星期一开始他就叫卢仁了。
《防守》读后感(四)
一
激情与毁灭,这几乎是贯穿了纳博科夫写作生涯的主题,无论是对卢仁这般的天才闪耀,还是对普宁那样的进退维谷,又或是对珀森那样的庸庸碌碌。更不用提那两位扭曲的怪物——金博特与亨伯特——了。激情赋予了他们撞车前的速度,越是汹涌奔流,越是情不自胜,越是像在飞驰着砸向终点。
不过在卢仁的激情中,我们终于看到了某种积极的元素,不仅是正面的,而且是接近永恒的。如果这种激情只能凝结在阳光下的黑白阴影里,那么它也只是暂时的、抽象的、如影子般易逝的。可他找到了对手,图拉提凶悍而精密的进攻终于成为映照他才能的镜子。棋谱不会说谎,只会长久地流传。
然而,可以被激情驱动的,远不止棋艺这一种天赋。棋盘之外,还有另一种更自然、更本能的冲动,让每个人坠入其中。这是最“正常”的追求,但也是对天才最大的背叛。这种激情,被庸常的人称作“爱”。
二
聆听纳博科夫讲故事总是如此特别,因为,他似乎很难“听”。他是一位极其视觉向的作家,笔下的一个个章节与其说是一段段故事,不如说是一段段分镜头,极具画面感。
纳博科夫似乎经常这样描写他的场景:以一个大剪影为中心,为它增加更多小剪影般的细节,再为小剪影附加小小剪影……由于他的观察力极强,故而他总能精确捕捉最具有代表性的图像、动作或场景。这就让他不必喋喋不休地交代各种性格、环境、情节,文章也就显得特别简练,写得很经济。
这样的特点,让我在阅读《防守》时,经常在脑中自动播放普罗科菲耶夫的《基日中尉》。这两部作品的内容当然相去甚远了,但它们有着同样经济的写法,同样是围绕明确的动机展开,每一个主题都形象突出,所以甚至不需要多么复杂的发展,只用简单的变奏,交换乐器,就能让听众留下深刻印象。说白了,还是这个主题设定太有趣了,以至于整部作品都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熟悉纳博科夫的读者都知道,他对古典音乐是相当排斥的。虽然这不妨碍他在形容棋局时写出“起初局面进展得非常轻柔,非常轻柔,像装了弱音器演奏的小提琴”(131)这样天才的比喻,但是他的小说确实很难让读者发现什么明确的声音结构。而有的作家,他们的语言是会把读者脑中的噪声全部挤出、只留下文字的声音的。
三
《防守》的主人公是一位棋士。在纳博科夫的时代,下棋还是凝结着人类智力精华的运动。然而在2022年,任何人类都已经无法在任何棋类运动中击败电脑了。在小说中,卢仁为棋而沉醉,完全陷入迷狂的状态,这种向死的激情令人动容,甚至可以说是主人公最值得欣赏的一种品质。然而在AI时代,如果还有棋手陷入这种迷狂,那他只可能变成一个笑话,令旁人感到荒谬。
但真正荒谬的到底是什么?下棋,总要分出输赢。为了胜负,总要追求每一手的精益求精,总希望发现所有手段的最优解。如果以此而论,那么不要说棋局了,当代机器在各种方面都无限延展了人的能力,人在机器面前已经是绝对渺小的了。
但是,任何一位会下棋的朋友都不会告诉你,坐在棋盘前下两三个小时的棋,只有赢棋的一瞬间是开心的。这两三个小时,这条漫长的、通往未知的胜负的道路,这场博弈的旅程,对任何棋手而言,都和胜负一样,是一盘棋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甚至应该说,胜负只是一盘棋精华已尽的标本。
如果仅仅以结果而论,那么一切生命都只有一个结果,一个普世的、绝对的、永恒的结果——死亡。在这个意义上,把所有的思考、奋斗、努力、挣扎,全部浓缩为一个冰冷的最优解的AI,确实无异于把棋类运动直接杀死了。
AI以后,再无卢仁。
《防守》读后感(五)
看到这本小说的瞬间记忆混乱了,我还在想茨威格怎么又写了一本象棋相关的。仔细一看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写《象棋的故事》的作者。
读到的每个象棋故事都很迷人,可能是个人偏爱这种略带冰冷仪器风格的理性特质。纳博科夫这篇还特别用小提琴音乐来写象棋,这样的天才绽放时刻就由此美得更出众了。
一开始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岳母始终不看好这俩人,觉得她女儿不是真的爱卢仁。看到后来卢仁生病之后他周围的这些人都千方百计要让他远离和遗忘象棋的世界,只为了健康和生活的幸福。
我一直都很喜欢卢仁这类不疯魔不成活的人生,平平淡淡虽然是绝大多数人的常态和本色,但对某个东西的执念甚至偏执,即便有时候是病态的,就像萨特还是谁说愿意出卖灵魂给魔鬼只为写出最好的文字,有时候十恶不赦,有时候万劫不复,我都觉得很吸引我。
刘慈欣有本关于诗歌的小说名为《朝闻道》,我想卢仁这样的人都会是朝闻道夕可死的。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追求一个瞬间,甚至也不是很多个不连续的瞬间。每个过去和将来的时刻都不过是在复活那个瞬间,一切都可以被埋葬,只为了那个瞬间,只为了要在那个瞬间生长出的绝不可能再现的理念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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