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万延元年的Football》通过讲述日本最早的足球队伍的故事,展现了日本近代化进程中的困境和挑战。作者通过描绘主人公们在足球比赛中的奋斗和友谊,表达了对传统和现代之间的矛盾和探索。这部小说充满了历史感和情感,引人深思。
万延元年的Football读后感篇一
大江的又一“脑瘫儿”系列作品。但这本书和《个人的体验》不同,“脑瘫儿”只是作为背景存在,而直接探讨的是人类与神话,发展与环境,尤其是人的自我救赎等一系列问题。主人公蜜三郎无疑选择了与弟弟鹰四截然相反的道路。在外人看来,主人公无疑显得懦弱无趣,但随着真相的揭晓,才发现其实弟弟暴力的外表下才是隐藏着一颗无时不生活在恐惧中的心。弟弟渴望赎罪,而且是用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这恰巧反映了他内心对自我的恐惧,以至于他必须无时无刻不让自己陷入近乎癫狂的心理状态,否则就会被内心的阴影所吞噬。而蜜三郎虽然沉默,但却用于直面真相,不借助于任何外在的幻想来逃避必要的思考。最终他也以另一种方式,发现了曾祖父弟弟的真相,与弟弟达成了和解,得到了救赎。这本书比《个人的体验》更加晦涩阴暗,但也更为复杂。里面充斥着神秘主义的气息,有对战争和暴力的反思,也有对人性最幽暗处最无情冷酷的剖析。
万延元年的Football读后感篇二
小說里顯露著強烈的存在主義傾向,無論是蜜三郎、鷹四、菜採子亦或是山谷的村民都在不斷選擇自己的道路。
阿鷹從美國逃回日本,阿蜜在嬰兒畸病、妻子酗酒、好友自盡的打擊下隨弟弟回到故鄉。阿鷹發動暴動,企圖以此找到與曾祖父的弟弟和S兄之間的連結,他一邊實施著暴力,試圖尋找一種解脫,一邊又懷著強烈的負罪感,在吐露完關於山村女孩、關於菜採嫂、關於妹妹的秘密後吞槍自殺。鷹四以最極端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救贖,他試圖用他人的否定來證明自我的存在,並完成對自我的懲罰,最終超越心靈的地獄。
而阿蜜則一直過著自我封閉的生活,與阿鷹的厭惡不同,「地獄圖」使哥哥感到一種內心的平靜。在鷹四死後,蜜三郎才在對於自我及根所家族的重新審視中發現,「地獄圖上面紅色的‘溫存’,根本講來,乃是努力要忘卻直面並超越自己地獄的這些人駭人的威脅,在更加晦暗動蕩的現實生活中馴順苟活的人們安慰自己使用的色彩」,他最終走出了迷亂的森林,卻很難說是實現了對自我的超越,還是開始了新的逃避。
小說中的阿仁和阿義成為村民們用以贖罪和避禍的象徵:村民贈給阿仁食物,是因為她承擔了山谷人的災難;不曾檢舉阿義,也因為他的存在似乎消解了自己變成瘋子的可能。
阿仁和阿义承载着「人與社會」的對立,也承載著「人的關係」的對立,與阿鷹和阿蜜的「本我-超我」的衝突形成了生存困境的閉環。關於妥協與掙扎、歸鄉與逃離、迴避與超越,是文學探索永恆的話題。
万延元年的Football读后感篇三
出租车在拂晓时撕裂 他睡梦的被褥: 活着就是去撕裂, 死去,就是被撕裂。 ——阿米亥《死去,就是被撕裂》
在阿米亥看来,“去撕裂”是生活的目的,生命中自我与他者的交互就是一种相互撕裂的过程,毕竟"L'enfer, c'est les autres(他者就是地狱)";而“被撕裂”则是在相互撕裂的角逐中的失败者的命运。活着的人处在无可避免的“被撕裂”的境地,死亡看似提供了一种获得整全性的可能,实际上也表明死者已经无法背负着撕裂感生活。鹰四超越地狱的努力以死亡告终:即便他自揭伤疤的勇气值得赞赏,但重要的不仅是说出真相,更是以生活反抗他者暴力的目光。
我们注意到一个事实:鹰四在说出真相后,死亡并非他不得不寻求的归宿。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试图摆脱撕裂。将他引向死亡的仍是来自他者——小说的主人公根所蜜三郎——咄咄逼人的恶意。这个可恶的他者试图逼迫鹰四朝自卑怯懦的现实低头,拒绝给予他继续生活的合法性认同。而撕裂也是双向的:在结局之前,读者看到的事实是鹰四出卖了阿蜜的宅邸,占有了他的妻子;如同落在左眼上的石子一般,这种无理由的暴力撕裂了阿蜜的生活,使他不得不同自己厌弃的山谷作长期斗争。以朴素的伦理学来看,他俩“谁也怪不了谁”。
在集中反映“活着就是去撕裂”的意义之外,鹰四与阿蜜的纠缠既也道出了自我与他者关系的另一面。起初,鹰四试图将自我救赎的道路诉诸暴力,通过对他人的无差别施暴来形成一种“暴力者”的身份认同,以此为自己对妹妹的暴行找到一点合理性。他组建足球队、追寻万延元年暴动的动机正是在于为自己贴上暴君的标签,试图在主观上否定自己对妹妹自戕一事的负罪感。显然,这是一种逃避的行为,一种自我欺骗式的反抗,传递出徒劳的悲剧性力量:
只有在阿蜜敏锐而无情地揭露自己的掩饰之后,鹰四才作出了说出真相的决定,在死前治愈了他的心疾。
而对于阿蜜来说,鹰四“超越地狱”的努力也真正震撼了这位在无意义的坑洞里挣扎的“温良之人”。作为生者,阿蜜有着与鹰四不同的可贵之处:他始终拒绝用主观性扭曲现实,乐于承认自己的悲剧处境,有西西弗斯的气质而缺乏推石上山的意志。鹰四身上有一种阿蜜从未拥有的勇气。尽管这种勇气粗暴已极、在伦理学上可鄙,但它的暴力事实上为阿蜜老鼠般的生活带去了改变。在鹰四的感染下,菜采somehow摆脱了借酒浇愁的习惯,坚定了对新生活的追求,成为了推着阿蜜走的外力之一;妻子的背叛令阿蜜心生嫉妒,这种占有欲也促使他重新思考与妻子乃至与世界的关系。在被揭开的地下室里,阿蜜悟到了鹰四与曾祖父弟弟在荒诞努力背后的焦虑与追求。因此我们才能读到这样充满光明的结尾:那充满期望的“草屋”,承载的既是夫妻二人开启新生活的期望,也是对所有悲观者的提醒:他者在以暴力侵入自我时,也提供了改变现状的源头活水。